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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从头说起

我住进来的时间不长,所以没见过情有可原,而老周可是住了两个月了,我就问:“真是头一次见?”

“真是。我之前是通过一个女中介找到这里的。我在中介发的朋友圈中看到过房东的照片,所以今天认出来了。”

“这就奇怪了啊。我来这一带找房子,虽说是提前看好的,但是到了这里碰到的却也是一个女中介。”

“是这个人吗?”老周把手机递到我眼前。

我看了一眼,果然是她。

老周沉默片刻,说:“你也别在意,同一个中介是很正常的。比起这个来,我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

“刚才你一问,反倒提醒我了。我在想,房东今天为什么会赶来这里?”

“难道是因为我们进了那园子?”

“不一定。你知道,我之前进去过很多次了,她都没有出现。”

“我去,你还是从头说吧,这样下去,估计我问题会越来越多。”

“哈哈,也好也好,正好咱也讨论讨论。”老周笑笑,又问,“你头还疼吗?应该没事,我判断只是高度心里紧张导致的。”

“呵呵,你心理素质倒好的很!”

“没有没有,我头一次也差点崩溃,后来才习惯。”

“说吧,这园子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个园子。”老周回忆了一下,“你今天看我带着你去找,觉得很近,很容易发现。其实不然,如果是陌生人,一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园子。你也看到了,通往园子的最后几条路七拐八拐,而且狭窄。两边又都是高楼,自然不好发现。”

他又想了想说:“不仅如此,就是在这里住的房客,我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一来这里人本身也不多,二来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是上班族,早出晚归累得不行,周末往往又会到热闹的地方玩儿,所以他们没时间、没闲心在这几栋老房子周边转悠。就是有,一般人看到松树墙就会停住了。”

说完,他看看我说:“你想想,是你的话,会闲着没事而往松树里面挤吗?”

我说:“那也不一定。但是一般情况下,肯定没人有那个心情。但是,长住客,甚至是土著也不少。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就没人提出来过?”

“如果是长住客、土著,那么倒也有可能知道,但前提得是他们是这些事件之外的人。只有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人,才会大惊小怪,比如你我。若是他们一开始就是这些事件的参与者,那么他们就不一定会到处嚷嚷了。”

“或者他们这一类人,受制于这个事件,不敢说,也不能说。”我补充了一句。

“所以我们只能就我们看到的,能百分之百断定的事情来说,剩下的就交给推理吧。”老周也倒了一杯茶,准备从头开始讲。

接下来他讲了很多,但综合起来,去除废话,大概是这样的一个离奇情形:

整个九月份,老周都没有发现这个园子。或者说,他并没有注意到这几栋楼之间还留了一大片空地。直到他10月份开始拍摄那些视频时,第一次偷偷跑到天台放手机,那时他才发现。

他是傍晚的时候上去的。天刚黑,还能模糊看清楚东西。

老周好奇心大,选好固定手机的位置后,就开始好奇几栋楼之间怎么有个这么方正的空间?

走到边上看时,他吓了一跳。从八层楼的高度往下看,又是傍晚,显然不容易看清楚。他当时把五道围栏和那白色的怪东西看成了五条白线,以为是石灰道,中间是个小池子。

当时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老周盯着那湖看时,就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但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只是遏制不了这个念头。幸亏手机刚巧来了信息,才把他惊醒过来。

回去以后,老周就觉得那园子肯定不寻常。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园子和地下室后墙上的黑洞有关。

当时老周还没有那么敢于冒险,所以当晚并没有去那园子,也亏着他没去,去了后果估计不堪设想。

但他终究还是不能等,第二天上午看天气挺好,他就琢磨着去看一下。

老周是绕了很久才看到那些松树的。大概有好几次他都已经很接近那地方了,但是看到狭窄巷子前还有高楼挡着,他以为没路了退了出来,而事实上拐个弯就是路。

当他终于站在松树围墙跟前的时候,和从高处看时又不一样,晴天里也有阴气森森的氛围,所以老周当时也觉得那像是个墓园。

那会儿老周内心非常扫兴,以为倒霉透顶住了这种晦气地方。但他又不服气,想找地方进去看个究竟。

其实听老周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暗自感叹。这个方面老周比我强多了,我虽然也是个倔脾气,但是对于主动解决问题,我大概没有这么坚韧的劲头。

说回老周,他只往前走了几步,那个缺口就被他找到了。

虽说有心理准备,进入园子后,和天台视角的巨大反差还是让他接近崩溃,尤其是围栏上的那些白条,让他十分恶心。

然而那时老周看到的白条,和现在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据他说,那会儿白条没这么干瘪,上面的小孔也没这么多,现在的样子估计是长时间晾晒导致的。

正因如此,他闻到的腥味儿就比今天我们闻到的大得多。但因为是间歇性的,又不是那种鱼腥味儿,他还是坚持走了进去。

进入园子以后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刻意不触碰里面的任何东西。直到走到湖边,他都是相当顺利。

看着湖面,他就觉得十分深邃,它似乎有种可以让人内心沉静下来的作用。然而脑子里面,老周是一点儿也不平静,因为谜团太多了。但那个环境下,他其实没有办法思考。

最后,老周又想起来在天台上时,他忍不住想往下跳的诡异感觉。虽然站在湖边时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但他怕待久了还是会产生这念头,就想着先尽快退出来。

结果,他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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