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歪着脑袋瓜子，想半天也想不到一个地儿，摇头，懊恼地敲着脑袋，“小姐，我自小就在相府里跟你一起长大，平时出来，又是买点东西就回去，从来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听人提起过。”
南宫清月下意识地点点头，抬头看天。
古代的天空很蓝，空气清新怡人，她很久没这么呼吸过。
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亲近自然，内心一片顺畅。
“小姐，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放纸鸢吧。”秋月突然提议道。
南宫清月却是一愣，放风筝，她不曾玩过，微诧，“我不懂。”
秋月甜甜微笑着，“没事，奴婢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说着秋月兴奋地走开，没一会拿回来一个风筝。
看着秋月整整弄弄，动作娴熟地把风筝顺着风势，升上天空。
风筝的图案是一只蝴蝶，后面还留了两条长长的尾巴，尾巴顺着风势在空中摇曳，却将她那颗一直向往自由的心，彻底地解放开来。
小时候，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成年了，开始执行任务，直到现在。
这些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只会是幼稚。
从小到大，陪伴他们的，除了杀戮，还是杀戮。
“小姐，你快来试试。”秋月扯着银线朝南宫清月喊道。
南宫清月猛然从回忆里回神，接过秋月手中的银线轮子，肆意放飞，空中的纸鸢，就代表着内心那个还被束缚着的黑颜。
轮子在南宫清月迅速放线的同时，快速地转动着，一声不期然的声音响起，终于啪的一声，线断了，纸鸢起初在空中还在平稳地舞动，没了线的牵绊，纸鸢的身子随着风速迅速退后飞行，直到越来越远，完全看不到它的影子。
“线断了。”秋月遥望着天空呢喃，南宫清月唇角不动声色上扬，风筝的解脱，就好比她内心的黑颜，也随之而解脱。
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着她。
“无碍。”南宫清月嘴含微笑，转身往回走。
这个时候，那只狐狸估计快回来了。
她刚回到房间，凤九城愉悦的声音紧跟着在身后响起，“我亲爱的娘子，为夫回来了。”
南宫清月回头，正见的是风采熠熠，高贵大方的修长身影，她微诧，秋月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
南宫清月这才想到，死狐狸多半是使用了妖法，这个形象只能她看到，而别人不能。
“有抱多少银子回来吗？”南宫清月笑眯眯地看着他，摊开手作势问他要。
秋月识相地退下，房门关上，凤九城立即将南宫清月拥入怀中，“娘子，你想要多少，为夫都能给你，快，快告诉为夫，你想我吗？”
南宫清月笑靥如花，摇头，“不想。”挣扎开怀抱，指着凤九城的心道：“你这里，跟我这里，不一样。”
妖怪，能谈情说爱的吗？
她南宫清月上辈子因为要接受魔鬼式的锻炼，于是，遗憾地走过了许多美好青春时所该留下的记忆。
在她的脑海里，青春时期，锻炼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如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现在。
终于是脱离苦海了。
南宫清月叹，“如果你当真是个人呢，我还能真的考虑考虑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无奇过了，可你偏偏是只妖怪，哪天，要是法术高深的道术把你给收了，我怎么办？”
她承认，她是有意激怒凤九城的。
臭狐狸，她让他吃她豆腐，吃啊！吃啊！
气死你活该！
“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凤九城笑眯眯地看着她，身子往南宫清月的身上蹭，“娘子，有些事情，可是不分妖怪和人呢。”
“哪些呢？”南宫清月冲口而出，没想到自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该死的狐狸，忒狡猾了。
“创造后代，我也是可以的。”凤九城悱恻地说着话语，眼里精光闪耀，色欲赤赤地展现出来，朝着南宫清月扑过去。
“你找死！”南宫清月退闪几步，拈针飞出，直刺凤九城，岂知凤九城身体纹丝不动，竟然轻而易举躲过，眸子深情又无辜地看着南宫清月，“娘子，你这是在谋杀亲夫吗？”
“死狐狸，我现在是认真的。”南宫清月满脸杀气，声音冰冷。
凤九城眯眸，神色如常，笑嘻嘻地看着南宫清月，当四目相撞，凤九城很无赖地投给南宫清月一个悱恻的眼神。
“娘子，为夫一直很认真。”凤九城反身慵懒地坐在就近的椅子上，一手支撑在额头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南宫清月脸上的变化。
与其说是在看着，倒不如‘欣赏’来的亲切。
南宫清月翘起尖细白皙的下巴，眼里的狂傲不减，嫣红的唇勾起，分外诱惑，似笑非笑：“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容拒绝的口吻。
凤九城从位上跳起来，雀跃地笑道：“你说。”
“我想学法术。”南宫清月看着他，简短地吐出几个字。
不管在任何一个年代，弱肉强食这几个字总不会错。
不管去到哪里，她都会想方设法，保护自己。
在这个时空，既然会有凤九城这只千年老狐狸，也一定会有其他的妖精，如果她不学点什么好本领，将来拿什么来保护自己？
凤九城微怔，“你？”他忽而轻笑几声，“法术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好学，这过程，可是非常辛苦。”
南宫清月冲口而出，“我不怕。”她走到凤九城的身边，眼神鄙夷，“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不懂，所以才在这里吓唬我！”
狡黠聪慧的凤九城又岂会被南宫清月的激将法所击败，当初他之所以会将南宫清月带回这里，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他发现南宫清月体内有股被封印起来的力量，而那股力量，他竟然无法预测出来是什么。
“你真的要学？”凤九城站起来，南宫清月坚定点头，清冷的眸子一片认真之色，“没错！”
凤九城双眸炯炯有神，瞬也不瞬地瞅着南宫清月，沉默无语。
南宫清月在他眼前挥手，拍肩，仍然无动于衷，“死狐狸，你该不会是兴奋过头，血压过高，一下子就死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