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防风一脸的莫名其妙:“奇怪了,为何你的猜测和我一样?”
锦卫摇摇头:“堂主,这不是猜测。”
百里防风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表示了同意:“也对。”
“那就让我来看看七叶姑娘送与了我什么吧!”
百里防风将系着的树藤解开,掀开用巨树的叶片包好的一角,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木雕画的正中部分。画的正中雕的是一名正对镜梳妆的女子,女子身姿妖娆,只看背影的话任谁都会当她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可一将视线移至女子映在菱花镜中的脸上,就会感到一股由心底直升上来的恐惧。镜中的女子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竟只有四个幽黑的洞,亦或者应该说,她根本就没有脸!
百里防风初看到这里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极度怀疑七叶送他这木雕画是因为他近日里老烦着她,把她惹生气了,所以她才给了他这么一件吓人的东西来警告他。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可能,便耐着性子把剩下来包着木雕画像的叶子揭开。随着叶片被全部揭开,木雕画的全景一览无遗,百里防风的表情也由恐惧变成了精彩万分。
只见女子身前菱花镜的后面是一堵墙,墙上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如面具一般形态表情各异的人脸,有浅笑低语惹人怜爱的,有冷峻如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有恼羞成怒羞得无地自容的,有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有笑中藏刀杀机半露的,有欲迎还拒面带娇羞的,林林总总的摆了不下数千张。每一张脸都栩栩如生的,就如同是一个个的真人藏在了画中一般,而她们的表情也像是随时都要改变一样。
“这又是什么?”百里防风看了一眼木雕画边角上挂着的那个存在感特别强烈的坠子,一脸疑惑地将手伸了过去,触碰着坠子愣了一下,喃喃说道:“这何止能抵我两次相救之恩啊,便是叫我赴汤蹈火我都在所不辞了!”他一脸白白捡到了宝贝的样子,死死地抱住木雕画往上面蹭了蹭,一脸心满意足。
锦卫看到百里防风一副没出息的模样,叹了口气,弯下腰,将七叶给他的盒子拿了起来,打开一看,将一个和百里防风的木雕画上挂着的坠子相差无几的珠子捏在手中,眼睛一亮,说了一句姑娘有心了,便合上了盒子。
“是什么?我看看。”百里防风忽然凑过来抢过盒子看了一眼,指着盒子内刻满符文的三棱针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这似乎只是寻常的飞针吧?”
锦卫沉默了一下,抽出随身佩戴的短刀往手掌上一割,将血滴在了盒子中的七枚三菱针上。待血液完全被三棱针吸收后,便将其中一枚稍显不一样的三棱针收入了自己的怀中,余下的六枚,却随手甩了出去。
百里防风看得一脸莫名其妙,正打算问锦卫做这一系列动作到底是何用意之时,却见锦卫手一招,先前甩出去钉在树上的六枚三菱针就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顿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指着锦卫手中的三菱针不由的问道:“这上面系了连我都看不到的线吗?”
锦卫摇着头,将手中的三菱针递给了百里防风。百里防风接过,一脸惊讶地探查了一番,忽然好奇地抬起头来对锦卫说道:“我忽然很想知道盒中的另外两份物品到底是何物了!”
“跟去看看吧。”
锦卫将手中的空盒子递给属下,弯腰将墨涟那个比他的大了三倍不止的盒子抱了起来,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出去。
百里防风和锦卫二人走到卷云阁,见墨涟正吩咐着影卫带人暗中保护七叶,疑惑了一下,便识相地等在了一边,待墨涟空下来了才把手中的木盒递了过去:“门主,这是七叶姑娘托我们给你带的东西。”
墨涟眉头一皱,接过锦卫手中的木盒,忽然手一沉,整个人差点就朝着地面摔了下去。百里防风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被墨涟笑眯眯地望了一眼,瞬间就垮下了脸,识相地去抬那并不算大的木盒,手才一碰到,忽然面色一变,露出来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地望向锦卫:“锦卫,你刚才捧着这个盒子的时候不觉得很重吗?”
锦卫摇摇头:“只是很寻常的盒子,并不觉得重。”
百里防风回想了一下自己连日来经历的怪异事件,一脸同情:“门主,你得罪七叶姑娘了……”
“哦……”墨涟突然笑着松开了手,百里防风一直使劲地抬着盒子,墨涟这一松手,多出的重力突然消失,百里防风一个措不及防之下,便朝着后方直直倒了下去。
百里防风从地上爬起来,欲哭无泪:“门主,你别连累我啊!”
“嗯,看来,我是真的得罪她了。”
墨涟笑着说了一句,走到摔在地上的盒子旁边,优雅地蹲下,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雕刻得异常精美的笔架,面上的笑容忍不住就变得深了一些。九重塔上的笔架有些坏掉了,他一直没找到看得上眼的来换,想来她一定是注意到了,才特地送了他这么一个笔架,而且刻的还是他最喜欢的花,君子笑。
她大概是真的气疯了吧。
墨涟取出一个明显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珠子,笑了一声,将其收进了怀中,又拿起另一颗珠子,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将盒子中装着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是一本空白本子和一支同样雕刻着君子笑的毛笔以及一个制作得异样精细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