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事故的照片。
报纸大大的‘小伙沉迷游戏连续通宵熬夜在建筑猝死’的标题,而照片里歪着脑袋靠着楼房,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瞪大眼睛死去的小伙,就是我在三楼见到的那个差不多模样!
我坐在床边有点不敢去看地面的报纸,仔细回想一下,今晚蹲在墙角的小伙,心想报纸里的,是不是他的弟弟?难道这原本是两兄弟在做?因为弟弟意外丧生,所以他无精打采地蹲在墙角?
这么一想,也不对,要真是有这样的事,房小东难道不会提前跟我说一下吗?
这件事,我想不明白。
第二天,还是如往常一样,十二点上班,这一次没有遇到那个蹲在墙角的小伙,一层要处理的地方很多,工作了好几天,也没再遇到他。
而偶尔回来,房小东都会拉着我问今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事情就这么平淡过去了,可就在第二个星期,在我抵达废居的时候,我遇到一位挂着数码相机的女孩。
她见到我,就问:“你是这里新的推建师?”
看她年龄约二十出头,戴着黑色边框的眼镜,穿着白色纽扣衫,黑裤,这一身打扮不像是建筑工。
我说是,问她有什么事。
谁知道她忽然冷着对我说:“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才有那么多鬼神论,谣言才会漫天飞,这些楼盘将来才炒得起来!”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她,也听不懂她到底说些什么。
但她就是用悲世愤俗的眼神看着我,我见到她衣服有证件,原来她是一位记者,叫林夏,这个名字,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定见过,只不过暂时想不起来。
房小东说过,必须准点工作,我干脆没有理会她,继续到一楼工作。
连续一个星期,她都会准时在那边等我,监视着我,甚至还拍摄一下工作情况,后来我回去总站的时候,跟房小东喝酒,说起了这事。
谁知道我一说,房小东脸色就变了,他小声问我:“那女孩该不会还跟着你进去吧?”
我点头说:“是阿,我让她离开,但她说自己是记者,有权向市民报道这件事,我只能建议她站到外面,房经理,可以吧?”
房小东喝得有点多,眯着眼,饶有深意的说道:“不用管她,那女孩估计就是亲属什么的,就让她一直来吧,反正,她很快就会消失了。”
我点了点头,房小东仍然在自己怼白酒,我又说:“不过我看她不像家属,我见到她每次都戴着数码相机,还有工作证,应该是个真的记者。”
啪啦一声。
房小东听完我的话,手里的酒杯直接掉在地上,白酒洒了一地,他惊恐问我说:“她没有用数码相机拍摄吧?”
他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说话都有点不清醒,可我没喝多少,就问他:“有的,怎么了?”
“里边的东西……不能……不能……”接着房小东就趴在桌子上,嘴里叽咕着什么,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见他醉得不省人事,就扶他回去自己的宿舍,接着我也休息去了。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中午,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建筑工小声议论道:“快看,就是他。”
另一个有点幸灾乐祸感觉的小声说:“刚走了一个年轻的,又来一个不要命的,这小子估计也是被骗过来的吧?”
这两个建筑工是最近负责三楼拆卸的人,最近来的,我也很少见到他们,但他们话里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了。
我就是负责晚上拆建的建筑工而已,这跟不要命有关系吗?
确实。
楼房安全太差,但他们还不是要在白天到三楼进行拆卸工作?
我也没在意他们的话,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装出一副认真吃饭的样子。
晚上十二点,我准时到达废弃房屋,我见到林夏,她仍然用敌视眼神看着我,但这一次,我走进去一楼的时候见到一个四十来岁的建筑工,他正在修辑门槛,见到我,给我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点头,同样还以微笑。
当凌晨三点多钟,还没四点的时候,大老远我就看见林夏在窗外皱着眉看着我,就在我疑惑她到底想做什么,走过去的时候,她冷冷问我说:“你刚才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
我一愣,转头朝着后边看去,那位四十来岁的建筑工正朝着我笑,他笑得有点诡异。
“我明明……”说完,我就闭嘴了。
房小东不是一次警告要我要遵守规矩,禁止随意聊天,更不能勾肩搭背,就算忽然有人喊你,也要当听不见。
我看她分明就是过来找茬,接着我看了她一眼,继续回去工作。
林夏也没有理我,我透过窗户看了她一眼,她就在不停地看着数码相机,又看看我,她的动作搞得我莫不着头脑,感觉像是在确实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所有诡异的事情,就是从这一天开始。
最早是我醒来在枕头边看到旧报纸,后来我将报纸扔到垃圾桶,第二天还是出现在同样的位置,我还以为是恶作剧没有理会,但连续数天都是这样,对方似乎一定要我看一眼,我就打开一看,当时脸色都变了。
仍然是小伙死亡的报纸,但我总算找到林夏这个名字熟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