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叹了口气,驱使着雪魁走到了我们面前,奶声奶气道:“你们跟我来吧。”
我们点头跟在了努努身后,临走的时候,我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雪女。
雪女的表情变得很是落魄,像是丢了魂似的,或许她真的很憎恨我们吧。
努努是个很健谈的孩子,一路上,他和木木两个人倒也聊得来,只是和狗头却是针尖对麦芒一般,谁也不服谁。
我也曾经试探努努的口风,想要知道那个胖大的汉子古拉加斯和迦娜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努努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心里面却精明的很呢,怎么也不肯上当。
走出大殿的第三天,终于出了那风暴平原。
努努站在那,指着前方,说道:“再往前四五里,翻过山脉,就出了风暴平原,往东走是诺克萨斯,往西是德玛西亚,你们别走错了。”
我嗯一声,答应道:“嗯,知道了,谢谢你了。”
努努摆摆手,说:“这都是听从迦娜大人的吩咐办的。”
说完,努努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心中好奇,便问他怎么了。
努努犹豫了半天,说道:“你们还会回来么?”
我点点头。
努努听了,脸上扬起了兴奋的笑容:“那你们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外面的事情?”
我正想用话去搪塞,却看到了努努脸上那天真的笑,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话。
倒是木木,答应的异常干脆:“好。”
得到保障,努努跳下了雪魁,伸出了小拇指,道:“那我们拉钩。”
木木背着背箱走上前,同样的伸出了小拇指,俩人的手指勾在了一起,同样是振振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过了钩,努努拍了拍手,返身爬上了雪魁,抱着雪魁的脖子,冲我们扬手:“你们走吧。”
木木也扬起了手,算是回应了。
狗头拉住了木木,和我们往北走去。
越往北走,越是变得温暖起来。
特别是在翻过了那道将瓦罗兰大陆一分为二的山脉之后。
第五天的时候,我们翻过了那道山脉。
天有些昏暗了,我们一行坐在地上,正在休息。
木木升起来了一堆火,准备着晚上吃的食物。
我四处的看了看,却不见了亚索,正想叫的时候,却在一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面看到了他的声影。
我走了过去,见亚索正盘腿坐在石头上面,他的剑横在腿上,此时的他被夕阳的余晖所笼罩,好像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霓裳。
“你在这干什么呢?”我夯声夯气的问,语气有些直。
亚索也习惯了我的语气,不是怎么在意,便哦了一声,道:“没什么。”
说着,亚索收起来了放在腿上面的剑。
“走吧。”亚索说道。
说完了,亚索领着我回去了。
狗头已经睡着了,木木还在忙活。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狗头。
睡梦中的狗头还满是惶恐,那张狗脸上面不时的闪过一丝焦灼,显然心里异常的不安。
“唉。”
我叹了口气。
木木在一旁像是看出来了什么,便解释道:“主人他有恋家的毛病,去哪睡觉都是这样。”
听木木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吃过了食物,他们都睡了。
我爬上了亚索先前坐着的那块巨石,学着亚索,盘腿坐在那。
今晚的月光很好,照射在我的脸上,仿佛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得空洞,面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正在我惊讶的时候,却感觉到脚上一片潮湿。
我瞬间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我低下头,只见狗头正蹲在我脚边,敞开了条腿,在那方便。
我恼怒起来,一脚将狗头蹬开,狗头嗷嗷的叫了起来。
我看着还散发着骚臭的腿,低声叫了声,跳下了巨石,从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来在腿上抹了抹。
亚索和木木都已经醒来了。
看着我,亚索问了一句:“睡醒了?”
听了亚索的话,我咦了一声,他是在问我?
见我不回答,亚索又笑了笑。
我心里带着糊涂,也不好说什么。
一行人再次上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自己的精力变得异常的充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路上问我亚索现在到哪了。
亚索微笑着回我说再有一两天的时间,就到了。
过了两天,我们来到了一座异常高大的城市前面。
城市的宏伟,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我扭头去问亚索:“这就是战争学院么?”
亚索皱着眉不说话,在那想着问题。
反而是狗头,打着欢子走了过去,我连忙上前,提着狗头的脖子就拽了回来,这个家伙,又想留记号。
我把头看向亚索,带着质问的目光。
亚索终于说话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战争学院,因为我也没去过。”
我:“···”
“管他呢,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被我提着脖子的狗头说。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于是乎,便走向了城门。
只是当我们迈出步子的那一刻,我却发现,城市一边的森林里面,传来了不少诡异的目光。
我心里面打了个颤,扭头去看,却只瞥见几个怪物也似的身影。
刚走没两步,我们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
那士兵低声跟亚索说些什么。
亚索尴尬的笑了笑,叫去了狗头。
过一会儿,狗头走回来,抱着木木就要跑,亚索大步走上了前,快速的从木木的背箱里面掏出来了一块黄橙橙的金属来。
一见到那东西,那守门的士兵立刻变得眉开眼笑。
只是狗头的情绪很是低落。
那士兵将我们放进了城市。
映入眼睑的,是一片繁华模样。
人生地不熟的,亚索只好拦住了一个人,先是抱了个拳,施了个礼,恭声的问:“请问朋友,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是个青年,长的跟营养不良似的,风一吹,能倒三四个倒。
他上下的打量了我们一番,脸上带着一丝犹豫。
亚索又问了一遍,那青年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亚索点头。
那青年松一口气,唉了一声,道:“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走?这次轮到我们不解了,不知道青年什么意思。
青年左右的看了看,一见到巡街的士兵,立刻缩住了脑袋,轻轻的说道:“你们跟我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见青年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我就觉得不靠谱,只是亚索却跟了上去。
我无奈的拍了拍狗头,示意他跟上。
狗头哦了一声,伸手拉住了一旁东张西望的木木。
青年领着我们左拐右拐,钻了也不知道多少个胡同。
亚索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便问道:“朋友,还要走多远。”
那青年只是拿话来应付:“快了,快了。”
走到了一处完全背着光的胡同前,那青年率先走了进去。
我犹豫了半天,看了看亚索,亚索哼了声,大摇大摆的跟上,狗头也不甘示弱,拉着木木就过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跟上。
胡同里面散发着阵阵恶臭,仿佛透过肌肤钻进你的身体里面。
我揉了揉眼睛,试图驱赶钻进眼睛的疼痛。
好不容易适应了环境,我看着胡同的样子。
青年正站在胡同的尽头,他的旁边放着几个垃圾桶,还有些苍蝇在上面盘旋飞舞。
亚索看着那青年,开口问道:“朋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了么?”
青年嘿嘿笑,从腰后面摸出来了一把小匕首来,笑嘻嘻的模样:“实话说,你们不该来这个城市的。”
顿了顿,青年补充道:“诺克萨斯,是这个城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