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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试探

虽然对那个神秘的小湖,我心里早已是满满的好奇,但当阿凌说着她们要下到湖里去的这件事的时候,我反倒出奇的平静。老周手托着腮帮子,眉头锁着,显得心事重重。

阿凌正说到关键处,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们可能是真的着急,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相信我,我没多说话,就带他们去了地下室。之所以去那里,是因为我之前看到爷爷有一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工具,还帮着收拾过。到了地下室,我让他们把床底的两个大木箱子拖出来的时候,谁都不敢相信这是爷爷的东西。”说到这里,她苦笑一下,看着我和老周,“可能他们自己都在惊讶,怎么会对爷爷了解的那么少吧。”

“那也正常。你爷爷精神状态都那样了,你爸爸他们又长年在外,陌生是难免的。其实人都是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老周安慰道,“那箱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呢?”

“全是可以下到湖里面去的装备。”她答道。

我和老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说的。

“我爷爷应该是下去过的,”她比较肯定,“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他下去,但是帮他整理东西的时候,我还是闻到了淡淡的水腥味儿。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些工具上半点儿水草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爷爷每次用过之后,都擦拭干净了。不过也可能湖里本身很干净,一点水草也不生,你们两个应该也知道的,站在外面根本看不透那个湖。”

这是真的,我之前在湖边,二三十厘米以下的位置,都看不清楚。

“箱子里有很多2厘米粗细的不锈钢管,两头有螺纹可以连到一起。我之前看一些考古的资料,听说过洛阳铲一类的东西,那些钢管的作用大概就类似洛阳铲吧。”

?“哈哈,陆安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听说洛阳铲,都是从考古资料里面知道的。你小子的话,估计只会在网络小说里知道吧。”老周忽然给我开了个玩笑。

?可是,他的话我听上去却怪怪的,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阿凌也是没反应过来。

我就有点尴尬,说:“你老兄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山野村夫一个。”

阿凌没说什么,看了老周一眼,就接着说:“那大概是用来往湖底打探的。”

关于下湖打探的过程,估计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的爷爷,阿凌所讲的内容直接听起来并不太好懂。看得出来,她本身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是感情左右之下,逻辑不清晰也在所难免。在她的讲述之中,尤其是潜到湖底以后的部分,有许多非常重要的信息。我把她讲的事情重新梳理之后,得到的大概就是下面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了。

阿凌她们从地下室床底的木箱中找到那些东西以后,并没有看得特别仔细,也没有一件一件的去研究它们各自具有怎样的功能。一来是寻人心切,二来有很多东西,只看形状就大概知道能用得到。所以两个叔叔指挥着几个堂兄弟,直接连同木箱一起搬到园子里去了。

由于围栏重重,还有锁灵树拦道,木箱子并不容易抬进去。后来,他们干脆一件一件的分好几次拿到了湖边。但是到了湖边他们又犯难了,几个堂兄弟为应该潜到水里打探还是先站在岸边打探起了争执。

一个叔叔就说,工具里没有潜水的设备,从这个来看,他的父亲有可能是站在岸边往下探的,因为他肯定父亲并不会游泳。另一个叔叔认为也不能这么肯定,毕竟这两三年,父亲发生的变化非常之大,他们又不在跟前,不能断定父亲没有下去过。

阿凌这个时候就叹了一口气,说她爷爷肯定是下去过的,甚至都不用潜水的装备,她给爷爷洗衣服的时候,看出来过一些痕迹。

几个人又争了几句,阿凌的爸爸因为最年长,就拍板说可以下去,但是要听阿凌的,也可以先在岸边打探一次试试,看有没有危险。

几个堂兄弟听了就看着阿凌,等她发话。她这时倒也有了主意,不慌不忙的让人找了两条六七米长厚木板,临时搭在湖面上。那湖顶多五米的直径,板子铺在上面后,俨然成了一座小桥。

因为木板本身十分厚实,而且从外形上看,这湖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瘆人的类型,所以她的几个兄弟并不担心,有两个就从两头上去,站到了木板上,等着人把探管拧好递来。

从阿凌的话中我知道,当时木板上身材壮实一些的那个,排行老三,接了探管就顺势蹲了下去。旁边站的是他的亲哥,论排行是老大。剩下两兄弟,一个老二,一个老四站在两头接应着。房东自己最小,就在前面盯着,几个叔叔也都在跟前。

老三开始把探管往水里顺时,阿凌就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其他人都屏息不敢出声,现场一片寂静。

那老三在湖里搅来搅去,半天没有吭声,众人眼瞅着他脸色越来越不正常,阿凌忍不住就问他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

“这个湖,下面是空的。”老三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出了他的判断。

几个叔叔一听这话,就道:“别乱开玩笑,你估摸准了吗?”

那老三也不答话,就把手中的探管递给了他哥。

老大伸手去接的时候,样子很是慎重。但是刚把探管完全接过来,他表情也立刻变了:“是!老三说的对,下面一点阻力都没有啊!”

阿凌这个时候就有些慌了,她从没看到过爷爷是怎么用这些工具的,就忙问:“阿哥,你再仔细感觉一下那个探管,看能不能知道是从哪个位置开始发生变化的?”

“说不准,不过估计是在五米以下。”老大边打探边说。

“这样的话,只是站上面也实在没办法,下去看看吧。”阿凌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主动提了下湖。

这时,一直站在木板旁边接应的老四突然说他要下去。

老四他爸立刻就不同意,好一番商量之后,暂时谁也没更好的办法。那老四很是坚决,无奈之下,他爸爸选择了同意。

阿凌那会儿却也没有阻拦。她知道,这几个兄弟里面,老四的水性是最好的。

只是,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感开始从她内心深处升起,并且越来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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