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五天转眼就过去了,今个天还没亮便被韩嬷嬷叫起,梳了一个简单素净的妆容,便带着韩嬷嬷、烟翠和天庆钦点的一等侍卫郭钧、王启二人架着马车出了宫门。
隔着面纱,看着夜色下的越宫,少了往日的华丽,多了份神秘与庄重。从来到这个朝代,这是第一次看看宫外的世界,心中的雀跃一点也不比当初进宫时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东边放白,街道上的小贩也开始多了起来。出宫时为求低调,我们一行五人均做平民打扮,所以现在走在街上便也未引起太多的注目。
“小姐,天缘寺到了。”说话的是郭钧。出门在外,他们便默契地以“小姐“称呼着我。
我看向窗外,天缘寺依山而建,庙门在山下,不远处便是集市。但真正入内后需要步行一段长路后,再循着石阶上至山顶才能到达正殿。按越朝典制,为表对佛祖的诚心,即便是天子驾到,从庙门到正殿的这段路都必须亲自步行前往。
待车停稳,郭嬷嬷扶我下车前行,就这样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沿路上便看见不少善男信女们一步一叩的拜入正殿之中,到了正殿,这里热闹非凡。这可苦了郭钧和王启两位保镖一直绷紧了神经,深怕出什么纰漏。
上完香,遣了烟翠帮我去求签,自己随着知客僧来到老国师的禅房中。老国师起身迎接,不经意撇到了我腕上的那枚玉锁。寒暄几句后,他支开旁人,与我单独叙起话。
“女施主便是皇上口中的那位柳奉仪吧。”老国师缓缓开口道。
“正是奴家。奴家稍早之时便已从皇上那里听闻老国师能通晓过去未来。眼下心里正有许多事情想求教……”我恭敬地回道。
“女施主的来历想必甚是奇妙。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衲只能说女施主的命格自有天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只要安之若素,便自可逢凶化吉。”
话说到此,我见老国师无意再多说,心知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的道理,于是没再多问,只是又聊了些关于佛经和禅学的话题,便告辞离去。
烟翠抽好签在殿外等我。拿起解好的签诗,只见上面一首七言诗写着——
“万里奔波为封侯,浪迹天涯遍九州,一遭航船终靠岸,且喜高爽时清秋”。
这支签算是中签。上半部分似乎暗示着我有流离之苦,估计时间还不算短。但又可见后半部分转危为安之意。我皱了皱眉,心下有些隐隐的担心,揣测着这签诗到底是想暗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