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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皇榜之下救昏疯 , 兄弟高德有医功

殿试之后,考生都要在京城等待发榜,等待考官的笔裁,等待命运的安排。榜上有名的如果找不到考生会被治罪,留住考生,京城就多一笔收入,于是城乡差别越拉越大。

贫富不均到处见,穷进士们太可怜。工作得不到安排,三年等一考,他们是砸锅卖铁交报考费。三顿勒紧腰带,没有钱住宿,考后就在考场后面倒,凄惨的苦水只能在肚子里闹。焦急地等待发榜自己的名字找,哪知皇榜与穷书生没有亲和力,他们的名字就是上不了台面。

年年殿试年年倒,进士仕途比天高。

身吊悬崖难上抛,发黑直考到人老。

皇榜金贵名难找,奸佞当道贵命操。

两脚插进笔杆刀,血印直通蓬莱岛。

负尽汗水无天道,笑声高处罪恶糟。

一场科考才子膏,酸泪落尽不锦袍。

盼揭板,等揭板,是新老考生的最难熬的时间。揭榜振奋人心的时刻到了,皇宫墙外红竹片黑字龙虎榜高高挂。考生们的头颅像火柴盒里的火柴头,黑黝黝,齐刷刷地互相挤压着,翘首观榜。期盼自己的大名能够出现在榜文之上,了却自己的美梦。

王富在状元榜上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没有灰心丧气,父亲花大价钱,买了考题,有花了大价钱,叫才子写了好文章,他背诵的滚瓜烂熟,就像考举人、进士时一样,反复多次能考不中?他终于在探花板上找到了王富两字闪闪亮的名字,兴奋的声音立即播出:“我中了,我中了探花,老父不要再把祖坟挖。”

买考卷者中榜的得意,在皇榜之下是那样的耀眼。那种得意是踩着真才实学者的汗水,攀上了皇榜。那种幸福是跨过知识渊博者的生命,而得意忘形。那种违法乱纪的无耻,完全不怕遭恶报。有钱实在好,老天看到了他们的作恶,还会锦上添花,让他们更有示威的资本去残害人。那种高智慧高高挂起,那种双利不知卑鄙,那种有权压顶是完全看不到头上三尺的神灵在拍摄他们罪大恶极的行径。

以权代法的家伙,争夺国家的栋梁,拿殿试做跳板,将人才拦进了奸臣栏,将社稷推到了悬崖上。不断把自己的爪牙扩展,为今后谋夺江山,拼命在设谋,为坐上龙椅,不顾骨肉亲情。

皇榜虚假权罪过,有钱有势尽作恶。

无耻没有听佛课,卑鄙可以非为做。

不学无术榜上坐,腹才满湖东流歌。

历史前进开倒车,安邦奇才填黄河。

欣赏飘尸真不错,抽骨挖心随意说。

书生无力当荆轲,暴秦嚣张永作乐。

谁都希望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大名,然而名额有限不让所有的人如意,大都是乘兴而上,败兴而下,失望难抬腿,绝望而归。

观榜是最考验人心理性素质的时候,一生心血注考场,名字不能独占鳌头立皇榜,石头做的心脏都感伤。半世读书,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空头的头衔头上戴,最后的桂冠不能摘,落得个破命破财,谁能不悲哀?残酷的龙虎榜,变成了逆龙,满身的铁鳞甲倒竖,两只眼睛像铜铃盯着板上无名的考生。变成了猛虎,绿幽幽的眼睛看着身体虚弱的人群,露出了血红的长舌头,勾勾利刀似的尖牙,和逆龙一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向可口的考生扑去。

两人看榜的考生,从榜头看到榜尾。看到的都是虎视眈眈的龙虎在张牙舞爪,这不是白日做梦,是切切实实看到,凶猛的龙虎朝他们迎面一扑,他们高昂的头就下垂,高立的身躯就倾斜,龙虎摄去了他们的灵魂,剩下沉重的身躯成了榜前的两声闷雷,擂响了同病相怜的心雷。未登皇榜身先倒,长使考生泪满襟。

榜上有名用钱操,满腹经纶名字倒。

命运欠公天地恼,惩凶缉恶时日早。

害理生活过得好,善辈身上总插刀。

秒杀灾祸权势包,平安二字看不到。

九兄弟见有人观榜昏倒,医生的职责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来看榜,立即进行急救。掐人中的掐人中,施针的施针,灌水的灌水。

三寸银针,迅速地插入了穴位。捏着的仙手在捻动,银针在轻轻地颤动,由浅入深直入穴区。仙手握着银针,仙气就通过了银针输入了昏迷者的心血管里。两位昏迷者在银针的作用下,在仙气的疏通下,关闭的心脏又开启了,从轻微的跳动,到有力地搏动。

昏迷者的心脏应经恢复了正常,两双悲伤的眼睛就是久久不肯打开。他们的心已经一次次受伤,对自己的学问越饱满,越觉得不满。要是自己不学无术,就不敢进考场,就能免受受伤,也能保命长。

关住自己的眼睛,免得看到世界的肮脏。是肮脏的世界一次次让他们受伤,君子再勇敢也经不起奸佞的一次次作案。说什么无耻小人会下地狱时间还很长,受伤的考生就怕看不到小人的下场,自己就会先上天堂,将遗憾留在世界上。

九兄弟已经将人救醒,知道他们伤心过度,不愿意睁开眼睛。伤大莫过于心死,救命还要救心。兄弟们勇舍自己的内功,微微地向落榜的伤心者吹发功,仙气通过他们的鼻孔,直往气管里钻。奇妙的景象又在病人的身上发现,金光闪闪就像在人体的内脏撒下金珠,金珠四散,粒粒洒向肺部,洒肝脏,洒向胃脏,洒向五脏六腑。金珠在各个脏腑中滚动,修补着伤心的孔隙,修补着有伤痛的器官,抵制着抑郁的悲观,赶走了落榜的心痛,给他们活着的勇气脉动。

科举害人毒计算,玩命手艺实高聪。

好人送去侍阎官,刘彻就被断臂腕。

谋夺江山皇位篡,君子正门扇扇关。

雄才个个榜下昏,幸遇九仙救病患。

两个复活者不知是被仙气烘培,只感到了空前的清爽。似被打了鸡血,似吃了洋参补药,筋骨有力,胸襟开阔,不再鸡肠鼠肚,忧郁症悲哀,对落榜顿时想得开,今届考不上,还有下届盼。眼睛一闭上家人什么办?为了家人他们都要重新振作。

他们从九仙的怀里爬起,感恩补给:“穷人进考场,凶多吉少,万卷书本抱,红榜名字找不到,一睡解千愁真好,睡不起就到地府去报到。你们是考生还是医生,能让我起死回生。救命大恩,穷书生欲报无能。请恩人留下大名,记你们千秋,冯某人若有发迹的那一天,容当厚报你们今天的救命大恩。”

九仙医为他们的生命和精神同时复活而兴奋:“我们是双面人,一面是医生,一面是考生。能救人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你安然无恙是我们最大的高兴。我们没给你吊瓶施药,是你的命数大。劫难而复生,你们会有大好的前程。珍惜人生,莫再昏沉,莫再闭眼不睁。”

“惭愧,惭愧,不自爱就是犯罪。感谢医生的救心,我们一定要学会聪明,为考试而送命,那不就是不法分子之所愿。参加科考傻,不要命更傻,堂堂男人怎能一傻到底?”

救命和被救命,在一救一治之中,心灵已经相通。知心的话儿谈不完,是在消磨时光,是在谋划落榜之后的打算。

考生救考生,事迹太感人。

高风榜下横,仙家积善根。

博爱渊涌深,舍命表医诚。

元气当水呈,誓言永随身。

这年头有如此的好人,吸引了多少考生。重重围观的人们都投给九兄弟敬慕的目光,好医官大家尊重,竟有人邀请他们兄弟到家乡去行医,重塑病乡人民的人生,为乡里埋绿根。

这面被扭曲的龙虎榜,就是吃弱的血场。洋溢着多少悲惨和欢乐,欢笑的都是油光满面,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那一张张笑脸是他们有钱有势的父母抬着金钱换来的。忧愁的都是衣冠打补,面黄肌瘦的穷书生。尽管他们腹中藏经纶,没有钱财买考题,没有钱财走后门通融考官,再好的文章也跟着穷酸,届届考试永远难列红榜中。

红红带着喜庆的龙虎榜,那一块块的竹板就是一只只老虎在站,体虚的见虎必伤。九兄弟还没挤到榜前,又见一位观榜人当场发疯,哭哭笑笑脱掉衣装,咬破手指血流红。癫癫疯疯,血指当笔洋洋洒洒写在衣服中。前襟后襟写满满,手上的鲜血还在流淌。他已经没有了疼痛感,历经考试难慰祖上,整颗心透切伤,伤透了心只剩疯作伴。

医生的心总是向着病人,如此害人的龙虎榜有何用,尽管他们九兄弟能名入红榜,也会为那些才子感伤。他们善良的心多么希望这面龙虎榜下,猛虎能穿林,巨龙能游海,落榜的努力奋斗下界再来。

疯子拿着自己的血书当作圣旨,有声有色地宣读:“皇帝诏曰,河州阿猪得中状元公,请上朝受封。海州阿牛,买题得中不算,考规违反,罪大钦犯,立抓立关,三族处分,五马尸分,头颅示众。”

疯子一腔怒气脑子不清,还能善恶分明,还能出口成章,可见他的才学饱满。如此文采被失判,神仙也会哀叹。凡人不疯那也是丧失了情感,器官不正常,九兄弟为他的发疯痛入肝肠。

制造疯子的科举害人不浅,壮汉疯子的力大无边,一手拔起了路树,口中念念有词,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栽树谁乘凉?疯子的自残太可怜,他折了树枝就插进自己手腕的血管里,傻傻的笑嘻嘻,我把树栽进手臂,好好浇水管理。

谋夺江山用毒计,奸佞操纵殿试题。

一场科考是钱戏,千百进士被耍鸡。

墙上芦苇皇榜披,博学名字全遭毙。

受害太深自暴弃,疯子比比不为稀。

疯子那潺潺的血迹,为世人叹息,九兄弟心里更急。皇榜下成了他们的医疗所,成了他们异地施展医术的平台。医生的职责让他们再次放下观榜,投入了救疯战。失心疯是突发性的刺激导致心病,心理因素的病症,比一般的疾病更难医,救心的药材也难买。什么病症都要学着去医治,他们对任何事情都是那样的执着,就像名贵的药材在顶峰,攀爬的路中,滚石不断,只要坚持不放,就能采到好药。人心都是肉做的,他们相信只要用心去医心,就能救心。

经过苦思冥想,兄弟们终于想出了治疗失心疯的好办法。疗心的药方很特别,不用一钱药,不说一句话。他们一起将自己的辫子拨乱,脱下衣服,走到疯子跟前,咬破了指头写血书。学着疯子念诏书,学着疯子高声读,学着疯子奔跑沿路呼,学着疯子鲜血沿树涂,学着疯子手指滴血不知痛苦,与疯子同疯同路。

疯子的思维很窄,只有寸目之光,一看眼前有这么多落榜的人,凄凄惨惨悲悲哀哀,为之感悲心酸的同时也减轻了自己的心里压力。九兄弟运用悲则气消的治疗法,第一剂心疗法成功。

兄弟们大悲过后,就跟着大笑不停。这么多的人在笑,疯子不笑也不行。疯子能发笑,说明有情感。第二剂的心疗法也切实可行,疯子喜则气缓,精神立即放松。死气沉沉的眼睛能够发光,欣赏着有这么多的疯子,以他为榜样,衣服高举做圣旨,佳篇篇篇不断读,心里的一块墙堵,逐渐被推出。说话也有了思路,什么考官暴殄天物,优生的才华被亵渎,他的佳作被低估,逼他走疯途,科场作弊猛于虎,讲得有条有理很清楚。物以类聚,疯子欢聚一堂,也是一种欢畅,兄弟们和疯子开始交谈,偶尔也会互相劝慰疗伤。

九兄弟说到激动时,就会没有章法地走走太极拳,其实那一收手,一发拳,都是对病人进行运气运功治疗,让疯子忧郁的气流畅通,淤血通关,全身轻松,铲除悲观。

疯子在交谈、娱乐中不知不觉接受仙人的元气,接受绝世的心疗和体疗。初病得仙之眷顾,正常的精神很快就恢复。他哪里知道身边的假疯子就是救命医生,在舍命救人,不惜自己的体身。

治疯乔装疯大户,九个兄弟一起出。

仙医有德是父母,爱子掏心不在乎。

自己命树可以枯,也要救护文曲虎。

愿吞人间所有苦,换取受害点幸福。

有的书生意志坚定,一次考倒不死心,两次考倒再进京,三次考倒不败兴,场场殿试跑帝京。一生考到老都在孙山后面行,满腹经纶难换金。家财全破尽,才华气结冰。一人受损还不行,还要连累整个家庭。到死落的个尸体棺难进,草席裹尸到天庭。死不瞑目睁眼睛,想着玩弄权势的奸佞盯。怀抱考卷当美金,阎王殿上把理评。识货的一看都惊心,好文章无前景,有钱才能买光明。高才生死日用草包黄土进,庸才死日楠木棺材大吹大擂行,文明二字是谁定?

有眼不识金镶玉,无耻贪官佳作抛。

量钱取仕世道黑,金矿座座被撂倒。

屡屡冤魂阴间跑,尊尊含恨阎王找。

科举杀人手段高,害死才子不用刀。

九兄弟刚才想看皇榜是跑步走,现在的脚步是沉甸甸的迈不开,无辜的才子在他们的眼前昏倒,发疯。虽然他们兄弟及时救治,人体是恢复了原状,透过胸肌能够看到受害者的整颗心脏,密密麻麻地被挖掉一个个窟窿,再不是完整的心脏,千疮万孔破烂,目不忍睹看。

他们真怕走到榜前,又见看榜人再晕倒再疯傻。生怕才子的命运,就是他们兄弟的命运。王富那么烂的文章能进榜,疯子发疯都能写出好文章,却名落孙山。歪风邪气可看,才子走进疯人行,卖考卷造成民伤国伤。疯子都能说出科考的弊病,只有他们兄弟是古井里的青蛙不知世情。考场已经被奸贼占领,面对皇榜是每一位考生的必经,宣告了榜前的惨景。糟糕的心情,伴着九兄弟的脚步,在向榜文挺进。

汉室无缘得良苗,违法科考出权妖。

冤魂立地无保镖,神医兄弟站断桥。

咫尺榜文千里遥,步伐沉沉心似焦。

担忧进士生命飘,耽误时辰无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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