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故作无奈摇头,歉疚的看向苏郁兰。
苏郁兰虽皱眉,却并未有为苏晚荷辩护的意思。
苏晚荷眸儿低垂,似不服的小声说道:“并不是残败之荷,而是晚来之荷。”
抬眸,见苏郁兰故作的眼露诧异,就跟着故作不好意思的又道:“听母亲说,我出生的那年,突降了一场五月雪,待到那雪化之后,所有万物又重新生长。我也是在那场雪化,荷花重开的六月出生,故而,爹爹为我取得这晚荷二字。”
苏郁兰恍然温笑的轻拍她手。“想来广源叔是希望你如这新荷一般,是涅槃后的重生。”
这话到是贴切,她也确实是重获的新生。
苏晚荷点头不语。
冷毓敏见她们自圆其说,就哼了声道:“这样啊,那敢问苏三姑娘是哪年重获的新生?既然还有着五月下雪的时侯?”
“葵未年午时所生。”
“葵未年?”齐氏故作沉呤的思虑了下,“我记着那年雪灾好像影响了不少收成,许多有田地的农人,听说都被迫卖了田地,成为了佃农呢。”
“原来如此。”冷毓敏掩嘴哼笑,“难怪亲人病逝。想来是土鸡投错胎的想变凤凰,给克的!”咯咯笑过之后,又眼露轻蔑的说道:“本就是天生的贱命,耐何偏投身在了官宦人家,只是可惜了……”说着,像怕揭她痛疤似的,又故作惋惜的看了她眼。
苏晚荷心中恼怒,眼神却出奇平淡的望着她道。“二小姐这话怕有些出入,十三年前的葵未灾年,只我一人出生不成?天下之大,每日新生不知凡几。不说远了,单就北安一城,难道就没有与我同年的女子?难道她们皆克死过父母,或是拖累过家人?”
冷毓敏变了脸色。
齐氏也有些凝住。
说这话,冷毓敏可就不好接了。
这北安城属皇城,十二三的世家高门闺阁女,可占着不少。
这事不管怎么辩解,介时若传出去,让人听了,心里多多少少都会生了嫌隙。
齐氏半眯媚眼,想不到,到是不如看到的这般温润。
想着,又转头看向垂眸不知在作着何想的苏郁兰。
眼中深意划过,见冷毓敏已渐渐有憋不住之意,正打算开口化解之时。
却在这时,一着碧色袄裙的俏丽女子,手拿红梅的走了进来。
齐氏见状,忙笑道:“这花儿摘得好,都是半开含苞,能养不少天呢。”
碧衣女子冲几人施礼过后,就将门口放着的两高几上,中长花瓶里开败的梅枝取出,重又插上了新摘的梅花。
而苏郁兰听了齐氏的话,只无力的笑了笑道:“我素爱兰花与梅香,偏冬日屋中封闭,点香又不及这般自然淡雅,到是正好落到用处。”
“还是嫂嫂会捉摸。”齐氏笑看着那半开的红梅,樱唇如夏花般,绽放得绚烂不已。
苏郁兰点头,手抚额的显得很是疲惫不堪。
齐氏见状,拉着恨眼不已的冷毓敏起身道:“就不扰嫂嫂休息了,待过些时日,嫂嫂身子渐好,再来院中叨扰的好好聚聚。”
苏郁兰轻应。“这几日,就烦你多看着点府中之事了。”
“哪的话。一家人,哪就有麻烦的理儿。”齐氏笑容可掬的冲她福身。
却听得苏郁兰拍着苏晚荷,让她帮着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