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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见

四年后,她在西湖刘庄的花神亭上遇见他了。

一个秋天晴爽的下午,她站在亭上望着淡漠的日光,缓缓地停留在被落叶与蛛网装点着的神位上,心里正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凉味,忽听背后有人招呼她:

“筱秋小姐,想不到在此地才见着你!”

她回头一看,

“原来是你,骏仁先生!”

“我们几年不见了!筱秋小姐……这称呼没错吗?”

他说时眼望着她的脸。

“自然没错,”她说着觉得脸上有些暖烘烘的,“日子真是过得太快,我们不见,可不是四年了吗?”

“你什么时候来杭州的?”

“我七月底来杭州女子高等小学校教书。你几时来的?”

“我从前年十月来的。”

“呀,那正是我母亲过去的时候……”她说着眼眶有些发潮,立刻转头假装望着后面的山。

“伯母已经不在了吗?”他脸上现出很关心的神色。

“她在前年的夏天,又犯那旧病,到十月二十就过去了。”她说着低头看着手拿的旱伞。

“咳,原来伯母已经不在好久了!我还没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很抱歉的样子,接着问道,“你现在独自住在学校吗,还是同老伯住?”

“我住在学校里。我父亲还在北京。”

“学校的生活怎样?你还过得惯吗?”

“还可以对付。”她说完,望了望他。他的面容比以前丰润,眼边的大学教授式的黑灰圈已经没有了。身上穿着一件青灰哔叽线呢的夹袍,脚上皮鞋擦得闪亮,头发刷得油光,时时透出一种发油的香,这样装束,她觉得以前他没有过。

“你现在做的事,还得意吗?”她问。

“咳,一天天地为人忙,哪说得上得意不得意。”他叹了口气。

“做什么事,听人说你做了官了——”

“在督办公署做秘书长,另外还兼军务顾问,也算是官吧!这两年偏偏遇到浙江事多的当儿,我就闲不了,常常在督办那里为了编一个电稿就弄到晚上两三点才回家睡。有时候半夜三更还打电话来请去商量军务。你知道我最怕熬夜的,这样子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你想我们多么难过。”他说着手摸着袋里一个烟卷盒,带笑问道:

“许吃烟吗?”

“请便。”她随即坐在栏杆上,问:

“今天太太没有一同出来吗?”

“什么太太?”

“尊夫人!”

“连订婚都没影子,哪来太太?”他看着她微笑,又问道:

“你信我已经结婚了吗?怪不得……”他忽然住语。

“……有些人这样说……”她脸慢慢地泛红。

他笑了笑自语道:

“怪不得,原来有些人这样说……”

这时他们都像很注意庄园的景致,她望着一棵盛开的秋芙,那秋芙迎风招展;他望着对面的水榭。末了还是他开口:

“我们到那水榭里去吃茶好吗?”

“那里好像不让人进去,以前我来过两次,都没有开门。”她说。

“现在开着门呢。”他脸上显出笑容,“今晚我在那边请客。”

她提了洋伞和手袋同他下亭。他说:

“让我拿?”

他接过手袋摸着硬纸壳的长方形的东西,问:

“你到这里写生来吗?给我看看?”

“不是,那是我方才在湖堤照相馆取回的两张相片。今天我为了取相片才能出来走走呢。”

“给我看看?”

她点点头,他取出来一边看,一边说:

“这个没有本人这样消瘦。”

“这样才好,我就怕干娘看见我瘦得这样,她一定不好过。”

“你打算寄给你干娘的吗?”

“是的,她每回来信,总催我寄她一张相片,从去年我就答应了她。”

“这张给她,这张给我?”

“我们舍监周太太还要一张呢。”

“不——你得先给我一张,好容易遇着你了。”

他看着她面红了。

“……可是周太太已经知道我照了相。”

“这样,你再印一张给她?”

她点了点头,此时已经来到一所玻璃窗临湖的水榭。迎门靠窗一面大镜子,山色湖光,统统收揽在里头,她望到镜里自己和他的影子,不觉驻目,忽听拨动水草声,一只小船摇过窗口,有人叫道:

“老爷,太太,买莲藕吗?”

他带笑向外摇了摇头。一个听差的穿着青洋缎的衣裤进来问:

“老爷要喝茶吗?”

“来一壶龙井,叫厨子开点心上来。”

听差去了。她坐在临窗的左边笑道:

“从前我们的小当差称呼你老爷,你就脸红,现在答应得多爽亮!”

“惯了!在公署里他们还称呼大人呢!”

她望着南屏山说:

“你来西湖后作过多少诗,一定不少吧?”

“一首也没有,我哪会作诗?”

“你在北京的时候,不是天天作诗的吗?我不信你没有作。”

“你不是说过作诗多半是无病呻吟吗?”

“我觉得这样的一个诗人到了西湖,不留些吟咏,未免使湖山减色。”她含笑看他。

“西湖专候今天这位女诗人为她加色呢……我一天瞎忙到晚,哪来工夫作诗?”他也笑着。

“怪不得我在《艺林》《思潮》上头好久不见大作,还只道你不肯拿出来发表呢。”

“那是供给教员和学生们那种闲人消遣文墨的……我哪有什么闲空?”他说完仍旧含笑看她,她的眼望着窗外去了。

此时仆人送上点心来,他看见摆在她面前一个小碟上面有乌手指印,立刻叫住仆人:

“眼睛瞎了吗?碟子这样脏都看不见,拿去!”仆人把小碟拿去。

他又喊道:“煮一碗糖桂花栗子来!”

随着他把自己的碟子擦洁净摆在她的面前,仆人进来回道:

“大师父说今天买不到嫩栗子,问老爷要另做什么点心?”

“胡说,怎会买不着?我老早就吩咐他买,怎会买不着?真是混人!今晚上督办来,就为着吃那桂花栗子汤。叫他赶快去找去。赶快去,时候不早了。”

听差“是是”答应着走了。他回过头来见她正对着西泠桥出神,他说:

“随便用点吧,这糖莲子没有什么吃头。”

她默默地喝了两口汤,说:

“也不错。从前你使唤那个老王,现时还在你那里吗?”

“他没跟我出京,可是今年春天我从北京叫了他来,只做了一个月。他那老家人的架子可真大。那天我只说了他一句,他便跟我告长假了!”

她默默望着南屏山一会儿说:“雷峰塔倒的时候,你在杭州吗?”

“在杭州。塔倒的第二天,我去看了,许多花子穷人去那边捡东西,捡出好几百卷经来,这经卷是盖在塔的墙里的,有一千多年了。头一天我们一块钱就买几卷,第二天就有人收买,立刻就涨到一块钱买一卷,第三天便涨到十块。听说现在京城里卖二百块一卷呢。”

“你买了没有?”

“我只买了二十多卷。”

“你有没有送一卷给云中老先生?这回雷峰塔倒后,他还作了三十首诗追悼它。你总念过的罢?”

“我真应当送他一卷,怎样把他忘了!可惜现在我的都给张督办要去了。将来有机会再买罢。”

点心已经用过,早有下人捡走。他站起来喝茶,他说:

“这后窗的竹影真真可爱。”

“你这样喜欢竹子,什么时候到云栖看看去。”

“我去过云栖了,竹子真好!——听说西溪的更美。走不完的竹林子,你还记得你说过要领我去逛西溪的话?”

“怎不记得!我还说若是逛西溪,我跟你去挑行李呢。那天我们俩还在天坛的大柏树底下一边走一边谈话,不知不觉走迷了道,后来伯母要回去,好容易才找到我们。云栖的竹林真有些像那柏树林子,什么时候我们去那里走走去。还有一个地方你从前也说要去的。”

“哪个地方?”

“孤山。你记得那天下大雪,我上你家去,你们房里的梅花开得正好。我们俩坐在窗户口望着雪发愣,你说什么时候你要去孤山画一幅梅花带雪的景送我,我还答应了去收梅花上的香雪跟你沏茶慰劳呢!那时的光阴真是寸寸是黄金……去年我同一些朋友到烟霞洞正遇到下雪,几十棵梅花都开了,他们在房内打牌,我一个人站在梅花底下,足足发了半天愣。他们笑我是林和靖,迷上梅花了,哪知道我是因为想起我们那回的谈话……”

她像不好意思看他的样子,站起来望向窗外说:

“谈起西湖名胜来,十天也说不完……”她低头看看手表,“天不早了,我该走了。”

“才过四点,早呢。好容易才遇到,再多坐会儿。”他赶紧说。

“回到学校也就不早了。”她还是要走的神气。

“早呢。四年不见,见面谈不了几句话就要走,好意思吗?”她不得已重复坐下,他说:

“坐近窗口,不怕风吗……你真是太瘦了。”

“岂止瘦了,也老了。”她摇了摇头这样说。

“哪里老得这样快……学校的饭食还好吗?”

“还不错。”

“你的功课怎样,教多少钟点?”

“一礼拜廿八点,功课倒不算难。”

“唉哟,廿八点——太累了罢?薪水还够用吗?”

“也就对付罢。”

他沉思一会儿说:“我看你实在太累了,但是小学教员都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不肯叫人帮助的,要不然……我看你还是离了学校教馆好些。前几天盐业银行钱经理托我们找一个好先生教他的姨太太,功课很轻,薪金又厚,只是你一定不肯去的。”

“你看我真的那样没落儿了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情愿的……清和坊王家有两个小孩要找一个先生,她们俩倒很可爱的,你推了学校的事去教那边怎样?”

“不行的,我不能半道儿甩下我那班学生就走。况且他们对我都很不错。”

“别太忠厚了,累坏了没有人替得你的。”

“我如果辞职也得等到年假,半途走了也对不住校长。”

他叹了口气说:

“你这样子,我就怕你会累出病来!”

此时一个仆人送一盒牌来,她笑问:

“你现在也会打牌了?”

“不会也得会。现在请客,没有牌,是不成事体的,今晚又得闹到半夜,明天我四点还得起来修改两个电稿,督办说,早上就要发出去。”

“这样的日子,也不见得比我不累!”她轻轻地吁了吁,方才在花神亭上的冷气阵阵都回到心上了,她还像仔细赏观潮堤的晚景。

他站起在房内走了两个圈子,一会儿站定,一会儿又走,脸上显出有话不知怎样说的神气。末了他仍旧坐下微笑问: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肯告诉我吗?”

“我知道的吗?”

“你知道的。”

“什么事?”

“你真的相信我已经结婚了吗?”

“有人这样说……”

“怪不得你许久不给我写信。现在你知道传错了吧?”

“现在……”她此时听见风吹来远远的晚钟声,急说:

“哎呀!天真不早了。晚经都开坛了,太阳也快下完了。”她站起来拿东西要走。他现出很不安的样子,说:

“我还有许多事告诉你,再多坐会儿?”

“太晚了,我们改天再谈吧。”

“改天也好,但是你得留下方才你答应给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那张相片,你得留下。”

“……那张我已经答应给周太太了。她过几天要到武昌去。”

“你方才答应先把这张给我,再印张给她的,怎样心变得这样快呢?”

她微微笑了笑,眼望着窗外。停了一会儿,说道:

“那个雷峰塔在那里站了一千多年,现在不见了……”

他愣了一会儿,末了说:

“什么时候洗一张给我,我求你。”

“改天洗了再送你吧。”

“咳,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拿着东西往外走:

“我真该走了,你的客人也快来了吧?”

他送她走到湖边小船上,问:

“哪天我可以去见你?”

“请你随时通知我吧。”

“你穿得少不少,不凉吗?”

“不凉,我来的时候,天也一样凉的。”

摇船的已经将篙点着临湖的石磴,慢慢地船已离岸了。

“再见!”他摘了帽子望着湖船。

“再见。”她望着西泠桥边的杂树出神。凉秋的晚风散吹着她额前碎发。南北高峰的苍翠,渐渐被紫灰的暮云笼住,夜雾渐渐飞上峰头,倒在湖里的影子,已由模糊的一片灰色,变到鱼白灰色,与别部的湖水不分了。

她的船出了西泠桥的洞子。他呆呆地望着湖水,一会儿忽然想起事来,急忙走到厨房那边问:

“厨子,买到了桂花栗子没有?一会儿客就到了。”

原载一九二五年八月一日《现代评论》第二卷第三十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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