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如令不知,自己何时见过宫廷里的人,而自己一向来在京都也是安分守己,去花满楼,也只不过是为了别人的夸赞,而且花满楼的当家和东妃也是从不往来,自己怎么会被皇上叫去,谁又知道。
“如令,你知道东妃有多心狠手辣吗?要是你去了,大臣们多夸你几句,她东妃起了嫉妒心,你岂不是小命难保?”夏廷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虽不是从小宠大,但也爱护有加,十三年不怎么见面,但也不会让她饿着冷着,而自己现在的地位,多半也是和夏如令有关,若不打下一片天,大堂上他夏廷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何况是拒绝来提亲的大臣们,夏如令自出生以来就备受关注,夏廷撑起的也是李梦母女的一片天,护她们一世周全。
“爹爹,那我该怎么做?”夏如令收起眼角的泪水,这种时候,还是听话些为好。
“好好在家待着,我出去一下。”夏廷转身飞快的离开了夏如令的闺房,还从府内带走了曾经先皇上位时赏赐的夜明珠。
“如令别怕,爹爹会保护你的。”李梦安慰着夏如令,可自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京都有灾,事关天子,却伤不及天子半分,事情的起因,就是夏如令,巧儿只是站在一边,笑而不语。
夜深时,夏如令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男人,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剑,相貌英俊,站在城门之上,城下千军万马,一个人,守一座城。
城下人群中,一个白衣女子被绑在木桩上,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格外刺眼,女子很美,只是那满身的伤让人心疼万分,女子似乎是在说话,可夏如令却听不清,最后,城墙上的男子扔了手里的剑,任敌方的箭穿透身体,夏如令的心,猛的一震,男子为了保护那个白衣女人,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守住了城,也守住了爱的人,只是那箭,无情的从他身体穿过,最后体无完肤的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然后在男子的身下散开。
夏如令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夏如令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直到李梦来才回过神。
“如令,去了宫里,你可不能乱说话,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要管,还有那些人,我们都惹不得。”
夏如令乖巧的点头,“嗯,如令知道了。”
巧儿站在身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夏如令,看着那张倾城倾颜的脸。
没多久,夏廷就过来接夏如令,然后送她去宫里,一路上,夏如令不说话,夏廷也没有说话,俩人都沉默不语,巧儿分心的看着马车外的人群。
“小姐……”巧儿似乎是有话要说,“那个……”
“怎么了?”
“就是……”
夏如令以为巧儿是害怕了,安慰道,“没事的,我会平安回来的。”
可是巧儿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小姐,我们不去了吧。”一路上,巧儿想了很多,事情似乎是变化了许多,而这中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改变格局。
“巧儿,不去怎么行,要是不去,肯定会被责怪的,皇上生气了,可是会杀头的。”
可是去了,也会被杀头,巧儿想说,只是这一次,她不能说,“既然要去,那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这个最后一次,夏如令没听懂,想着巧儿跟着自己也有十八年,这最后一次,也许是说契约快到时间了吧,“巧儿,你可有心仪的人?”
巧儿摇头。
“如果这次我好好的回来了,给你找个好人家好不好?”
巧儿不语,想了很久,巧儿下定决心,“小姐,这一次,我不能跟着你去了。”
“停下。”随着夏如令的命令,马车很快就停下了,夏如令看着巧儿,然后从袖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巧儿,“巧儿,你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害怕了。”那张纸,就是巧儿曾经的卖身契。
“小姐,你不怪我吗?”
“你愿意跟在我身边照顾我那么久,我还得谢你呢。”夏如令又拿出一些银两,塞给了巧儿,然后把巧儿推下了马车,“巧儿,你走吧。”夏如令的回答很坚定,甚至不给巧儿反悔的机会。
“爹爹,我也样做真的好吗?”
“做都做了,现在也不能改变什么。”
夏如令回想,从小认识巧儿,那是什么时候,怎么遇见,可是这些,不管夏如令怎么回忆,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一年内的事,只记得巧儿陪着自己已经十八年。
到了宫里,夏如令害怕的躲在夏廷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总会回头看夏如令,雄伟的皇宫,让夏如令感觉到的不是壮观,而是恐惧,高高的墙,让她感觉永远也逃不出去,这里,对于那些富贵之人来说是天堂,可是对于那些无欲无求的人来说就是地狱。
“爹爹,我怕。”
“没事的,我先带你去见皇上,到时候可别乱说话。”
“嗯。”
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看到夏廷后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招呼,“将军请随我去,皇上在后花园。”
“多谢李公公。”
李公公回头看了一眼夏如令,然后笑了,“令千金果然是倾城之颜。”
被这样一夸,夏如令更加害怕了,夏廷立马打起了原场,“哪里哪里。”
“将军谦虚了。”话说完了,差不多也快到了,夏如令的心像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虽然不知道皇上是个怎样的人,但一想到他可以掌握自己生死就害怕起来。
路过一个凉亭时,亭子里的人突然叫住了夏廷,“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夏如令抬头,看着亭子里的男人,男人穿着华丽,像是被精心雕刻的五官,棱角分明俊美异常,身上的王者之气毫无掩盖,却又被男人嘴角的那抹笑容折服,夏如令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参见王爷。”
“起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今日东妃生辰,皇上点名让小女助兴。”
男人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夏廷身后的夏如令,吓得夏如令立马低头,“那是你女儿?”
“是的。”
“抬起头,我看看。”
夏如令慢慢的抬头,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
“嗯,姿色果然不输东妃半分。”男人起身,走到夏如令面前,“你很害怕,对吗?”
夏如令点头,她确实是很害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气场就已经压的她喘不过气,何况是皇上。
夏如令原本以为,这里的人和去花满楼的人都差不多,可是她错了,同是皇室,差别却大很多。在那里,温柔就是温柔,在这里,温柔也会压的喘不过气,就好比这个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