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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朱门(20)

“柔安!柔安!”在相距五十码处,他呼喊道。

经过费力的骑骡旅程,她满脸通红,发丝也一蹦一蹦地飞扬起来。他眼见骡子停下来,柔安轻快地自马鞍跳下,快步地向他飞奔过来。在他尚未搞清楚的时候,她已经把脸埋入他的胸膛。站在一旁微笑的骡夫有点难为情,可是柔安仰着脸,眼睛充满喜悦地看着他说:“总算见到你了,飞!”

他拥抱她一会儿:“柔安!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没有想到我会遵守诺言?”

“我知道你会。只是我不敢奢望——不敢相信——”然后他松了一口气说,“不管怎么说,你总算来了。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她转个身,走在他的身旁,骡夫也在后头跟着。

“你见到了我母亲?”他问道。

“是呀。我还替她带了个包袱给你。飞,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可是不知从何说起。”

“别说啦。有你在身边,真是太棒了。你不知我多快活。”

他们手拉手爬上山脊,在山顶上休息了一会儿。柔安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精神显得很充沛。骡夫从后头跟上来,拍拍骡子的侧腹,催它前进。

“你先走吧。”李飞对骡夫说。骡夫就牵着缰绳,慢慢地带牲口下坡了。这时柔安感觉李飞的手臂环抱着她,便把头倚靠在他肩上,胸部上下起伏着。她觉得李飞的气息紧贴着她。

他带她坐在树荫里的一块石头上。强劲的山风不断吹来,柔安俯身凝视下面的大湖。悬崖下的湖水已经是一片深绿色,轻风一吹,湖面掀起了阵阵涟漪。在他们右侧的西北方有个水闸,在断崖下若隐若现,水闸下方有一道宽阔的河床直通溪谷。

柔安静静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脚。

“你在想什么?”

“想你出奔的经过。”她抓起一把细沙,让它慢慢由指缝中落下去。

“你不会替我担心吧?”他用手紧握住她的小手。她把身子靠向他。

“在这世界上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他悄悄地说着,热烈地拥吻她。她双目紧闭,嘴唇微张。当他抚摸她的小耳垂时,她才睁开眼睛呢喃道:“飞,你安全吗?”

“是的,我当然安全了。”

她挺直身子,头发披散在两肩上:“你听到了杨少河被枪毙的消息吗?”

“是的。我在天水的报纸上看到了。”

“你自信能照顾自己?”

“是的。你呢?”

“不必为我担心。你不了解女人,对吗?”

“也许我不了解。”

柔安站起来,拉拉弄皱的毛衣。

三岔驿别庄(4)

经过一个很陡的下坡路,然后路就渐渐平坦了。“我父亲病了。”她说,“我们明天必须上山去看他。”

她直往前走,比李飞慢半尺左右。和风吹过日晒后的草地,带来了桃树和松树的芳香。一群村民和孩子听到他们来了,就走到路上看他们。柔安一一地向大家打招呼。

“我小时候常来这里抓螯虾。”她说,“有一个回族的小男孩,大我一岁,我们常去浅水滩。他是个游泳好手,当我在钓鱼时,他就到水里玩耍,一丝不挂地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只要鱼一吃饵,我总是叫他帮忙,他就跃入水中,游向船边,帮我解下鱼钩,再钩一条鱼饵上去。现在再也看不到蛋子在附近逗留了。每次我来到三岔驿,我总是想起小时候和蛋子游玩的时光。”

“蛋子。这名字好怪。”

“他是个回族的小孩。当一个名叫白狼的乱贼首领一路烧杀掳掠时,他的父母被杀。那时他只有六岁。我父亲在洮州发现他,把他带到这儿。他不会说汉话,学的第一个字就是‘蛋’字,他很高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念,就这样‘蛋’变成了他的名字。”

柔安轻快地走上通往门廊的花径。古旧的花钵摆在墙边,里面却是空空的。一棵巨大的木兰树长在近篱笆门口,叶色深,还有棕色的花苞。花园里杂草丛生,显得非常荒芜。

“现在没有人来住了。”柔安几近辩解地说,“这花园没有适当地照顾。”

阿三的太太达嫂站在门廊上:“小姐,你回来了。”

“是的,我整整一年没来了。”她很快活地对这妇人说,“你已见过李先生了。我们已经订婚了。”妇人盯着李飞瘦瘦的身影半晌说:“小姐,为什么李先生没告诉我?”

这时他只向柔安眨眨眼,并没表现难为情。

“飞,进来吧。”她说,像一个骄傲的女主人。她拿出一些钱,叫阿三付给骡夫。等阿三出门,他太太也下厨去后,柔安把行李打开,取出李飞母亲托她带的包袱。

“在这里。”她说着,面部充满了完成一件重要家务的喜悦,并因此而眉飞色舞。

“你为什么那样介绍我呢?”李飞大声说。

“别出声。”她屏住气息,“你会明白的。”

达嫂端来一盆水,放在墙边大的旧橡木桌上。柔安一面洗脸,一面继续说话,就像个快乐的女主人迎接一个贵客似的。她扶着左宗棠的画像,问李飞喜不喜欢钓鱼,有没有看到顶上祖父的房间。她走到挂在侧墙的椭圆形镜前,一面搽粉一面说:“来,我带你参观这栋房子。”

她打开朝前的东厢,里头有个玄关,可以眺望湖东的景色。正下方是一片长满梣木和灌木的山坡。她指着孤零零的青果树说:

“我们称它作哨兵。月亮就从那边升起。我来的时候,常常在这间房睡。”

她兴致勃勃地靠在阳台。

“我真希望你会喜欢这地方,因为我喜欢这里。你可以来这里写作,我会静静地坐在你身边,不打扰你。你将写出优雅的作品,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你一定会对我厌腻的。”他开玩笑说。

柔安用手掩住他的嘴:“不许你这样说。”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就会心满意足了?”

“对啦!我还要我父亲来陪我们。”

达嫂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小姐,姑爷,面煮好了。”

用人们称呼他姑爷,使他觉得很窘。他惨兮兮地望着柔安,柔安却忍不住爆出一阵大笑声。

他们就这样在三岔驿开始了短暂而快乐的逗留。两人在这,柔安享受着眼前的欢乐,把所有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他们要相聚个几天,她希望这几天将是永难忘怀的日子。她跟着他寸步不离,不使他离开她的视线一步,尽量讨他的欢心。她狠下心不去顾虑他即将来临的远别。

“要不要下去看看渔村?”

“你骑了一整天骡子,想必累了。”

“不,我不累。”仿佛这几天她拥有用不完的充沛精力。

他们手拉手走向河边。

“你明白为什么我要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吧?我们将在这儿待几天,这样会比较方便。”

“我明白。”他说着,心头却为她的大胆而诧异。他们从没谈论过订婚或结婚的问题,但是他知道他们彼此对这问题均不表异议。她技巧地向用人们撒了谎,她一定希望用人们把他们当作未婚夫妻看待。

远方的夕阳正照射在北岸的红土丘上。

“我以前常打赤脚到这条巷子。”她倚靠着他说。

“赤脚?”

“是的,他们把我打扮成个男孩子,我父亲想要个男孩。明天我们一定要去看我父亲。我们春假再过几天就结束了。”

“柔安,我们也得在天水待一天,我在那里见过如水和遏云,他们打算到兰州和她父亲同住。”

他们走向岸边,渔妇们正在补网,渔夫们正抽着烟斗。北方远处升起了层层白雾。

他们沿着湖边漫步,看到一长排砖房,屋顶上有通风口,鱼干就存在那里。柔安告诉他,渔夫们在黎明时就出去捕鱼,约在早餐时刻才回来。于是太太们就出来洗鱼,先把鱼鳞和内脏留起来灌溉菜园,然后经过腌、熏的过程,就把鱼挂在岸边草地的长绳上。等到露水滴进肉内,新鲜的空气和太阳又把它吹晒干后,整条鱼就变硬而略带棕色。难怪三岔驿鱼干那么好吃,原来内里有阳光、空气和露水的味道。

暮色渐浓。当乌鸦在空中盘旋,鸳鸯也飞回石岩上方的松林中歇息时,村民看到两个影子,一男一女,相互搂着腰,慢慢地走向古宅前的空地。村民们都知道他们是对恋人。

达嫂煮了一条鲜美的鲈鱼,两人在油灯下吃饭,真高兴自己远离尘世的喧嚣。

饭后他们坐在门廊上。过了一会儿,柔安说:“在我这边,月色看得比较清楚。”

当他们再走进屋里,桌子已收拾好了,达嫂问他们:“有热水了,姑爷和小姐是现在洗脚还是待会儿再洗?”

柔安知道山里的人都很早睡,达嫂急着做完一天的工作,西北人上床之前,照例要先洗脚。

“我们现在洗吧!”她说。

柔安洗过脚,对达嫂说:“把茶端到我房间来,我们还不想睡。我不用你再招呼了,你可以锁门走了。”

达嫂端茶进来说:“小姐,你如果明天要去看你父亲,也该早点儿睡。”

“没关系。李先生和我还有话要说。姑爷洗好没有?”

“洗好了,正在换衣服。”

柔安进房,听到隔壁李飞的脚步声。不久他来到客室,换了一身新长袍。

“明天我穿这件衣服去看你父亲,你觉得合适吗?”

她仔细打量他说:“我父亲很挑剔,是个守旧的人。你必须坐得直直的,跟他讲话不能垂头丧气,也不能跷起二郎腿。他习惯用举止态度来判断人。”

“我会紧张呀!”

“没有必要。”她高兴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穿起来干吗?”

“我以为我们还要谈一会儿。”

“那就进我房间来吧,我已经叫达嫂锁门了。你若要喝茶,那边有。”

夜色宁静,只有草地上小虫吱吱叫。柔安在窗边摆了两把低椅子。她倒了一杯茶给他说:“要不要毯子盖脚?”

“不必了,谢谢。奇怪,山风使我昏昏欲睡。”

“你如果累了,我们明天再谈。”

“别管我。你也需要休息嘛。来,坐在我身边。”

柔安直挺挺坐着,眼睛望着他:“太美了——这里真安详、真宁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仿佛在梦境似的。”他抓住她的小手,她把两人的手都搁在她膝上。

虫鸣声更响了,夜风的香味吹入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李飞的眼皮开始下垂,头也斜向一边。柔安没有动,她恨不得屏住气息。灯光映出他突出的轮廓。她太高兴了,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没有伸手去擦,怕把他吵醒,只觉得泪珠一滴滴地流在脸颊上。后来她发觉他的手松开了,就把小手抽回来,悄悄站起来,把油灯调小。然后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她静静坐着看他,心里既骄傲又满足。

七分满的月渐渐爬上岩顶,山谷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她发觉李飞的下巴和敏锐的唇部实在太美了。她再度起身,把灯熄灭,又悄悄坐下去。一不小心,脚碰到李飞,他醒了。

“咦,我睡着啦!”他抬头看看月亮,问她,“我睡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

“只有十分钟?我却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

“梦到什么?”

“我忘了。只记得很快乐。”

“你要喝茶吗?”

“我去拿。原来我睡着的时候,你替我盖上毯子!”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递一杯给她。然后把椅子拖到她身边,两个人坐了一会儿,静静地欣赏月色。他们听到夜行动物的叫声,接着大地又归于宁静。

李飞觉得有点冷,就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又用手搂着她。她也舒舒服服挨在他胸口。

“我现在想起刚才的梦了。”他说,“我和你漫步在花朵遍地的山坡上。你摘了几片花瓣,放进嘴里。我叫你别这样,你大笑,把花吃下去。然后我也学你,两个人笑个不停。我们的小孩……”

“小孩?”

“是的,我们的小孩,大概有两岁,胖胖的小腿在草地上笃笃地走着。我去追他,把他带回来,拿花瓣给他吃。你生气了,我们吵了一架。然后你抱起小孩,把花瓣从他嘴里挖出来。我们又和好如初。”

“是男孩?”

“嗯。”

“你知道我认识的人谁最快乐?”

“我。”

“我不是说我们自己,你猜嘛。我们俩都认识的一个人。”

李飞脑海中泛出一个个人影,没有一个称得上快乐。

“我猜不出来。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是端儿,她心满意足。她有一个好丈夫,几个乖孩子,又有那么好的婆婆。”

“也许你说得不错。我却从来没想到这些。”

“女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像她那样的家。香华很不快乐。我见过不少婚姻,简直吓坏了。爱情真是美妙的东西。”

“是啊,爱情真美妙。”

“飞,我们永不吵架,永不变心。你要我怎么样,我就顺你的意思。告诉我,恋爱中的男人有什么感觉?”

“总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对,他只想要她。然后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我对你就有这种感觉,很怕你遇到什么不幸。我走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吧?”

她拂拂脸上的头发,开怀大笑。“只要拥有你,我什么都撑得住。我只怕失去你。女人一恋爱,就是踩上雪也不会发抖。”

她的面孔半掩在阴影里。他把她颤动的小身子搂过来,觉得暖暖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位少女爱他有多深。这是他首次发现女人心灵的奥秘。他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就是三岔驿别庄的意义,也是她邀他相聚,又把他说成未婚夫的理由。他的手臂紧紧搂住她。过了一会儿,他静下来,心中充满了远别的沉痛……

月光隐没在阳台的门槛,春夜静悄悄的。远处虫鸣渐渐歇下来,大湖和山谷都酣睡了。萤火虫像流星般忽隐忽现,在树丛中闪烁出一道道光芒。

他们躺在枕头上,可以看见巉岩上的星星,近得伸手可及,像永恒的谜语闪闪烁烁,不是在羞他们,而是向他们微笑。

“下回我再看到这些星星,就会想起你,想起今夜。”柔安说。

这一刻她已经是妇人了。李飞头脑清楚,一面看星光闪烁,一面抚摸少女朦胧、温暖的身子。她的头倾向一边。对这位十分热情地献身给他的勇敢小女孩,他心中充盈温柔的情意。

“你最好起来,回房睡觉。”她说,“明天我们还要走一段路哩。”

他起身,把棉被拉到她颈下。微光中可以看见她白皙的鹅蛋脸和乌黑的明眸。他弯腰吻她,觉得她呼吸非常急促。

“可见我是多么爱你。”她低声说。

“要紧吗?”

“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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