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歌在百药居的院子中踱来踱去,不时抬头焦急的看着远方,如果不是疯老头在院子中盯住他,他早就跑下山去了。
“我说你小子烦不烦,走来走去老头子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疯老头看着谭歌,嘴上不耐烦的说着,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着酒。
闻言,谭歌苦笑的摇摇头,疯老头不懂他此时的心情,那阵莫名的不祥预感虽然此时已经过去了,但他还是担心,担心赛医仙和竹文靛会独自归来,并没有将聂震和镖局里的人带回来。
“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师兄的厉害你还不知道么?那个什么嗜血堂在他面前屁都不算一个,就是炎古王朝的人见了他也要恭声叫医仙前辈!”疯老头咂着嘴,口里又低声的说道:“怎么还不回来,我的极品妖兽肉还等着二娘做呢!”
听到疯老头的话,谭歌一笑,心中的愁绪也被疯老头的插科打诨给带过去了一点。
“来了!”刚把酒壶放在石桌上,疯老头仿佛有所感觉的说道。
“嗯?”听到他的话,谭歌爬上一块石头上想着小路上眺望着!果然,谭歌看见远处的小路上,三个人影在逐渐的靠近,只不过距离有些远,来人看起来比较模糊。
但谭歌能感觉到来人正是赛医仙他们!他从石头上下来,连忙跑向小路上。
谭歌喘着粗气,自从经脉俱废,没有灵力支持的他,身体远远比不上以前,刚跑了半里路就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弯着要,双手恰腰的喘着气,突然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抬头时便看见一双明媚似水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满是责怪……还有一丝欢喜,竹文靛拿出手帕,在他的头上擦拭着密汗,口中责怪道:“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
虽然语气中有着责怪,但是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关心,谭歌脸微微一红,结果她手中的丝帕给自己擦着汗,口中问道:“你们没有受伤吧?聂伯伯在威武堂么?”
竹文靛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自己往去看看吧!”说完嘴角上扬掀起一抹微笑,谭歌被她突如其来的微笑看的有些发呆。
此时的竹文靛和在威武堂中她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个狠毒凶辣的女子已经不见,变成了一个盈盈似水巧笑嫣兮的女人。
她微微的侧开身子,在她的身后就是赛医仙和聂震正往这边赶来,谭歌提腿便跑到赛医仙的面前,看到赛医仙他连忙作揖:“此行多谢前相助。”赛医仙点头答应。
谭歌将目光移向他身后的那个威武的身子,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谭歌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聂伯伯……您还好吧!”
谭歌这句话问的有些废,聂震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那禁锢在他四肢上的铁链都已经被赛医仙取下,可是四肢上的窟窿却还狰狞的留在原处。
虽然谭歌问话有些废话的嫌疑,但是他现在只能说出这句话,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他在镖局车队中的一幕幕,聂震呵斥他和畅儿去偷草药,教他武臂拳,在深山中在金乌鸟救他,这些场景他永远也忘不了,聂震是他在最无助时给他帮助收留他的人,他一直以为聂震会遭遇不测,此时再见面让他怎能不激动。
“聂伯伯,我是谭歌,您怎么不说话啊……”看着聂震毫无光彩的眼睛,谭歌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无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说话啊!”谭歌激动的喊着,可是任由谭歌怎么叫,聂震的眼睛中都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死水一般,整个人就麻木的站在那里,毫无生气。
“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为他诊治过了,他的精神应该出了一些问题,不过我能将他治好,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赛医仙这时突然说道。
“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这个有办法治好么?”谭歌听言,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他也读过一些医书,书上确实有对这方面的知识记载,可是毕竟精神方面的问题远远要比身体上受到的病痛要难治的多。
“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将他完全治好!”赛医仙点点头说道。
既然赛医仙都这么说了,谭歌也选择相信他,他对着赛医仙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无妨!”赛医仙摆摆手随意道。
谭歌走在聂震的身旁,搀扶着他往回去的路上走着,看到聂震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拳头紧紧的攥住,心中一股火气在壮大着,将聂伯伯折磨成这个样子!嗜血堂,我一定会将你们诛杀殆尽!
回到住处,赛医仙就给聂震身上的一些伤口上药治疗,谭歌一直他的身旁默默的给聂震更衣包扎,等聂震身上所有的外伤都处理完毕后,谭歌便带着聂震往自己住的小屋走去。
“聂伯伯,以后你就住在这了,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谭歌笑着对聂震说道,聂震那双眼睛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谭歌也不在乎,他让聂震坐在床边,自己搬着板凳就坐在他的身旁,“聂伯伯,那个时候离开镖局,您不知道我和畅儿……”提起聂畅儿,谭歌的语气又是一顿。
如今找到了聂震,聂畅儿却不见了,他们父女二人真是历经磨难啊!谭歌顿了一会,然后继续道:“我和畅儿一直在逃命,护送我们的老锋爷爷也被杀了。”谭歌的眼圈有些红了。
那个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老爷爷,经常和谭歌聊天的人,也在那天被杀了。
谭歌继续说着,一直在说他和聂畅儿在路上的一些见闻,他知道聂震肯定很担心女儿的情况,于是他就拣一些聂畅儿的事情说给他听,在路上的趣事,来到百药居后聂畅儿的事情,他都一一的细说。
说道巫姑来将聂畅儿带走时,屋外的一轮皎月已经悄然的爬上天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
屋中一阵叹息:“我还是没有留住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谭歌好像看到那个一直枯坐在床上的威武身躯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