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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爱得过分的女人(3)

更奇迹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她去了广州,做了三年幼儿教师,而男朋友则为艺术梦想去了北京,就这样天南海北地相隔一方,靠鸿雁传书和候鸟奔波又维持了三年,她经受住了一个人在广州繁华里的孤单寂寞,他也经受住了一个人在北漂时的灯红酒绿,三年后她终于去了北京,七年之恋终于从天上落到了人间,现在他们马上准备结婚了。

我想说,成功的异地恋我只见过这一对独秀,其余皆全军覆没,只当成是爱情存在的现世证据吧,不是谁都能奢望如此美梦可以成真。

今天的爱情,大概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最常见的本地恋,另一种是异地恋,至于第三种则是今天我要说的江湖恋。所谓江湖恋,是说两个人在遇到彼此之前,都在各自的领地里各领风骚三五年,工作固定了,朋友固定了,玩乐固定了,生活方式固定了,但为了爱,一方坚决到不管不顾、舍家丢业、抛朋弃友也要到另一方那里另起炉灶。

上次,我在从成都到北京的飞机上遇到一位姑娘,北京人氏,才貌皆为可观,她从小到大在北京长居二十六年,前段和一个成都小伙坠入爱河,为此她不惜辞职来成都客居三月,为爱的爱郎动情了,为成都的风物市井动情了,这次回来就是要为爱走一次江湖,要搬去成都了。

姑娘说话时,语气之坚定,言辞之凿凿,憧憬之神往,兼有理性分析和感性描述,甚至让我也不免动了为哪个姑娘走江湖的心思,但我还是果断地撤回脑细胞,没放任地让自己意淫下去。我心里想,姑娘啊姑娘,我倒要看看几年之后你会是什么样的境况——并非咒她!

异地恋固然不是办法,但是江湖恋也未必能修成正果,为一个人去一座城,对自己是勇气,对对方是压力,把自己所有的未来都押宝到爱情身上,他未必承受得起,即使勉为其难地承受,爱与被爱也未必成正比,而且你总会觉得他爱得不够,觉得跟你的付出不成比例,这时候就不单单是爱情的问题了,而是你对爱情的感受出了问题。

阿兰·德波顿说,女人爱上男人,与其说爱上男人,不如说爱上爱情;与其说爱上爱情,不如说爱上浪漫。江湖恋,就是女人在心底自造的浪漫,她未必是被男人打动了,而是被自己的多情和浪漫打动了,在爱情里有一种情不自禁的自我拔高,被自己的伟大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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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荷尔蒙和脑容量成反比,其实女人置身于热恋的情感里,分泌出的荷尔蒙一点也不比男人少,只是流向不一样,男人是把荷尔蒙注入下半身了,而女人是把荷尔蒙涌到上半身了,是一种形而上的“情感荷尔蒙”。有人说,荷尔蒙负责一见钟情,柏拉图才负责白头到老。这话不应该只说男人,女人也一样。

而事实上,江湖恋恋到最后,你会发现恋不见了,江湖还在。等到你们的所有激情都烧够,所有风景都看透,你未必就会陪他看细水长流,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他先不会陪你看细水长流,而是躲在你对他的大爱中另劈一腿或多腿,“女要富养,男要穷养”的另一层意思,是对男人的爱也要穷也要寡,因为男性本贱性,富足的爱情只会滋生他的骄奢,只有爱的残汤剩水才能让他永远吃不饱,永远对你饥饿。

姑娘们若不明白这层道理,轰轰烈烈地爱将下去,将爱情进行到底,对他爱爱爱爱不完,那么不远的某一天,你就会发现他已开始逃离你。你们的爱情,慢慢枯萎成人性,血肉尽失,只有道理漫天飞。

为爱走过江湖的女人们,最后还是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多年后,江湖上荡起一个爱情侠女的传说,而你却已远离江湖多年。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到头来三山跑遍、五岳归来,爱人不见了,只有沧桑和风霜留在脸庞上。

两年前,徐克拍完《龙门飞甲》,李连杰、周迅、陈坤、李宇春等一票主创为片子站台,说起武侠江湖里藏着掖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爱。

在电影中,李连杰和周迅演一对前情未了的情侣,余味绕梁,然而相逢何必曾相识,周迅说:“我们的感情藏得比较深,只有我们自己才懂,在演的时候像朋友,言语之间有感情。最后结尾离开时就说了三个字‘就这样’,言语简单,反而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在里面。”

李连杰也说:“这段感情,说的是侠客的心态,我扮演的侠客不希望组建一个家庭,而是希望随时可以行走江湖,越有爱就越要躲。”

而江湖中另一对情侣,李宇春对陈坤的情感也藏得很深。除了出演大反派之外,陈坤饰演的另一个角色“风里刀”,是个精明又花心的江湖油子,既招桂纶镁,又惹范晓萱,还跟李宇春在一起。李宇春还是第一次演感情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风里刀的臭毛病顾少棠都知道,但又很爱他,两人始终不能在一起,处于藕断丝连的状态。”

在戏外时,无论周迅也好,还是李宇春也好,其实在情路上都爱得痴痴缠缠、水深浪阔,反而是在戏内爱得聪明了、隐忍了,真个是自身当局时迷,旁观他人时清。江湖里的爱,在江湖之外都说得好轻松,好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一旦我们身为江湖中的一员时,却一样一个猛子扎下去不见踪影了,不要说她们,每个女人差不多都一样。

多年前,任贤齐出过一个《为爱走天涯》的专辑,任小哥貌不惊人,唱得惊心,有一句是“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问天涯望断了天涯,赢得了天下输了她”,这是说男人;还有一句是“走也罢留也罢错了吗,今天涯明天又天涯,狠狠一巴掌忘了吧”,这是说女人。

我多想哪一天再遇到那位姑娘时,能把这盘专辑悄悄送给她!

一个人要走,一个人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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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见面寒暄,落座长谈。那女孩劈头就问我:“你会不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会不会不明不白地不联系?”

这话问得,让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后来聊天中才晓得,她之前谈过的两个男朋友,一开始都相处得还不错,男欢女爱,柔情蜜意,着实温存了一段。但过了半年之后,都是变得不咸不淡、若即若离,后来干脆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打电话过去不是在出差,就是没人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姑娘学精了,开头就亮底牌。

事实上,很多恋人走着走着、爱着爱着,都会出现这样一幕,他说:我们掰了吧?她问:为什么?男方低头、沉默、冷,于是她说:那好吧,掰了吧!于是各自掉头,两不相见,彼此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我想说的是,这其实是一种冷暴力,冷暴力不疼身,却最疼心。他虽然不主动说离开你,然而却对你冷淡、轻视、放任、疏远和漠不关心,不回你的短信,不接你的电话,他要用冷、躲、藏去打败你,逼得你抓耳挠腮、歇斯底里,最后他不吭不哈,要你出来收拾残局。

在恋爱中,冷暴力有几个阶段,首先是他开始变得很忙,不再像以前挤海绵里的水一样抽空陪你;然后你受不了开始质问,他会找出各种理由搪塞;到最后是你不主动联系他,他也不联系你。经过这三个步骤,你开始提出分手,他对你逐渐回暖,当你以为失而复得的时候,他又开始第二轮的玩失踪,然后你基本疯掉,茶饭不思,呼天抢地,最后你哀莫大于心死,提出分手,他半推半就,于是彻底分开。

从本质上来说,他之所以会有这种冷暴力,是因为对你没有新鲜感了、玩腻了,想分手但还不想承担分手的责任,于是故意冷落你疏远你,让你最后忍受不了自己提出来,造成一种他是被动接受的假象,把不道德的帽子退给你,这是一种极度自私,是人格深处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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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都玩过一种打陀螺的游戏,在墨水瓶口焊一个玻璃珠,用绳子缠绕了转起来,然后一鞭一鞭地抽打,你抽打得越厉害,陀螺转得越快,当你不抽打的时候,陀螺因为缺少动力会慢慢停下来,最后歪倒在地。爱情也是这样,没有他来你不会往,他越热你才会越爱,他慢下来你也会冷下来,最后他转身走了,你也不转了。

所以爱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人要先走,总有一个人不会去挽留。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却会造成你心中最深沉隐痛的伤,越是不激烈的分手,越是让你心有不甘不服不明白。女人天生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都要寻找确定的东西,即使是分手,也要找个可以接受的理由。然而相反的是,在爱情冷暴力中,男人一般都匿影藏形,丝毫不露道德的马脚,所以你会一路较真儿下去。

碰上爱的冷暴力,看透的女人才不会这样,因为她知道不值得去思虑到底,你对她冷她对你更冷,而且一冷到底,把暴力男从此冰封下去,而不像很多女孩子,对没有理由的分手不接受,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一清二白,鱼死了网破了看到棺材落泪了,才会相信他不爱我。

当看破一切的时候,你会发现失去其实比拥有更值得拥有,你失去的都是侥幸,你得到的才是人生。情路如乱世,你要卧薪尝胆,学学人家柳岩,“泼我冷水的人,我会烧开了还给你们”。对你来说,在他的冷暴力一绽放火花的时候,你就要及时撒泡尿浇灭它,果断分手,不再回头,离开暴力男,换个热脸男,这就是烧开了水还给他。

就像莫文蔚《阴天》里唱的:“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就是一个人挣脱,一个人去捡,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也无须楚楚可怜。分开了,只能说,那几年你们没有缘!”女人就是相信缘还想要分,开过花还奢望结果,所以不甘,却不明白有始有终有跌宕有高潮的那是电影,有缘无分才是常态。

对着冷暴力要道理,那只是错用力,到头来害不了别人只会贻误自己。烟花易冷,昙花易灭,你要仔细分清,哪个是过客哪个是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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