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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晕!跪倒在地的何稀酉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你怎么了?”墨菲上前一步靠近了他。

在她雪白的额头上,一滴鲜血灼灼地招摇着,虽然只有绿豆那么大,也足够吓得何稀酉六神无主。

“别过来!”他叫道。

墨菲一头雾水,不由得又往前抢了一步,何稀酉立刻像是见到了全天下最恐怖的事物一样,两眼一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弹了起来,直飞向墙角。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去!”他从灵魂深处爆发出一声撕吼。

墨菲越发摸不清头脑了,而何稀酉一个健壮的大男人此刻正躺在墙角,紧紧闭着双眼,为了不让她靠近,两只脚像泼妇一般拼命地乱蹬着。嗯,因为腿比较长,效果还是显著的。

难道他有神经病?墨菲为难地一扶额,手背沾上了那颗绿豆大小的血珠也浑然不知。

管?不管?怎么管?不知道。

她往前一步。

他后缩一脖子。

她一伸手。

他狂叫。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既然他都放弃治疗了,我又能做什么?”墨菲终于停了下来,退回原地默默地想。

何稀酉就那么一直蹬到了招聘主管冲进来。

十分钟之后,招聘主管主动送墨菲下电梯,连连地道歉:“实在对不起,许墨菲小姐,要不我把您的简历推荐给其它公司的朋友吧,我在这行干了七八年了,不说别的,朋友还是有一些的。”

“那谢谢您了,真的谢谢。”墨菲一边感谢,一边在心里叹气,她就这样丢掉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还没办法有脾气。果然,老天给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亲切的把窗子给你关上。

“可是”,招聘主管还是不肯相信,“您说刚才何总突然疾病发作,先是跪了下来,然后缩到墙角,还不让你靠近,就像见了鬼一样?”

“是啊……您已经问了好多遍了。”墨菲有些汗颜。

“哈哈,是哦,还是不太相信嘛,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她把后半句憋在了心里——谁能明白一个神经病人的心呢?

“那何总真的是突然疾病发作,先是跪了下来,然后缩到墙角,还不让你靠近,就像见了鬼一样?”

“……”

电梯到了一层,招聘主管将墨菲送出去,他对墨菲仍是十万个抱歉,主动与她握手告别。墨菲伸出手预备与他相握,一晃眼,突然看见手背上有点脏,举起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抹血迹。

刹那间,墨菲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双腿一软便跌倒下去。

她顾不得形像,就那么顺势倒在地上,将头扭向一边,把沾了血迹的手拼命向着另一边甩,嘴里还喃喃地叫着。周围的人齐齐望过来,都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

只有招聘主管能听见,墨菲叫的是:“血!”

见鬼了啊!她晕血,是哪里来的血哟!

“血!血!”墨菲还在挣扎。

站在在墨菲对面一脸惊愕的招聘主管,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些什么。

今天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喧嚣,招聘主管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向写字楼外望去。大风将北京的雾霾都吹散了,倒是个蓝蓝的好天色,他什么时候能给他那晕血的新老板招位秘书呢?

“阿啾!”

老北京某处古旧的四合院,狭窄的楼道上,一个俊秀的帅哥打了个喷嚏,紧接着皱眉,然后轻轻捂住了嘴。他有心上去的快一点,可他手长脚长的,在这不到半米宽的楼道里实在施展不开,更何况前面前面还有一个高大的胖子。

“你快点,这里灰大。”他吩咐前面的人。

“灰什么大,这是骂你的人太多了。”胖子愉悦地反击他。

他沉默下来,事实如此,而他只有委屈。前面的胖子敏感的发现了他的委屈,又笑哈哈的打圆场:“不是你的问题嘛,林子大了什么鸟事都有,记者嘛,就是爱乱写,不写这些他们还能干嘛呀,风声过去就好了。你要是还不开心,我把他们找出来打一顿?”

走出楼道是一个茶座的二层,两人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茶座隐藏在老旧胡同的深处,因此也没有别的客人,两个人,一矮几,两藤椅,古朴而幽静。

暖煦的日光从窗外洒进来,晒出一阵木香,两个人一胖一瘦,穿着考究的西装,一个年长些,一个年轻些,都是明眸深目,神色朗清,倒像是画里的人物一般。

腼腆的服务生上了茶水便又下去了,紫砂的茶壶一把并两个茶盏摆在两人的中间,年轻的那个伸手去倒荼,手臂伸出来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像细长的鹅颈。

年长一些的那个瞅着,突然觉得画面有点不对劲。

“你换了块手表。”他下结论,“是嫌弃我送你的那块不好看。”

“你的审美太差,不用我特意说明吧。”年轻的那个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圆而湿润,带着脱不去的孩子气。

盯了他一阵,年长的把衬衣松了颗扣子,将那深邃的大眼睛一眯,笑成了一只狐狸:“快说说吧,这块表什么来头,你小子从来不买表。”

淳香的茶水从壶里咕嘟咕嘟滚到了小小的莲形茶盏中,热气蒸腾而上,就着他的目光,年轻的抻手把茶盏放到了他面前,却不正面答他的话。

“又是西湖龙井,你能不能别老喝这么上年纪的东西。”他假意报怨。

年长的偏了偏头:“你这是在岔话题。”

“上次和你说的事,今天我把方案带来了。转型是必须要做的,业务怎么调整,产品线怎么拆分,大客户怎么拿,我们有一些想法,但还得听听你的意见。”年轻的一本正经。

年长的也不生气,只阴森森地盯着他笑,眼睛都笑出褶子了。

年轻叹了口气,只好回答他:“你知道的,豆子,就是我高中时做的那个网站。那个人消失了,消失之前,她说自己要来北京。”

年长的终于来了兴趣,声音越发轻挑了起来:“你是说你那个像素极别的网页游戏?这人是一朵奇葩呀。”

年轻的不说话,有点郁闷的开始给自己倒茶。

在这个懒洋洋的午后,整个四合院里都是年长的那位不停叨咕叨咕的声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说错,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你那个网站做的是不错,但也已经过气十年了,互联网世界的发展是什么速度?天下之大,也就这么一个奇葩会可着一个网页种上十年豆子了。当然了,你也是一朵奇葩,这么多年过去,只有一个用户的服务器还维护来干嘛?能维护出一朵花来呀?”

好不容易等到他说停了,年轻的用修长的手指托着杯盏,将冒着热气的茶送到了嘴边:“她在那次留言中说,来北京后不必刻意见面,她带的手链上有一个特制的手工铃铛。”

然后他略带害羞、又十分正经地把戴着手表的手伸了出去:“我就随便买了块表,让人在表盘上雕了棵豆芽。”

“哟呵!”

年长的立即把他的手拉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那块手表,白色的表盘上用黑色的线条雕出了一颗小小豆芽的形状,一半挺拔,一半呆萌,是精致的手工。

“不错,第一次买表就知道买定制。”年长的表扬了一句,“但是我也听清楚了,铃铛,手链,是个女人。”

“据说人老了以后,智商会慢慢下降,你为什么正相反?”年轻的突然出言问。

“你突然拍我马屁干什么?我智商高我知道,不用你说。”

“不,我的意思是,你下降的太快了。”

“李洱,你有没有搞错!”

年长的终于生气了:“我是你的投资人,我是你的大股东,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听你谈一谈你说的公司战略发展调整规划,然后用我超凡的经验和智慧给予你非常宝贵和富有价值的建议,你不觉得你应该稍微尊重一下我吗?”

说完他做出一个一口饮尽的姿势,却发现杯里的茶已经喝完了,于是他夺过李洱的杯子一口饮尽。

这不在一个频道的两个人,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聊天。

“孟柯,我突然想到”,李洱开口,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突然想到,如果见面之后发现那个人是个像你这样的人,我会作何感想。如果是个我根本无法交流的人,又作何感想。说到底,我们还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朋友关系,交情虽久,了解却不深,没见过面,却认识了十年。所以她的这个提议倒是很好的,没有缘分,也就不用相见了。”

“像我这样的人是很少滴!”孟柯有点得意的说。

“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毕竟她也没再登陆了,也许她早就忘了这个约定,就和以前那些消失掉的用户和他们留下的留言一样。”

说罢,李洱伸手去包里拿文件,神色不变。

孟柯看着他,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有点我当年的意思。”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李洱看着他把自己递过去的文件随手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现在是不想干正事的意思。”回答的理直气壮。

就在这时,李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撇了对面一眼,一边把手机放到耳边,一边向着对面的人:“别闹。”

对面的人并没有理他,开始自己倒茶玩儿。

这是一通公司HR的来电,也是一通让李洱在日后后悔莫及的来电。

因为员工跳楼的“丑闻”,正准备入职的新秘书“挽拒”了他们的offer,HR问他要不要面试一个“同行推荐,各项素质都十分优秀的面试者”。

“好。”他简单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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