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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错,游戏开始了。

城门口就在眼前了。

威风凛凛的士兵守在两边,进出城门的老百姓穿梭入流。在城门的一侧,贴着悬赏告示,可能是悬赏金额太诱人了,不少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经过时,听到人群中传出死神莱姆这个词,夏早安一行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哎呀,听闻昨夜里发现一具死尸!现场可吓人了!”

“真有此事?愿闻其详!”

“事情起因得从打更的说起。那打更的恰住在我家隔壁。昨夜三更时分,他路过西郊小巷,突闻一阵阴森笑声,于是乎循声望去,岂料只见一个怪人,身穿粗布,手持尖刀,仰天狂笑。打更的哪里禁得住这般惊吓,吓得两腿发抖,幸亏那怪人未曾要取他性命,独行离去。打更的回过神来,走进小巷一看,竟见一具死尸。死者穿着古怪,非我朝服饰,料想来自西域。在现场的墙上,留有几个血字。”

“写的是什么?”旁边听得入神的围观着纷纷询问。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有些惶恐地说出那几个字:“杀人者,死神莱姆!”

“死神莱姆?那是何人?”

旁边的人显然对死神莱姆这个名词感到很陌生。在古代,并没有死神一说,老百姓一般只说牛头马面和阎罗王,而莱姆这种西方式名词更是稀罕。所以,也难怪人们对死神莱姆这个人物感到很奇怪。

“我亦不得所知!”说话的那个人摇了摇头。但是他马上又说:“听打更的说,他看到那人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

手腕上的疤痕……一个怪人的诡异形象顿时慢慢地从旅行团的每个人脑海里爬过去。

在穿越之前,下山的山路上,遇到的那个怪人也是穿着粗重的亚麻布,他的显著特征就是手腕上也有一道赫然的疤痕。

莫非……这个可怕的想法,停留在大家的心中,谁也没有说出来,它就像撒上盐的蛞蝓般慢慢融化掉了。

悬赏告示下的古人们仍在七嘴八舌的交谈着。话题转到了死者的遗物上。

“据闻,那死者身上出现一张奇怪的纸张。”

“那又是什么?”

“这我亦不得而知。哎呀,官差来了!”

说到一半,围在悬赏告示下的百姓们纷纷让开。夏早安等人也被挤到后面去,她们看见几个捕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并且贴上了新的悬赏告示。

其中一个捕头声音洪亮对现场的人们说:“昨夜出现了一个叫死神莱姆的杀人凶徒,此人不仅在本城杀死一人,并且在城外的李家村杀死了一家十三口!公主有令,悬赏一万两捉此恶贼!”

一万两,足足比上一张悬赏告示中的江洋大盗翻了十倍。

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

“哇!倘能得此一万两,下半辈子足矣!”

旁边的人顿时讥笑道;“此言差矣,只怕你没命享福,死神莱姆连杀十四人,我等见之宜避之大吉,何必自去送死?”可见,死神莱姆一出现,便在此地人们的心中造成了恐慌。

夏早安踮起脚看向悬赏告示。

一万两,对她有足够的吸引力!她心里精明地盘算着,假如不能回到21世纪,她就留在古代当个小富婆也不错!有了一万两,她可以买好多下人服侍她!哇哈哈哈!想到这里,她又傻笑起来,一脸的白痴状,口水都流到了嘴角。

“咦?”站在她身边的胡莹莹也在看悬赏告示,突然发生轻轻的疑问。不过,吸引胡莹莹注意的不是那一万两,而是告示上的一幅图案。

告示上说这就是死者身上留下的那张纸的图案。

古人看不懂这副怪图。但是黄雨菡却认得出来。这正是扑克牌。牌面是方块6。

第一张扑克牌已经揭底了。

胡莹莹心情复杂地回过头,发现其他几个团友也在看着悬赏告示。他们面露欣喜之色,却隐藏着不表露出来。这几个人心里明白,昨晚被死神莱姆杀死的那个人,不出意外肯定就是缺席的吴佳宏了。

而他的牌面已经曝光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探知别人的牌面。同时不让自己的牌面暴露。

“哦……原来如此……”好像已经有所察觉,胡莹莹似乎微微地…极其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吴佳宏的死,说明游戏已经开始了。

那就是说,这个穿越也是游戏中的一部分。是人为的。某个人肯定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但她想不明白,那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个穿越的。

胡莹莹重新观察了四周的环境。无疑,这里就是木棉古城的所在地,但城里的一切和来之时那座古旧的城几乎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景观就是那座经历了千年变化的木棉山,山峰有著名的景观——木棉晓月。

怎么会这样子呢?

胡莹莹调出之前拍的片子,再仔细将穿越前后的木棉城对比了一下,结果她还是一头雾水。不管怎么说,那个幕后之人实在太高明了。胡莹莹虽然有一丝担忧,但是为了那一亿的奖金,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不能输。而且,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似乎也早察觉到这个穿越是假的。

没错,游戏已经开始了。

所谓的穿越只是游戏的一部分。

谭明虹估计是这些人里面最早发现假穿越的人了。这都源于她刚才的走失。本来跟着大家去找高速公路,走在最后面的她累得干脆坐了下来,突然,她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掠过一个熟悉的黑影。

一条黑色的尾巴炫耀似的朝她摆动。接着露出来那颗黑乎乎吐着舌头的脑袋。

不就是那只叼走她木盒子的黑狗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谭明虹管不了这么多了,眼看那只黑狗嘴里仍叼着木盒子,她霍地站起身来。身体的劳累感顿时消失了。她拣起地上的几颗石头就朝那只黑狗追过去。在她的身后,那些团友们仍然未有所察觉,渐行渐远。

人与狗的追逐,在荒郊野外紧张刺激地上演着。

“妈的!死狗!给我站住!”谭明虹气得哇哇大叫,那只黑狗跑得贼快,她怎么也追不上。崎岖的山路更是差点让她的脚崴到了。

“呜呜呜……脚好痛!”即便如此,她仍拼命追赶着。她绝不能再让那只木盒子从她面前失去了。

那里面装的是她的信物。

丢掉了,就失去了参加游戏的资格。那个游戏的主办人规定每个参加者都必须带着各自的信物。之前被黑狗叼走了,要不是别人阻止,她早就追进那块工厂重地了。

但那里实在是太危险。谭明虹知道那工厂的故事,所以她才没有追过去。

跟赢得一亿元相比,她还不愿意白白丢掉性命。

“快给我站住!”

跑得气喘吁吁,脚又疼又累,谭明虹眼看黑狗又要逃掉,她忽然想起手中的石头,于是远远扔了出去。石头没有砸中黑狗。但把黑狗吓了一跳。它为了躲避石头,往边一跳,却不料从斜坡上滑了下去。

谭明虹追过去查看,脚下却一滑,也跟着滚了下去。

幸好斜坡不高,谭明虹被一簇矮树丛挡住,她爬起来,看到黑狗早已惊慌失措地跑掉了。那只木盒子就扔在她脚边不远处。

欣喜若狂的谭明虹赶紧跑过去捡起来。

打开盒子。

里面的扑克牌仍然完整地躺着。谭明虹把它翻了过来,是方块8。她像宝贝似的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大感庆幸。就在这时,她的眼睛睁大了……

——刚才挡住她的树丛里露出了奇怪的东西。

走了过去。谭明虹屏住呼吸。

那东西呈伞形,白色,金属制。制造它的人刻意用树丛遮住,显然不希望被人看到它的存在。

这应该是手机信号屏蔽器吧。谭明虹终于明白他们这些人的手机为什么接收不到信号了。

想必在这个城的四周还隐藏了好多个这样的屏蔽器,目的应该是令这个捏造出来的穿越不露破绽。想到这里,谭明虹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态。她心想这个游戏主办人还真是个怪胎,居然花那么多精力去造成一个假穿越。但是能拿出一亿元送给别人的家伙,本来就不正常吧。

抱着失而复得的木盒子,谭明虹爬上了斜坡。她要回去找那些团友。

至于这个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嘛,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因为,那里面都是她的竞争对手。

谭明虹的背影顺着盛夏的阳光远远淡去,她毫不察觉,就在不远处,有好几双眼睛在偷偷监视着她。

“怎么办?被她发现了!”其中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回答。“不要紧。我们本来就预计那五个人会看穿这个假穿越的把戏,最重要的是把夏早安几个人蒙在鼓里。听说她是名侦探L呢。我们不能小看她。”

“原来她这么厉害,那么,莱姆不会被识穿吧?”

“应该不会的,莱姆在他们那些人当中隐藏得很好。我们的复仇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在这几人交谈之际,谭明虹已经消失在了远处。而她并不知道放置这种手机信号屏蔽器还有另一层深意,就是将他们这个旅行团与外界断绝联系。

他们,将孤独地屠杀掉。

谭明虹紧紧抱着她的木盒子。

刘金松把手插进裤袋。

王浩煜捂着口袋。

胡莹莹举着摄像机。应该没有人会想到,她居然把扑克牌藏在随身不离的摄像机里。黄雨菡则一脸平静,根本看不出她把扑克牌藏在哪里。

这五个人,各怀心事地站在一起。

这时候,从城里的那边突然走来闹哄哄的一群人。他们穿着平民百姓的服装,高举火把,群情汹涌地向这边走过来。人群里不时传出“烧死他!烧死他!”的高喊声,原先围在悬赏告示下的百姓们纷纷跑过去看热闹。

“啊!是那个天煞孤星!”

“一定是他带来了厄运。说不定死神莱姆就是他!”

听着身边的人们指指点点,夏早安一行人困惑不解。她们看到那群举着火把的群众越来越近,一个个显得义愤填膺,空气仿佛都要被那些火给烧热一般,皮肤感觉到沸腾的温度。

“烧死他!烧死他!”夹杂着愤怒和暴戾的声音冲破苍穹,在天边寂静地爆炸开来。

只见人群中有个少年被绑在木架上,高举过头。

那就是人们口中的天煞孤星。

他就是死神莱姆?

但夏早安见到那个少年的一瞬间,那双浅灰色的瞳仁定格了,南方潮湿的天空倒映在视网膜上。她茫然地站着,心脏不知被谁挖空了,连声音也完全消失。

少年的脸一帧一帧地在她的双瞳里播放。

清爽的碎发,黑色的眼瞳,微微哀伤的下巴,那张忧郁的脸庞总给人一种幻灭的感觉。

没有错。不会再看错了。即使再看十遍,一百遍,一万遍,他依然是那个人。

夏早安几乎都要哭出来。

“是齐木!齐木啊!”

曾经死去的少年,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依然是那么脱俗的模样,有着落魄的眼神和自由的棱角。

“怎么会这样……”米卡卡坐在轮椅上,白花花的天光从头顶射下来,刺痛了眼睛。

他不会不认得那位少年。

黑葵A,齐木……在和夜神月搏斗中身受重伤而死的那个少年啊。米卡卡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想法就像烧得沸腾的开水一样,一刻都不能静止下来。

是齐木吗?他还没死?为什么?

“齐木!是齐木!你们想对他干什么!”眼看举着火把的人群就要从跟前走过去,夏早安情急之下,奋身跑到马路中间,挡住那些人。正兴冲冲地赶往城外的人群眼见一个黄毛丫头挡住了路,不禁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们用困惑的眼光打量着这个服装奇异的女孩子。

夏早安可不管这么多,她指着齐木大喊:“快把我家的齐木放下来!”说完,她就往人群里冲,试图救下齐木。然而,人群最前面的几个青壮男子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夏早安踉跄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在此处闹事?!”为首的一个男人厉声叱喝道。

屁股好疼。夏早安悲催地眨了眨眼睛,忍住不掉下眼泪。

“我才不是什么黄毛丫头。我叫夏早安!那个男孩,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对他干什么?!”她重新站起来,站在一大堆男人的面前,气场毫不示弱。

她指着那个少年。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视线里一片茫然。他就像从不认识过她一般。

但他的嘴巴被塞住了,无法表达出言语。

“你们是他的同伙?”为首的男人看了看被绑在木架上的少年,又看了看夏早安,以及和她同样怪异打扮的旅行团团友们,然后他摇了摇头,像是不相信夏早安所说的。

“走开走开!别挡路!我们还要把这个天煞孤星死神莱姆拉到城外烧死!不然,他会继续将厄运带给我们的!”

人群又要向前移动,但夏早安并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她张开双臂,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大叫出声:“不行!你们不能烧死他!他是好人!”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过单薄,夏早安向米卡卡投来求助的目光。

虽然尚未能确定此人是否就是齐木,但抱着不能滥杀无辜的同情心,米卡卡和孟劲也走到了路中央。跟在他们后面的,除了黄雨菡,其余四人都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站在路边权当围观者。

“各位兄弟,有事好好说嘛!不要那么激动!不如大家坐下来,喝喝茶,冷静一下啦!”孟劲诚心诚意地劝说着对方,对方却没那么好脾气。

“谁要跟你们喝茶啊!再挡路,我就叫捕快了!”

“哎呀!”孟劲也没好气了,他双手叉在腰部,眼睛变成瞪视状,“跟你讲理你还不愿意了,跟你说,我就是警察……不对,我就是捕快!”

“你是捕快?没见过长你这样的!”

他马上受到了别人的强烈质疑。不过,孟劲临危不乱,拍着胸口说:“嘁,我这种高级锦衣卫是你们这些穷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锦衣卫?是什么?”这个名号令在场的老百姓如坠雾中。

米卡卡悄悄拉了拉孟劲的衣袖。“拜托,大叔,锦衣卫是明朝才有的……”

“原来如此哦……”孟劲一脸的尴尬,拼命地用手挠着头皮,刚才威风凛凛的气场顿时像泄气的皮球瘪了下去。

“不管你们是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烧死此天煞孤星!否则,此处将面临大不幸也!”

举着火把的人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可是,夏早安等四人也不做让步。

被绑在木架上的少年,眼神无言地注视着这一切。阳光下那张脸,仿佛是一面日落下的安静湖泊,充满了唯美的忧伤。

这些人是谁?她们为什么要救我?

少年看着那位美丽的少女,是她挡住了这群野蛮暴戾的百姓。她是为了他。

可是,她是谁呢?

记忆的深处突然出现一抹寂寂的身影,在爬满绿藤的灰墙上投射下深深浅浅的影斑。闪烁着光芒的碎片,映出美丽的微笑,如鱼鳞一般游过少女精致的嘴角。

“嗨!早安!齐木大人!”少女在笑,朝他挥手。

头顶上,是在天空里匆忙盛开的夏天。

然后……

头又疼起来。少年痛苦地眯紧了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他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那一天,他醒来时,已经身在一个陌生的朝代。一对农家老夫妇收留了他,他们说,他是从小河上游漂下来的,当时身受重伤,身上除了脖子戴着一块玉佩,便什么信物也没有。

玉佩上刻着三个字——何梓钧。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虽然听起来感觉十分的陌生。

而且,周围的事物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只知道,这里是宋朝,有官差,捕快,还有地主豪绅,城里的大街小巷,挑夫走卒,达官贵人,热闹的景象背后,总让人有些奇怪的感觉,只是他说不出来。

后来,没过多久,他的养父养母便死了。他们得了奇怪的病,一天到晚咳嗽。咳出来的,都是血。乡亲们都说,他是天煞孤星,所以带来了厄运。但养父母不肯相信,依然留他在身边,直到他们终于久病不愈,很快便去世了。

对此,他不是不内疚的。

他时常在想,一定是他克死了他的养父母。

跪在养父母的坟前,他痛哭流涕。

现在,他要为自己赎罪了。乡亲们认为他就是死神莱姆,所以要将他烧死。他没有做任何反抗。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早就应该死掉了。

在某个灰色的日子,浮动的蓝天白云下,他的心跳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

那是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吗?

他忘了。

两方相持不下。

空气中火油散发的气味刺鼻地流动。

“诸位且慢!”突然间,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慢悠悠地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白云道长!”手持火把的乡亲们立刻对他毕恭毕敬。看来这位人物地位很高。夏早安她们正想请求这位道长劝说这群蛮不讲理的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哪料这位道长却神色严峻,眼睛死死盯着夏早安等人,把她们盯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看嘛呀!老头子!”夏早安一脸的不爽,这个白云道长就像动物学家看一一个有趣的新标本一样地看着她,接着,他脸色大变,连连后退,随即合起双掌,念念有词。

“出何事了?道长?”旁边的人赶紧问。

只见白云道长一脸惊恐,指着夏早安等人说道:“此数人乃天上灾星下凡,若不铲除,必将为本地带来一场极大的灾难。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方圆百里,不见人烟!”

此番话一出,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哇呜啊啊啊!”乡亲们像见鬼一样,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全部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旅行团一干人等。

“胡说些什么呢?臭老头!谁是灾星下凡啊!”夏早安有种冲上去把白云道长揍扁的冲动。

但她还没出手,反而被冲上来的几个壮汉五花大绑,捆成了大闸蟹。连米卡卡,孟劲和黄雨菡也不能幸免。以及那几位冷漠旁观的团友同样落得被捆绑的下场。

“死神莱姆必化身其中,必须将此等灾星们和天煞孤星一同火烧,本地面临的灾难自然可除。”白云道长对乡亲们下达指示,这气得夏早安快疯掉了。

“神棍!不要再骗人了!我们不是灾星!更不是死神莱姆!呜呜!我不要当烤猪!不要!”随即,她叫不出声来。一团烂布塞住了她的嘴巴。她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我们去把这些灾星全部烧死!”扛着这些可怜的人,乡亲们一边举着火把,一边亢奋地大叫。

火把的热浪一波一波地往上覆盖,像要吞噬一般。

绝望凝滞在空气中。

我们会死掉的。米卡卡心想着,不禁转了一下眼睛,瞥向旁边的那位酷似齐木的少年。

他的模样简直跟齐木丝毫不差。如果说他不是齐木,难道世界上真有如此容貌相似的两个人?

对视的瞬间,那位少年的视线突然转了过来,和米卡卡对碰上。米卡卡赶紧挪开了。

他至今不能确定,这位少年是不是齐木。

但是,在心中,他希望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齐木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举着火把的人群轰轰烈烈地走向城门口,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在大喊:“公主驾到!”

只见从城门那边正走过来一列冠冕隆重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排衣装华丽的宫女以及服饰佩戴都十分威严的侍卫。中间有个八人大轿,薄纱制成的帐里隐隐现出一位美女的轮廓。

这列队伍无时无刻不表现出皇家的气派和尊贵的气质,连散发出的香味都显得那么不可侵犯。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场的人们纷纷下跪,呈惶恐之势。因为和正要出城的人群狭路相逢,这列皇家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位伺候在八人大轿旁的太监气派十足地走过来,兰花指对着跪在地上的乡亲们怒斥:“何等刁民!竟敢在此挡住公主的回宫之路?!”

看那太监,细皮嫩肉的,身段婀娜多姿,柳叶眉搭配红红的嘴唇,简直有成为一代伪娘的潜力。夏早安仔细端详了太监的模样,差点惊叫出来。

这位公公长得好像王子呢!

如果说话没这么娘娘腔,再换上21世纪的服装,那个咖啡店王子的形象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了。

米卡卡也发现了。他极其认真地观察那位太监的五官。没错,长得就跟王子一样!

今天是怎么了?不仅出现了和齐木相同的人,居然还有酷似王子的太监!米卡卡对此大惑不解。他只能将此定义为,或许这两个人是齐木和王子的前世……

“回禀公公!这几个人,乃天降灾星……”白云道长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话毕,只见太监搔首弄姿地走回去跟轿里的公主去汇报情况。

很快,他又回来了。“公主有令。她要亲自审一下这几个人!”

“这个……”白云道长等人不敢拒绝,只得退让一旁。

夏早安和米卡卡几个人被侍卫们抬到了公主的轿子前。

“你们临死之前,有何遗言?”

从轻薄半透明的纱帐里传出翡翠般的声音。

那声音,有点耳熟。

“嗯嗯……嗯……”塞着布团的嘴巴说不出话,等公主命令侍卫拿掉布团后,夏早安立刻大呼冤枉起来。她将自己来自一千年后,不小心穿越到这里,又不小心被人当做灾星要去做烤猪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得在场的人啧啧称奇。

公主说:“看你等的衣饰,确非本朝之物,莫非你们真来自一千年后的朝代?”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明事理的人,夏早安拼命点点头。“公主英明!公主太有才了!我们是一顶一的大好人,哪里是什么灾星,别听这个神棍瞎说!”

跪在一旁的白云道长听了心里自然不悦。他连忙上奏公主:“公主殿下!莫被此女蒙骗!须知,昨夜发生惨案之时,恰是这几人出现在本城之际,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倘若让这几人继续逍遥法外,恐怕会给本城带来更大的灾难!贫道主张烧死他们,实在是应民意之求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乡亲们的热烈响应。

“没错!要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眼见群情汹涌,夏早安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和这些落后野蛮的古人说道理好像行不通呢。

坐在纱帐里的公主似乎深思起来。民意不可违。但是,又不能滥杀无辜。

看得出形势又对己方变得不利起来,米卡卡也忍不住说了:“启禀公主殿下,我有话要说!”

“哦!请说!”纱帐里传出温柔的声音,坐在里面的娇美面容似乎缓慢绽放出微笑的角度。

“这位白云道长说死神莱姆在我们当中,请问有无真凭实据?”

“这个……”这么一问,白云道长顿时哑口无言。他急忙向身后的人求救,但那些乡亲们也答不上来。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他们胡乱猜测而已。

公主看在眼里,似乎有点生气了。“既无真凭实据,怎能滥杀无辜?!”

“可是,此等人确有嫌疑!”白云道长丝毫不退让。

这让公主也为难了。

这时,同样被绑的黄雨菡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觉得我们有嫌疑,那就把我们关起来呀。如果在关住我们期间,死神莱姆仍然出来作恶,便能证明与我们无关。”

“这般甚好!”公主高兴地接纳了这个建议,并提出将这些人带到她的行宫,那座行宫不但有高墙铁门,而且行宫之外日夜不断地派侍卫把守,这样一来即使是苍蝇也难以逃脱。

眼见及此,乡亲们不敢违背公主的意思,只好勉强同意答应,危机终于解除了。

夏早安长长松了一口气。她才不想变烤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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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古诗词中的酒香,酒魂,酒文化,解析诗酒所传达的精神世界和人生况味。这是一本古代诗词品赏,但重点不在解析本身,而在于通过诗词思考人生,解读世情。全书以情感为轴,分为四个部分:欢、思、伤、纵,代表酒的四种情感基调。作者精选历代24首酒诗,代表24种情感,通过富有张力和表现的文字,传递出大量有价值的文化、社会讯息,具有较强的艺术性和可读性。
  • 中国古代名妓传

    中国古代名妓传

    在封建伦理道德中,对妇女的要求甚为苛刻。三从四德就是紧箍咒。《仪礼·丧服传》:“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就是三从,即妇女从生到死,一生都要依从男性,她们没有个人的意志和自由,她们只是男性泄欲和生儿育女的工具。所谓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周礼·天官·九嫔》注云:“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臬。”说明白点,就是妇人对男性,第一要忠贞,第二说话谦恭,第三仪态装束要端庄温柔,第四做好针线茶饭的服务。一句话,妇人的视听言动都要围绕着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