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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你还有欲望吗?

我们最大的荣光,不是一直站在高台之上,而是敢于仰望高台,并逆流而上。

1.你还有欲望吗?

有一天和出版人陈海燕老师聊天,他说:“人都有欲望。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就不是人了。”

我说:“我感觉自己欲望就很轻啊。”

他说:“不是你欲望轻,而是放弃了。很多中年人灰头土脸的,感觉他们什么都不想了,其实是因为怕失去更多,或者怕失败了被羞辱,就压制了自己的欲望,不敢去追求了。”

我听了很受震动。也许我现在就是人群中那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吧,忘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壮阔海洋,却在充满淤泥的浅河里越陷越深,还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想要的并不多,我没有那么多欲望。

2.你愿意付出别人不愿意付出的努力吗?

这些年来,回想起自己最难忘的时光,没头没脑、疯玩瞎闹的日子一去无痕,最深刻的印迹全是那些努力付出,用很多很多的汗水去换取一点点进步的日子。

以前的我多胆怯和苍白啊。在高中60个人的班里,我像灰尘一样被淹没在众人之中,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在陌生人面前连做个自我介绍都又窘迫又尴尬。每逢班级活动都远远地躲开,恨不得一秒钟变成隐形人。偶尔有分享会,我拿着一张纸哆哆嗦嗦地念,台下的人根本听不清楚我在讲什么,慢慢地就开始窃窃私语,搞得我更加紧张和哆嗦了。

是在读了大学之后,人生才开阔了起来。

为了准备好一场演讲比赛,我半夜三更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玻璃纠正自己的神态和手势。那时候晚风多凉,好多个初春的深夜悄然而过,我给宿舍的每一个人都讲了好几遍,才敢走到台上,才终于有了一次流利的演讲。

所以几年之后,我在学校最大的教室里上自习,所有人都埋头苦学时,突然有一个女孩走进来站在讲台上说:“大家好,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在准备一个演讲,可是我很紧张,所以能不能打扰你们一下,先听我讲一遍让我锻炼锻炼?”

所有人都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坐在最后一排的我,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只听见她略微颤抖的声音,还能看见她紧紧抓着衣角的手。可我很想为她鼓掌,为了那一刻她仍显稚嫩的演讲水平却挡不住光芒万丈的模样。

一个人最大的进步,不是从80分到90分,而是从0到1——你终于敢走出熟悉却胆怯的地盘,冲向未知又陌生的世界,即便一开始跌跌撞撞不明要义,但总有一天,哐当!你和过去的自己再也不同了。

也是在那时,我知道了苦练演讲的意义,并不是为了某次比赛的名次,而是我终于在18岁之后,敢于自信和从容地发表观点。

你赞同不赞同都没有关系,但是我敢说。

自那之后,我几乎克服了面对所有重大场合的紧张心情。研究生复试,我滔滔不绝地向导师讲述自己为何选择这个专业。求职面试,被问及对这个社会的看法,在选择谈论最新经济要闻时,我首先果断地引用了尼采的话:“我们都要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我想要听到一句赞扬和夸耀,或者仅仅是一个注目,但在那之前,我更知道,要付出多少深夜无人时长时间的积累练习,才能换来万众瞩目时几分钟的谈笑风生。

就比如为了准备好一场咨询公司的面试,晚上十点收到面试通知后,我几乎一夜未眠,从网上收集的题库里将每个题目都准备了一段两分钟的即兴发言。

第二天面试,别人问我,这么生僻的题目你怎么也能回答得这么流利。他只是不知道,我准备了一百多道题目才终于涵盖了略显生僻的这一道。

很久以后,我也变成了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最喜欢说的话是“要不算了吧”,最喜欢用的托词也成了“就算努力了,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成”。我只是想用“没做”来逃避失败的可能,却不知道自己因为胆怯和懒惰错过了多少未知的美丽。

所以我多想念那个收集一百多道题目面试才勉强过关的我,更想念那时候不管能不能成都要去试试的自己。

有时候世界给我们设置了那么多障碍。别人天生丽质,我们却要辛苦减肥。别人口吐莲花,我们却经常词不达意。

可是障碍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我们翻越它吗?如果一件事情那么容易做成,每个人都能做成,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期待未来还有更多从0到1的过程,我期待为了闯入未知的世界,自己仍然敢于去做一切别人不愿意做也不屑于去做的事情。

阴云如果不曾密布,怎知阳光乍现的那一秒,有多灿烂夺目。

3.如果千万人阻挡,你会不会就此投降?

其实每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都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吧。

就比如我,工作之前,对世界有饱满的征服欲,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热情和越挫越勇的信心。就算全世界都喝倒彩,我也一门心思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赢。

上大学时,想要进名校,所以拼了命地考研,尽管所有人都说,你要是考不上的话可怎么办。我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如果不试试,该有多遗憾。

读研时,我想要写的文章被更多人看到,所以死守在图书馆看书写笔记,写了好多书评才在豆瓣上累积了一千多个关注。

后来,从一千关注到一万关注只用了两周,但谁也不知道那两篇热门文章我写了有多久,更不知道我之前写过多少一点都不热门的文章。

第一次跟别人说我的梦想是能出本书并且一直写作,他嗤之以鼻的语气我至今记忆犹新。

他连问了我三个宇宙级难题:“你写得出来吗?有人愿意出版吗?能养活自己吗?”

我也没有愤怒或伤心,只是挂掉电话后,一口气写了3000字。

那个人早已消失在人海了,可我的书却将一本又一本地写下去。

所以当全世界都给你泼冷水的时候,你一定要全副武装、不为所动。其实有时候不是别人放弃了我们,而是连我们都不相信自己能做成。这让别人该怎么相信?

还没有见过大海,你怎么能说它不够壮阔?还没有见过最璀璨的星群,你怎么能说它比不上城市的灯火?

从那以后,我终于学会了一句话:“Action speaks louder than words.”

说得好听不如干得漂亮,说得再多不如做出成果。

回想几年前的自己,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想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变成更好的人。那时候的欲望好像无关于钱,也无关于多么宏大的功成名就,只是不相信自己如此暗淡无光地度过一生,才想用尽全部力气撕开一条缝隙。就是那样一条一条微小的缝隙,让我变成了今天的我,也让我有机会走向更大的世界。

所以不要轻易妥协,既不要妥协于他人,更不要妥协于命运。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机会,一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赐予自己的。

我们最大的荣光,不是一直站在高台之上,而是敢于仰望高台,并逆流而上。

4.进击!少年们

那次聊天的最后,和陈海燕老师说起当下很著名的一位畅销作家。

我说:“写小说的话,我大概一辈子都写不了他那么好吧。”

没想到陈海燕老师说:“你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

那一秒其实我很想伏在桌面上哭一下,这句话曾经是我最爱用的台词啊,我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希望我们都不要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希望我们一直有勇气、有胆量也有智慧向着残酷而又未知的世界发起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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