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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就是你的哥哥

今日墨白没有起的像前几天那么早,倒不是他起不来,只是昨晚他实在是没睡好……自从前日跟韩映儿提到了老妈,这两天晚上墨白总是能梦到自己回到了家里,也总梦到老妈喊他起床的画面……所以这两天晚上他都没有休息的太好,早上起床都是小玉敲门时候才听见醒了的。

进门的小玉小心的把热水倒在木盆里,转身对墨白轻声说道:“公子,可以洗漱了……”

墨白闻言恩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起身走到柜子找出件新汗衫,打量了一下,道:“小玉,我今日穿这件……身上的这件我脱下来,一会你帮我洗洗,辛苦你了。”

小玉轻轻一笑,道:“公子说的什么辛苦!小玉就是做这些的啊……”说罢便转身低下头又在木桶里舀了些热水,倒在木盆里。她小心的试了下,待觉得水温合适时,便转身道:“公子,这水……啊!……公子你的背……”说着,她手里的水瓢‘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墨白闻言也没反应,只是慢慢的换上新汗衫,扣好扣子,这才转过头。看着一脸惊恐的小玉和掉在地上的水瓢,他脸上轻轻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啊小玉……呵呵,我在家里的时候习惯了……这背上的伤疤,是一次伤病留下的。没吓到你吧?”

小玉闻言才清醒过来,她急忙弯腰把地上的水瓢捡起,又在腰上扯了一块抹布,蹲下来擦拭地上溅落的水迹。一遍擦一遍小声说道:“对不起公子……是小玉大惊小怪了,公子别怪小玉,我这就擦干这些水迹……”

墨白听了,脸上无奈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到她面前,也蹲了下来。墨白抢过她手里的抹布,顾自擦起了地,待小玉连喊了他几声,他才抬起眼睛,看着小玉……小姑娘急的都要哭了,大大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眼见小玉就要落了眼泪,他不禁一声叹息,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有怪小玉,我身上的伤疤长的着实是吓人了些,我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呢……”

小玉听他打趣,不禁破涕为笑,抬起袖子擦了下眼角,她又在墨白手里抢过抹布在地上擦了几下,小声道:“公子真会说笑……是逗小玉的吧,谢谢公子……”

墨白看着半趴在地上的小心擦拭的小姑娘,心里一热,便直接伸手把小玉扶了起来,也不管那还在滴着水的抹布。

待两人站定后,小玉的胳膊还给墨白抓着,脸上红红的,低着头不敢看墨白,嘴里小声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刚换上的衣服岂不是又脏了,待会小玉再去为公子洗干净……”说到最后,几乎快没了声音。

墨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他只好放开了手,说道:“你知道吗,小玉,我本来也有个妹妹的,和你差不多一般大……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却一直都是当亲妹妹看待的。”

小玉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红润也渐渐褪了去,呆了呆,她看着墨白,小心说道:“那公子的妹妹……现在在哪里呢?”

墨白一个语滞,过了会,他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那不就可以了嘛……”小玉一顿,也不再尴尬,脸上嘻嘻一笑,又道:“那位姐姐有公子这么好的哥哥,公子现在都念着她,那位姐姐多幸福啊?”待看见墨白脸上的呆滞后,她又奇怪的道:“公子怎么了?是小玉说的不对吗?如果是小玉说的……”

还没等她说完,墨白便摆摆手示意她没什么,紧接着他就看着小玉道:“小玉,你可有哥哥?”

小姑娘一愣,随即黯然道:“回公子,小玉没有哥哥……小玉的爹娘在小玉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被卖来卖去的做下人……最后若不是二夫人可怜小玉,把小玉赎了回来,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小玉是生是死……”

墨白听着她的话,心中也一重……在这古代的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街上经常会有卖家奴的人,一般都是富贵人家突然间出了什么事给拆了或者充公了,那么府里的下人就会再被拉到街上卖掉。而如果是像是王侯官员家的老爷犯了什么事给判了死刑砍了脑袋,那么其家人就算是不会受了株连,也大多都是充了官奴,甚至有些生的好看些的、曾经是府里的千金小姐的……都会给充了官妓。

这些人,无论怎么样,他们的命运都只是掌握在了他们的主人的手里。主人对他们好,那就做牛做马混口饭吃。若是不好,那倒不如一死了之。而那些充了官妓的千金小姐……更是凄惨。

在心里想了一会,墨白重重一叹。他闭上眼,突然感觉有些昏眩,睁开眼又好了些。他定了定神,看着情绪低落的小玉,微笑道:“既然如此,小玉愿意我做你的哥哥吗?”

听到这话的小玉浑身一震,她蓦地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墨白。墨白又是温柔的一笑,看着她道:“如果小玉愿意,那从今日起,我就是小玉的哥哥。我会待小玉如同亲妹妹一样,对小玉好,也会保护小玉。”

小玉愣愣的看着墨白说完这一番话,许久,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墨白看的心疼,便轻轻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右手轻轻拍了拍她发抖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小玉乖,不哭了。以后哥哥会保护好小玉不受伤害的。”

过了一会,小玉终于安静了些,却还是趴在墨白怀里有些抽泣。又一会儿,小玉终于在他怀里脱了出来,脸蛋红红的,看着他小声道:“我去给公子洗衣服,都让小玉弄脏了……”

墨白呵呵一笑,道:“叫什么?”

小姑娘楞了一下,脸上顿时又红了几分,过了会才蝇声般叫了句:“哥哥。”

墨白哈哈一笑,心中大为开心,也没管脸红红就跑了出去的小玉。他走到木盆前,开始洗漱。

一番洗漱完毕后,墨白正拿毛巾上下擦着滴水的头发,却恍惚看到门口好像站了个人,他赶紧又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那人:竟是韩映儿!顿时他心里就有些慌了……难不成刚才自己和小玉……都给门口边的韩映儿看见了?那小玉跑出去怎么没看见呢?

墨白又小心的看了一眼韩映儿,后者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表情……

良久,墨白还在那站着发愣,心里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光天化日之下,一番话把人家给自己安排的侍女拐……哦不,说成了自己的妹妹了。这解释什么?就等着一会看看是不是韩映儿一个飞起给自己踢池子里去了……

墨白正想着要不要给韩映儿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就听看着他一脸笑容可掬的韩映儿开了口:“墨公子,刚才我都看见了……”

“呵呵呵……映……二小姐,你听我解释……”墨白脸上一个哆嗦,还是说出了那句男人最常用的一句话。

“我都看到了,公子还解释个什么?”韩映儿眼珠一转,霎是好看。

“……”墨白急的都乱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墨白手足无措的样子,韩映儿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待看见墨白古怪的看着自己时,她红了红脸,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才是都看见了……不过现在我倒是替小玉高兴。”

见韩映儿没有生气,墨白心中不仅长舒了一口气……这要是给韩映儿误会了,那他可是百口难辩了……就算是找来小玉解释一番,恐怕这件事也会在韩映儿心里留下个影子,那对于以后自己和她谈话都没有好处,就像彼此的信任出现裂痕的君臣一样,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韩映儿若真是不听他的解释,又或是按她自己想法去想了一番,那以后别说算计那刘媚怡了,就是自己再说什么,韩映儿恐怕都是很难听进去了。

不过听她刚才的话,似乎是没什么事了……只是这个替小玉高兴,是怎么个意思?墨白一个不解,不禁说道:“二小姐说替小玉高兴……”

韩映儿莞尔一笑,看着墨白手里的毛巾,道:“小玉是个命苦的姑娘,当年母亲把她赎了回来,就一直在我身边,要说比机灵她可能比那小福子差了两分,可若是比细心……小玉一直都做的很好。今日能得了公子的照应,倒也是小玉的福气。只是……”说到这里,韩映儿眉头轻轻一皱。

“只是什么?”墨白心中一跳。

“只是,公子与我现在构划的事……不会牵扯到小玉吗?如果有一日事成,倒也罢了。可若是……公子能保证不会牵扯到小玉吗?”韩映儿盯着他的眸子道。

“哦,二小姐原来担心这个啊。”墨白脸上一个轻松。

“怎么,公子就不担心吗?”韩映儿奇怪道。

墨白也直直注视着韩映儿的眸子,声音沉稳:“既然我认了小玉做妹妹,那我自然也会为她考虑,保护她。若是日后可能,我也会带她离开韩府,让她开开心心的,不再受人役使。对小玉,这是我作为兄长的承诺。对二小姐,这是我作为谋士的承诺,请二小姐成全。”

韩映儿愣住了,许久她才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随公子吧。公子可要保护好小玉……”

“我也会尽力保护好二小姐的。你若出了什么事,我这半瓶水的谋士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了。”墨白淡淡道。

韩映儿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知再想什么,半晌,她才水眸微动,低下头慢慢道:“我来找公子是商量下一步做法的……”

墨白一笑:“二小姐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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