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仿佛吓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怕狗!
惊魂未定的南希并没有等来想象中尖牙刺进肉体的疼痛,可背上的沉重告诉她,那只恶狗此刻就趴在她背上。
她静静趴了一会儿竟然听到狗吐舌头的声音,南希微微抬头,忽然感觉到后颈微凉,像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她眼睛顿时睁大,此狗在她背上乘凉,还把唾液滴到她脖子上?
她动了动,狗也动了动。
她再动,狗也动。
一只狗爪子放在她肩上,一只狗爪子放在她头上。
南希彻底蒙圈了,这意思是咬,还是不咬啊?
要咬赶紧咬,不咬就拉倒啊,她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林宁捂着心脏,瞪大了眼睛,似乎也在等待狗的选择,咬,不咬?
南希闭了闭眼睛,想着今天第二次被狗欺负,她心里窝着的那把火“蹭”地一下燃烧了,我堂堂一米七的女汉子,竟然被狗欺负成这个样子,没天理,没人性,老娘要绝地反击!
心理活动做完,南希猛地坐起来,原本以为能把狗甩出去,谁知道狗爪子一下子扯住了她的头发,她“啊”地一声惨叫还没叫完,脸上就迎来了一条狗舌头,舔了她一脸的唾液,南希急忙用手捂住嘴,内心哀嚎道:特么的这谁养的狗!
林宁拿了扫把来,却不敢上前,她怕被狗咬,小时候被狗咬怕了,太怕了。
南希扯回头发推开狗,顶着一头乱成草窝的头发怒气冲冲的瞪着狗,而那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哈士奇竟然尾巴一夹把头伸进了沙发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希和林宁对视一眼,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随后二人空前团结的进行了一场驱狗大战,战了半个多小时,成功把那只不速之客赶到了楼上,而且再也赶不下来。在此过程中,南希竟然发现这只哈士奇就是在市中心抢她包的那只,抢包没抢成,居然跟到家里来了,七八公里啊它竟然一直悄悄的跟着,好有心机的狗啊!
是谁说哈士奇很二很蠢的?
从那天起,失物招领启示连打了半个月,竟然没有人来找这个哈士奇,而这只聪明的哈士奇竟然也心安理得的住在了南希这里。
乖巧,很乖巧,很会看脸色行事,南希不高兴时绝对找不到它的影子,南希高兴时绝对能看到它在跟前摇着尾巴来回晃悠。
林宁和土豆接连抗议了很多次,说他们的食物总是被抢,尤其是土豆,眼瞅着就要瘦一圈,南希每次喂猫总要把食物放在很高的位置。
于是乎,这只寄人篱下的哈士奇有了一个相当霸气的名字,土匪。
凌简找来时,林宁并不知晓他是谁,只是以为是某个想为女朋友做旗袍的客人,态度非常友好的让进了会客室。
彼时,南希正在煮茶,这套紫砂壶是叶丹前几天送来的,说是蜜月旅行时碰到一位世外高人,壶是用珍藏多年的老紫泥全手工制作镂刻的,云海的装饰与壶身浑然一体,确实是大师手笔,一看就价值不菲。
叶丹那个死妮子却怎么也不说价格,东西放下转头就走,弄得南希挺难为情的。
不过这壶煮出来的茶,确实好喝。
土豆和土匪趴在跟前一直闻茶香,土匪几次前腿趴在桌上想去喝茶都被南希嫌弃的拨开,“你又不会品,给你喝了也是暴殄天物。”南希不忘时刻提醒土匪,“你得记住,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你得乖巧懂事,我才不会让你流浪于这个城市的角落,我可是很记仇的。”
土匪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南希喝一口茶,咂吧几下嘴,急的团团转,这吵着了土豆安静的闻茶香,顺带着也被土豆嫌弃不跟它卧一块了。
被孤立的土匪看到有生人来,立即嗷吼着扑了出去,林宁吓得脸色惨白,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南希看到来人,再看土匪扑过去时的凶猛,几乎来不及思考她就白着脸色也扑了出去,这傻狗那天没有扑了她却没咬她,她一直觉得那是幸运,今天它万一咬了凌简……
凌简见狗扑过来,迅速侧身避开,那狗一下子撞到门上,“嗷”地一声趴在地上委屈的低低呜咽。而随后扑过来的南希收势不住,眼看着也要撞到门上,眼睛顿时闭上,心里忍不住哀嚎,不会吧?
身体猛地顿住,接着就感觉身体忽然腾空,天地一百八十度转圈后脸忽然埋进了一片毛茸茸的东西里。
南希微微抬头,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白相间的毛,再抬头赫然发现刚才她竟然埋首一堆狗毛里,还是她嫌弃的那只狗的狗毛里。
从第一天来到这之后,土匪就再也没有和南希亲密接触到,现在见她竟然主动凑过来亲近,顿时欢喜的不得了,也不顾脑袋疼了就凑过来伸出大舌头去舔南希的脸,舔了一下又一下。
南希,蒙了。
她被土匪,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