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蛇咬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商凝每次到简常睿家,绝不多待一分钟,够两个小时立刻回来。即使是看见霍然和简常睿坐在小厅里面,她也当做没有看见。霍然有时会跑出去和商凝说几句话,有时只是默默地坐在小厅里面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简常睿看见商凝来了,通常也不理会商凝。只是早上被商凝吵醒时,他还是会在卧室的窗前站着,看商凝忙碌一会儿。
一转眼,两周过去了,天气已经进入了晚秋,越来越冷了。这一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秋高气爽,竟然还有蜜蜂在花丛中嗡嗡嘤嘤的飞着。
商凝在花园里忽然站起来,握住自己的手,脸色苍白地走到小厅里面,径直走到简常睿面前,看着简常睿说:“我,我,我被蛇咬了。”
简常睿一听,低头往商凝的手背上一看。商凝的右手手背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果然是被蛇咬了。
原来商凝跑到花园里面给薰衣草拔草,太阳晒得她眼睛花花的,她瞥见花丛里面似是有根绳子,想也没有想就抓起来准备扔掉。结果那条小绳子竟然是条蛇。那条蛇被抓住了尾巴,转头对着商凝的手就是一口。商凝立刻松开手,蛇溜了。
简常睿看见商凝手上的伤口,脸色也白了,立刻打电话叫医生,告诉医生简单的情况,然后扶着商凝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简常睿叫安太太拿来了绳子,霍然帮忙握住商凝的手腕。简常睿用绳子绑住了商凝的手腕,低头凑近商凝的手,要用嘴替商凝把毒血吸出来。
霍然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有着轻微洁癖的简常睿会为商凝这么做。
商凝也有些意外,她下意识地便往后缩。
简常睿捉住她的手腕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得马上把毒血吸出来。”
简常睿深邃的眼睛,像是秋日的深潭,让商凝安静下来,乖乖地服从他。
即使是简常睿这么快做出反应,商凝也开始有中毒症状了。她嘴唇开始发白,额头上冒冷汗,心跳紊乱,意识也开始涣散起来,喃喃地说:“这里的环境果然是好,还有毒蛇。这么大冷天的,那条蛇怎么不去冬眠,竟然还跑到这里来?”
简常睿替商凝擦着汗,焦急地看着大门。霍然在一边团团转,却插不上手。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至近,不一会医生就从大门跑进来了。医生检查了一下商凝的情况,立刻给商凝注射了血清。医生嘱咐每隔15分钟到30分钟要给商凝松开手腕上的绳子,给她用冰块敷在伤口上,今天最好卧床休息,这两天不要做剧烈运动。
简常睿见商凝打了血清还昏迷着,有些担心,问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医生安慰道:“没有这么快,你们把她抱到床上休息吧。”
简常睿拦腰横抱起商凝,把她抱到了楼上简常睿的房间旁的客房中。
霍然见简常睿抱起商凝来动作熟练,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只能默默地跟上简常睿。
简常睿把商凝放在床上,便坐在商凝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医生嘱咐说:“让她好好休息,等下她自然会醒。她现在心跳平稳,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我先走了。”
简常睿点点头,请安太太把医生送了出去。霍然看着简常睿,欲言又止。
2.商凝的身世
简常睿背对着霍然坐着,忽然说:“我查过了她的身世。”
霍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茫然说:“嗯?!”
简常睿站起来,从隔壁的书房里面拿来了一叠资料递给霍然。
霍然接过了资料慢慢地翻看着。资料上写着:商凝,现年20岁,身高1.62米,体重49公斤。归国华侨,17岁时随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父亲商强回国。商强年轻时移居美国,在美国与一个华裔女子结婚,商凝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商家原本在国内生产和经营建材,后来由于唯一的继承人商强移居美国,商强的父亲将生意交给朋友打理。后来商强回国才重新接手家族的生意。商凝的母亲在3年前,也就是商凝高中刚刚毕业,死于一次火灾。商凝从火灾中侥幸逃生,但是失去了部分记忆,手腕受伤。大火的原因和过程不清楚。由于火灾烧毁了商家的所有东西,所以没有查到商凝小时候的照片,只有商凝曾经就读高中的毕业生册上有个模糊的照片。
霍然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原来她的手腕的伤是这样落下的,难怪她不想说。霍然用拇指轻轻地抚着照片上商凝的脸,心里轻轻地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辛苦才能活下来。”
简常睿幽幽地说:“我有些怀疑她的来历,所以让A去查了她的身世。”
霍然抬起了头看着简常睿,A是他们的手下,最擅长搜索情报和寻人。既然是A拿来的就一定是正确的。霍然有些无措地说:“常睿,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她了。我觉得,你对她似乎也与对别人不同。你是怎么想的?”
简常睿犹豫了一下,微微叹息了一声,说:“我的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如果我对商凝有什么异样,也是因为商凝长得有点像她。”
霍然愕然地说:“是吗?”
简常睿点点头说:“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反应。”
霍然释然了,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总觉得简常睿对商凝有些奇怪,若即若离,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看别人。
他们两个默默地坐了一会。商凝忽然醒了,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简常睿和霍然坐在自己的床边。
商凝用微弱的声音问:“我又怎么啦?”
霍然走过来,对她说:“你被蛇咬了。刚才医生来过了,给你注射了血清,说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医生嘱咐你今天要卧床休息。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陪着你。”
商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我想起来了,我被一条小毒蛇咬了。这种天气,怎么还会有蛇?”商凝想着,先是剪到手,现在又被蛇咬。难道是老天是在警告她,告诉她说这里很危险,要她赶快离开?
商凝这么想着,转头对简常睿说:“那个,诶……简先生,虽然我们的约定时间才过了一半,但是我想我恐怕没有办法把另外一个月做完了,要不然我赔偿你一半钱吧。这样你也不亏。”
简常睿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接受折现。商小姐先在这里修养两天再说吧。”说完简常睿就出去了。
商凝气得大叫:“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霍然不由得笑出了声:“反正他也没有规定你一定要干活,你就每隔一天来看看嘛。”
商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瞪着眼睛躺着。霍然忽然觉得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真好。他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商凝那气鼓鼓的小脸。
屋外的阳光默默的移动着,清冷而又干燥的秋风吹起了落叶,静静的飘过窗前。
3.简常睿的过去
商凝在简常睿家住了两天,穿着安太太给她买来的衣服,吃着安太太做的饭。老实说,安太太的手艺不怎么样,做的饭也不好吃。霍然吃得痛苦无比,但是碍于安太太的面子,霍然只是吃得少一些,从不出声。简常睿好像吃什么都没有区别,总是淡淡地吃上几口就停下。按照霍然的说法,简常睿除了在意工作,讲究干净,其他的什么都不在意。
商凝住了好几天,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决定做一顿饭给他们吃,算是答谢。
在商凝做饭时,霍然被简常睿叫到书房。简常睿一坐下了就垂着眼睛,沉默着。霍然知道,简常睿只要摆出这个表情多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收起了他平时那副懒散的花花公子的样子。
简常睿忽然出声说道:“霍然,你知道三年前我家的事情吗?”
霍然迟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简常睿从来不说这个,就算是霍然追问,简常睿也只是含糊其辞,说的很少。今天简常睿忽然主动说起来,让霍然有些好奇和害怕起来。会是怎么样的经历让简常睿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简常睿慢慢地抬起眼帘,看着霍然说:“三年前,就在你回来的前几个月。我和父亲被人举报陷害,抓进了监狱,我所有家产被查封,我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当晚就自杀了。我父亲也疯了,现在还在疗养院。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霍然都知道。虽然简常睿现在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霍然完全能够想象当时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撕心裂肺。简常睿脸色阴沉下来,语气哀伤地说:“我失去的不仅仅是这些,还包括我爱的人。我曾经和一个女孩子相爱,至少我认为她也是爱我的。但是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她背叛了我,导致了我父亲失常,母亲自杀。而她自己,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就拿着别人付给她的一大笔报酬,离我而去。”说到这里,简常睿方才平静的声音忽然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要将将他愤怒的回忆挡在外面。可是这样做似乎没有作用。他的身子也接着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狂风中的薰衣草一般。那副孱弱的样子与平日冷酷的他判若两人。好一会儿简常睿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下手。
看见即便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平日冷静散漫的简常睿说起这件事情都还会情绪失控,霍然忍不住也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
简常睿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这几年一边疯狂地工作,一边在找她,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她。”
霍然疑惑地说:“以A的实力怎么会找不到她?”
简常睿也微微皱起眉来,说:“这也是我一直觉得疑惑的地方。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她。出入境上最后一条记录显示她去了巴西。”
霍然眯起眼来,沉思了一下,说:“会不会是有人在帮她?”
简常睿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那时她的母亲刚刚病逝。她孤苦一人。以她那柔弱的个性,不可能独自做出这么严密行动计划来背叛我,然后又毫无破绽地顺利逃跑,消失得无影无踪。”简常睿又激动起来,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直冒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霍然有些不忍,劝说道:“常睿,这种女人,不要再对她念念不忘了。”
简常睿喝了一口茶,平静了一下,垂下了眼帘接着说:“是的,我一直没有办法忘记她。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办法再接受别的女人。但是我要找她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忘不了她。”简常睿抬起眼睛看着霍然说:“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我父亲身边的人操纵的这一切。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曾经有人告诉我说,她就是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她现在已经在国外的某个地方享乐!但即使她真是这样的人,我也要她亲口告诉我!”
霍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现在想怎么样?你忽然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因为查到什么了?”
简常睿略顿了顿,让自己平静了些,才说:“是的,最近我得到的情报证实了我的猜测。当年确实是有内鬼,而且现在那个人还在我身边。所以我想设一个局。”他伸手握住霍然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说,“霍然,我需要你帮我,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这些年,简常睿像个疯子一样的工作,像个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霍然看着心中很是难受。现在简常睿告诉他事情的原委,他终于能够理解简常睿的心情,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当然,这还需要问吗?我当然会帮你。”
简常睿慢慢地说:“这个局需要商凝来作饵。”
霍然疑惑地问:“这件事情跟商凝有关系吗?”
简常睿站起来走到保险箱前面,打开了保险箱,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霍然。
简常睿指了指照片,说:“她与这件事没有关系,而且正是因为我确认了她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才敢要她来帮忙。为什么非要她来做这个饵,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霍然接过去,低头一看,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在秋日的银杏林中,在灿烂的阳光下,女孩温柔的笑着。霍然捏紧了照片的一角,慢慢的坐了下来。这个女孩赫然就是商凝年幼时的照片。他抬起眼睛震惊地望着简常睿。
简常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这不是商凝,这是她,她叫甘霖,小名妮妮。”
霍然惊异地低下头又仔细的看了看,可是这个女孩子和商凝长得太像了,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巴,尖尖的下巴。只是照片上的女孩是长发,而商凝是短发。照片上的女孩表情温柔,气质恬静,商凝却灵动狡黠,要不安分得多。
简常睿苦笑了一声,说:“她们长得很像,是吧?!其实她们连声音都是一样。只是商凝比她要高一点,成熟一点。但是妮妮经过三年也应该长高了,成熟了,所以现在要是妮妮本人站在这里,她们两个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霍然想起那日商凝被蛇咬了之后,简常睿对自己说的话,岂止是有点像,简直就是一个人,难怪简常睿一看见商凝,反应就会那么奇怪。
霍然问道:“你想要她做什么?”
简常睿沉思了一会说:“当年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以为我们不可能找到甘霖。所以,只要是和甘霖长得一样的人出现就足以让他害怕了。商凝不用做什么,就做她自己。我会带她出席一些公共的聚会,让我身边的人都看见她。那个人心里有鬼,立刻会来询问和试探商凝。商凝越是否认,就越会让他害怕。到时候他一定会有所动作,露出尾巴来。”
霍然有些担心地说:“这样商凝她会不会有危险?”
简常睿冷笑道:“我这些年隐忍不发,就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现在我还害怕谁?!我相信我能保护好她”
霍然明白了,简常睿这些年不择手段苦心经营,原来都是在为这天作准备。霍然点点头说:“好,我们找她谈谈看。”
简常睿盯着霍然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们不必告诉商凝事情的原委,不然我怕她太单纯会说漏嘴。我们只说是要她做我的临时女朋友,替我挡挡外界对我的猜测。这个时间不会太长,霍然,你能容忍吗?”
霍然勉强地笑笑说:“反正是假的嘛。”
简常睿松了口气一般笑了,说:“放心吧,既然她在我身边,你就有大把的机会让她喜欢上你,一举两得。”霍然这才释然地笑了。
3.天上掉馅饼
霍然和简常睿正说着话,门外商凝来叫他们吃饭了。
霍然心里偷偷的欢呼,终于不用再吃安太太做的难吃的东西了。可是霍然飞快的下到楼下,吃了一口,立刻又拉下了脸。商凝和安太太做的东西差不多,都好吃不到哪里去。若是一定要比较,一个是白蜡,一个是红蜡,反正都是如同嚼蜡。霍然暗自叹了口气,这里四个人中估计只有他不满意。算了吧,红蜡也好,白蜡也好,好歹也换了个口味。
吃过饭,安太太在收拾桌子,简常睿和霍然把商凝叫到了书房。
简常睿等商凝进来之后,点头示意请她坐下。简常睿和霍然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商凝紧张起来。直觉告诉商凝,前面有危险。她局促不安地坐下。
简常睿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情想拜托商小姐帮忙。”
商凝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简常睿,等着他的下文。
简常睿微微咳嗽了一声,说:“我想请商凝小姐陪我参加一些公共场合的聚会。”
商凝等着一块大石头砸下来,没有想到落下来一张邀请函。她一下子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着眼睛,表情呆滞地看着简常睿,心想:“我没有听错吧?”
简常睿也看着商凝,等着她的答复,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霍然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一声说:“是这样的,商凝。”商凝从简常睿的脸上转回了视线,望向霍然。
霍然说:“嗯,常睿是一个很专情的人。”霍然看了一眼简常睿,然后接着说,“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是有原因的。”商凝吃惊地瞟了一眼简常睿。
简常睿转眼看向了窗外。
商凝心里感叹:“看不出来,这么个古怪的人还是个痴情的人。”
霍然见商凝望向简常睿的眼神由防备转为同情,赶紧说:“常睿不想和别人解释这件事情,可是那些媒体和记者很烦,老是拿他身边没有女人来说事。所以我们想请你陪简常睿参加一些舞会,宴会等,来挡挡外面的流言蜚语。”
商凝心里暗喜:“哼,过去你折磨我,现在终于轮到我说事了。”商凝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商凝会这么说,简常睿一点也不意外,这只小狐狸肯定会替自己争取最大利益。他淡淡地转回头看着商凝说:“商小姐有什么条件?”
商凝皮笑肉不笑地举起两只手,说:“工伤!!”
简常睿瞟了一眼她的手,点点头。
商凝立刻又说:“我欠你的钱一笔勾销。所以,下个月的园丁活我不干了。”
简常睿毫不犹豫地又点点头。
见简常睿这个快就答应了,商凝笑了笑,立刻又飞快地说“既然要我陪你出席宴会和舞会,你得负责给我买衣服,化妆品,珠宝首饰,鞋子,包包和一切必须品。”
简常睿拿出了一张卡放在桌面上说:“这个当然,你用这张卡去买吧。另外,你还可以为你自己买点别的心仪之物,当是工伤的补助。还有什么要求吗?”
商凝慢了下来,想了想说:“每次要我出场必须至少提前三天通知我,而且我要出场费。”
霍然失笑了,心想,小狐狸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地好。
简常睿脸上一丝怒气也没有,还是淡淡的:“无利不起早,这很公平。你要多少?”
商凝眼珠子转了转,想:“太多了估计不行。太少了,我这一个月受的折磨又太不值了,又太便宜他。”她想了好一会。
简常睿默默地等着她的报价。
商凝干咳了一声,伸出了右手,五个手指张开对着简常睿。
简常睿扯了扯嘴角,说:“5000?好,没有问题。”
他拿出支票簿,签了字,写了个数目,递给商凝。商凝本来想说50的,没有想到简常睿说5000,还立刻写了支票。她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蹦起来欢呼了。她强压住喜悦,努力平静地走过去,结过了支票,拿起了卡。商凝低头一看,支票上写着50000块,商凝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她退了一步,抬头瞪着简常睿。
简常睿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十次的钱,如果不够十次,剩下的当是奖金。如果超出了十次,我再付给你。”
商凝捏着支票,疑惑地问:“这种情况要维持很久吗?我马上就要忙着毕业的事情了。”
简常睿难得放柔了语气,说:“不会超过半年的。而且如果耽误了商小姐找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出面帮你解决。”商凝点点头。简常睿又说:“不过,有一点我们得先说好,你不能中途毁约,否则,你要陪我十倍的违约金。”
商凝跳了起来尖叫着说:“十倍!!??”
简常睿点点头。商凝把支票放回了简常睿的桌上说:“这也太离谱了!万一你要我做什么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也要照做吗?”
简常睿将支票拿起来,站起来,走到商凝面前说:“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只是不想中途再换人,又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我要你做的事情,保证不违法,不伤害你的朋友家人,不伤天害理。如果到时候,商小姐实在是不愿意做,我们也可以再商量。”
商凝对自己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是老天开眼了?或者是不是他有什么别的隐情。比如说会不会有女人半路上冲出来要向她寻仇之类的。商凝想,一定要问清楚。她试探着问:“除了参加宴会和舞会不用做别的?”
简常睿点点头。商凝侧头想了想,又问:“有危险吗?”
简常睿顿了顿,说:“应该没有。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霍然和我都绝对有能力保证商小姐的安全。”
商凝仔细地认真地看着简常睿的眼睛,想要确定他的话有几分可行。简常睿也静静地回望着她。简常睿有些恍惚,商凝这样静静地望着他的表情和她太像了,她也常常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像有满腹的话想要告诉他,却无从开口。就在简常睿都忍不住要轻声呼唤:“妮妮!”的时候,商凝却忽然笑了,说:“好,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当是做好事。什么时候开始?”
简常睿垂下了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地说:“开始了,我会通知你的。”
商凝点点头,起身说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还有,那部车……”
简常睿没有看她,而是转头望向窗外说道:“你接着用吧。”
商凝平静地道别,退出了房间,一气快步走出了书房,下到客厅,点头向安太太道别,然后跑到甲壳虫前打开门,坐到了车上。直到这时,她才敢喘了一口气,松下了自己假笑的脸。她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我是怎么了,心跳得这么厉害?”她想起刚才简常睿的眼神,那种哀伤,镇定,澄净幽深似海的眼神,让她心底也泛出淡淡的忧伤来,为什么如此熟悉,为什么这样难过?她出神的望着前面,呆呆地坐了很久才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