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商议了行动的细节之后，杨文忠离开了方正夫的办公室，去准备与行动相关的一切。杨文忠走后，方正夫坐在办公室里，又拿着夜鹰发回的密电仔细看了两遍，在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下任何细节之后，他从抽屉里掏出了火柴，将密电烧毁了。
看着密电化作一团火光，慢慢变成冷灰，方正夫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像是要拧下水来一般。
通过夜鹰发来的密电找出了潜藏在保密局内部的共产党卧底，这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可是方正夫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密电中提到的另外一个情报让他十分不安，那就是还有一个共产党卧底隐藏在那批送去培训的学员之中。因为延安方面的防范，夜鹰没有得到这个卧底的详细资料，只知道他会与刘经明用暗语接头，而这个暗语似乎与梅花有关。
梅花？难道这个共产党的卧底是女人？那批培训学员中倒是有几个女的，会不会就是她们其中的某一个？不对，也许这是那个卧底为了隐藏身份故意使用的女性化代号，作为卧底，他不会那么傻，这是迷惑之计，他应该是个男人。还是不对，对方应该能猜到自己会想到这一点，假如他们在故意误导自己，那该怎么办？自己不是刚好中了对方的计策？
方正夫越想越觉得心绪烦乱，怎么都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站起身，打开了锁着的书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袋，这是那批去培训学员的详细档案，他想把这些档案仔细看看，看能不能找出这批学员可能被赤化的蛛丝马迹。翻看着这些学员档案，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在这些档案里，每个人都是清白的。
这批前去总部培训学习的学员，是一年前他在保密局的备选人员中亲自审查挑选的，他一直认为这些人都是对党.国十分忠诚的人才，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也有共产党的卧底存在，这如何不让他心痛。
此刻他更多考虑的是，这个共产党的卧底，是一开始就潜伏下来的，还是在这次学习期间被共产党策反赤化的？假如他从一开始就是潜伏下来的卧底的话，那么保密局还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共产党卧底？假如他是在学习期间被策反赤化的，那么这批学员的忠诚度可就堪忧了。这对于急需专业人才的保密局来说，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让方正夫更加担心的一点，那就是刘经明本身的职务，他是人事处处长，主管保密局人员的招募和培训，虽然这些工作一直被方正夫把持着，刘经明在其中的作用不大，基本上属于傀儡。但是谁能保证，他作为人事处处长的这半年没有赤化策反过其他人？
方正夫的心愈发的沉重，他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