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孤·苍痕终于知道为什么沙国能在一夕之间攻破连云关直逼不落城,这样快速的围城、攻城、埋伏于天韵河,可以说是处处周到打击,想来这次的攻击,沙国早已谋画许久。
滚滚黄沙向北,天孤领了五千轻骑之后立刻绕路朝大鸿后阵扑去,就在他走了数十公里,前方,两人两骑踏着黄沙而来。
天孤远望,高声呼喊:「前方来将是敌是友?」
就看那两骑缓慢的停下脚步,天孤皱起眉头,这种两军交锋的时刻多一份细心就会多一份安全,他立刻下令:「去把那两人带过来。」
左右将士两人提着能导器走上前去,烟硝弥漫中,只见那两人迅速跃下坐骑,天孤忽然觉得这两条人影似乎挺熟悉的。
「大哥。」
「大哥。」
两个亲切的称呼在天孤坐骑底下响起,大概是因为长途跋涉,这两人灰头土脸,大大的斗篷下终于露出了两张那曾经生死与共的脸。
「江雪?雪尘?」天孤急忙跳下坐骑,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偏偏这两个声音,却又是他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
没错,这两个人,正是从风木沙漠北上找天孤的雪尘跟江雪,三年之约,天行众的三年之约已到,就看他们兄第三个用力的抱在一起。
三个人的身体,碰撞出的不是黄沙,是火花,是那生死与共的火花,人生几何兄弟相逢,大慰平生。
天孤哈哈大笑:「我刚刚还以为是敌军呢。」
江雪也笑着:「还好大哥没把我们当成敌人给宰掉了。」
天孤搥了江雪的肩膀:「好兄弟,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正跟沙国交战,没办法好好款待你们了。」
雪尘淡淡的看着远方烟硝弥漫的战区:「大哥,你说错了,我们就是知道你们正在打仗才来的。」
天孤拍了拍三个人身上的尘土,他憨厚的笑了笑,然后站直了身子:「知道在打仗你们还来?」
雪尘傲然瞄了远方那沙国的大纛,他用那一贯嚣张的口吻说着:「要是不来,那还能称得上是兄弟吗。」
天孤又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快意:「好,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奔袭大鸿的后阵,我们三兄弟,杀他们一个错手不及。」
听到这个命令,江雪立刻担忧的摇摇头:「大哥,这个将令到底是谁下的?」
「我父亲阿,怎么了吗?」天孤一向知道江雪足智多谋,既然他提出质疑,那就必定有他的原因。
江雪摇指着后阵:「大哥,沙国此番攻打你们可谓是做足了功课,就我们一路上打听所知,他们速攻,短时间内强渡天韵河,粮草、锱重通通接运不及,为的就是一战定乾坤,直接打下落城做为立足点,我说的没错吧。」
天孤绷着一张脸,他神色痛苦:「没错,所以他们大破连云关,已经杀到不落城下了。」
江雪知道现在他必须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天孤,那怕天孤会心情、压力会更沉重他还是要说:「前锋未动,先断粮草,想必你们一定急于放天韵河水门以断他们后方粮草吧?」
天孤只好又点点头:「是阿,结果水玥将军还中了埋伏,现在被困天韵河边,我这次奔袭敌军后方之后,就要取道援助水玥将军。」
「果然不出我所料,还好来的是你。」江雪叹了一口气:「唉。」
天孤不解。
雪尘只是笑了笑:「大哥不懂吗?江雪早就料定了你们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奔袭敌军后方,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你而已。」
天孤看着他们两个:「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江雪瞇起眼睛,他皱着眉头:「我当然不知道要去奔袭的人是你,只是我可以断定,你们水道被断、将军被困、城池被围,要想一举扭转局势的最好方法,就是突起异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天孤点点头:「我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江雪低头沉吟:「是阿,可是要是真的这么做,就掉进敌人的陷阱里了。」
天孤好奇:「怎么说?」
江雪无奈的说着:「第一,沙国围城,难道他们就想不到你们会突袭他的后方?第二,这支可是沙国的前锋军,你奔袭他的后方也就只是打他一个出奇不意罢了,后面还有他们的十多万大军,要是你们得手后没有及时撤退,那不是正好陷在阵中?」
天孤也皱着眉头:「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雪啧了一声:「难就难在将令难违,明知不可去,不去又不行,这样吧,我们佯攻他们后方,双方接触不可硬拼,只准快速通过,直接冲到天韵河边救人。」
听到江雪的话,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本来就是天孤不会做的事情,但是偏偏他又是一个重义气讲信用的男孩子,这一路上要不是有江雪在,他们天行众光是在竞技场里面就不知道要投几次胎了。
左思右想,天孤终于还是点点头:「好,既然这样,那我听你的。」
雪尘走到坐骑旁边:「大哥,你们先走,给我压阵吧,让我上战场不杀人,这不是想痒死我吗,我压阵,至少可以给我多少杀几个。」
天孤担心的看了看雪尘跨下的坐骑:「你的座骑跑的够快吗?会不会赶不上来?」
雪尘跨上牠的座骑,他跨下的赫然便是那天让风木沙漠兴起一阵腥风血雨的灵兽,雷兽。
雪尘轻轻的抚摸着雷兽那倒竖的毛:「不够快?我还怕你们的座骑跑太慢呢。」
天孤也立刻看出这是一头灵兽坐骑,光凭这一头坐骑,恐怕放眼整个不落城,再也没有人能跑的比雪尘快了,就连天孤苍痕的座骑都比不上这头雷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