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百平方的小平房,外面装潢简陋,可里面的装饰摆设却很是精致亮眼。
小平房的木门打开,一个看似三岁大的小女孩开心的奔向来人“妈妈,你回来了。”
“陈小乐,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家里?”
陈海安看了下挂在墙上的大钟问道,这个时候她的乖女儿不应该是在学校里上课?
“我今天没去上学。”陈小乐用童真的声音答道。
“怎么回事?”陈海安看向一旁五十出头的妇人问道。
“进房间说。”
妇人是陈海安的亲生母亲廖芬芳。而这个称陈海安为妈妈的小女孩则是陈海安的侄女,陈小乐是陈海安哥哥陈海宾的女儿。
陈小乐是个可怜的孩子,妈妈因为生她时大出血而去世了,还没满月爸爸就到牢里去了。陈海安见她可怜,不想她即没妈妈又没爸爸,于是就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养着。
“小乐乐自己在外面玩,妈妈跟奶奶去谈点事很快就来。”陈海安捏捏陈小乐肉肉的脸颊说道。
“去吧,去吧。”陈小乐一副老练的模样。
每一次妈妈和奶奶讲秘密的时候都没有她的份,她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们大人的世界她也不想参与。
“我们又得搬家了。”陈海安关上房门,廖芬芳焦虑的开口道。
“那些人找到乐乐的学校去了?”陈海安已经猜想到。
这些年他们为了避开债主,根本就没有长久居地,陈小乐才刚开始读书就已转换了两家幼儿园。
“可不是嘛。”廖芬芳吁气。
今早廖芬芳跟陈小乐走到幼儿园的附近时,发现正在幼儿园门外守候着的债主,吓得廖芬芳急忙带着陈旭星拔腿就跑,生怕被债主发现了。
“乐乐真可怜。”陈海安不禁吸了吸鼻子。
她对不起乐乐,她不该让乐乐跟着她受苦受累的。
“你怎么不觉得你妈我可怜呢?倘若当初你肯把乐乐送去福利院,她会那么可怜嘛?”
廖芬芳不悦的瞅着陈海安,她一个老人家带着一个小孩东躲西移的,难道她就不可怜?
她不是不疼爱陈小乐,而是她们根本就疼不起。以她们现在的状况那是泥菩萨过江,硬把乐乐带在身边,恐怕对乐乐只有害无益。
“你的心是铁做的,我可不是。还有,你可怜什么?要不是你,我们至于这么惨吗?”陈海安没好气道。
以前的廖芬芳嗜赌成性,现在她们欠下的债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廖芬芳招来的。直到陈小乐来到她们身边后,她们生活过得巨艰辛,廖芬芳方才收敛了些。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怎么办?”廖芬芳即无奈又无助道。
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她们眼下要解决的事是如何避开那些债主,是要再搬家?还是乐乐要再换学校?
“明天我就有正式的工作了,能在那样的大公司上班,但愿波哥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肯把债务再缓缓。”
陈海安心里是这样打算的,待她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有了稳定的收入自然就能慢慢把欠波哥的钱还清。
可她不曾想过她欠下的那笔巨款,就算她的收入可观那也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
“你觉得波哥这一次还会那么好说话吗?”
对此廖芬芳极没信心,恐怕这次是波哥的最后期限了。
“要不能怎样?就这么说定了,这几天暂时别让乐乐去上学,你们好好呆在家里,如果波哥他们找来,千万不要想着带乐乐逃跑,你们跑不过他们的,到时直接打电话给我,这事我来解决。”陈海安一一交代廖芬芳。
她不是傻瓜,能逃跑的当然逃了,可是他们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而且逃解决不了问题,她不能总让家里的一老一小跟她过着逃命的生活。
这样东躲西逃的生活,她真的累了。
或许她该庆幸的是乐乐的学校离他们住的地方有段距离,也许债主还不会那么快就找到家里来。能避一时是一时,最好是能避到她发薪的那一天,到时债主找上门的话,她至少可以还上一小笔。
在陈海安的世界里总是充满了正能量,这些年她经历了非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可她还是勇敢的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