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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山会海

南鸿雪翻了几份文件,发现这些文件的首页都是有编号的,只要按着编号排列起来,再做出一份电子版的索引来就行。这种工作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工作量大而已。

南鸿雪在档案室的一个小桌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了文件整理工作。她先按年份给文件分出五大堆来,然后再按照文号一一排列起来。工作特别机械无趣,南鸿雪只好把手机里的歌曲调成循环播放,用音乐聊以解乏。

档案室里没有窗户,南鸿雪蹲在地上干得起劲,也没注意到时间流逝。等到她察觉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时,发现已经下午四点半,她忘记去吃中午饭了。

葛晴惠竟然也没来叫自己一起去吃午饭。南鸿雪撇撇嘴,站起身打算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几块饼干来充饥。

这时,从档案室门口闪进一个人来,是刘臣。

“一会儿陈行长给今年新入职的新人开会,我已经和林处说了,需要你参加一下。”南鸿雪仿佛得到了特赦令,立刻跟着刘臣走出去。

其实开会这种小事,刘臣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通知,只是他这会儿闲着没事,想起南鸿雪这个新入职的美女来。这拨新入职的应届生中,男生为主,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里,数南鸿雪最抢眼。

“你说的陈行长是哪位呀?”南鸿雪不放弃任何了解领导的机会。

“是陈洪卿行长,主管会计核算工作,他是替一把手行长来举行这次入职会的。”

“一把手行长就是去年的年度经济人物谢长存行长吧。”南鸿雪提前也做了一些功课。

“是的。”刘臣不由打量了几眼南鸿雪,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有心,看来挺适合总部办公室这个部门的。他随口问道:“你刚才在档案室找文件吗?”

南鸿雪狠狠地按捺住自己特别想诉苦的想法,只说,“林处让我准备五年的文件,说下周监管部门来检查。”

刘臣心里明白,这是林俞故意刁难她,这种繁重且紧急的工作,一般会多派几个人手共同完成,林俞却只安排南鸿雪一个去做,也不知道这个新人怎么有本事刚入职就得罪直接领导。

刘臣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还说,“工作量肯定很大,而且需要细心的人。林处肯定是觉得你特别细致,才安排你去做的。”

南鸿雪只好点点头,跟着刘臣走进会议室开会。

走进会场,南鸿雪找了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坐下,随手拨了拨头发,状似无意地卖弄了一下风情。这原是她的本能,却惹得会场里几个男青年多瞟了几眼。

一会儿会议正式开始,陈行长向他们三十几个新入职的员工简单介绍了一下XN银行的背景,以及对新人的若干期许,这些“画饼”的内容一般都是老生常谈。南鸿雪环视了一周,有的人眼睛放空,神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有的人则弓着背埋头装作记笔记的样子,只有她一直挺直后背坐着,一边看着行长说话,一边低头记下要点。

陈行长终于发言完毕,大家以为就要散会了,没想到,旁边的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邝师文却开口说,“虽然入职时间很短,但领导特别关心大家的工作和生活,请大家和陈行长汇报一下心得,从我右手边的这位男士依次汇报就行。”

大家都有些吃惊,因为事先并没有通知要发言。尤其是第一个需要发言的男士,一分钟前还神游天外,连忙组织语言,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就像是蚊子哼哼了,大家都听不太清楚,只听见他含混地说了一声,我的汇报到此结束。

第二个发言的是个女生,她显然利用第一个发言人的时间匆匆做了一下准备,但仍然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说要好好工作,勤于学习云云。

按顺序的话,南鸿雪是第三个发言的人。刚才在行长长篇大论的时候,她就已经随手在笔记本上打了草稿,围绕她对XN银行的业务理解进行的要点总结。其实,她以前在券商实习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没有事先安排就突然需要发言的情况,所以她一般都会按照会议需要准备几句发言词,以备不时之需。

南鸿雪信心十足,打开身前的话筒刚要说话,就听见有手机在震动。陈行接起了手机,嘴里一边说着“赵处”,一边走出会议室。

南鸿雪本想等行长回来再继续发言,没想到邝师文直接示意她,让她继续说下去。南鸿雪只好开始,把她刚才准备的几个要点有条不紊地说了一遍。

可惜行长没有听到,她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邝师文却对南鸿雪很感兴趣,没想到她对XN银行的认识还是蛮深,而且发言相当有条理。

在邝师文的主持下,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南鸿雪又回到档案室继续和那堆文件作斗争,直到整理出初步的眉目才下班,那时候已经晚上九点。

南鸿雪搭地铁回到出租屋,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做饭,匆匆吃了包泡面就算完事。然后她又强打着精神给自己卸妆、洗澡,然后敷上一张面膜,才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玩手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外在,还是脸最重要,这是她的信条。

南鸿雪正准备在手机里找几个备胎出来聊骚一下,没想到辛丽打电话来,她懒洋洋地接起来。

“妈,有事吗?”

“小雪,妈就想问问你,刚开始上班适应吗?租的房子还行吗?要不妈过去帮你收拾一下吧!”辛丽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南鸿雪扫视了一眼四周,实在是太脏了,应该找个人来帮自己打扫一下,一会儿钓个备胎来帮自己打扫一下好了。

“领导怎么样?对你还不错吧。”辛丽到底还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南鸿雪经常比较张扬,有什么好事她都得占上,所以从小时起,她的老师不是特别喜欢她,就是特别讨厌她。所以,她经常劝自己女儿,要低调,要厚道。

“还行,我就上了一天班,还能怎么样。”南鸿雪有些不耐烦,想想林俞给自己布置的一堆文件就烦躁起来。

“那行吧,你晚上早点休息,刚开始上班,肯定觉得不适应。”辛丽又不厌其烦地嘱咐了几句才挂上电话。

南鸿雪发朋友圈之前又犹豫了一下,百度贴吧那个帖子的阴影还在,她在学校里恐怕早就恶名远播了吧,还会有人理会她吗?放在以前,南鸿雪还被众备胎当成“女神”的时候,她肯定不会有这层顾虑。

她想来想去,终于发了一条只对备胎组的朋友圈,还配了一张自己刚才洗澡时在浴室里的嘟嘴自拍。

——上班了,租房了,第一天就加班好辛苦,可是房间还没收拾呢,宝宝心里苦,可是宝宝不说。

还会有人回应吗?

幸好,没过多长时间,就有好几个备胎在状态下留言。

——美女辛苦了,脸都变小了。

——南大小姐好辛苦,第一天就加班,鄙视万恶的领导们!

——南同学辛苦了,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打扫打扫,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这条是关恒达发的。

太好了,看来自己的魅力值还在,南鸿雪开心地看着这些留言,嘴角一个劲儿地往上翘。

还是关恒达最老实。南鸿雪这样想着,本想立刻私信他,又想了想,还是明天再联系这个“劳力”吧,现在马上联系,未免显得自己太急切了。

南鸿雪定了个早上六点的闹钟,就放下手机,翻身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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