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没再明目张胆的围追堵截我,后来几天若即若离的出现在以我为圆心的方圆50米内——我快要被那种像蛛丝一样粘在身上,伸缩自如的期期艾艾目光给搞疯了!
如果再不制止这种琼瑶的行为,我随时有可能在护主心切的“彩虹”们,也就是神棍的粉丝团每小时高达十亿次的无凭无据猜测中,以“欠债不还”、“始乱终弃”、“杀父深仇”,或更劲爆的理由给灭掉。
我翻着白眼拉起他的小手,语调春天般温暖:“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从来都不会剥夺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会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视为废话)。”
他立刻满血原地复活:“嗯!”
是我的错觉吗,我竟看见杨踏虹身后有条壮丽的狗尾巴,正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突然间卷起狂风,地面植物倒伏的幅度大到可怕,刚才还饱满和煦的阳光像被刮散了,消失无踪,天空也拉上灰色帘幕,乌云摧城。
杨踏虹眉头皱得前所未有的深:“看来杨妙灵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大事不好!”
我不解的看他,头顶的乌云仿佛有了重量,四周粘稠的阴湿空气沉甸甸罩下来,有点艰于呼吸……
他说:“她肯定用法术打开了时空隧道,把酸与鸟从上古时代引到现世来捕捉。”
“直接回去那个时代捉岂不方便很多?”啧啧,我干嘛要跟着这两个疯子一起发疯?
“酸与是一种强悍的凶鸟,它在哪里出现,哪里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杨妙灵一个人搞不定酸与,需要我俩,特别是你的协助。”
我努力憋笑:“……杨踏虹,你五年前就认识我了,没发现我有三头六臂吧。”
“那可未必。”他脸色一凛,“因为你是……的后裔。”
和表妹那天说“什么什么族的镇妖符”时发音如出一辙,这次我可算听清了——“李林”的后裔。
哈哈哈哈!我鼻涕泡儿都给乐出来了:“这次是运动品牌主题的聊斋故事啊!”
杨踏虹也不生气,折了一根树枝,在花坛里的泥土上划了两个字:犂酃。
“是这两个字?”因为刚才的狂风,乱云,还来了个四级的小地震,学校决定这天下午暂时停课,我招呼身边的人和我一起逆着人潮回教室拿书包。
他边走边说:“是的,你的祖先有犂酃的血统。”
教室里连做值日的都撤退得干干净净,空余一个簸箕在地上打转。
我耸耸肩,对杨踏虹的故事一如既往兴趣缺缺,他竟伸出一只手要摸我的脸,我闪!……没闪开!
这家伙果然是以骗财骗色为目的的神棍?可恶,枉我对你如此信任,还以为你平时忽悠人只是兴趣爱好!我整个儿出离愤怒,挥出了正义之拳。
被我一拳打偏了脸的杨踏虹攥着我的耳环眨眨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耳环其实是道封印符……你为什么揍我?”
——囧,原来他只是要摘掉我的耳环吗。
“打蚊子,嘿嘿打蚊子。”我尴尬的笑着,笑容却僵在唇角。
赫然发现在他身后,七楼教室的玻璃窗上,像虫卵一样密密麻麻的覆盖着不计其数的红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