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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团圆(1)

不逼迫对方妥协,也不就此退让,就好像他们这些年的爱情一样,互相撕扯着彼此相守,再继续推着生活往前走。

老浴缸

五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搬离了奶奶家的平房大院,住进了市区的楼房。搬迁时放了许多鞭炮,爸爸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对着妈妈笑。一路上,我坐在爸爸的怀里,爸爸坐在货车后面一堆家具围着的浴缸里。他一边拍打着浴缸的瓷边,一边高兴地说:“以后就能天天在家泡澡了。”

我爸爸很喜欢泡澡,在单位忙完一天回到家就径直冲进卫生间,从热水器里放出一些热水,整个人卧进浴缸,享受着温度与肌肤纠缠平缓后的放松感。每当那时,他就会高歌一曲,有时唱阎维文老师的歌,有时唱蒋大为老师的歌,曲目不固定,总之看他心情。特别大声时,我妈就会在卫生间外用力地敲门喊:“谁愿意听你唱啊,闭嘴!电视里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爸也不在意,还是一直唱。他们在这件事上老是互相呛对方,不逼迫对方妥协,也不就此退让,就好像他们这些年的爱情一样,互相撕扯着彼此相守,再继续推着生活往前走。

上小学的时候,爸爸经常值夜班,无聊时经常和同事打牌赌博,输了很多钱。那时,家里并不富裕,妈妈为了改掉爸爸的毛病,就每个月算着爸爸发工资的日子,直接到爸爸的单位把钱扣下来,偶尔发点零花钱给爸爸。从那以后,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便一直紧握在妈妈手中。

表面上的和平没有持续多久,有时爸爸为了找钱会把家里翻个底儿朝天,有时会先妈妈一步把工资截下来,输掉一部分后再把剩下的还给妈妈。争吵,妥协,再争吵,不停地循环上演。家里不能放钱,银行离我家也有一段距离,妈妈总是把钱东藏西放,偶尔对自己也不放心,当着我的面把钱翻出来数上几遍,然后剥一颗糖堵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告诉爸爸。有时候,她自己藏着藏着就忘记了钱放在哪儿,就全怪在爸爸身上,后来又找到了,愧疚得又给爸爸钱让他去买烟酒。

藏终究不是办法,后来有一次妈妈在去银行存钱的路上,把要存的三千块钱弄丢了。在我童年的那个年代,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爸爸当时每个月的工资才八百块钱,妈妈也就五百块钱。我清晰地记得妈妈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把包丢在床上坐下来就开始哭,声音之大吓坏了在隔壁看书的我和爸爸。我们俩围着安慰妈妈,转着圈地说好话都没用。

爸爸说要出去找找,穿上衣服就出门了。夜里十二点,他回来了,真的带了三千块钱,说是小区同事捡到了,直接塞给了母亲。

隔了两个月,一群人上门要债,赶上爸爸不在家,那个时候又都没有手机。一群人在家里闹事,乱砸东西,说是爸爸向他们借了钱去赌,现在连本带利要清算。最后,他们没有拿到钱,把家里的电视抬走了。晚上,家里三口人面对面看脸色,成了唯一的“娱乐项目”。

又开始争吵和退让的循环,爸爸承认了自己借高利贷的事实,为了还钱,他又去赌,把新发的工资也一起输掉了。我坐在中间看他们你来我往,相互揶揄,再环顾着破烂不堪的周围,家的滋味第一次变得复杂起来。

第二天,讨债的人又来了。我和妈妈躲到了姨妈家,爸爸自己留在家里。半夜,我和妈妈回来后发现家里没人,卧室的门上有许多血迹,妈妈捂住我的眼睛叫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我乖乖地走到那个房间,在妈妈斜对角的盲区里,细细地看她颤抖着去擦门上的血迹。那一年,我七岁,刚上小学。

第二天,爸爸在邻居的议论声中回来了。每个人口中都藏着一个关于我家的故事,我自己就在小伙伴的口中听到了许多版本:有的说是我爸在外面搞女人被抓,有的说我爸惹了黑社会,也有的还原债务事件本身,但是数目变得异常惊人。

妈妈卖了家里的一些东西,又从银行取了一些钱,还了债拿回欠条。到家后展开看上面写的借款日期,她又伏案而泣。这丢掉的三千块钱把我的家砸烂了,又砸破了爸爸的头,在邻居的嘴里溜达了一圈以后,又回到了那群人手中。总之,它兜兜转转地还是走掉了,最后也没有回到我们手上。

后来,爸妈就开始研究搬家的事,他们想着舍弃了这里,就等于舍弃了这段不幸福的记忆,也就舍弃了人们嘴里不同版本的故事——关于爸爸的故事,哪怕只有我知道谜底到底是什么。

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搬的了,他们还会因为搬什么而争吵起来,那就是爸爸最喜欢的白浴缸。妈妈说带不走的,新家没有那么大的浴室,小小的卫生间容不下这个大东西。爸爸说装不下也要带着走,放到楼下或者仓库,以后搬到大房子里还能用得上。他们为这件事吵了很久,搬家的事搁置了几天,最后以妈妈的妥协告终,这个大浴缸再一次爬上了我们家搬迁货车的后备厢。

就这样,我们三口人坐在车后明晃晃的白色浴缸旁边,招摇过市地驶出小区。洁白的浴缸下面斑驳的水泥仿佛代表着一个曾经平凡而幸福的家庭的破败,纯白的骄傲永远带着不可洗涤的污垢。即使离开这里,他们今后的几十年也还是会带着这段不堪的记忆,就像浴缸带着灰黑的水泥。

生活并未因此而有所眷顾我们,现实刻不容缓地跟着这个紧张的家庭。后来,爸妈相继下岗,离开了国企单位。妈妈凭着手艺辗转进了私企,谋到了一个稳定的职位。爸爸则一直在找与老单位化肥厂相关的工作,东奔西走一直未消停过,赚到的钱也都花了出去。我上了高中后,我们又搬了几次家,但新家一直没有很好的卫生间或浴室来供放那个老浴缸,它就这样跟着我们家兜兜转转在城市里来回走。生计像不可预测的强风一样,吹着浴缸的帆,吹着我们家三口人在城市的海里漂荡。

多次搬家导致的磕碰与摩擦,让浴缸变得千疮百孔,斑驳得像是一场灾难的现场。很多次,妈妈都要爆发,要把这个东西留在某个废品收购站里。在妈妈看来,浴缸是被迫离家记忆的标志,她要甩掉这个记忆重新开始生活。但是,爸爸似乎不肯轻易放手,固执地认为浴缸还能用得上,哪怕它看起来已经不像个浴缸。

有一次搬家,妈妈趁着爸爸不注意,把所有的东西都塞上了货车,满满的都是家私,就是没有给浴缸留位置。破旧的“老白”浴缸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这里,好像期待能上车,又纠结到底要不要上去。等爸爸把所有东西都忙完,一抬头看见满满当当的货车,再转身看看远处的“老白”,愣了一小会儿。这时的妈妈已经做好吵架的准备,她护着车上的家私也注视着爸爸,仿佛车上的东西她并不打算再搬下去,这里没有预备“老白”的位置。

爸爸忽然就跳上了车,吆喝了几声,车便发动了。一家人注视着远去的“老白”,风吹起盖在“老白”身上的一块破布,像是在朝我们挥手告别。妈妈还没有从爸爸的顺从中缓过神来,她坐下来安静地看着爸爸。直到“老白”从我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以后,爸爸背对着我和妈妈,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不是不讲理,我就想咱家以后还能住上大房子,还能用得上大浴缸。我还没老,还能过上好日子,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我没有看到爸爸的脸,忽然想起五岁时第一次搬进楼房时的喜庆。

那天到新家以后,爸妈指挥着工人将所有的家私都搬完,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外面下着雨,看着乱糟糟的新家,三口人都没有了吃晚饭的胃口。妈妈忽然说有东西忘在了旧房子里,她要去取,如果我和爸爸饿了就下点面条随便吃一点吧。说完,她就出了门,爸爸在卧室里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妈妈回来了。雨声掩不住妈妈慌张的破音,她在楼下指挥着工人将一个破旧的浴缸抬进了新家本就不大的阳台。妈妈浑身湿透了,雨水滴滴答答地从裤脚渗出来,流淌了一地的不容易。她一边拧身上的水,一边找出一块抹布去擦拭“老白”。

就这样,“老白”还是跟着来了,在一个雨天里,由最讨厌它的妈妈,掌帆驶向我们的新家,驶向固执的爸爸。后来的日子里,上了年纪的爸爸在“老白”身体里养鱼、养龟、种水植,看着“老白”裂开的皱纹里冒出绿色的苔藓,它以另外一种身份进驻了这个家庭。它看起来存在得那么自然,不再是家里的累赘或者个人的偏执。

有时,亲戚、朋友到家里做客看见阳台的老白,都说爸爸、妈妈废物利用得好,既环保,又时尚。上了年纪的“老白”花花绿绿,肚子里还养着各种生物,它以我意想不到的姿态重新骄傲地年轻了起来。爸爸有时站在浴缸边上捡叶子,妈妈有时坐在边上往缸里丢鱼食。他们在“老白”面前做饭、吵架,早出晚归。时间平躺进“老白”的身体,绿葱葱的植物蔓延出瓷边斑驳的水平线。他们一直这样供养着“老白”,供养着他们心疼彼此的方式。

在这个新家,我们出奇地住了很久,生活忽然平稳了下来。我上了大学,妈妈工作顺利,爸爸还是东奔西走,手上也开始有了少许闲钱。他们又开始盘算着搬家了,我寒暑假在外学艺,基本不回家,便由着他们折腾。春节时,我们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妈妈说城东新盖了几个小区都不错,我们可以挑一个环境好点的,换个大房子。爸爸却反对换大房子,拿起酒杯说:“一家三口人,总是在三个地方。儿子以后在外工作、安家,就剩咱们俩,住那么大干什么?”

妈妈没有反对,但她在选好新房以后,有意地把新家的装修大权交给了爸爸,经常四处奔波的爸爸也没有拒绝。新家的客厅不大,可是有个很宽敞的浴室。装修的那几天,妈妈一直给我打电话唠叨,说也不知道爸爸能把新家装成什么样。

赶上我又放假时,新家刚刚装好,爸爸又出差,妈妈迫不及待地叫上我去验收。房子装得异常漂亮、干净,每一个地方都尽得妈妈心意。可当她满怀期待地推开浴室的门时,发现里面装的是热水器,没有浴缸,也没有“老白”,空出的位置多了一个全新的滚筒洗衣机。

妈妈没说话,但是看上去比任何人都委屈,她拽着我问:“浴缸呢?你爸爸为什么不装浴缸?为什么?”我靠着门,挤不出一句话,后悔没等爸爸一起来新家,让他亲自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了几句回答送到了喉咙又放下。

浴室里留下妈妈问题的回声,它的颤抖再一次出卖了我的家人。我们都知道答案,却还在为彼此撒谎。

后来,爸爸说家里以前那个“坦克式”的洗衣机也该丢了,同事现在都用这种,洗衣服方便又省力。他说我不常在家,装浴缸也没必要,现在都流行热水器,用热水也方便些。

最终,妈妈妥协了,她收好这个答案悄悄保管着。时间偷走了生活,也收回了过期不候的享受。爸爸终于在寻找那份享受的途中,错过了享受的年龄。时间没有等他,身体没有等他,浴室大了,“老白”老了,爸爸个子变小了。

后来的“老白”漏水、变形,出了各种状况。去年的某一天,“老白”因为再也无法维修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植物都很伤心,一部分悲伤地直接凋谢了。远在外地的爸爸没有参与“老白”的告别仪式,妈妈独自处理掉这个观望着我们家十几年过往的老朋友。它看着我们从海底上去,又载着我们从上面漂下来,直到我们相继上岸,留它独自在岸边,长出岁月的青苔。

前些日子,妈妈去参加同事孩子的婚礼,回来的路上和我打电话说,总想着自己儿子结婚时该是啥样。说着说着,她忽然走了神,没了声音。我叫了她几声,她回过神来说长春边上新开了个温泉养生中心,一个宣传的喇叭车从她身边驶过去,招摇过市的声音一下子把她的注意力拽了过去,她忽然就想起了爸爸。

后来,听妈妈说她特意带着爸爸去泡温泉了。去的那天,他们理了头发、换了新衣,干净、腼腆地一路坐车过去。路上,爸爸一直在抱怨,说长春边上哪有什么温泉,都是骗人的,跑这么远干吗,洗澡哪里不一样。可妈妈什么都不说,只是一直盯着车窗外的景色。虽然爸爸路上一直在唠叨,可是一下到温泉里以后,整个人的态度就变了,一直说温泉好、舒服,水干净,温度又够,水果和饮品也都新鲜可口,总之哪里都好。

泡着泡着,妈妈就扯着爸爸问:“舒服吗?”

爸爸闭着眼睛小声呢喃着:“舒服。”

妈妈说:“那我们过两天再来。”

爸爸声音变小了,缓缓地答:“哪能天天来?这么远,又不便宜。”

妈妈好像没有听见爸爸的回答,还是兀自强调着说:“舒服我们过两天再来,我们再来。”

后来,爸爸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直接奔向车站去了外地。三口人,又分在了三个地方。我们全家从“老白”的身体里走出来,又重新投到生活的海里去。

南方的城市楼房里大多是淋浴,有时候,我会很想念“老白”,想念它的皱纹、它的植物,想念年幼时和爸爸一起卧进去的感觉。刚入秋时,给妈妈打电话,她身边声音嘈杂。询问再三才知道,她又开始在卫浴市场里来回转了。在爸爸不知道的时候,她悄悄地走进一家店询问老板,这个浴缸多大、多少钱。我知道今年回家的时候,爸爸可能又会在浴室里唱歌了。虽然我老是记不起,他唱的是什么。

脚印

八九岁的时候,父母吵了一次狠架。妈妈借着工作的机会要出差,但是不肯把我单独留在家里,一是怕爸爸笨手笨脚照顾不好,二是似乎铁了心想要离婚,不想把我留给奶奶家的人,就把我送到远在农村的姥姥家住了一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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