热情好客的老人给我们做了介绍,那两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是他们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那二十多岁的女子是大儿子的媳妇。而最小的那对我们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小姑娘,是两位老人的小女儿,叫玲珑,今年才十七岁。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人看起来比较瘦小。
介绍完后,老人又将我和小玉打量了一遍,问我们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我见他们都是纯朴的农民,觉得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跟他们说了实话。说我们来这里是找我朋友的,接而,我将覃木林的样貌描述了一番,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们都说没有。
难道覃木林没来这儿?那他去了哪里了呢?
“那你们有见过一个叫阿琴的女孩吗?”我又问:“她二十四五岁,扎着一个马尾辫,长得很漂亮。”
问完这话,我朝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发现他们都在摇头,倒是那个叫玲珑的小姑娘眼睛陡然亮了一下,不过立即又恢复了正常。我心中一动,难道,她见过阿琴?
老人说:“你们既然是来找人的,那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我们这里地方很大,要找两个人,需要一些时间。现在天已晚了,你们先去休息,待明天再去找吧。”他说完,朝他的大儿子媳妇说道:“你去给他们安排房间。”
“好的。”老人大儿媳妇点了点头,提起桌上的一只马灯,又对我和小玉说:“两位请跟我来。”
我和小玉跟着老人大儿媳妇走出房子,在门口转了个弯,又朝前走了约摸二十来米,老人大儿媳妇在一座石屋前停了下来,回头朝我和小玉看了一眼,推开了房门,然后说:“你们进来吧。”
进屋后,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我暗暗称叹,听说乡村的房子冬暖夏凉,看来是名不虚传啊。一进这屋里,就好像这房间里开了空调一般,凉爽无比。
老人大儿媳妇将屋里的一盏煤油灯点亮了,我将房间打量了一遍,见这房子较窄,最多不过十平方米,里面只有放着一张床。床很旧,是那种古典木制雕花床,不过床上的被窝和枕头倒是新的。
“这本来是玲珑的房间,因为我们没有多余的床,所以,今晚你们就睡在这里吧。”
小玉问:“只有一张床吗?我和他——”小玉朝我看了一眼,低声说:“我可不想跟他睡同一张床。”
我听了,郁闷不已。
倒是老人大儿媳妇笑道:“你俩是男女朋友,同睡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她说完就出去了。
我觉得老人大儿媳妇的话非常有道理,送她到门外,向她感谢了一番,然后返回屋里,见小玉已坐在了床上,并且在床上重重了连坐了两下,似乎在看这床结不结实。我开玩笑道:“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今晚,是不是我们洞房花烛的大好日子?”
小玉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少臭美,我睡床上,你睡床下!”
我苦着脸问:“我睡地上?会着凉的。”
小玉说:“你不会在地上搭上睡袋么?”
“有床睡,我才不睡地上呢。”我边说边去关门。我觉得这一次是天赐良机,今晚一定要将小玉这个女汉纸给拿下。说真的,我已对这个女汉纸充满了征服欲。
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我没有发现,她对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门刚推上,还没上闩,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大力,这门猛地被推开了。我因为就站在门后,那门直接撞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木制厚板门,撞得我的脸生疼生疼,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不过,当我看到门外那推门的人时,我没有骂出口。
是那个叫玲珑的小姑娘。
她朝我看了一眼,对刚才的莽撞丝毫没有歉意的意思,而是径直走了进来,板着个脸,对我和小玉说:“这是我的房间,你们没资格住。都给我出去!”
我不由一怔,和小玉相互看了一眼,顿然感觉十分尴尬。
小玉因为刚才的门被撞开,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这时淡淡地对我说:“我们走吧。”
见玲珑对我们怒目而视,不用小玉说,我也决定走了。可是,我们还没有转过身,便听见一声怒喝从门外传了进来:“死丫头,敢跟客人这么说话,回头跪搓衣板子!”
只见老人从门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来到玲珑面前,对着她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下手非常重,这一扇,竟然将玲珑给扇倒到了地上。我吃了一惊,忙对老人说:“老人家,您别打孩子,我们太唐突了,不该来的。我们现在就走……”
“不要走!”老人大声叫道:“你是我们的客人,如果让你们受这种气,我还是人吗?放心,这丫头片子人小,不懂事,我会教育她,你们尽管在这里住下,就算住十天半个月也没事。”他说着,一把抓住玲珑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将她往门外拖。
玲珑站在原地不肯走,边挣扎边叫:“你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老媪与他的大儿子小儿子及儿媳妇也都走了进来,几人合伙将玲珑给拽了出去,玲珑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们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他们,要他们滚!都给我滚……”
我和小玉难堪不已,双双提着背包走了出去,对他们说,我们不住了,可他们硬是将我们的背包提了进去,并且将我们推进房里,然后在外面把门关了。
不大一会儿,外面便安静了。
我和小玉面面相觑。
这一下,我们谁也没有心思去睡觉了。
“咱们都睡地上吧,别睡床上。”我说。
小玉嘀咕了一句:“只知道睡,真是一头猪!”说着她走到门前,将门拉了拉,没拉开,回头对我说:“门从外面关上了。”
我去拉了一下门,也没拉开,不由笑道:“看来这一家人是要把我们强留在这里啊。”
小玉秀眉微锁:“他们对我们也太热情了点,你不觉得,这有点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