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的考生惺惺相惜,对老疯子受害都很痛心。欺人如欺天,负国即负民。他们身子架薄,无法替受害的老人讨回公道,不无遗憾地说:“我们要是有你们九兄弟的神力,就对刽子手不客气。”
九兄弟何尝不是大家同样的心里,恨不的拿起刽子手中的毒药,以牙还牙。对罪犯绝世残忍的刻骨仇恨,已经到了不能忍。但是仙医的大手是救人的手,是不容他们沾人血的。他们只扔下了一句话,自然界都看懂恶和善,报应的事就扔给天风去干。
兄弟的话音一落,只见一股龙卷风从两个刽子手的脚下卷起,抽出他们身上的佩刀,跨在他们的脖子上。风就像螺丝帽一样直转着螺丝钉,将佩刀卷进刽子手的脖子里,喀嚓、喀嚓慢慢地卷着卷着,将刽子手脖子上的肌肉卷落在地,将刽子手的下巴卷掉。从脖子上卷到了头顶,又从头顶上卷到脖子上,直至卷断了两个脖子。
风神是那样的能干,除恶是那样的棒,仿佛就是他们兄弟指挥的机器人,按钮一按,就把罪犯给法办。
刽子手的身首异处,面目全非。那罪恶的脸,阎王看了会讨厌,风神就首先帮助处理。旋转的风刀,疾恶如仇,即来为老疯子报仇,就要报到底。继续向断头的身躯进攻,喀嚓一声黑脚卷断,喀嚓一声黑手卷断。罪恶的黑手分秒作案,不斩到阎王殿上还会嚣张。
毒杀滔天罪,良心大大坏。
风神辨人怪,血债替讨回。
不用扬灰力,就将头颅吹。
魔鬼自然追,欺弱命也毁。
风声之大,让人皆听。人们闻声望去,见到的是刽子手自刎割颈解肢而死。罪犯死无完尸,真是大快人心。明知疯老头是被害而死,刚才大家就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刽子手报应了才敢讲。
老书生阎王殿上绕了一圈,疯而复醒,还变年轻,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满眼泪淋。考了一辈子考出了这种惨景,他纵使活着也闹心。但能看到毒害他的黑手遭报应,还是蛮高兴。他张大变得明亮的眼睛,看着九兄弟:“你们不是凡人,你们有呼风唤雨的本能,定是妙笔生花的可造之才,为什么会落榜?可见黑手的运作有多黑。以你们的肝胆,会至江山危难于不顾?以你们的禀赋定能救危澜于即倒。勇敢的孩子们,扭转科举危局靠你们,伦理刚常支持你们去大干。”
看老书生落榜忠心不落,忧国忧民可歌,兄弟敬佩不已:“老人家,你对国家忠心耿耿,能够触动青年,救国与危难,匹夫有责,但我们都是弱势凡人,皇榜的名字都不能上,一切雄心壮志都免谈。”
“孩子们你们还年轻,天有阴晴。等待晴天之日,你们定会辉煌腾达,是金子埋在地下也会闪光。”老人寄予年轻人无限的希望。
“手无实权,心有余力不能办,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实感遗憾。奸臣坚如磐石,为国除奸难。想象若能中榜,不一定是好事,落榜不一定是坏事。黑手制造科举舞弊,制造冤假错案他们赢得不光彩,赢得不一定是福。我们受害者输的不一定是祸,看开了心就宽敞多了。以你为例,你老不是活过来,那刽子手不是死无面目,死无全尸。轮回报应有定数,国运兴衰也是如此。”何老大说。
“我老糊涂,话是那么说,你们兄弟别蛮干,蚍蜉撼树谈何易,蚂蚁永远斗不过大象。劝你们不要再参加科考,不要再自寻烦恼,好好在家老婆孩子抱。”老人对科考已经寒心。
“老翁说得好,您老的话我们兄弟会记牢,不远离科考是傻冒。”
老书生,体内的毒液已经排泄,心里的阴影还内藏。杯弓蛇影看着无边的宫殿,都像恶魔,都要把他的老骨吞没。被灌毒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疯子都要下毒,刽子手的人性已经无,买考题的罪魁祸首太毒。直接杀人,间接杀人都是头等大罪,罪犯为什么就不愧疚?
人间还有好人在,他无限感慨:“你们大义凛然,出手不凡。今生有缘得见神医郎,人生无憾。做了好事有天看,好人必有好报偿,祝你们九兄弟雄霸医坛,救苦救难救大汉。”
“好老汉,您老的话是金石良山,我们兄弟会牢牢记心上。人间走一趟,救民才无憾,治病救江山,您老人家远见长。”
“年轻人,龙虎榜下既然不适合你们站,远离一点才无伤。你们兄弟有特长,专心医行,饭碗有盼。”老汉心事长,还有多少的话要谈。他为大汉感叹,如此德才兼备的后生没有用上,国基有伤。
扶危济困是兄弟的本色,见老书生省衣节食,就知道他囊中羞涩。他们将自己省吃累腿剩余的银两拿出来:“老人家,红榜和官场与我们无缘,不要再去勉强。您我有缘,考友是兄弟,我们无力帮助你,你就拿这些钱回去做点小本生意,轻松过活也是戏。从此我们不再握考笔,将天文地理关在肚子里,闲时拿出来和子孙一起做知识游戏,天伦之乐用知识来撑起,别有一番乐趣。”
“年轻人不能把钱花在一个老头子的身上,你们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们的心意我全留在心上,会温暖我直上天堂。”
“老人家,莫再做推辞之词,就当是萍水相逢的见面礼。年轻就是钱的代言词,士、农、工、商行行出状元。我们年轻人入不了士,还可以去务农,务农不行,还可以去经商。我们兄弟是干医行,糊口是绝对没有问题。”兄弟们力劝老人将钱收下。
老人的长胡子颤动在他的激动,发出内心的话儿不断重复:“好人哪,在这冰冷的京都上,能遇上你们兄弟,也算我没有白参加殿试。天下苍生,需要好人,大汉没有纳你们兄弟入士,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老人家,不要为我们惋惜。权奸违反考纪,必将引发天地唾弃。我们读书人没有能力初利弊,神灵会代替。要想为民谋利益,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放弃。有缘我们今后还可以通信息。收下我们的心意,调养你老的身体,不枉我们同灵犀。”
老汉一个人推辞不了九个兄弟的好意,收下神医的银两,就是收下神医的爱心。有年轻人做鼓励,他的身心不再疲,不能考官光宗耀祖,也可以用爱心的钱去做生意。如此好人,这把年纪还很少见。他感慨万千,多少的赞扬在心间。爱好人更恨祸国耍奸,题诗恶世鞭:
买卖考题造血祸,龙虎榜下倒生多。
凄风苦雨唱悲歌,栋梁棵棵填海河。
奸佞当道国不国,历史即将开倒车。
汉朝需要生荆轲,除奸保帝不受祸。
老汉的悲诗响耳畔,九兄弟救人有力救世难,深深地哀叹。考场奸佞搞作弊,场外毒杀做游戏,皇帝还被蒙在鼓里。好文章被埋,栋梁难成材,考生被残害。祸国殃民的国贼,不择手段国家败。
一代名君忽略了考场的作孽,让贪官钻了空隙。国家录取庸才嘲弄真才,杀害贤才。收考生的钱财,三年一发财。为了参加一场科考,穷书生什么都做到,只差将自己的肉块割去买。
冤魂哭哀哀,考官上上下下都发洋财,金玉宝贝纷纷飞进豪宅。进贡的沉甸甸双人抬,买考题的不惜钱才,要求安排好座位的走后门的不断来,还有正常的收费每个考生都要交二十两银子。
穷国太悲哀,富国政策慷慨,义务教学培养小孩。家庭只要子女送过来,不要花费一分钱财,国家的大熔炉就会熔炼适合国情的人才。
中国的科考是一块好肥缺,考官也是用钱买。有钱一起花不能搞独裁,得了钱财就要孝敬大主宰,所以一场考试许多官员发横财。
兄弟步行背一百八十两银子,非神力走路会趴在地上。白花花的银两交出去,换来了一肚子火气。挥汗书写的上万字佳作,不知是被拿去擦屁股,还是被毁尸灭迹?这比老秦同志的焚书坑儒有过之而无不及!罪大恶极,老天爷见了都会闭气。
到了生地举目无亲,唯见恶世冷清清。父亲让他们兄弟去找他的同窗好友何大意叔叔,何叔叔官大人好,在京都为官,不忘地方,常到安徽巡视访问,老同学的友谊纽带不断。他为何家做的事太多了,他老岳丈专用的太医都被请到何府给他们兄弟治眼睛。因为他们的劫数未到复明,虽然没有治好眼睛,但是何叔叔的爱心永远刻在兄弟的心屏。考试这么小的事,兄弟们不忍心去再添麻烦,现在落榜了更不好意思让他难过。除了何叔叔,就再找不到可以谈心的人。
君子坦荡荡,进京都落难。兄弟的心情都不好,不是单为自己的考倒。大凡奸臣都会扇阴风点鬼火,京城被烧,考生涂炭,国体大伤。想找何叔叔处评判,又怕祸及忠臣遇难。刚正不阿的何叔叔,要是知道了殿试的腐败现象,还不会去闹金銮殿。不能让好人受牵连,有福可以让人同享,有难只能自己填。
兄弟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偏要进考场,挥汗白忙。浪费考费,也是对家庭的犯罪。那些考费要是用在救生场上,还会多救几场难。后悔药买不到心好伤。父母期盼孩儿得中归,期盼喜报锣鼓吹。满心希望被摧毁,多日的汗水化流水,叫他们什么睡。
母亲是老好好,父亲爱虚荣心气高。何家世代都有好儿男,殿试必中状元郎,他们九兄弟末代这么窝囊,叫他如何去面对祖宗,叫他如何去面对众官,叫他如何去号召大家好好学习去考官?
兄弟越想心越慌,堂堂太守是高官,个个儿子都是饭桶,一只都不为他争光,必定会气疯!
奸佞颠倒殿试,目的就是要制造朝廷动乱,家庭伤痛。魔鬼作恶居心歹毒,就是抓住君子的软肋。三年一度的考试,就是变相挖长城的基脚,毁贤才的家庭。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家将不家。
“咱们的父亲真糊涂,只知道当官君不负,上为朝廷劳苦,下为老百姓做主,家为儿子的前途,却不了解儿子们前进的拦路虎。”
“咱老爹习惯为国家当马拖,就不知道奸佞作恶。”
“京官和地方官还是隔条河,这不是咱爹的过错。”
“都说当官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戴着官帽只为列祖列宗。咱爹做法与人不同,连自己的儿子都被人家玩,他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气愤。我们又没有回天之功,回家怎么混?”
“老爹素有青天之美誉洞察秋毫,唯独殿试歪倒他不知道,让儿子健身练体来回跑,盼子成龙变成虫,残酷的事实就是大牛刀。”
“或许是我们兄弟走背运,往年考试应该很正规,老父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或许老爹太相信上层,才没有去打听光明后面的黑幕,才把我们给耽误。我们的作品太无辜,想想都想大声哭。凡人中状元,仙人梦难圆。奸贼造孽,该也算是我们磨难的一页。”
“咱们受辱是小事,国家受辱是大事。歪风不杜绝,不合理的考试制度不废除,国家的命运就呜呼。”
兄弟颇有乃父忧国忧民之风,虽有雄悍的外表,确是羽翼未丰的小鸟。乱世无力助君考场平乱,心里好痛。望锦绣江山如此妖娆,难怪群雄逐鹿想举刀,断臂割龙袍。
“我们另有志向,考好考坏一个样,回去照样行医。那些全身心赴考的考生,惨遭血洗回去更惨,钱财两空头顶泰山,生活无着落该有多伤感。”兄弟们谈家难谈国难,为国家前途命运费神,为饱学之士打抱不平,为双亲担心,心事重重往回滚。
兄弟们能在苦中找乐,一路上还有庆贺:“我们尽力了榜上无名,对我们来说倒是件好事。对不起双亲,就对得起病民,今后就可以大展我们的拳脚,专心致志地为人民服务,完成天尊交给的任务。”
“坏人干坏事,却变成了好事。天意不能违,玉帝不让我们涉及官场,怕我们心思被分散,影响去救伤。考场我们打败仗,医坛的人生就开始璀璨。祸福相伴,我们就被再哀叹。”
兄弟们感激天尊,手指捏酒樽,敬天尊让他们殿试无功而返。他们的仁爱之心真是一寸光阴一位病民,紧紧地捧在手掌心。
考场弊端惊天空,饱学之士被玩弄。
无心察世墨舞动,有钱不要耍笔功。
法规被权挖尽空,量才取士已无存。
落榜正好酬己愿,全力以赴当医官。
去时有期待,回时美景都含悲,怎么回去向父母做交代?他们一路想象着父母看到孩子考得一团糟,一群败将往家跑的神态。是气急败坏还是为他们夹菜?只怕他们太忍耐,忍出病身体害。
编个假话不是为仙之道,说自己的实力不够,老爹是不会相信的。层层考试,他们兄弟考得太好,连阿蛮都等着讨状元的喜彩。实话实说,揭露腐败,考题贱卖,榜上有名的无文采,兄弟的佳作被贱卖。以老爹爹嫉恶如仇的秉性,必会与恶势力打拼。
殿试搞腐败,以一个家庭为单位,就造成了如此之大的伤害,九兄弟的心都如刀宰。他们兄弟刚考一界,就体会到了失败的打击。那些老考生,不知考了多少界,期盼的心一次次被挖窟窿,精神能不错乱?疯子是对腐败的指控,疯子是对无法无天的指责。
自己的父亲是高官,心胸是比一般的人宽,他们都会担心父亲会受不了儿子们的落榜。那些贫寒人家,是砸锅卖铁寄托在靠场上,一旦落榜,希望泡汤,不知今后的生活怎么办?
为国忧伤,国家失去了栋梁汉。为民忧伤,家庭今后身穿弹。为己忧伤,害怕父母难迈儿子落榜坎。作为仙人只能治病残,不能救国难,不能除腐败,实感悲哀。当时下凡想的太单纯,失算了一大关,没有向父帝讨取国论,铲除皇帝身边的隐患。
担忧跟着九兄弟一路行,老爹一生光明正大,从善如登,他的伟大来自对罪恶的批判,岂肯让腐朽侵袭国体,岂肯让丑化与考场携手。他一生为国效力,自己的金龟子无人欣赏,得到如此惨败的下场,美和正义喂了豺狼,他还不写奏本为儿子翻案?有诗悲叹:
殿试不堪写荒唐,何家状元被流产。
失魂空茫脚步颤,落榜回家如报丧。
心忧父母受硬伤,但愿道路能拉长。
溪流都是泪潺潺,如何排解眼前山?
二老余生不平安,儿子心间是蛇缠。
高官之后入官难,天地都会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