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南希坐在窗前,一个晚上书都没有翻一页,为什么是三个月,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三年?
“老板,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南希回头看到林宁抱来一个大盒子,包装盒很精美,她微微皱眉,“谁送来的?”
“就是昨天那个莫名奇怪的帅哥。”林宁不由花痴起来,“老板,你们以前认识吧,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有暧昧哦,身高、身材、五官、衣着,举手投足间尽显教养,人真的好帅哦,就是有点冷。”
凌简送东西给她?
南希接过来抱在怀里,浅青色的包装,清新中透着淡雅,这样精美的盒子里会装着什么?
“老板,快打开看看呀!”林宁兴奋的在旁边催促,“快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连土豆和土匪也过来凑热闹,一猫一狗歪着头看着盒子。土豆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在说:铲屎的,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赶快拆开让朕瞧瞧!
怀抱里的盒子忽然沉了好多。
南希的手指有些颤抖,一别三年,他会送什么礼物给她?
她把盒子放在桌上,动作轻柔而又缓慢的拉开蝴蝶结丝带,展开包装,里面露出一个白底青点的纸盒,看上去很精致。
南希正在做打开盒子前的深呼吸,林宁已经手快的一把掀开盒盖,“旗袍?”她惊讶的声音又带着些许失望,“他来咱们这里难道没看见老板你就是做旗袍的么?怎么还送你旗袍?”
南希不说话,静静看着那件淡青色旗袍,这个颜色,素净典雅,她喜欢,却不是最喜欢的。
她伸手抚摸向质地坚实,手感滑爽的旗袍,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云锦固然名贵,况且整天与布料打交道的她也知道这种布料并不是市面上泛滥的伪云锦,这颜色再是清丽脱俗,也遮掩不了独属云锦的金碧辉煌特点。
林宁看着自家老板盯着旗袍看了良久却半句话也不说,很有眼力劲儿的要收起来,“老板,你不喜欢我就给他还回去!我家老板天生丽质,追她的人排了一个加强连,送礼物也不走心,这难道是侮辱我家老板手艺不好么?”
“阿宁,你去休息吧。”南希的手按住盒子,视线却没有移动分毫。
当这个小角落沉浸于黑暗中的宁静时,南希才从那件旗袍上移开视线,长达五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发呆,南希的思绪好像又飘回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洛城。
南家与凌家,早已势同水火。
只是谁也没想到原本只是生意场上的较量会酿成那样的惨祸,斩断了他与凌简在一起的所有可能。
大学毕业那年,谁也不知道那个不起眼的洛城曾经发生了什么,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雨夜,却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
凌简,不是你对不起我,也不是我对不起你。
命运的刁难,谁也没办法改变。
曾经,我只想做一个淡淡的女子,与世无争。而今,我最喜欢的不再是这种清新淡雅的色彩,而是那浓重炽烈的火红,是如血的颜色。
南希并没有展开那件旗袍,只是伸手拿起放在旗袍领口下的字条: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这件旗袍取名等待,等一个人,守一个故事。
眼泪是怎么夺眶而出的,南希并不知道,她只觉得这一刻压抑在心中三年的悲伤忽然决堤了一般。
这三年,她固执的守在这座城市,难道不是在等一个人,不是在等一个故事么?
可这个故事,终究不会有圆满的结局。
凌简,有些改变你终究不知道,而我会一直瞒着你。
叶丹和宁婉来的时候南希正在捶站疼了的腿。看见她俩一同出现着实吃惊了一把,就趁这个时候一直趴在沙发旁的土匪忽然站起来舔了南希的脸……
南希震惊的还没回过神,一直卧在她旁边的土豆看不过去站起来一爪子打到土匪脸上,无影爪出手迅速,片刻之间已打了十几下,接下来的画面可以想见,同样不好惹的土匪奋起反抗,一猫一狗再次厮打成一团。
土豆跳到土匪身上,抓着土匪脑袋一阵撕咬拍打,土匪气急败坏的甩脑袋,竟一路跑了出去。
叶丹伸手擦去土匪留在南希脸上的唾液,一脸嫌弃地擦在南希衣服上,“我听林宁说你发呆发了好几个小时,你入定了?神游太空了?灵魂出窍了?”
南希看了一眼叶丹,苦苦一笑,“灵魂出窍了。”
“南希!”叶丹捏着南希的脸,却并未用力,只是此刻她心中装满了情绪,怜惜、心疼、气恼。“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你是因为爱上了顾铭才会和凌简分手,你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逼至绝望,是什么理由会让你下了那样的狠心?”
“是啊,阿希,当年你一言不合就分手,而且决绝的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我们都不相信你舍得下他,可你却死扛着那个理由不说,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