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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莫格里之歌

以下是他在会议岩,在谢尔可汗的皮上跳舞时所唱的歌。

莫格里之歌——我,莫格里在唱。让丛林听我把做过的事讲讲:

谢尔可汗说过他要猎杀——要猎杀!在暮色中的村子门口,让青蛙莫格里丧命!

他吃饱喝足。喝个够吧,谢尔可汗,何时你有机会再喝?睡吧,在梦里猎杀一场。

我独自在草场上。灰兄弟,到我身边来,到我身边来!孤狼,有一场大戏在酝酿!

把公水牛带过来,那怒眼圆睁的青皮公牛群,按我的命令,驱赶着他们奔窜。

你仍然睡着,谢尔可汗?醒醒啊,醒醒!我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公牛。

水牛之王拉玛跺着脚。维恩贡嘎的河水啊,谢尔可汗去了何方?

他不是伊基会打洞,也不是孔雀莫奥会飞;他不是蝙蝠芒恩,能吊在树枝上。吱吱嘎嘎一起摇曳的小竹子哦,告诉我他去了何方。

噢!他在那儿。嚯!他在那儿。拉玛脚下躺着那瘸子!起来呀,谢尔可汗!

起来猎杀呀!这儿有肉,把公牛们的脖子咬断!

嘘!他睡着了。别叫醒他哟,因为他力大无穷。老鹰下来看他了,黑蚁过来结识他了。为了向他表示敬意,大集会已经开场。

啊呀呀!我身上没有缠布片,老鹰们会看见我赤身裸体。众目睽睽之下,我羞于以这副模样见人。

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吧,谢尔可汗。把你鲜艳的条纹外套借给我,我好去会议岩亮相。

对着赎买我的那头公牛,我许下过诺言——小小的一个诺言,我要履行它,所缺的只有一件你的外套。

用刀,用那把人类使用的刀,用猎人的刀,我俯身领受给我的厚礼。

维恩贡嘎的河水啊,谢尔可汗为了他对我的爱,给了我他的外套。拽呀,灰兄弟!拽呀,阿克拉!谢尔可汗的皮真重。

人们愤怒了。他们扔石头,说些孩子气的话。我的嘴在流血。我还是跑吧,离开这地方。

穿过黑夜,穿过炎热的夜,和我一起快快地跑,我的兄弟们。我们去低悬的月亮下,离开村子的灯光。

维恩贡嘎的河水啊,人类驱逐了我。我没有伤害过他们,他们却怕我。为什么?

狼群哦,你们也驱逐了我。丛林对我关闭了,村子也对我关上了大门。为什么?

就像芒恩在兽类和鸟类之间飞来飞去一样,我在村子和丛林间奔来窜去。为什么?

我的脚在谢尔可汗的皮上跳舞,但我的心情沉重。我的嘴被村民的石头砸伤,但我回到了丛林,心情轻松。为什么?

这两样东西在我心里打斗,就像蛇在春天里打斗一样。泪水涌进我的眼眶,但它落下来时我却笑了。为什么?

我是两个莫格里哟,但是谢尔可汗的皮就在我脚下,有目共睹。

整个丛林都知道我杀死了谢尔可汗。看一看——好好地看一看哪,狼伙计们!

唉唉!我的心因为我不理解的事,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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