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随了他进了办公室。她将早餐放在办公桌上。他则拿起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方几上,目光却盯着他等待着他开口给出一个解释。
“冷公子,我们并不认识不是吗?”苏锦见他久久不语,只好化被动为主动。
“你确定?”他轻轻扬眉,眉型十分好看,“我们也许真的发生过—夜情,只是你忘记了。”
苏锦因为他的话而蹙起了蛾眉,是思考也是困惑。天生温和如玉的男人,这般温润优雅,却说出这样格格不入的话,让她终于深深体会人不可貌相的真理。
“冷公子真会说笑。就算是,你的对象也不可能是我。”她拿了毛巾包着冰袋轻敷在脸上,冰爽在感觉渐渐镇住了火辣辣的疼痛,眸子透出理智的颜色。
他可谓王子,而她只是灰姑娘,生活不是童话,所以他们不会有交集。
他笑着,温柔的,却是清冷的,眼底没有笑意,只是一种修养和礼貌的表现:“有些事情若太过计较就会失去乐趣,所以我能看出你并不快乐。”
苏锦怔了一下,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却发空,他竟然这么犀利地看穿了她。她甩甩头:“冷公子是艺术家,怎么也会心理学?”
“那是因为我懂你。”冷月辰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锐利起来,复而又柔光浅浅,“昨天的各大杂志见面会上,当杜唯推荐的人选不是你时,所有人都疑惑了。业内士对你评价挺高的,让我好奇一个还不到二十三岁的女子竟然能坐上总编的位置。杜唯舍你而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采访我,这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竟然让你做了炮灰。”
苏锦能坐上这个位置,一半是因为她的的拼命和能力,另一半是因为原杂志社的社长的欣赏,他是一个五十多的男子,沉稳而干练,退休后便换上了杜唯。
“我怕是让冷公子失望了。”她撇唇一笑,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冷月辰唇线完美,动情一笑,起身步出了办公室,外面冷雪已经和杜唯谈好了条件,让陈玉玲向苏锦道歉,可是她却拉不下脸来走开了。
“杜总,我就定贵杂志社专访,不知道能否请你定下的那位编辑和我出去喝杯咖啡。”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在寻找某个身影。
“既然你和苏锦认识,你的采访自然是她做。”杜唯献媚道。
“我这个人很公平,不能因为我而坏了规矩,除非是那位编辑本人说放弃。”他笑得平静而优雅,吐字缓慢而郑重。
“她怎么能和苏锦比,当然放弃。”杜唯抬手轻拭了一下额头,温和的冷月辰有身上自然有一份尊贵迫人的气势。
“谁说我要放弃?”孟姗冲了过来,咬着唇愤愤不平,“社长,你已经答应给我采访了,说要把我培养成主力编辑,超越苏锦,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他一向说话不算数。”苏锦走过来,轻轻站定在冷月辰身边,他的唇角轻轻扬起。
这个男人城府极深,用了以进为退这一招引蛇出洞杀人于无形,虽不算太高明,但是把握了他人急于求成的心态,瓦解他人的意志,轻松赢得了胜利,也还给了苏锦清白。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说考虑,并没有决定。”杜唯一口咬死不承认了。
“我会让你承认的。”孟姗一脸阴狠,眸射凶光。
众人都屏息,极力地拉长脖子,竖起耳朵期待着爆炸性的消息。
“我知道你事后不会承认,所以我把你说的话都用微型录音机录下了来,你要不要听一下?”孟姗很得意,微抬起了下巴,摇了摇手机,“还有你不想看到的照片。”
杜唯整个脸都黑了下去:“你再胡闹,立马走人!”
“好啊,原来是你!”陈玉玲突然出现了,其实刚才冷雪给她交待先躲起来,会给她一个结果,“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的一样。”
这下这件事情众人也猜到个大概,无非就是孟姗利用桃色陷阱请君入瓮,却让苏锦蒙上了不白之冤。而冷月辰巧施一计终于让孟姗主动暴露了出来。
苏锦也不想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的,正欲转身时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走到办公室里去:“烈少,找我有什么事吗?”清冷的语气里有着刻意的疏离和冷淡。
“你被陈玉玲了打了一个耳光。”欧羽烈的语气十足的肯定。
他刚开完了会回到办公室,正在看着新一期的关于“繁华盛世”这个项目的宣传企划案,手机里能听到他翻阅纸张的沙沙声。
苏锦不禁蹙眉,他们之间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手续,就不应该有什么瓜葛,这时还打电话来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刚发生不久的事情他都能知道,难道在这里还有他的眼线不成?
“这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他整个人靠向椅背,一手揉着眉心,“听说还来了个护花使者。”
霸气十足的语气透出君临王者的气度,他终究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锦也听出来了,他的话前面不是重点,后面才上真正意义所在:“你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他的手指在光亮的桌面上敲击着,嘴角依旧是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弧,“或者你需要我来给你澄清一下你颈子上的吻痕,怎样?”
“没有必要!”她冷冷地否决了,“今天早上分开后,我们就是陌路,你又何必这样死乞白赖地纠缠我?或者你是喜欢上我了,舍不得我了?烈少,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你看开点吧。”语气里全是揶揄之意,她能想像出欧羽烈听到这样的话眸子掀起波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