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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司和祭祀

洛瑞亚大陆东北部是一片辽阔的平原。这里南起秋叶山脉,北至洛吉里安海,西起费伦霍斯特高原,东至鲑鱼海,面积达四百多万平方公里。人类把这里叫做“狂战士冰原”,而这片大地的主人——高大、淳朴的巨灵族,则称之为“科尼亚”。

巨灵族是个奇特的种族,棕色皮肤,大眼睛,大耳朵。他们平均身高达两米四,两腿修长,男性孔武有力,女性婀娜多姿。巨灵族性情温和,爱好和平,但决不缺少血战到底的决心和勇气。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科尼亚,并守护着这片土地,认为这里是神赐予他们的领地。

冰矛城位于科尼亚西南部的奥尔加山上,这里是冰矛部落的地盘。

如果要冰矛部落的男人们选出心中的美女皇后的话,他们多数一定会把票投给新晋的大祭司,艾莱塔。

艾莱塔有着丰满而结实的身体,这符合巨灵族大众的审美观;一头火红的秀发散发着青春的朝气;一双碧绿、深邃的眼睛镶嵌在娴静、秀美的面孔上。现在,年轻的艾莱塔正坐在镜前由几位侍女服侍着打扮美丽的容颜,但她似乎心不在焉。

“天亮了吗,伊丽丝,太阳升起来了吗?”艾莱塔向一位侍女问道,肩膀微微颤动,话语中透着一股焦急。

那位叫伊丽丝的侍女走出灯火通明的卧室,去到外面看了看天色,回来恭敬地说道:“还没有呢,大祭司阁下,天边还没有露出一丝曙光。”

“是我太心急了,”艾莱塔喃喃地说,“可是,今天我就要首次主持献给巨灵神的祭祀,心里可真没底啊!”

“你不必紧张,我的孩子。”一阵苍老的声音传来,接着声音的主人缓缓出现了,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者,身高估计有三米,像一座塔似的。他接着不急不慢地说道:“对于这次祭祀,你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准备得十分充分了,我觉得你想犯错都很难,况且,我会在一旁帮助你的。”老人说着,把手慈爱地放在女孩的肩膀上。

“谢谢你的鼓励,戈尔杰伊师父,我感觉好受多了。”艾莱塔感激地注视着她的导师,前任大祭司戈尔杰伊。

老人忽然紧锁眉头,说道:“我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一些景象,我觉得是不祥之兆,需要你卜上一卦,祭祀过后,你去王宫,我们在那商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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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尼亚夏日的白天开始得很早,结束得很晚,与整个夏日的短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甚至难得有一点热,对于冰矛城大多数巨灵来说,今天也是他们一年中最期待的日子。人们不分男女老少都穿上了节日的盛装,早早来到位于城中心的神庙广场上,等候着,议论着。

一座比得上三层楼高的圆形祭坛矗立在广场中央,十分醒目,威严。祭坛四周修砌着宽阔、平缓的台阶。在祭坛上面的边缘均匀地矗立着四尊石雕,分别是老虎,山猫,北极熊和苍鹰,这是远古时期巨灵族的图腾。祭坛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坑洞,这是祭炉,里面放满了干草和木柴。

太阳斜照着大地,放射出万道金光。

“瞧,艾莱塔大祭司!”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顿时纷纷向神庙的大门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祭司们从神庙里缓缓走了出来,他们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长者,艾莱塔走在队伍的前面,步伐坚定而从容。

“我们是您的子女,伟大的里克莫斯,巨灵之神……”祭司们各就各位,人群安静之后,艾莱塔朗诵起献给巨灵神的祷文。她并没有竭力呼喊,声音却十分嘹亮,清晰地传到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因为她运起了低阶的“狮子吼功”。如果是高阶的狮子吼,许多人的耳膜都会被震碎,但低阶的话,正好可以起到不费力又能大声说话的效果。祷文的内容主要是对巨灵神的赞美和对他的英雄事迹的描述。

“您带领我们走向光明,当怪兽弗洛斯维克在黑暗中肆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艾莱塔在人群中看到了杰辛特,当她看到杰辛特身上的白纱布,她的声音不由得慢了下来,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继续朗诵。杰辛特则正在痴痴地盯着美丽的艾莱塔,完全忽略了赞美诗的铿锵的韵律。

“瞧啊,奥斯卡,杰辛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穆伦嘿嘿笑道。矮人的大噪门立即引来了周围的巨灵们责备的目光,不过人们左看右看,却找不到制造噪音的嫌疑人。

奥斯卡可没空搭理,他的目光在能瞧见的各个巨灵美女的身上打转,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美事,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

“赞美我主!神佑巨灵!”这篇振奋人心的赞美诗朗诵完之后,人群整齐地发出雷鸣般的呼喊,但人们很快安静下来,仪式继续进行。

两条赤膊的壮汉肩扛粗木棍把祭品抬到了祭坛上,放在中央的祭炉里。祭品正是杰辛特、奥斯卡和穆伦三位伙伴千辛万苦猎获的霜火魔狼。魔狼的脑袋已经被缝了上去,看上去依然十分地桀傲,凶残。艾莱塔从一位女祭司的手中接过火炬,把它准确地投进了干草堆中。干柴遇烈火,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发出冲天的火光。同时,“赞美我主、神佑巨灵”的呼喊再一次响彻整个广场,直冲云宵。

火焰熄灭了,但祭炉中似乎有什么散发着异样气息的东西在闪闪发光,不过,人们并没有在意。广场上鸦雀无声,就像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宁静。这时,艾莱塔高声说道:“我宣布,仲夏庆典,开始!……”艾莱塔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一股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浪席卷了一切,淹没了一切。

祭祀过后,艾莱塔并没有立即前往酋长的宫殿,她把杰辛特请到了自己的寝宫,让他躺在自己的闺床上。

闻着空气中的淡淡清香,杰辛特仿佛一下子从冰天雪地掉进了温柔乡,感到局促不安起来,迟迟不愿躺下。

“你不必如此拘谨,杰辛特,你忘了吗,我们祭司也都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况且,你是因为准备祭品而受的伤,我,做为一个祭司,更要对你负责。”艾莱塔劝告道。

“我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你看,已经不流血了。”杰辛特觉得要是自己躺上去就会把床弄脏的,那样很不好。

“许多时候,医生比病人更了解自己。”艾莱塔说着,用她那大大的小手在杰辛特的肚子上摁了一下。杰辛特伤口发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然后艾莱塔就把杰辛特按倒在了床上。杰辛特想道:“恭敬不如从命。”就不再反对,闭上眼睛,任由这位美女医生摆弄。

“准备几条干净的毛巾和清洗伤口的药水。”艾莱塔吩咐侍女道,同时她解开杰辛特的衣服,查看伤情。

不一会儿,侍女们就把毛巾和药水拿来了。艾莱塔把毛巾沾湿,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伤口上的金创药和一些渗出的血迹;杰辛特顿时感到一阵疼痛,但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会有点疼,但很快就会过去的。”艾莱塔温柔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杰辛特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灼热,然后是短暂但强烈的刺痛,最后是长时间的舒服的暖和。他抬眼看去,一股从艾莱塔的手掌发出的紫色光芒正在照射他的伤口,那光芒散发出一股生命力。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光芒消失了,艾莱塔长吁了一口气,眉宇间露出一丝疲倦,说道:“已经好了。”

杰辛特利索地坐了起来,低头察看自己的肚子,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已经完好如初,就像那里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杰辛特惊奇地说道:“这就是痊愈之光吗,真是神奇,辛苦你了,艾莱塔……”这时杰辛特看到旁边的侍女,他又生硬地添上了“大祭司”三个字。

艾莱塔会心一笑,说道:“只要你的伤痊愈了,我就放心了。”

杰辛特顿了顿,木讷地说:“今天的仪式,非常成功,我觉得,就算是戈尔杰伊大祭司来主持,也不过如此。”

“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艾莱塔笑如花开。继而,她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来两颗鸡蛋大小的宝石——一颗蓝得像湖,一颗红得胜火,递到杰辛特的面前,说道:“这是祭品焚烧后留下的两颗真核,理应归于你。”

真核是武兽体内一种特殊的物体,它可以帮助武兽更好地修炼和控制真气,由此它具有很高的武术亲和力。把真核镶嵌在武器和盔甲上,可以让武器更锋利,盔甲更坚固,只有很少的武兽体内有真核,因此真核是非常珍贵的。

杰辛特想了想,就接过了两颗真核,说道:“我将把它们赠送给我的两位异族朋友。”

这时,矮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不,屠狼这件事,我居功至伟,因此这两颗真核应该全部归我。”话音未落,穆伦已经出现在了杰辛特的面前,就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原来,他和奥斯卡早已来到了艾莱塔的寝宫,刚才在外面偷听二人的谈话。接着,奥斯卡也过来了。

杰辛特顿时有点左右为难了,但奥斯卡的大方为他解了围:“矮人看见金子,就忘了饥饿和寒冷;矮人为了宝石,可以抛弃身家性命。这真是至理名言啊!这次就便宜你了,矮子。”

听到奥斯卡这样说,穆伦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最终对金银财宝的喜爱战胜了心中的歉意,他接过两颗真核,说道:“这两颗真核绝对是个中极品,搁在你们手中也不能让它们发挥光彩。放心吧,朋友,你们的慷慨会得到回报的,我保证。”

几人又说笑了一会,艾莱塔略尽了地主之谊。三位男子汉就要告辞,艾莱塔连忙叫住杰辛特说道:“眼下正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我想你这位部落第一勇士是应当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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