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很是高大,跟我差不多,只是体型却比我宽大许多。
走进了我们,我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光头,满脸的络腮胡子,腋下夹着一个酒桶,看起来很是豪迈。
亚索按在剑柄上面的手放了下来。
那人走到了我们身旁,大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咧开嘴巴笑了。
“我就知道,你们这一定有酒。”
说话间,那人走向了狗头,在狗头疑惑的目光中,他拍了拍狗头的肩膀,笑呵呵道:“朋友,你的酒能不能让我尝尝。”
狗头摇摇头。
看着两人,我笑了,这家伙不了解狗头,狗头这家伙不止是个顺毛驴,还是个铁公鸡,你想平白无故的从狗头手上拿走东西,不出点血怎么可能。
那家伙也上道,拍了拍大脑袋,笑呵呵道:“这样吧,我拿东西跟你换。”
狗头听了,直点头。
那人见状,把手伸向衣服中,在那扒拉着什么。
我看向亚索,发现亚索正在微笑。
出于疑惑,我开口问亚索。
“你认识那个家伙?”
亚索听了,摇摇头:“不认识。”
“但是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亚索补充。
我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那人在衣服里找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找到,不禁有些羞涩了,他尴尬的挠着头,讪讪笑了。
亚索直起了身子,走了过去,从狗头身下将那剩了半壶的酒拿了出来,递给了那人,笑道:“诺,别客气。”
那人眼前一亮,道了声谢谢,拧开盖子就喝了起来。
狗头还想说话,却被亚索用话逼住:“伟大的内瑟斯大人,这位远方而来的朋友身子寒冷,借助您的酒来暖暖身子,您不会介意吧。”
狗头一听,一双狗眼眯了起来,傻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伟大的内瑟斯对于自己的随从,一向都是很大方的。”
那大汉喝了好几口,抹了抹嘴巴,皱起了眉毛。
“怎么,酒不称意么?”亚索见那大汉表情不对,问道。
大汉直摇头,打了个酒嗝:“不不不,酒可以说是美酒了,只是我有些奇怪,味道怎么会这么怪。”
我一听,心中明白,便把目光看向酒壶的壶口,那个地方,还沾着狗头的口水,亮晶晶的。
亚索呵呵笑了,和那个大汉说起来了话来。
“我叫古拉加斯,朋友都叫我酒桶。”大汉说道。
亚索微微点头:“古拉加斯阁下,请问,您是从北方来的么?”
酒桶抿了一口酒,点点头。
“那阁下是否可以告诉我北方现在的情势。”
酒桶听了,放下了嘴边的酒壶,好奇的看着亚索。
亚索笑着解释:“我和我的朋友们,要去北方。”
酒桶不说话了,过了好长时间,他的目光变得呆滞,眼神中带着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缓缓说道:“北方···,好乱,好乱。”
听了酒桶的话,我将跟我得瑟的狗头推在一旁,凑了上去。
酒桶瞥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亚索,疑问:“怎么?你要去北方?”
亚索点头:“准确来说是去战争学院。”
酒桶哦了一声,一边摆手一边说:“去不得,去不得。”
亚索愣了,反问道:“为什么?”
“那里正在开战,你们去了,只是送死罢了。”酒桶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亚索听了,在那发楞。
过一会儿,酒桶道:“你去战争学院去有什么事么?”
亚索没有接酒桶的话,而是反问:“谁和谁开战?”
“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
“哦。”亚索答:“战争学院没有出面干预么?”
“没,这次没有。”
“嗯,知道了。”
酒桶诧异的看着亚索,看亚索的眼神很是奇怪:“你一定要去?”
亚索点头。
酒桶无奈地摇摇头,从地上战了起来,道:“那就助你一路平安吧。”
“谢谢。”亚索说。
酒桶笑笑,伸手晃了晃酒壶,说:“谢谢你的酒。”
说完,酒桶从手里扔出来了一个东西。
亚索伸手接住,摊在手心一看,却是一片掌心大小的雪花。
没等亚索发问,酒桶就已经消失不见。
白茫茫的平原上面,回荡起酒桶那粗犷的歌声。
亚索的眼神有些迷茫,盯着酒桶远去的地方看了好长时间,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睡吧,睡吧。”
说完,亚索就躺了下去。
我抱着腿,一句话也没有说,狗头早已经睡去,木木在他搭在地上的两只前爪中间躺着,头枕着狗头的脖子,肩膀上面全是狗头流的口水。
石头会有困意么?我想不会的,不然的话,我也用不着每天晚上都出来看星星了。
第二天,天还很早,亚索就已经醒来了,他瞥了一眼还在睡着的狗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他要早点动身,但是却碍于什么似的,让他没有办法将狗头叫起来。
是不好意思么?我这样想着,走上前去,一脚将狗头踢醒。
狗头嗷的叫了一嗓子,看起来我那一脚踢得他很疼。
醒来的狗头龇着牙四处乱看,最后发现是我,立刻摇上了尾巴,笑嘻嘻的,十足一个贱样。
我看了一眼亚索,说道:“我们出发吧。”
狗头答应的很干脆,也不墨迹,叫醒了木木,然后我们就再一次的出发。
风暴平原很大,亚索是这样说的。
具体有多大,他也不清楚,不过狗头对此却是不相信的,用他的话来说,还有什么地方比他的领土要大的。
直到第三天,狗头实在是冷的受不了的时候,他一边流着鼻涕,一边问亚索,还有多长时间才能走出去。
亚索瞥了瞥狗头,淡淡的回答:“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还需要五天时间。”
看狗头那胀红的脸,我有些想笑,这家伙憋得受不住了。
前些天,这家伙还能顶着寒自己方便,现在越走越冷,我是几乎没看到过狗头再到处乱做信号了,这对于走到哪就把自己的味道留在哪的狗头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狗头叫来了木木,俩人小声嘀咕一会,最后是狗头提着木木躲在了一边。
我挠了挠那花岗岩的脑袋,心中还在纳闷,狗头这货,打算干什么?
当我到狗头这家伙做完了记号,让木木生火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了,狗头这家伙,也不傻啊。
火堆刚刚升起,亚索快步的走了过去,一脚踏灭。
狗头急了,龇牙就要咬人。
亚索向狗头解释:“尊敬的内瑟斯大人,你要是想在睡觉的时候没有火的话,你就现在把柴火用完吧。”
亚索一这么说,狗头的表情立刻变得讪讪,挠着脑袋,憨憨的笑了。
突然间,四周忽地暗了下来,风呼呼的响起。
狂风将地面上的积雪卷上了天,纷纷扬扬的,像极了春天里飘扬的柳絮。
狗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颤抖着双腿,差点摔倒在地上。
凭空一团暴风雪出现在我们面前,暴风雪中,一个异常凄厉的叫声响起。
“该死的,你们究竟在我家里面做了什么。”
声音尖锐,听起来很柔弱。
亚索上前走了一步,拦在了我们前面,淡淡说道:“我们只是远方而来的过客,如果有什么事情冒犯了这里的主人,还请原谅。”
狗头此刻已经说不上来话了,在哪瑟瑟发抖。
风暴中,那个声音的主人听了亚索的话,更加的恼怒了。
一根冰锥毫无预兆的疾射而出。
仓。
一声清脆的铁器交鸣声。
冰锥落在了地上。
亚索的单刃剑出鞘,横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