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不乐意听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进了少主的眼,你就高人一等了!你只不过是个床奴而已!呼之则来,挥之而去,你以为少主把你当什么了?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莹莹的嘴里不停的飞了出来,无欢紧紧的咬了唇,一下一下,用力的揉搓着手中的衣服!
“哼!一个贼而已!也不知道哪来的狗屎运!还敢吐少主一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好啊!你吐吧,你吐脏了少主的衣服,你就得乖乖的给我洗干净!洗!赶快洗!洗不干净,看我不一脚把你踢到这冰窟窿里面去喂了死鱼!”
床奴准则:陪吃,陪喝,陪玩,陪洗澡,陪睡觉!
陪吃:主子吃着,你看着。
陪喝:主子喝了汤,你吃碗底面。
陪玩:哪怕是让你脱光了衣服赤脚站那火炭上,你也不可说一个不字!
陪洗澡:这个,不用说了。尽心侍候着就是。
陪睡觉:主子睡前,把被窝暖好,主子睡时,自动离开,主子想要时,还必须得要主动一些……
“这这这……床奴准则?”无欢手捧着这一张,气得牙根都发痒,“我看,叫卖身准则还差不多!”
“那你要这么想,也行!”沐沂霖绷着一张脸,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床奴卖身契,签了它!”
无欢接过一看,脸刷的就红了!下一秒,又立即的转青,蓦的一下蹦起,暴跳如雷的吼着:“滚!这玩意,老子不签!他少主又怎么的?士可杀不辱!”
沐沂霖忍着笑耸耸肩,继续一副黑脸的冷酷模样:“这个,我可管不着,我只是转达少主的意思!嗯,少主说,他不喜欢看他的床奴穿着衣服来侍候他!”
无欢的脸更红了,如果手头有把刀,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拿起来,狠狠的将这个最最讨厌的死管家,砍将出去!-
身床奴?当她是妓吗?
赶走了讨人厌的沐沂霖,无欢愤愤的撕扯着那两张绝对屈辱的玩意,直到再也撕不到的时候,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发泄的冲着屋里的东西一阵的东打西摔。
这间房,是不夜宫的大管家,沐沂霖,才刚刚分给她这位‘床奴’的专用房间。
无欢双目冒火的看着,胸口的窒闷一阵紧似一阵,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该死的暗夜,他还真把她当成牲口来使唤了!
混蛋!王八蛋!
“叩叩!”
轻轻的两声响,无欢暴燥的喊:“谁?”
“无欢,是我!”
熟悉的声音甫一入耳,无欢蓦的一惊,立即又喜出望外:“师兄?”
“呵!是我!无欢,你先把门打开!”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温和着的轻笑,无欢兔子一般的飞快过去,门刚一开,男人的身影便利索的闪了进来。
“呜!师兄,你终于来了!终于来救欢儿了!”不管不顾,一个埋头扑了过去,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无欢喜得眼泪汪汪。
“师兄,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是不会把欢儿丢下不管的!”眼泪鼻涕的往外抹,无欢是欢喜得一塌糊涂。
无痕摇摇头,轻轻的抬起她泪眼模糊的小脸蛋,温柔的为她擦去双泪,宠溺的道:“你呀,谁让你逞能了?叫你不要来的,还自告奋勇的非来不可!结果呢?东西有没有到手不要紧,自己却倒是被人扣下了!”轻轻的点点她的小脑袋瓜,无痕一脸的无奈。
出了名的笨蛋杀手啊,就知道她是个大麻烦!偏偏,他还舍不得拒绝,那飞花宫所有上上下下的人,虽然常常是恨她不成才,但却是哪个也舍不得她受苦受累。
无欢嘿嘿的傻笑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无痕却突然一愣,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的脖间,沉声问着:“无欢,我给你的那块暖玉呢?”
“他的暖玉在我这里!所以,他一定会来!”
指间一块硬物,随意的把握着,又忽的张开手掌心,一块透着碧色的方形润玉,静静的躺在其上。细看,竟还有些精致的纹理极其隐秘的刻在其中。
“这玉,怕是不简单吧?”
轻轻的抿了口香茶,沐沂霖一改吊儿郎当之神色,沉声道:“夜,你打算把她怎么办?就这样变着法的折腾着?”
暗夜冷笑一声,五指陡然握紧,润玉碧色敛隐,“做我的床奴,她就那么难堪?”
“那倒是……很明显的!”明明是很否认的话,却偏偏的刚溜出半截又猛然改路,这一前一后,差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暗夜一眼瞪过去,沐沂霖眨眼一乐,接着说,“这个,事实早已经证明,人家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份殊荣的!嗯,床奴?
按那个小妮子的话来说,便是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包括所有的公性牲畜都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你的床,她也不屑沾上那么一点点的!哪怕,是一小片衣角,一少丝灰尘!她也不愿意!”
攥在掌心的暖玉,声嘶力竭的呼救着。
沐沂霖叹口气:“夜,你要再用力,那玉可就碎了!”
手掌一翻,‘砰’的一声拍在了桌上,暗夜的表现出奇的平静:“她还说过什么?”
“没有了!”可惜的望一眼被狠狠拍在桌上的那只手,嗯,关键是手底下的那块暖玉,沐沂霖摇摇头,这个败家子,那可是极品的宝贝啊!
拍在桌上的那只手慢慢的收了回来,沐沂霖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她把那两张纸,撕了!还骂你不是玩意!”
‘砰!’
添油加醋的话音刚落,那手猛的一压,桌子便彻底的碎了。
“扑!”
有物件一头栽落了下来,跌进了一堆的木头碎末里去,又荡起一阵碎小的粉尘。
沐沂霖暗自咋了咋舌。总算还有些理智啊,那暖玉,他保准是舍不得毁掉的。不过,在为那块暖玉庆幸的同时,也开始深深的同情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妮子。
暗夜冷意彻然,狠戾乍现,说出的话风马牛不相及却偏偏的让人脊背生寒:“只要是他珍惜的东西!我必定会一一夺过,或,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