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中修炼完毕,谭歌便回到了马车队伍里。
此时镖局里的一部分人守在各自看护的马车边,一部分人已经在空地支起锅灶做饭。
车上的干粮剩余的不多,所以需要去山中狩猎些野味回来。
“看来这次收获颇丰。”
谭歌卷起袖子朝着锅灶走去。
“锋爷爷,我来帮你。”
谭歌对着一个独臂老人说着,接过老人手中的水桶开始往大锅里倒水。
老人的右臂袖管空空,随着动作不断摇晃。
佝偻着背直不起腰的样子,颤颤悠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而观其正脸更是瘆人,只见他脸上一竖刀疤,由左眼斜至右嘴角,狰狞至极,尤其是他此时笑看着谭歌,刀疤就像是多脚蜈蚣般在脸上蠕动。
“晋级了?”沙哑着嗓子的老锋拿起了另一个水桶问着。
谭歌笑道:“嗯,第五炼了,您老人家就别忙活了,聂伯伯都让您休息不要干活,您非不听。”
谭歌从老锋手里接过水桶,帮他倒水。
对于老人能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晋级谭歌并不意外,对方以前也是凡武境的高手,虽说现在臂膀残废一只实力大打折扣,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忙活大半辈子了,习惯咯!”
“那您老就在一旁看着,我帮您忙活着。”谭歌笑嘻嘻的说着。
老锋就到一旁休息,用浑浊的眼睛看着谭歌忙碌的背影。
老锋是谭歌到了车队第二个认识的人,也是他在谭歌饥饿的时候给了一个烧饼,所以从那以后谭歌就喜欢帮老锋做些事情。
谭歌听镖局里的人说老锋是镖局的老人了,以前是跟着聂震父亲打拼的,年轻的时候一把重锋偏刀使得格外厉害,所以很多人就叫他老锋。
后来在一次押镖中为了保护聂震的父亲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就落下了那道骇人的刀疤。
而他的右手也是被人寻仇上门给砍掉并且废掉修为,老锋一辈子孤寡,现在在聂震家做个闲差管家。
“谭小子!”在一旁坐着的老锋突然开腔。
“嗯?锋爷爷什么事?”谭歌放下手中的斧头问道。
老锋面无表情的看着谭歌。
“今天切记不能和畅丫头离开车队!”
“为什么?镖局今天有什么事?”谭歌不解的问着。
谭歌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搞得有点发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记住这件事就好,人老了干点活就容易累,我回马车去了你劈完柴也回去吧。”
说完老锋佝偻着腰颤悠悠的回马车去了,留下满脸疑惑的谭歌楞在哪里。
“今天聂伯伯和锋爷爷都有些奇怪。”
谭歌摇摇头继续劈柴,把老锋的活都干完之后谭歌回到自己守镖的货物旁。
谭歌受伤的那段时间还有一辆马车,现在伤势恢复了就和镖局其他的弟子一样步行前进。
在马车队伍了有单独休息空间的也就只有镖局内的高层和老锋有,聂畅儿也勉强算是高层中的一员,毕竟镖局就是他们家的。
和其他押镖弟子打了招呼后,谭歌就坐在货物旁闭眼调息。
如今我已经到达了第五炼,离武者之路又近了一步。
等到了新古城,我就离开车队去找寻爹娘的下落,可是茫茫人海到底要去那找呢?
娘把玉石给了我到底是想让我干什么呢?
玉石?对了!
想到此谭歌连忙把手伸入怀中,拿出半块玉佩来。
半块玉佩是那天谭歌从密室出来在村子里捡到的。
这半块玉佩谭歌敢肯定绝非是村子里的东西,因为谭歌从来没有在村子中见过它,而且这是从村民们的尸体旁捡到的,
“也许这和村子被屠,爹娘下落不明有关。”
握紧手中的玉佩把它又重新的放在怀里。
吃过饭,谭歌便一个人进入山林中开始修炼。
做几个姿势,把筋骨活络开来。
随后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把武臂拳的发力要点过一遍。
脚掌抓地、腰部发力、双臂轰出,一番动作打出丝毫没有卡顿之处且威力较之以前大幅增加。
谭歌惊喜的看着自己微红的双臂:“第五炼果然厉害。”
说着他又光着膀子将从镖局带出来的铁板绑在自己的背上,两只脚也各绑一块。
这些铁球是镖局里的镖师训练时戴着身上以增加修炼难度的。
如果他们在场一定会被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所折服,因为镖师们训练也只是在背上绑一块,而谭歌却整整放了三块在自己的身上。
铁块绑在身上,谭歌的行动受到了很大制约,光是身体上的承重就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他的双腿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腰也难以挺起,饶是如此,谭歌也在咬紧牙关慢慢的打着武臂拳的招式,只是那动作却是比他平时打拳慢了十几倍。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烤炙大地。
少年的身上已经被汗湿,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到眼睛里,涩涩的。
弹腿,摆腰,出拳,每一个动作虽然慢他都力求规范。
不知疲倦的打了多少套拳谭歌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现在累的肌肉酸痛异常,浑身仿佛都要散架了。
“一定要坚持住!”谭歌在心中默念。
只有累到了极致,今天的训练才能暂停。
只有到了累的极致,身体中的潜能才会挖掘出来。
而只有挺过去了这个“累点”那么才算是超越,修炼才会有进步。
修行一途就是在不断的超越,不断地在磨练和极致中进步。
“轰”
两个时辰后,谭歌终于坚持不住,累到在地。
“呼,呼……虽然进入了第五炼力量有一定的增幅,但是现在看来增幅不大,真正的想带着三块铁把武臂拳流畅的打出……估计要到七炼沟通天地灵气才行。”
谭歌的语气中有些失望,毕竟第七炼已经是炼体的后期了,那是一个分水岭,第七炼沟通天地之间灵气化为己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没有过了这个坎。
“先回去吧,这种事情也急不来。”谭歌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谭歌自小就听父亲说,修炼之事急不来,它与心境有很大的关系,心境不到修为自然也就上不去。
所以,谭歌对修炼方面很看的开,只要自己付出了努力,那结果肯定不会差,何况自己的资质又不是特别的差,总有一天会踏上武者修炼一途……
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小溪中舒服的洗个澡他就离开了树林。
回到车队里谭歌有些好奇,聂畅儿这个小丫头怎么不见了?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如果是往常她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
可能有什么事情吧,摇摇头谭歌不再计较这件事而是坐在车子旁闭眼调息身体。
“啪”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谭歌的头被个树枝砸了下。
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没人,谭歌再次闭上眼睛。
“啪”
谭歌再次被砸到,他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出来吧,你一到这边我就感觉到了,还躲什么!”
不用看,以谭歌的精神力就知道是聂畅儿在逗他玩,之所以闭上眼睛也是少年人心性想逗她玩。
果然,在马车的后面,聂畅儿像做贼一样探出头,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才蹑手蹑脚的走到谭歌面前。
少女一袭紫色衣裙,俏脸上不知为何有些慌张的神色,只有那双水灵的眼睛不时的露出一丝狡黠……
“谭歌哥……”
“少来,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用这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谭歌是彻底的摸清了聂畅儿的性格,乖巧机灵,鬼点子多,一旦她这样叫谭歌,就肯定有什么事情求他,而且是不容易办成的事。
比如:上次路过一个药材铺,去偷一株蛇银草。
结果被发现了之后,赔了银子不说,谭歌还被聂震教训了一顿……
“我听爹说你现在是第五炼了?”
“嗯。”谭歌不置可否,心中却在想聂畅儿在打什么鬼主意,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跟她一块去胡闹。
“那很快就第六炼咯?”聂畅儿继续细致勃勃的问他。
“这个也不好说,恐怕得要两个多月吧!”谭歌挠挠头不确定的说着。
按照谭歌的修炼速度,两个月到第六炼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如果这个成绩放在外面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两个月升一炼在外人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谭歌这样玩命的修炼,天赋固然重要,可是勤学更是必不可少。
“你要干嘛?”
谭歌有些警惕的看着畅儿,后者从出现就一直问他修炼的事情,放在平常这可是她最关心得事。
“当然有件好事要告诉你了,要不要听?”聂畅儿就像只小狐狸般笑着。
“不要。”
谭歌一口回绝她,这次指不定又是一件什么坑人的事情,谭歌可不想再被聂震教训了。
“真的不去?这可是对你有天大的好处,你不去就要吃亏咯!”
聂畅儿在用话不断的引诱着谭歌。
“说不去就不去。”
上次的教训,谭歌现在还历历在目,聂震那老小子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再犯估计命都没了。
“那真是可惜了,可惜那株金乌草……”
“金乌草?!”
听到此,谭歌的眼神立马变得热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