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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日 内 府衙

【霍元甲、农劲荪阿福等人站在府衙外谈论大烟馆的事。

农劲荪:你是说,你去查封烟馆的时候,烟馆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霍元甲:嗯。

阿福:肯定是昨天高老板他们被咱家少爷教训之后,害怕我家少爷了。他知道我们要去查封他的烟馆,所以在昨天夜里灰溜溜的逃走了。

【霍元甲摇了摇头。

霍元甲:不对,我刚才在烟馆里看过了,那些不是我在那里打斗时候留下的痕迹,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农劲荪:你记清楚了?

霍元甲:我明明记得,我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收拾了。我现在在想,一定是在我走后,有人闯进烟馆,把高老板他们全杀了。

农劲荪:你这么肯定他们是被杀了?

霍元甲:因为我看到好几处被刀砍过的刀痕。

农劲荪:那尸体呢?

霍元甲:没有看到,别说尸体,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农劲荪:什么人能做的这么细致,杀完人,还能把尸体跟血迹都能清理的干干净净。

霍元甲:不过也好,反正高老板他们做的也是昧良心的生意,不是什么好人,残害百姓,祸害乡里,杀了就杀了吧,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农劲荪:你还是别这么乐观,我听说了,这大烟馆的高老板跟毓克明的关系非比寻常。大烟馆出事了,我看毓克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这时一个巡检兵从大堂上走出来。

巡检兵:霍巡检,墓巡检让你进去。

霍元甲:我知道了。

【农劲荪望了那个巡检兵一眼,又望了一眼霍元甲。

农劲荪:墓镇河喊你又有什么事?

霍元甲:不知道。

农劲荪:我看了他的眼神里面总是透露着凶光,以后你得注意他点。

霍元甲:我知道,这不是还有你们在身边嘛。

2、日 外 府衙内院

【墓镇河正气冲冲的等在院子里。霍元甲从外堂走进来,到了他身后。

霍元甲:属下霍元甲,拜见墓大人。

【墓镇河猛的转过身来,瞪着霍元甲。

墓镇河: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高老板的大烟馆给封了。

霍元甲:属下本来有这个想法,只是我去的时候,烟馆已经被人毁了。

墓镇河: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封了大烟馆?(冷笑)你不会是害怕承担后果,给自己找托词吧?

霍元甲: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就是我,不是我就不是我。

墓镇河:可我昨天晚上接到高老板派人送来的消息,说你在人家烟馆大闹了一场,把别人的货都毁了,还打伤了高老板的手下,抓了那些顾客。你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霍元甲:这些事我承认都做过。

墓镇河:然后烟馆的人就没了,货也没了。你说不是你,还有谁?

3、日 外 镇上大街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

【袁浩正带着几个巡检兵耀武扬威的走在大街上,转悠到一个首饰摊前。

袁浩:(漫不经心)老板,生意好啊。

小摊贩:(陪笑)好好,袁大人出来巡街啦,要不要拿点小玩意儿回去玩。

【袁浩弯腰盯着小摊上的首饰。然后伸出手指着一个小首饰。

袁浩:这个我看不错。

【袁浩伸手拿起那个小饰物。

袁浩:(问)这个几文钱?

【小摊贩连忙摆手。

小摊贩:不要钱,不要钱。袁大人看重我这些个杂拾,是给我面子。怎么能向侯师傅要钱呢。

袁浩:(笑)那多不好意思。

【袁浩将小首饰揣进了怀里,又顺手从摊上拿了几个走了。

4、日 外 镇上大街

【袁浩带着巡检兵走着,袁浩一边走一边把刚才拿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看。一个人径自向袁浩走来,然后向袁浩施礼。

陌生人:袁大人。

袁浩:你是谁?

陌生人:这个不要紧,我想请袁大人吃顿饭,还望袁大人赏光。

【袁浩原本愣着的脸,嘴角一下弯了起来。

5、日 内 酒馆

【酒馆里有很多客人在吃饭。

【袁浩跟那个陌生人坐在一张桌旁,桌子上放着几个小菜,两人的面前还放着不少花生米。

陌生人:不知道兄弟最近混得怎么样啊?

袁浩:马马虎虎的,也就是混口饭吃,能混一口是一口。

陌生人:兄弟应该是先前在小南河村说书的吧。

袁浩: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已经不说书了。

陌生人:怎么,现在又改行了?

袁浩:不好吃啊,最近都没什么人来听书,再下去就只能要饭了。怎么,你认识我?

陌生人:不就是在你那里听过几回故事,挺精彩的。今天看到袁兄在巡街,所以想请袁兄吃顿饭。

袁浩:倒也是,听我讲故事的人多了,还真记不住几个。

6、日 外 府衙后院

霍元甲:墓大人,我说过,我确实有想封了大烟馆的想法,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做。

墓镇河:我要你把没收来的烟土跟烟具全部还给烟馆,把大烟馆的人都放了,并亲自去把封条摘掉,给高老板道歉。

霍元甲:墓大人,不知要属下说多少遍,大人你才会明白?我带着人去的时候,大烟馆已经被人破坏了,高老板他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墓镇河:你还在狡辩吗?你是想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是?

霍元甲:属下句句属实。

7、日 内 酒馆

【袁浩跟陌生人还在喝酒,桌上已经杯盘狼藉,剥的花生壳撒满了一桌。那巡检兵端起酒壶给袁浩斟了一杯酒。

陌生人:听说兄弟现在加入了巡检司?

袁浩:嗯,怎么?

陌生人:不知兄弟是怎么进了巡检司的?

袁浩:我有一个朋友在巡检司当副巡检,他邀请我去跟着他一起。我本来不想的,但是又不想驳了他的面子,就跟着他了。

陌生人:你说的就是最近刚上任的霍巡检?

袁浩:不错。

【陌生人望了一眼桌子。

陌生人:这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袁浩站了起来,那陌生人也站了起来。

陌生人:走吧。

【袁浩跟着陌生人走出酒馆。

8、日 外 酒馆外

【袁浩跟陌生人站在酒馆外。

袁浩:多谢兄弟的款待,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陌生人:别急着走啊,有人想要见你。

袁浩:有人要见我,谁呀?

陌生人:你跟着我去就知道了,这个人你见了,肯定不会吃亏。

【袁浩很是疑惑。

陌生人:大烟馆被人毁了,高老板那帮人也消失了,想必袁大人心里一定松了一口气吧。

【袁浩紧紧的盯着那陌生人。

陌生人:走吧。

【袁浩只好跟着他走进一个巷子。

9、日 外 巷子

【陌生人拉着袁浩走进巷子里,来到巷子深处,陌生人停了下来。

陌生人:到了。

【袁浩疑惑的望望四周。

袁浩:这哪里有人啦。

【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一个阴暗的地方传出来。

瘦猴:你叫袁浩?

袁浩:(疑惑)你是谁?

10、日 外 府衙内院

【墓镇河有些火了。

墓镇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霍元甲:莫须有的事,属下不知道如何为之?我不知道他的货在哪儿,也不知道高老板在什么地方。

墓镇河:你。

【墓镇河一声暴怒,猛的将拳头抬了起来。

墓镇河: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元甲盯着他的拳头。

霍元甲:墓巡检,莫说属下没有抓人,就算这一切真的是我干的,我也万万不会将他们放回去,更不会把烟土还给他们。

【墓镇河猛的一拳向霍元甲挥来,霍元甲连忙双臂架在胸前一挡。但是墓镇河的力道太大,竟然将他硬生生击退了几步。墓镇河抬脚正要向霍元甲奔过来,忽听杨县令一声怒喝。

杨县令:住手。

【墓镇河听到杨县令的吼声,才停了下来,愤然的望着霍元甲。霍元甲望着杨县令从外堂走了进来。

霍元甲:杨大人。

杨县令:元甲,我听说你把人家烟馆给封了?

霍元甲:我。

杨县令:(责备)我说元甲,你怎么净给我惹些麻烦,我让你做副巡检是来帮我,帮墓巡检管理静海县的治安的,不是让你来管闲事的。银子失窃案查的怎么样了,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霍元甲: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

杨县令:(责备)你还没查到线索?你弄丢的银子都还没查清楚,又去管别人抽大烟?

霍元甲:没有线索我无从查起,与其干着急,不如把手中的案子一个个解决。

杨县令:然后你就查封了人家的大烟馆,抓了高老板?

霍元甲:杨大人,我根本就没有没收他们的烟土,高老板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墓镇河:还在狡辩,我听说昨天你还到烟馆去闹了一场,不是你难道是我?

杨县令:(斥责)你快快去把人给我放了,把人家的东西还给别人。你知不知道,若是让上面知道本县丢了银子。

【杨县令倾着头,拿手在脖子上连连划着。

杨县令:本官就得掉脑袋,现在我得为这事求助于毓老板,毓老板是高老板的上司,你这一下得罪了他,让本官怎么办?

【霍元甲绝望的望着杨县令跟墓镇河。

霍元甲:(阴沉)属下问大人们一个问题,这大烟馆残害百姓,祸害乡里,它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吗?为什么一个烟馆被查封,大人们竟然这么害怕?

杨县令:你真是初生的牛犊哇,天真不懂事,你知道这烟馆背后有什么人吗?

霍元甲:我听说了,是朝廷某位大人。

墓镇河: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封了别人的烟馆,你知不知道得罪了他,只会让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杨县令:元甲,你快些去把高老板他们放了,把东西还给他们。

霍元甲:不用了大人,既然你们都说是我查封了烟馆,那就是我做的。但是为了百姓,我绝不会把东西还给他们,也绝不会放人。

【墓镇河恼羞成怒的指着霍元甲。

墓镇河:你。

【霍元甲盯着他。

墓镇河:好,你等着,你等着。

【墓镇河说完,放下手,转身出了府衙的院子。

杨县令:元甲,你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

霍元甲:(义正言辞)不该得罪的应该是苍天,是百姓。

11、日 外 府衙

【霍元甲跟农劲荪谈话。

农劲荪:墓镇河找你说了些什么?

霍元甲:他跟杨县令一致认为是我查封了大烟馆,抓了高老板,没收了他们的大烟。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不相信。而且还要我把人给放了,把大烟还给他们。

农劲荪:看来这官府果然不简单,你准备怎么办?

霍元甲:哼,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整出什么事来。

【这时阿福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阿福:少爷。

【霍元甲跟农劲荪转过身来望着阿福。

阿福:有人求见。

【阿福说着示意他身后的那个人。

阿福:这就是我家少爷,现在也是巡检司的副巡检。

【霍元甲跟农劲荪望着阿福身后的人。

信使:在下是毓家的家丁,拜见霍大人跟农大人。

霍元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信使:在下是奉老爷之命,来给霍大人送请柬的。

【信使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递向霍元甲。霍元甲伸手接过。

农劲荪:你说的老爷是?

信使:就是静海县最大的商贾,高家庄的毓克明。老爷在家备了一桌酒席,想请霍大人赏光,便差在下来送请柬。

【霍元甲打开请柬,见上面写着:“闻静海县巡检司新上任一副巡检,本想亲自前来拜见,不想抽不出闲暇,有所怠慢。今日在家备下一桌宴席,还请副巡检赏光,能免了在下失敬之罪——毓克明”。

霍元甲:毓老板乃一介商业巨头,请我们这些吃官粮的做什么?

信使:老爷只是让小的送信,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霍元甲: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信使:是。

【信使走了。农劲荪向霍元甲要过请柬。

农劲荪:把请柬给我看看。

【霍元甲将请柬递给了他。农劲荪打开看了一眼。

农劲荪:素闻这个毓克明阴险狡诈,平日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听人背后说这大烟馆与毓克明有很大的关系,大烟馆被查封,他立即来邀请你,这其中一定有诈,你最好不要去。

霍元甲:你们也说了,这个毓克明无恶不作,县里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都少不了他。而且贩卖妇女的案子也许跟他有关,我必须去会会他。

农劲荪:你若坚持要去,我陪你一起。

霍元甲: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也只邀请了我一个人。

农劲荪:你要当心,这就是去鸿门宴啦!

霍元甲:(冷笑一声)哼哼,他请的又不是刘邦,更何况到最后,刘邦还做了天下。你去了,我反而不放心。

【农劲荪想了想。

农劲荪:那好吧,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霍元甲:我相信,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敢把我这个朝廷命官怎么样。

12、日 外 府衙外大街

【信使正站在府衙外的大街上等待着,霍元甲走近了他。

信使:霍大人。

霍元甲:这位兄弟,麻烦你带路吧。

【信使伸手做了个请。

信使:霍大人,请。

【霍元甲跟着信使走了。

13、日 外 府衙

【农劲荪望着霍元甲跟毓克明的手下走了,转身吩咐阿福。

农劲荪:阿福。

阿福:农少爷。

农劲荪:你快回南河村,把此事告诉霍伯伯。

阿福:是。

【阿福连忙转身走了。

14、日 外 毓家院子

【信使带着霍元甲来到高家庄的毓家门口。

信使:霍大人,就是这里了,请。

【信使带着霍元甲进了毓家。

15、日 外 毓家院子

【毓家院子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放着一两个菜,整个毓家院子森严的站了一圈人马,全都是毓克明的手下,一两个仆人正在向桌上端菜,气氛很是压抑。

【信使带着霍元甲走进毓家大院,信使停了下来,霍元甲也站住了。

信使:霍大人请稍等,我先进去向老爷禀报一声。

【霍元甲点了一下头,信使走进了正厅,霍元甲便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整个院子。

【信使进去片刻后,毓克明带着一个瘦猴跟信使一起从屋里走出来。霍元甲特意看了一眼毓克明身后那个瘦猴。

【毓克明看到霍元甲,霎时开心,一边向他靠近一边拱手施礼。

毓克明:霍巡检你来了,你能赏光,真是让我荣幸万分啦。对于宴请霍巡检,毓某还一直感到惶恐,怕霍巡检看不起我们这些生意人,不愿来赴宴。

信使:霍大人,这就是我家老爷。

【霍元甲立刻向毓克明拱手。

霍元甲:在下霍元甲,久仰毓老板的大名。

毓克明:毓某只是一介小小的商人,在静海县有点小生意,哪敢有什么大名。

霍元甲:(讪讪)毓老板过谦了,您做的何止是小生意,您的大名已经在我们小南河村都传遍了,谁人不知,谁敢不敬您三分。

毓克明:霍巡检真是风趣。这些年来,多亏了你们官府的扶持,我才能在静海县一帆风顺。来,来,霍巡检,别光顾着说话。

【毓克明看着院子里的空桌。

毓克明:这饭菜还有片刻就好,来来来,霍大人,先进屋坐,进屋坐。

【毓克明说着转身请霍元甲进屋。

【霍元甲看了毓克明一眼,向正厅走去,毓克明等人在后面跟着。

16、日 内 毓家正堂

【霍元甲跟毓克明等人进了正堂,霍元甲扫了一眼偌大的正堂,便认出了那些名贵的木材,还有各种名贵的装饰物。最让霍元甲奇怪的莫过于正前方的桌上摆着的一个一尺半宽,两尺来高的盒子——钟。

毓克明:霍大人,请坐。

【霍元甲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挪动。

【毓克明忽然指着那个钟,偏头对那个信使吩咐。

毓克明:你去,把那个钟换了,这一个摆在这里不合适。

信使:是。

【信使走了出去。

【毓克明再一次请霍元甲坐。

毓克明:霍大人,别愣着,快坐,快坐。

【霍元甲这才走到左边第一个椅子上坐下。

【毓克明则走到正堂的椅子上坐下,那个瘦猴则站在他身边。

【两个仆人各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一个走到正堂前,将茶放在桌上,一个将茶放到霍元甲旁边的桌上。同时那信使带着一个家丁走进来,走到那个承放钟的桌前,两个人一起将那个钟小心翼翼的抬起,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霍元甲皱着眉头望着两个人搬钟。毓克明端起桌边的茶,一边喝一边望着霍元甲。

毓克明:不知令尊大人现在身体如何,可还安康?

霍元甲:多谢毓老板关心,家父因为前段日子发生了些大事,所以心绪一直不宁。除此之外,一切都还好。

毓克明:那就好,那就好。毓某竟然不知这南河村藏着这么一个大人物。若是改天能亲自登门拜访,一睹霍大侠的风采,那该是三生有幸。

霍元甲:多谢毓老板的好意,只是家父一心想要清净,还望毓老板不要打扰。

17、日 外 农家院外

【烈日炎炎,农家院外放了很多木架子,架子上摆了很多簸箕,簸箕里都晒着药材。

【农家的仆人有的在查看晒着的药,有的正端着簸箕向架子走去,一片忙碌。

【农学儒伸手到一个簸箕中,将一只小虫捉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农学儒:大家都仔细点,药要时常注意晒晒,千万不能马虎,药是很脆弱的,很容易生霉长虫,必须好好照料。你别小看了这些不起眼的东西,若是不注意,他们很容易就将你辛辛苦苦种出的药材蚕食干净,所以大家一定要时刻注意,连一只虫卵都不能放过,不能让这些霉虫钻了空子。

【墓镇河带着三四巡检兵来到了农家。农学儒连忙迎了上来。

农学儒:不知几位是?

巡检甲:我们是巡检司的,这位是我们的墓巡检,叫你们农老板出来。

农学儒: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墓巡检,老夫就是农家当家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墓镇河:早闻农家家大业大,还经常免费施药救人,墓某佩服得紧。很久以前就想来看看,却一直不得闲。今日偶得半天清闲,所以特来拜访拜访。

农学儒:墓大人百忙之中,还要抽空来我农家,真是令我农家蓬荜生辉呀,请请。

【墓镇河转身吩咐身后巡检兵。

墓镇河:你们几个在外面守着。

【墓镇河回过头来望着农学儒。

农学儒:请。

【墓镇河抬脚踏进了农家的门。农学儒跟着走了进去。

18、日 内 农家客厅

【农学儒带着墓镇河进了屋内客厅,朝着屋内高喊了一声。

农学儒:来人,上茶。

【农学儒带着墓镇河走到桌边。

农学儒:墓大人,请坐,请坐。

【墓镇河坐了下来。农学儒随即坐了下来。

农学儒:不知墓大人忽然造访我农家,有何要事。

【墓镇河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门外忙忙碌碌的仆人。

墓镇河:诶,农老板,我看你们家这些下人忙忙碌碌的,你们这药材生意应该很不错吧。

农学儒:马马虎虎了,老夫只是让下人时常将仓库里的药材拿出去晒晒,以避免长期堆在阴暗的库房里,容易生霉长虫,到时候药材跟药性都会有所损失。墓大人可别小看了这些小东西,他们在没人看管的时候,很厉害的。

【一个丫鬟端着盛有两杯茶水的茶盘从内堂走了出来。走到桌边将茶盘放在了桌上,然后端起一杯递给了墓镇河。

丫鬟:墓大人,请。

【墓镇河接过茶杯。丫鬟端起另一杯茶,转身递给了农老爷。

丫鬟:老爷。

【农学儒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农老爷:墓大人,这茶还可口吧。

【墓镇河喝了一口。

墓镇河:这茶好喝,真是不错……

19、日 内 毓家院子

【这时信使跟那那个家丁又搬了另一个钟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正堂前,三个人将那个钟放到桌上。毓克明看霍元甲紧盯着那个钟。

毓克明:哦,这叫做钟,是记时辰用的,是从西洋弄回来的玩意儿,想必霍大人还没见过吧。

霍元甲:记时辰不是有日晷吗?

毓克明:诶,霍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西洋的玩意儿就是不错。

【毓克明站起来,走到桌边,向霍元甲使劲招手。

毓克明:来来来,霍大人你来看看,你走近来看看。

【霍元甲被他拽着来到那个钟前。毓克明一边向霍元甲介绍,一边比划。

毓克明:你看这钟,可比我们的日晷好用多了。就这么小,也不重,可以弄一个放在房间里,随时都可以看时间。霍大人,你试试。

【毓克明说着示意霍元甲去抱那个钟,霍元甲走上前,双手把着钟的两边,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向上一提,钟一下便被他拿了起来,且因为他用力过猛,身体向后一个趔趄。毓克明大笑起来。

毓克明:哈哈,怎么样霍大人,我说的不错吧,比起我们的日晷来,是不是轻松很多,根本用不到那么大的力。

【霍元甲尴尬的笑了笑,毓克明又指着那钟的三根针。

毓克明:这是时针、分针、秒针。洋人把一天分成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我们一个时辰相当于他们说的两个小时。秒针转一圈,这分针就转这么一格。

【毓克明边说边比划着一分钟的距离。

毓克明:然后分针转一圈,这最短的就转这么一格,可比我们的时间精确多了。而且……

【毓克明将钟转到背后,右手放在旋钮上。

毓克明:你只要在一段时间内,扭后面的一个扭,就可以保证这三根针一直走。

霍元甲:听起来,确实不错。

毓克明:要不毓某就送两个给霍大人吧,一个放家里,一个放在官府,方便大人知道时辰。

霍元甲:多谢毓老板的美意,只是在下还是习惯用自己的东西,不习惯把别人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更何况,这一个应该也不便宜吧。

毓克明:根本没有用银子,这是我上面一位大人赏我的,要说起来的话,大概也就四五百两银子吧。

【霍元甲笑了笑,眼睛向旁边一扫,看见那钟旁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杨县令敬上”,不由皱了皱眉。

【毓克明看到霍元甲正盯着那封信。

毓克明:霍大人不要奇怪。官府前天不是弄丢了两大箱官银?杨县令现在正为这事是焦头烂额,所以来信向毓某求助。

霍元甲:(疑惑)官府丢失了银子是官府的事,而且杨大人已经让我来查找这些丢失的银两,为什么还要找毓老板帮忙?

毓克明:弄丢了朝廷的银子,这是大事,若是让朝廷知道,杨大人就得掉脑袋。杨大人被逼无奈之下,才想到毓某。想拜托我向上面的大人求求情,先将此事瞒下来不要上报,要说此事倒不难办。但杨大人的另一件事就让我伤脑筋了。

【霍元甲满脸疑问的望着毓克明。

毓克明:那些银子本是静海县的富商们捐的,如今弄丢了,若是再让他们捐,肯定行不通。所以杨县令想找我借些银子,先应付朝廷这档子差事。唉,说来惭愧,毓某也只是替人管事的,我这做生意赚的银子是不少,可最后都要上供给我的上面,我本人落不下那么多银子。元甲兄弟,你现在是静海县的副巡检了,可一定要帮杨大人找到这笔银子。

【霍元甲盯着那封信,没有说话。毓克明看了一眼钟。

毓克明:哦,说着说着这吃饭的时间到了。霍大人,就请随毓某一起上桌吧。

【毓克明说着做了个有请的姿势。霍元甲最后望了一眼那封信,转身走了出去。

20、日 外 毓家院子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全都是些燕窝鱼翅那样的菜,而且都做得很精致。桌边就面对面的摆着两张椅子,两杯已经斟好的酒各自放在椅子的前方。

【霍元甲一出来看到桌上那些菜,不由得愣住了。毓克明带着瘦猴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

毓克明:霍大人,毓某就吩咐厨子做了几个小菜,招待不周,还望霍大人见谅。

【毓克明边说边向桌子走去,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望着霍元甲。

毓克明:霍大人,快入座吧,不然这酒菜一会儿就凉了。

【霍元甲讪讪的走到一张椅子旁,毓克明走到霍元甲的对面,向霍元甲伸手。

毓克明:霍大人,坐。

【霍元甲这才坐了下来,毓克明也紧随着入了坐,招呼霍元甲喝酒。

毓克明:(热情)来来,喝酒,喝酒,菜都要凉了。

【毓克明站起来,拿起筷子,先是给霍元甲夹了几筷子菜。然后坐下来,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刚嚼了两口,脸色一变,转头一口将嘴里的菜吐到了地上。

毓克明:(怒吼)这是谁做的菜?

【霍元甲不解的望着毓克明。

毓克明:把厨子给我叫来。

【一会儿后,那厨子便恭敬的从厨房跑来,恭敬的站在毓克明的面前。

厨子:(战战兢兢)老,老爷。

【毓克明望着桌子上的菜。

毓克明:这些菜都是你做的?

厨子:(点头哈腰)是,是,老爷,有,有什么不对口的吗?

【毓克明一胳膊将桌上的几个菜全部推到地上。顿时地上碎了几个盘子,一片狼藉。

毓克明:(怒骂)混账东西,你不知道我要宴请的是霍大人吗?你就给我做这么些狗都不吃的东西。

厨子:老,老爷,对不起,我,我这去重做。

【毓克明说着望着几个家丁。

毓克明:来人,把他双手给我砍了,扔出去喂狗。

【厨子连忙跪下来,连连向毓克明磕头。

厨子:老爷饶命,饶命啊老爷,老爷。

【四个家丁上前来,将厨子的头紧紧的按在地上,然后将他的手按住,一个家丁利索的抽出一把刀向厨子的手砍下去。

【霍元甲猛的站了起来。

霍元甲:慢着。

【那家丁的刀停了下来,毓克明回头望着霍元甲。

毓克明:霍大人,这厨子真是可恶,竟然做这样的东西。这桌菜就算了,毓某再吩咐人重做。

霍元甲:毓老板多虑了,这菜很对在下的胃口,你们把他放了吧。

毓克明:(笑)不过一个厨子而已,不需霍大人可怜。

霍元甲:他需要这双手吃饭,况且以后若是毓老板还想邀请在下,说不到在下还想吃他做的菜。

【毓克明兀自点了点头。

毓克明:既然霍大人都这么说了。

【毓克明转头望着地上的厨子。

毓克明:我就看在霍大人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厨子连忙向毓克明磕头。

厨子:多谢老爷饶命。

【厨子又转身向着霍元甲磕头。

厨子:多谢霍大人饶命。

【毓克明又指着那些被他弄撒在地上的菜。

毓克明: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吃了,吃完了滚。

厨子:是是是,老爷。

【厨子爬到那些被撒的饭菜前,抓着菜向嘴里使劲的塞着。

【毓克明望着霍元甲。

毓克明:这狗东西,真是不长眼。霍大人,别站着,快坐,不要因这小事坏了心情。

【霍元甲阴沉着脸坐了下来,毓克明也跟着坐了下来。

毓克明:今天真是对不住了,说是要请大人吃饭,却让您吃这种东西。

21、日 内 农家客厅

【墓镇河望着外面忙碌的帮佣。

墓镇河:我看农老板这家门前,想来这一年肯定能进不少银子。不知这药材生意,我墓某能不能插上一脚?

农学儒:(急)这可不使不得啊,医者父母心,做我们这一行的,需是诚惶诚恐,却万万不能抱着生财的心。

墓镇河:(疑惑)这是为何,不生财开这么大个药栈又是何意。

农学儒:救死扶伤是行医者的本分,我们治病救人,就是不希望有人生病。墓大人你细想,我们总不能希望天下人人都生病了不是。

墓镇河:哈哈哈哈,农学儒说的对,农老板真是大善人,不能与我等庸人混为一谈。

看来,我墓某是真的不能插上这一脚了,要不以农老板的话,我岂不要喝西北风了,大恶人我可当不起啊。

农学儒:墓大人说笑了,若是墓大人插上这一脚,这不是在提醒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自觉关张回家睡觉吗。

墓镇河:农老板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是以后农老板在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的,尽管开口,我墓某一定竭尽全力。这做生意不行,替人消灾我墓某还是当仁不让的。

农学儒:多谢墓大人的好意,行医者向来教人平心静气,老夫没有什么得罪的人,所以也就少了些麻烦。

墓镇河:是吗?那最好不过。今日墓某前来,确实有事要办,不过是给农老板送财来的,农老板可不要拒绝啊。

22、日 外 毓家院子

【霍元甲夹了两筷子菜吃了,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放下,望着对面脸上尽是和蔼的毓克明。

霍元甲:毓老板今天请在下来,想必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的事吧。我可听说,毓老板向来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若是没有大事,很少请人吃饭的。

毓克明:霍巡检想太多了,霍巡检刚刚上任。作为我等生意人,以后仰仗大人的地方还多了,为新上任的大人道贺,是生意人最基本的礼数。

【霍元甲一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霍元甲:别,毓老板也是一个风云人物,说话一言九鼎。咱们今天就别拐完抹角了,有话毓老板就直说吧。

【毓克明正夹着一筷子菜向嘴里送,听到霍元甲说这话,便放下了筷子。

毓克明:好,既然霍巡检这么爽快,那我毓某也就不好再藏着掖着了。今日请霍巡检来,确实有事相谈。我听说,霍巡检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把大烟馆给烧了。

霍元甲:这好事他不出门啦,坏事就传千里,这么快毓老板就知道了。今天早上,我还被杨大人跟墓大人训了一顿,这毓老板请我吃饭,又说起这事。

毓克明:霍巡检,您刚刚上任,这有所不知,也情有可原。这烟馆其实是上面一位大人所开,这位大人让在下在这静海县帮他打理一下这个烟馆,那高老板也只是我放在那里帮忙管事的。我们都只是替人做事的,希望大人不要为难在下,就卖毓某一个面子,把高老板放了,把烟馆里的东西放回去,让他重新开张就好。

霍元甲:好啊,现在整个静海县的人都认为是我查封了大烟馆,抓了高老板,缴了烟馆的烟土。

毓克明:毓某知道你是个英雄人物,估计是听了很多关于大烟不好的传闻。其实这都是那些眼红烟馆赚钱的人夸大其词,你看这些百姓也都是闲暇的时候图个享乐,没有那么严重。

霍元甲:享乐?百姓为了抽大烟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这也能是享乐?一个个进去的时候都精神魁梧,出来都只是骨头,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也是享乐?

毓克明:霍大人,您这就想得太多了。

霍元甲:所以毓老板也一心认定是我做了这事?

【毓克明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沾了一点酒,在桌上画着圈。

毓克明:这静海县都传遍了,我们这些下人怕惹了上面发怒,也只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霍元甲:那我告诉毓老板,我确实是想查封大烟馆,可是等我带人去的时候,烟馆已经被人砸了,高老板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

毓克明:我知道就这样平白无故的让大人放人,大人肯定脸上不好看。这样吧,我也不逼大人,我回去消息。

霍元甲:(恼)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抓人。

23、日 内 农家客厅

农学儒:墓大人您是说,朝廷需要我这所有的药材?

墓镇河:是的,农老板应该听说了南方现在正在闹灾的事?

农学儒:老夫听说了,这人病了有药可医,这天要是病了,可就不好医了。

墓镇河:农老板说的是,朝廷现在正为这事焦头烂额。前段时间还下令所有地方募捐银子,这下又要征集大量药材送过去。这不杨大人派在下来您家,不就是为了这事。要说这一切应该归功于毓老板。

农学儒:(皱眉)毓老板?是高家庄的毓家?

墓镇河:不知您听说了没有,咱们县刚上任的霍巡检把上交给朝廷的银子弄丢了。

农学儒:这事老夫听犬子说起过。不知是谁连朝廷救灾的银子都抢。这人心啦,若是生了病,可也不好治啊。

墓镇河:府衙本来就没有钱,那些上缴朝廷的银子都是从各个商家家中募捐来的。如今他们听闻副巡检弄丢了银子,一个个都不敢再为药材的事出力。毓老板宅心仁厚,想到官府的难处,又想到南方的灾民,所以便决定一人出资,为静海县解决上面要求的药材问题。

农学儒:没想到这个毓老板还能为百姓做出这么好的事。

墓镇河:不知农老板这方不方便。

农学儒:这都是为了南方的灾民,既然朝廷要我这的药材,连毓老板都慷慨解囊了,老夫自然不敢怠慢。

24、日 内 毓家院子

【毓克明连忙又招呼霍元甲吃菜。

毓克明:(热情)霍巡检,别生气呀,咱们有话好好说。来,吃,吃呀,这不吃都浪费了。

【毓克明边说边吩咐手下的人。

毓克明:来人,快给霍巡检把酒满上。

【一个手下拿着酒壶先给毓克明斟了一杯酒,放在毓克明的面前,然后走到霍元甲面前,给霍元甲斟了一杯酒。毓克明见他们的酒杯都斟满了,便举起酒杯来。

毓克明:来,干一杯。

【霍元甲满不情愿的端起酒杯。

【两只杯子撞在了一起。霍元甲跟毓克明将杯中的酒饮尽了。霍元甲放下酒杯。

毓克明:不知毓某刚才的话,霍大人能否再考虑考虑。

霍元甲:明人不做暗事,毓老板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霍元甲没有抓人,就不知道怎么放人。

【毓克明紧盯着霍元甲。

毓克明:如果霍大人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毓某说一声,毓某绝不推辞。

霍元甲:我没什么需要的,我就需要我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能够不出乱子。

毓克明:对了,关于这丢失的银子一案,不知霍大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霍元甲把头望向了一边,沉默了。

毓克明:这样,只要霍大人按我刚才说的要求办,我可以马上向上面禀报,给大人多要一点时间来查案。

霍元甲:查案是官府的事,在下一定会把这帮抢匪找出来法办,至于毓老板的好意,在下就心领了。

25、日 外 农家

【两辆装满药材的马车停在农家门口。农家的佣人正忙碌着把车上的药材搬进仓库。

【农学儒带着墓镇河从屋里走出来,向药材库房走去。农学儒看了一眼忙碌的帮佣,便出声指挥。

农学儒:你们,小心那些药材,都仔细点,注意把不同种的药材都分开,不同种类之间注意间隔大点。

26、日 内 药材库房

【两个佣人把背上的药材放下,刚要转身离开。

27、日 外 农家院内

【农学儒指着他们二人。

农学儒:你们俩……

28、日 内 药材库房

【那两个佣人听后,望着外面的农学儒。农学儒指着他们旁边堆到一人高的药材。

农学儒:你们帮我把这堆药材向里面拢拢。

【那两人听后,把头上堆满的药材向里面推了推。

29、日 外 农家院内

【农学儒请墓镇河进药材库房。

农学儒:墓大人,请。

【墓镇河跟着农学儒进了农家药材库房。

30、日 内 药材库房

【农学儒带着墓镇河参观了一下仓库里的药材。

农学儒:墓大人,基本上我家的药材都在这里了,不知道朝廷需要多少。

【墓镇河扫了一眼所有的药材。

墓镇河:毓老板吩咐了,农老板有多少,他就要多少,只怕你这里还不够。

【墓镇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墓镇河:这是五百两,付给农老板的订金,等到提货的时候,再把剩下的钱补齐。

农学儒:那好吧,我尽量多收购些药材。不知墓大人要何时来提货?

墓镇河:到了那天,我会通知农老板的。

31、日 外 农家外

【农家的帮佣还在忙碌。

【农学儒将墓镇河等人送到门外。

墓镇河:那就劳烦农老板多费心了。

农学儒:大人交代的事,老夫一定照办。

墓镇河:没什么事,墓某就先走了。

农学儒:恭送大人。

【墓镇河带着巡检兵走了。

【农学儒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张银票,冷哼一声。

农学儒:哼。

32、日 内 毓家院子

【毓克明将筷子狠狠的向桌上一拍,旁边的酒杯被震了一下。

毓克明:(怒)这么说,霍大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卖给毓某这个面子了。

霍元甲:毓老板,休说我没有抓人,就算我抓了,也不会再交还出来。我决不允许任何残害我百姓的东西存在。

毓克明:(恶狠狠的)好,好你个霍元甲,不过一个小小的副巡检,也敢我面前这么狂妄。

【霍元甲最后喝了一杯酒,扫了一眼桌面。

霍元甲:我看这酒也喝够了,再喝下去,只怕你我都不会愉快。

【霍元甲站起来,向毓克明拱手。

霍元甲:对不起,毓老板,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

【霍元甲走到院子门口。毓克明也不看他,直盯着酒桌。

毓克明:霍巡检,你吃了我的东西,却不按我的要求办事。你以为我毓克明的饭菜就那么好吃吗?来人,把他给我围着。

霍元甲:你想干什么?

毓克明:既然我们的交易没有达成,那么我们就谁也别带走别人的东西。

【站在门口的一个手下一拳向霍元甲打来。

【霍元甲闪身躲过,一把将那手下推向酒桌,他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恍惚,连忙皱紧了眉头,紧盯着毓克明的方向。那手下撞到酒桌上,酒菜被撞洒了一地。毓克明侧了一下头,用余光望着身后的瘦猴。

毓克明:嗯。

【那个瘦猴慢慢走到霍元甲的面前停下来,霍元甲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瘦猴。

毓克明:南河村的人都在传言,你霍大人是个高手。实不相瞒,我这手下身手也不弱,毓某倒想看看,你们谁更厉害。

【毓克明话音刚落,那瘦猴飞起一脚向霍元甲踹来。霍元甲不敢怠慢,连连阻挡着瘦猴的攻击。毓克明看的精彩,拍起了手。

毓克明:好好,真是精彩,看来传言不假呀。

【霍元甲在一拳向瘦猴打出去的时候,头脑再一次恍惚了一下,他连忙摆了摆头咬紧了牙关。打出的一拳被瘦猴轻易挡住,瘦猴一脚将霍元甲踹飞。霍元甲摔在地上,他咬着牙想要爬起来,结果双臂刚撑起上身几厘米,就又重新趴在了地上。数次之后,他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双腿却打了几个趔趄,他使出浑身解数才站稳了身子。

【毓克明讥讽的笑了。

毓克明:嚯嚯,竟然还能站起来,霍大人果然不得了。

【霍元甲脸色极为难看。

霍元甲:你,你在酒里下了药。

毓克明:(冷笑)怎么,你还想让我按规矩出牌吗?

【瘦猴又向霍元甲击打过来,霍元甲下意识的抬手去接,却连手都伸不直。霍元甲强行与瘦猴打斗起来,频频中招。最后瘦猴一拳将霍元甲打倒在地,霍元甲再次挣扎着要爬起来,最终还是躺在了地上。瘦猴走到霍元甲身边,一脚踩在霍元甲的胸口,脚下暗暗的使劲。霍元甲无意识的望着瘦猴,眼中模糊一片。

【这时候,毓家院子的门猛的被人踢开,王芷兰冲了进来,紧接着霍元卿也冲了进来。她看到被瘦猴踩在地上的霍元甲。

王芷兰:(愤怒)元甲。

【王芷兰怒不可遏的盯着瘦猴。

王芷兰:混蛋。

【王芷兰一转头看到门口两个家丁,一把抓住他们向瘦猴扔去,瘦猴连忙收回踩在霍元甲身上的脚,将两个家丁打飞了,王芷兰趁着空档一个纵身向前,冲到瘦猴身边,跟他打斗了起来。

【毓克明见来了帮手,转头望向门口的霍元卿。

毓克明:(恶狠狠的)竟然还来了帮手,既然来了一个我就灭他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走,给我上。

【那些家丁向王芷兰跟霍元卿二人冲上来。王芷兰跟霍元卿将昏迷的霍元甲护在中间。霍元卿对付那些家丁,王芷兰对付瘦猴,一场恶战。霍元卿正在对付家丁,王芷兰中了瘦猴一掌,退到霍元卿的身边,霍元卿立刻击退一个家丁,与王芷兰的背靠着背。

霍元卿:芷兰,这人有些手段,不要硬拼。

王芷兰:大哥,元甲他……

霍元卿:现在不是泄恨的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对我们不利。

【王芷兰没有做声。

毓克明:这霍家果然了不起,连女人都这么厉害。要你们存在这静海县,迟早会坏我大事。上,把他们全都给我除掉。

【瘦猴带着那些家丁再次围上来,这次霍元卿出手抵当瘦猴,王芷兰对付那些家丁。打斗中,王芷兰将两个家丁击到墙边,踩着家丁的肩跃上了墙头,回过头来喊着霍元卿。

王芷兰:大哥……

【王芷兰边喊边伸出了手。

【霍元卿一拳击退瘦猴,扛起地上的霍元甲,向墙边而去。

毓克明:把他们给我拦住,不能让他们跑了。

【霍元卿冲到墙边,一伸手拉住王芷兰的手,两个人连同霍元甲一起爬上墙头又跳了下去。

33、日 内 毓家院子

【毓克明看着二人消失在墙头,不由恨恨的一拳锤在桌子上。

34、傍晚 内 腊梅房间

【房间的蜡烛跳动着。

【腊梅正坐在床边,仔细的穿针引线刺着绣,绣巾上俨然出现了一个鸳鸯的样子。

35、傍晚 外 院子

【农劲荪正站在院子里,望着在他面前焦急徘徊的阿福。

农劲荪:阿福你别在我面前晃,我眼睛都晕了。

阿福:大少爷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农劲荪:就你个乌鸦嘴,那是你家少爷,你盼着他出事?

阿福:可是都这么晚了,你说大少爷跟少奶奶他们也去了。

【农劲荪一时沉默了,他忽然转头看到燃着灯的腊梅的房间,便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阿福还在原地转来转去,两手不停的在胸前搓着。

阿福:少爷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

【农劲荪走到腊梅的房间外面,探头向里面看去。

【腊梅依旧在刺绣。

36、傍晚 内 腊梅房间

【腊梅还在刺绣,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慌乱的背过手去将绣品藏在身后,同时迅速的站起身来,她将绣品藏在身后的时候,针一下刺进了她的右手,她本能的双手抖了一下,同时咬了一下嘴唇,又立刻恢复了脸色。

【农劲荪正站在腊梅的面前,有些奇怪的盯着她。

腊梅:农,农少爷?

农劲荪:腊梅,你?

腊梅:农少爷还在等少爷回来吗?

农劲荪:嗯,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腊梅:一定会没事的,少爷他那么厉害,而且少奶奶跟大少爷也去了,有少奶奶在,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腊梅左手上的血染了几滴在刺绣上。

农劲荪:(笑了笑)你还真了解你家少爷呀?

【腊梅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农劲荪望了一眼腊梅的身后。

农劲荪:你刚才是在?

腊梅:(紧张)腊梅,腊梅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我只是……

农劲荪:你是不是对你家少爷……

腊梅:(连连否认)没,没有,农少爷,您,您想多了。腊梅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不,不敢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从院子里传来阿福焦急的声音。

阿福: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腊梅一听,手中的刺绣一下从手中掉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农劲荪连忙转身向屋外而去。

37、傍晚 外 霍家院子

【霍元卿背着霍元甲正急匆匆的向霍元甲的房间跑去,王芷兰在他身后紧跟着。阿福也跑上前去,跟在霍元卿后面。

阿福:大少爷,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少爷他?

【农劲荪从腊梅的房间跑出来,王芷兰一眼便看见了他。

王芷兰:劲荪,你快来帮元甲看看。

农劲荪:哦。

【农劲荪连忙向霍元卿跑去,跟着霍元卿等人一起进了房间。

【腊梅紧张的跑出自己的房间,望着众人进霍元甲房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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