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只见聂虚或者说青帝,虽然只是一步踏出。却星移斗转,时光飞逝。达到了一种杳杳冥冥,不知不觉的状态,此时聂虚意识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过客,一点先天元魂居于这具身体眉心祖窍。而其他的一切,身体,灵魂都属于了前世或许多世前的自己,青帝!
此世的本我真性反而成了一个旁观者,在冥冥的指引下见证一些东西罢了。虽然一切都只发生在一闪念间,但是聂虚觉得好似千千万万年,在周身青帝长生道气的孕养下,他觉得很舒适,很惬意。此时如果有人施展绝世身通观照聂虚身体眉心祖窍,就会发现一个奇景。聂虚他的先天元魂变得和一个婴儿大小,微笑着,似乎得到了一种大极乐,大自在,大满足的意韵。
蜷缩的像一个圆,双手结印,充斥着一股无极混元道韵。正是青帝印。散发着一种先天无上,混元如意的道。此时掌握这聂虚一切的青帝显然发现了什么,微微笑着。将宿世中积累的无尽道境感悟一点一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终于,刹那已过,青帝到了目的地,聂虚的元魂也在那种杳杳冥冥,不知不觉的状态中醒来,念动之间他觉得自己可以感知到诸天一切种种如掌上观纹。
他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瑰丽,磅礴,恢弘到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因为这些言语都是对这里情景的亵渎。放眼而去只见这里拥有不可思议数的星辰,星辰之间是不可思议数的空间,有的是完整的大世界,有的只是种种极道之地,更多的是无数异次元宇宙,随生随灭。而这些星辰和空间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散发着种种不同的生命气息,或蓬勃向上,或阴沉晦涩或炽烈,或冰寒;或生机无限,或冷寂荒芜。
聂虚的直觉觉得这些无量多的星辰和世界都并非死物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觉得这里便是平时他们所知道的星辰和世界宇宙一切重重的的起源,或许这里可以叫他星宿海,世界海。或者起源之地。青帝来了这里便跏趺坐下,似乎在等待,又似乎是解脱......
“久远劫前,二仪未分,混沌玄黄,光景冥远,浩漫太虚,其中有精,弥纶无外,仿佛有象,湛湛空成,渐渐有情,有了意识。太上天君、先天丈人、天真皇人三位无极真尊游于空无之中,各以太玄、太始、太元一炁吹入其身,乃成胎光、爽灵、幽精三光,以为命魂,又取太初真灵昊天、青天、皇天、后土、浑沌、烛龙、伏羲为魄,贯入九窍,其精遂蘧然而兴,乃成虚皇真人。
三大无极道尊授以虚皇真人开天妙经三十六卷,虚皇真人于一无所有之中,足踏玄黄自然光明道气,冲虚凝远,法则斯经,运行功用,以无上法力,作大虚空吼,搅动阿那毘罗大风,历七千余劫,循环沿迭,浩浩茫茫,沦坏不知几千万度,方始开辟鸿蒙,分剖玄黄,成天立地,化造万物,散布星辰,二晖缠络,四大分崩,安立三界十方亿万世界,功莫大焉。
本来世间万象,莫不有回归混沌无序之态的趋势,此乃自然法则,最是无情,简直无可违抗。譬如虚皇真人开天辟地,修道之人求长生久视,都是有情逆天之举,然而求一己之长存容易,欲三界之久持则难,所以开辟之初,天地每每沦坏,茫茫七千余大劫,不知沦坏几千万度,最后是虚皇真人舍身散化苍胡颉宝珠。
以为维系亿万虚空世界运转之轴心,三尊以之孕玄分元,诞始传真。方才化生诸天,凝成万类。重重天地方能历古长存,这才有了这种种天人化生,光怪陆离之多元宇宙。是故六合之间,虚皇真人功德至大,后世仙人有赞曰:
大道虽无心,可以有情求。伫驾空洞中,回盼翳沧流。净明三界外,萧萧玉京游。自无玄挺运,谁能悟冥陬?落落天汉澄,俯仰即虚柔。七玄散幽夜,反胎顺沉浮。冥期苟潜凝,阳九无虞忧。亲此去来会,时复为淹留。外身而身存,浮黎会良俦。
彼时虚皇真人自散身躯,化为无量大千宇宙运转之轴心,三光七魄随即依次化形逸出降临,昊天、青天,自虚皇真人双目而出,故有兄弟之名;皇天、后土,自虚皇真人双手手心而出,有兄弟之名;浑沌、烛龙,自虚皇真人双足足心而出,有兄弟之名。
又,虚皇真人昔者手出白光,开辟鸿蒙,散身之后,掌中白光与皇天上帝同从右手手心逸出,皇天上帝凝练白光,乃成一物,以主乾坤气运。
七灵次第飞逸,伏羲皇帝最后乃从虚皇真人眉间泥丸而出,然而太玄、太始、太元三光搅结,紧随伏羲皇帝其后,亦自泥丸宫同日而出,此三光即天母娘娘之初身 ,故天母娘娘与伏羲皇帝有兄妹之名,皆以三月十五为圣诞。
太初真灵,都有大神通,大法力,化为虚皇之七魄,开天辟地,虚皇身殒,复为太初七神,各禀虚皇真人之残存意识。其中烛龙神力虽广,灵识懵懂,浑沌无意出世,其余五灵,都以为虚皇精神自居,有开天辟地之大功,天地当由我掌,争斗不知数千万年,大千世界几乎崩溃,最后是昊天青天,携手同心,终于高坐天位,掌握乾坤。
当太初五灵与鸿蒙诸天神魔争天炽烈之际,天崩地裂,天母娘娘禀三元道气,补天造人,亲同开辟,驱散神魔,潜心至道,终于体察造化之玄机,成就太上无极之身。又有世间自在王、阿提陀者,不知从何处来,降此世间,敷演大法,渐证无为。此所谓龙汉劫纪。
其后有太古二皇帝一、帝元,得道之柄,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与万物终始。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无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于和,有万不同而便于性;抚育群生,普化万类。修成绝大功德道力,经千三百劫,矢志不渝,改天换地。终于传承久远,合二为一,解化五方上帝,趋于无极。所谓赤明劫纪,此后又经上皇、开皇、上古、中古劫纪中土神州终至此时,尚无此纪名姓矣。”
慢慢阖上掌中名为《杂史逸谈》的发黄书卷,少年从摇椅上起身。望着天边斜阳,聂虚无言矗立,思绪万千。他从之前大梦中醒来已经半月,气质大变。那些似是而非的场景在脑海里若隐若现,但仔细想来,却一点一点记不清了。只是一身长生御魔真气,以及贴身存放的几件宝物分明在告诉他,自己已是深深卷入了一个涡流之中。
摇摇头,出了院子朝外走去,抬头可以看到那城外的英招山。聂虚曾听闻有这么一个关于英招山的传说:许多年前,上古舜帝巡视神州南下,来到此地一座山上,让人演奏 “韶乐”,竟引来神兽英招起舞。后人就把这座山叫做英招山,山脚有块狭长的谷地格外宽广丰饶,久而久之吸引了许多人聚居,慢慢成了一个小城。后来小城变大城,也就是聂家祖地叙州城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公子…公子…老爷要你去店里有急…”伴随着脚步声、呼喊声,穿着青衫,身形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聂虚颇为惊讶地回过头。聂虚皮肤白净、五官柔和,眼神却极为深邃。但是搭上那那十八九的年纪,实在是让人联想到那样的宁静、深邃的眼神会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怎么,大哥又收到些棘手的物什了?还是我拜托他的事情有着落了…”少年心中如是想到,嘴上却答“不急,急的话就该是大哥亲自跑来叫我而不是你来了”“公子,真的。城外外面来了一大伙人,穿着战铠气势汹汹的。一来就点名道姓的找老爷,后来就带着一伙人去把店围起来了。现在就老爷一个人在那,公子,您快去吧…”话音刚落,终于见到了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粗布短衫,七八尺高,颇为壮实的身子。略有些憨厚的国字脸上伴随着喘息声是掩不住的惊慌失措。
“战铠?找大哥?莫非我发现的事都是真的?”心中念头千回百转,也顾不得多想。手中结印,迈开腿就忘大门处跑去。“阿铁,正好大嫂一行去英招山上香去了,你去稳住大嫂。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些事…”声音尚未消失,人已经不见。虽然平日里阿铁就知道自家公子有些神异,但是一下见了,未免还是有些吃惊。
“聂尘,把东西交出来吧,就不说只我弋阳江家的威势,更何况我还有大前疑的手令在此。而且只是个残片,你死守着有什么用?”
一家当铺大堂里,当中主位坐了一名青年公子,看面相其实年纪已颇为不小,更近中年。穿着大红锦袍,五官硬朗,脸色却出人意料的阴鸷。身形不高大魁梧,但却别有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奇诡异力。身侧伫立着数名身穿黑色狰狞重甲的带刀武士,使其看起来颇像武人将领。
只是其言语虽然轻缓,然中间跪着五花大绑七窍渗出汨汨血迹的中年人,让人一看就觉得莫名讽刺。
“东西已经在乾符四年就被帝座取走,如今已经过了两年。大前疑就算杀了我聂尘,我也拿不出来”中年人长相俊美,但语气无力。看着似乎已是身无一点内气、真元、法力,浑然看不其父大离征伐荆蛮先锋将军一点余韵。
“是嘛?和氏璧神力无物可阻,哪怕当年你父聂永年手中的只是祂的一角。两年前帝座是安排人来取走,但是时至今日帝座特使仍未到帝丘,同时其后笼罩这叙州城的异力越来越强大。你又说东西不在你聂家,你也不知道东西在哪,这要我如何是好呢?”
“不可能,我聂家若是有心私藏,我父当年又怎么会把如此大宝献给太祖?而且江绍铨你用大前疑手令拿我,他季新也不怕天下人群起而攻之吗?”
“怕!不过我怎么会怕?马上整个叙州城就会没一个活人,死人是不会说出去的。至于我身边这黑魔天兵,你觉得他们会说出去?我江绍铨自弱冠之年修成二各三无五非之术后,怕过谁来?”
“你…”
的确,也并非这江绍铨夸口。其所修世俗法家道术“二各”“三无”“五非”之术,以各取敌人之所错、各用自身之所正为究竟义理,只要敌人是犯非族、非教、非军、非国、非神“五非”之辈即可立即诛除,专一克制无人道气运,无文气军气,无未知神异的“三无”外道之辈。而聂尘正是被其“非国“之术所制,沦为凡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