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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面圣

连夜车马劳顿,终于在第十日夜晚两人如期到达京城,街头巷尾异常冷漠。

龙非白被陆芙姜安置在寻芳院,她则拖着重伤的身子返回皇宫。

她陆芙姜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惧怕这些小伤?更何况她与莫隐尧还有交易在先,她怎么能轻易便宜他!

陆芙姜翻身跃进窗户,一阵阵酥麻的喊叫便肆意地闯进她的耳朵。

她在外抛头颅洒热血,险些困死在西番魔域,而他却夜夜春宵,天理何在!

大殿的烛光有些微弱,她刚要快步闯进内殿,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瞬间捂住口鼻,揽过她的腰肢。

陆芙姜面色一惊,刚要忍痛起掌打去,却被身后的人稳稳困在怀里,不能动弹半分。

“爱妃这是吃朕醋了?”带着磁石性感的嗓音,男人喷薄而出的热气低缭在她耳畔,竟让她没来由地全身一阵战栗。

难道龙榻上的男人不是莫隐尧?

“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两日之后云轩王便会回京赴朝!”这一次,陆芙姜竟没在他怀中挣扎一下,就那样倚在他怀里,身子却逐渐向下滑去。

莫隐尧眼底浮过一层寒意,他急忙将怀里的女人拦腰抱起:“你受伤了!”

他抱着再次陷入昏迷的女人离开大殿,径直走向锦芙宫。

晨起时分,东方的夜色尚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锦芙宫的内殿一片沉静,只有雕花案几处燃着几根熏香,青烟丝丝缕缕地在空中升腾。

锦榻上的人儿从昏睡沉迷的边缘逐渐醒来,她纤细的玉指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的如玉眸子一时分辨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只觉得周遭环境异常熟悉。

“娘娘,您醒了?”正在榻前守护的芳诺,看清醒来的陆芙姜,急忙上前道,“天还没亮,您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本宫要见皇上!”她不由分说,翻身下榻。

当初在西番魔域,她是故意为三王爷莫煜挡下那根银针,这样一来三王爷多少会看在她舍命相救的份儿上考虑返京回朝。

她如今已经舍命陪了一回君子,莫隐尧该不会不认账吧?

只是,她还有一事没有想清楚。

既然西番魔域的洞窟如此邪乎,没有女子的处子血无法逃出石洞,而当时正是她吐了一口鲜血之后,洞窟的石门才自动打开。这么说来,她陆芙姜还是完璧之身?

“边疆战事紧急,皇上已经连着几天都在御书房过夜,直到昨夜才让丽妃娘娘去侍寝!”芳诺一边从箱底找出衣裙,一边解释道。

“侍寝?”陆芙姜听得越来越迷糊了。

昨天夜里,她确实在曜旭宫听到声音,但是为何龙榻上的男人不是身为当今皇上的莫隐尧?

这一切,都未免显得太过诡异了!

仿佛就在她的头上,有一层笼罩而下的迷雾,她看不清自己的路,到处都是谜云团团。

这皇宫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阴谋。

绕过清澈荡漾的碧波池,陆芙姜便走近一座气势雄伟且富丽堂皇的宫殿,殿外守卫森严。

而早就等候在御书房外的洪公公,看清拾阶而上的熟悉身影,急忙迎了上去:“奴才恭候贵妃娘娘多时了,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娘娘您呢!”

陆芙姜由洪公公引着进入大殿,朱红色的殿门开了又关。

这正是莫隐尧的强势之处,他仿佛随时都能够看清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的心里。

那个男人拥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陆芙姜进入内殿,洪公公便退了出去,一抹颀长俊挺的身形正站在木窗旁沉思。

她解下蓝色的貂裘大衣,随手便放在内殿的木椅处,走近那抹高大的背影。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思考什么,竟是这般地入神,但是他既然能够轻易猜到她会前来御书房,肯定也会知道她心中的疑惑。

此刻的御书房一片寂静,他没问,她也没答。

“陆芙姜。”突然静站的男人开口,唤她的名字,言语中满是认真,“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昨夜龙床上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你会告诉我?”陆芙姜微微挑眉,在她印象中这个男人好像从没这么好心过哇!

男人好看的眉眼冷冷瞥她一眼:“朕不会!”

她不满地叨叨自语道:“不说就不说,我才不稀罕!”

瞬间,男人睇着她的眼色深冷起来:“爱妃就连闲云野鹤的三王爷都能够迎请回朝,想必查探这些事应该难不倒爱妃你吧!”

不提三王爷的事儿,她都快忘了!

陆芙姜敛去妩媚的神色,微微正色道:“臣妾已经迎回三王爷,还请皇上能够遵守当日承诺,臣妾日后出宫之事还请皇上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已是朕的女人,还想逃到哪里去?”男人精锐凌厉的眸子深深锁睨在面前女人身上。

“皇上多、多心了!”陆芙姜被他看得要奓毛一般,她急忙折回大殿的木椅处,端起一盏茶掩饰心慌,道,“那日侍寝,臣妾与皇上并没有……没有……没有那什么,我发誓!”

“欺君可是死罪!”他步步紧逼,从一侧的木窗走至木椅。

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罪名,陆芙姜急忙将茶盏放回木桌,神情极为认真地举手发誓道:“那日我也以为……以为……无论如何臣妾所言属实,否则甘愿遭天打雷劈!”

听闻女人的话语,莫隐尧竟没来由地胸口泛起一股怒火,然而转瞬即逝。

“当日承诺朕会兑现,只不过爱妃若要想祸乱朕的整个天下,就别怪朕心狠手辣!”男人离开木椅,俊颜温润,性感的唇吐出的话语却是异常冷寒。

闻声,陆芙姜咽了咽口水:“臣、臣妾懂,臣妾非常懂!”

莫隐尧向来都是言出必行,这次竟然说出“心狠手辣”这四字,她还是小心悠着点的好!

整整在寝宫里休养两日,陆芙姜才又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急不可耐地飞出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直奔济灵寺而去。

济灵寺位于京城西城的祈华山,是京城最为繁华富饶的寺庙。寺庙庭院里放有汉白玉戒台和青铜宝鼎,寺庙宝殿里供奉着一尊大悲圣观音菩萨像,宝殿东边的墙上挂着红色牌位,为信众消灾解难,瞻仰祈佛;宝殿西边的墙上挂着黄色牌位,是专为亡故之人超度往生设立。

科举临近,前往济灵寺拜佛祈祷的香客越来越多。

“娘……主子,这里好多人啊!”芳诺与流莹紧跟着前方的蓝色身影,闪动着兴奋的目光看着周遭人来人往的山道台阶。

两人疾步追上,芳诺用肩膀撞一下沉默的流莹,眉开眼笑道:“依奴婢看,这次出宫最高兴的应该是流莹姐姐!她能够亲自上山为阿乔哥祈福,阿乔哥这次一定能够高中!”

她今日可是专门求了莫隐尧前来祈华山,他这次倒是很男人地赐她一辆马车,让她带着两个丫头大大方方地出了宫门。

进了祈华山,香火鼎盛的济灵寺逐渐显现,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人潮涌动,各个香客信众手中拿着香烛。

突然寺庙院落里的香客信众纷纷拥挤到寺庙殿宇的大门前,一时之间人头攒动,大家纷纷你争我夺地挤着向前涌去。

“看看去!”好奇心被勾起,陆芙姜看一眼身后二人,便快步朝寺庙大殿走去。

“主子,您慢点!”流莹、芳诺眼色一沉,疾步追去时,前方早已没了踪影。

只见人山人海拥挤的寺庙殿宇前,两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停下,锦色的流珠纱缦遮挡住车内的人影。随车而行的丫鬟,轻轻拨开纱缦,将马车内的女子请出来。

“这白家家大业大,我看就算这皇宫里的皇后妃子也比不上这白家大小姐!”

“在阂銮,白家的粮仓米仓那可是遍布全国,这白家富可敌国!”

“听说这白家要为大小姐白清清招乘龙快婿,想必这次前来是为了寻求一段好姻缘!”

“谁要是能当上白家的乘龙快婿,那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财两得啊!”

刚拨开拥挤的人潮,陆芙姜便听到前面的几人议论纷纷。

放眼望去,走下马车的那名女子戴着一顶白纱斗笠,隐约之间可以看出窈窕曼妙的身姿,只是这脸面看得并不真切。

“让开!通通让开!”

突然一声冷呵,不等殿门前的人群反应过来,一匹黑头骏马瞬间发狂一般冲向人潮,惊吓得众人纷纷逃窜!

狂躁的黑马直奔那抹白影而去!

一道蓝影突然飞身跃进,一把揽过白纱女子的腰肢迅速躲开直奔而来的骏马!

李廷方?那道蓝影分明就是他!陆芙姜眼色瞬间一亮。

然而,骏马像是发野一般,依旧没有停下,直奔殿前庙宇而去!

看势,陆芙姜眼色一凛,瞬间凌空飞身而去,狠然一把拉扯过骏马身上的缰绳,阻止它冲撞上前。

“啪——”一声巨响,尚不知发生何事的陆芙姜,瞬间看到一条长鞭挥来,来不及躲闪,她一扭头,鞭尾便准确无疑地狠狠抽在她脖颈间!

她的脑袋像是瞬间被闪电击中一般,脖间是火辣辣的疼!

“陆弟!”李廷方神色一惊,他放开白衣女子,迅速飞身而去。

“找死!”马背上的女子再次冷声怒呵,手中的长鞭再次狠力挥过去!

李廷方凛然将她护在身后,一把扯过女子的长鞭!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我的路!”女子攥起缰绳,怒目而视。

“来人,把她给我赶下山!”白衣女子猛然摘下头顶的白纱斗笠,疾步走向高大的骏马。

“是!”原本追随在马车之后的众多家丁,听令急忙围堵过来,个个手里持着木棍。

只是,马背上的女子并无半点惧怕,依旧以眉目张扬,居高临下的态势看着白衣女子:“听说你就是白家大小姐,白清清!”

“是与不是,与你又何干?”白清清气势凛然,横眉冷对。

闻声,女子冷笑一声,嘲讽道:“我还以为这白家的人多了不起,看这白大小姐也不过尔尔!”

然后,她突然勒紧手中的缰绳,猛力一踢马肚便迅速掉转马头,扬长而去。

“在下白清清,谢过两位公子救命之恩!”走近台阶,白清清对蓝色长衫的李廷方微微抱拳道。

他转身:“举手之劳,白姑娘不用客气!”

“这是白家上好的金疮药!”白清清从身后侍女手中取过一只翠玉小瓶,她抬手递上。

“多谢白姑娘!”李廷方一手接过,一手拉扯过身后疼得直叫唤的陆芙姜朝寺院的一棵古杏树走去。

他将翠玉小瓶开了口,大掌握住她的下颌,将瓶内的粉末撒向她脖颈间的鞭痕:“没看清她手中鞭子,你就敢往前冲?”

“还不都是因为你!”陆芙姜疼得直挑眉,“你轻点、轻点!”

终于,李廷方松手,面色沉默地看向她:“我还没决定是否参加这次科举。”

“事不过三,反正之前你也考了两次,就当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呗!”陆芙姜发扬起脸皮厚的精神,可劲怂恿面前的李廷方,末了还浩气凛然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听说廷方兄有了喜欢的女子,这次科举可要努力啊!”

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李廷方笑声道:“谁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女子?”

不是女子?

陆芙姜咬下莹润的唇角,青黛微微敛起,却瞬间对上面前李廷方认真的眉眼,她唇角勾起笑意道:“廷方兄所说之人该不会是本少吧?”

李廷方不语,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廷方兄的美意,陆弟担待不起!”陆芙姜轻笑,扇尖轻点他的肩头,“不如半月之后科举为限,若你金榜题名,本少就给廷方兄一个答复,如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她抬步离开济灵寺的寺院,走得决绝。

两日之后,耀眼的光线照射在京城街巷的每一个角落,原本热闹喧哗的京城之地此时却是清冷一片,街巷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客栈酒肆林立的长街处,家家都是关门闭户,就连青楼妓院的生意也是大不如前。

阂銮与宿周战事连绵,京城也是人心惶惶,生意萧条。

然而,清冷的长街却是士兵戒严,一架锦绣华丽的马车从城门驶入,马车四周跟随着数名丫鬟,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威严宏大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伫立其中,大理石的台阶上方端坐着一身金丝龙袍的男子和雍容华贵的一国之后。朱漆的殿门次第而开,大臣分立朝堂两侧,一派肃静威严之气。

“宣云轩王觐见!”

“宣云轩王觐见!”

“宣云轩王觐见!”

整座富丽堂皇的宫苑之内,穿过三座宫殿,高亢的声音传遍整座皇宫。

一袭华美的锦绣长服,男子抬步迈进大殿。

他微微颔首施礼,道:“臣莫煜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轩王免礼!”金雕龙椅上男人微微抬手,“想必边疆战事,云轩王也早有耳闻,今日朕请云轩王回朝,希望你能助阂銮一臂之力!”

“臣愿意前往!”男人依旧颔首,“不过臣有一事相求!”

龙椅之上的莫隐尧眼色闪过一丝冷凛:“云轩王请说!”

向来闲云野鹤的男人将收敛多年的霸气与傲然一并释放,此刻他直身,眼中温润之色退去升腾出一股冷然的强势:“臣要迎娶淮州刺史陆靖远之女陆姜为妃!”

“陆姜?”莫隐尧握着金雕龙椅的那只大掌紧攥,手背顿时青筋暴起。

他以为陆芙姜那只小狐狸使用什么惊天诡计请回三王爷莫煜,原是美人计!

百官窃窃私语,一名身穿三品朝服的中年男子急忙上前几步,道:“微臣淮州刺史陆靖远有本启奏!”

“说!”显然,龙椅上的男人也没了耐心。

这一句话听在陆靖远耳里,他惊吓得急忙下跪道:“微臣陆靖远膝下只有一子,名陆通,并无女儿,还望皇上与云轩王明鉴!”

话音坠地,三王爷莫煜顿时神色僵硬,他看向一旁跪地的陆靖远:“本王不信!”

“微臣、臣可请来犬子与云轩当面对、对峙!”跪地的人显然吓得不轻。

“此事不急,待到日后云轩王凯旋回朝,朕定会给云轩王一个交代!”莫隐尧敛去一丝怒意,俊颜温润道。

“臣明日大军开拔,先行告退!”莫煜眼色冷凛,傲然转身便离开了朝堂大殿。

当日在云荡山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何人?

这个问题只有当今皇上最为清楚,他要想知晓最终的谜底,只有前赴战场。

可是,无论你是谁,本王都要定你了,陆姜!

而此时正在御花园里优哉游哉的人儿蓦然打了一个喷嚏,不知是这深秋太过浓重,还是有人在诅咒她。

几个小宫女围站在苗圃旁边议论纷纷,陆芙姜好奇地竖起小耳朵。

“淮州刺史陆靖远竟然有这能耐能够请回云轩王下山?”

“只怕那位陆大人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这话怎么说?”

“我听闻前朝的小孟子说,方才朝堂上,云轩王开口就要迎娶陆靖远之女为妃!”

“难道云轩王这次下山完全是为陆靖远之女而来,可是数月之前云轩王不是刚刚迎娶丞相府的二小姐,那可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不好说!”

“当心隔墙有耳!”

秋千处的陆芙姜听见这话,险些没摔下来,直接脸着地。

来不及多想其他,她迅速跳下秋千一溜烟儿地直奔锦芙宫大殿而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芳诺惊见闯进大殿的身影,急忙迎上去询问。

陆芙姜哪里还管得上这些,绕过芳诺直奔向内殿。

“娘娘?”流莹追进内殿。

对于围绕在身边的两个十万个为什么,陆芙姜完全没听见似的,迅速脱去青莲长裙一骨碌儿便钻进锦绣被褥里。

流莹急忙蹲身,看向被窝里仅仅露出的一颗小脑袋:“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去冬藏窖里给本宫取几块寒冰,要多寒有多寒,总之本宫要最寒的!快去快去,别被任何人发现,特别是皇上!”陆芙姜用被褥裹着自己的小脑袋,急声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

她仔细叮嘱几声,流莹便端着一只银盆回来了。

“快快,放到本宫被褥里!”

陆芙姜掀开身上的锦被,一把接过流莹手里的银盆,芳诺听从地将一块块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冰块放进锦榻里。

“皇上驾到!”门外突然传来洪公公细声禀报的声响。

陆芙姜的脑海仿佛瞬间被雷劈过,她眼明手快地一把将银盆倒扣进自己的被窝里,迅速将锦被拨弄整齐,咬牙一狠心便躺了进去。

长指凛然一把拨开内殿的翡翠珠帘,一身金丝龙袍的男人满眼萧瑟,下了朝便直奔锦芙宫而来,一身的戾气。

“奴婢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榻前的两人一惊,纷纷跪地而拜。

男人凌然走近,居高临下的眸子望一眼榻上闭眸而睡的女人:“她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知道陆芙姜这只小狐狸又在搞什么鬼,但是这次决不打算姑息她!

在他面前抬头挺胸地发誓,她只要自由,不愿做他莫隐尧的女人!然而转眼之间,就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娘娘自回宫之后一直凤体不适,时而高烧不退时而身如寒冰,太医也只说娘娘身子虚弱,需要连日静养!”最为谨慎的流莹,仔细揣摩着自家主子的心意,一字一句认真回禀道。

“凤体不适?”显然,莫隐尧冷冷睇一眼,半信半疑。

他微微俯身,修长骨感的大掌轻抚上女人的额头,眼角闪过一丝冷凛。

陆芙姜这只小狐狸确实是额头冰凉一片,就连锦被中孱弱的身子也在微微发抖,他满身的戾气瞬间消失殆尽转换为一丝不明的担忧。

“皇上!”闭眸的女人突然抓住额前的那只大手,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嘴角还在喃喃自语道,“臣妾好冷……皇上……”

“宣郭太医去朕寝宫!”莫隐尧眼色晦暗,他起身之际,大掌突然就要掀开陆芙姜身上的被褥。

“皇上!”

“皇上不要!”

全都惊出一身冷汗的两人,一致冲过去按住陆芙姜身上的锦被。

“太医说,娘娘身子虚弱,不宜移动,否则寒气入侵易留下病根!”流莹急声开口解释。

一旁紧紧按着被褥的芳诺,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太医是这么说的!”

就连被窝里正在扬扬得意的陆芙姜也吓出一身的冷汗,莫大爷不带你这么玩的!

然而,她只能闭着眼睛继续装病,不时被被窝里的寒冰冻得直打哆嗦。

“当真?”看着榻前紧张兮兮的两人,莫隐尧凝色敛眉。

“当、当真!”

莫隐尧凛然直起身子,脚步悠闲地走至木椅处,撩袍而坐,冷声道:“宣郭太医前来锦芙宫!”

“是,奴才遵旨!”殿外候着的洪公公听声便退出去。

榻前站立的两人神色慌张,真怕郭太医查不出任何病症,她们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被褥里的陆芙姜反而比较想得开,反正之前她也莫名其妙地吐过几次血,那位郭太医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这次想必也查不出什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身穿太医院官服的老者进入内殿,对着木椅上的男人便是跪地一拜,按照往常惯例为帐内的人儿认真把脉。

陆芙姜皱着眉眼望着锦色的帐顶,身子是止不住地打哆嗦。

这莫大爷与郭太医什么时候才肯离开,她都快要冻成冰人了!

“啊!”陆芙姜脑子瞬间被驴踢一般,惊恐地失声喊叫。

不是她沉不住气,完全是这帐外的郭太医竟然拿银针扎她,先被冰冻后被针扎!

“郭太医的医术果然精湛,没想到一根小小的银针就能唤回芙贵妃的性命!”男人慵懒的身影倚在木椅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娘娘只是偶然风寒,不碍事的!”郭太医起身,仔细将手中银针放回医盒之内,“贵妃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微臣抓几服药悉心调养即可!”

男人挥挥手,郭太医迅速退离内殿。

“皇上!”榻前的两人神色慌张,眼见男人就要逼近锦榻。

莫隐尧眼色一冷:“出去!”

娘娘,您今儿个还是自求多福吧!流莹、芳诺只得低着头,不敢耽搁半分疾步退出去。

大掌一把拨开低垂的纱缦,他正对上一双谄媚讨好的杏目。

陆芙姜察觉帐外气氛诡异,早已躲到锦榻最里侧,一脸赔笑道:“臣妾可以解释这一切,真的,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解释的机会!”

“爱妃确定是‘解释’,而非‘编造’?”男人高大的身形瞬间欺身而下,直逼向最里侧的陆芙姜。

她眼色一惊,瞬间抬起玉足抵在男人胸口处,防止他进一步扑过来:“真的是解释,真的,臣妾发誓!”

一袭贴身的亵衣勾勒出女人姣好的身材,上身的亵衣略显凌乱露出粉色的肚兜和光裸的肩头,如墨的青丝徜徉在她胸前,白皙如玉的肌肤……

面前的女人完全没注意,此时自己的动作有多撩人,而榻上的男人忽而面色深沉下来。

他到底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将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剥皮抽筋,吞进腹中?

“不许看!”陆芙姜被看得崩溃奓毛,手快地急忙扯过一旁的被褥遮到自己身上。

莫隐尧脸色一沉,大掌迅速按住胸前的那只玉足,猛然一用力便将陆芙姜整个人拉回到自己身下,惊得她大声尖叫。

“陆芙姜。”男人炯黑的瞳不眨半分地睇着她,他唤着她的名字时喷薄而出的火热气息低缭在两人唇边,距离十分之暧昧,“告诉朕,你给了他什么?”

陆芙姜被问得一头雾水,单是这么暧昧的距离就已经让她头皮发麻,心跳加快,哪里还能想到其他:“他……他是谁?”

“云轩王莫煜!”他气势太过强烈,压迫感十足。

“云轩王莫煜?”陆芙姜眨眨眼睛,满脑浆糊。

男人低头再次逼近,阴鸷的眸紧紧锁在她身上,冷声道:“你是给了他身,还是给了他心?”

“没、没有!”反应过来的陆芙姜急忙矢口否认,被问得顿时脸颊绯红,还硬着头皮反驳道,“身和心都是我自己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个相处不到十日的男人,没有,绝对没有!”

“可为何今日云轩王在大殿之上一口要求迎娶淮州刺史陆靖远之女?”男人依旧步步紧逼,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这、这臣妾哪知道!”陆芙姜是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在离开云荡山之时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欺骗云轩王的情,“臣妾到达云荡山后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后来西番魔域绑架云轩王,臣妾为不辱使命才替他挡了毒针,想必是王爷自己误会臣妾对他有情了!”

事到如今,陆芙姜也只有半真半假地掺和着说了。

“依你所说,朕自会查清楚,倘若朕发现爱妃所言并非属实,爱妃只有自求多福了!”与陆芙姜相处久了,男人早已学会从她言语之中听着思考和相信。

“多福、多福,一定多子多福!”陆芙姜惊得一身冷汗。

“记住!”他冷然强势的眉眼凝视身下的女人,“你若给了他身,朕就废你这身子;你若给了他心,朕就废你这颗心,陆芙姜!”

她惊得咽咽口水,不敢眨眼睛道:“臣、臣妾遵旨!”

莫隐尧低首,瞬间便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如羽毛一般轻盈。

他起身,敛去一身的寒凛戾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锦芙宫大殿。

直到殿外的两人急急忙忙冲进内殿,却发现自家主子一脸呆萌表情躺在锦榻处,眉眼怔怔地望着锦绣帐顶。

“皇上已经走了,娘娘!”

“娘娘,您不用再装了,娘娘!”

整整半刻钟后,榻上的女人才算是真正回过神来。

她不仅被莫隐尧吃了豆腐,还被他威胁?可是,貌似这两者她都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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