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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男孩,大海,《失乐园》(5)

古特曼杜尔没有回头看安德雷娅,不过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望向远处那黑暗的大海,闻着大海的气息,对于天气预报的说法感到有些怀疑。山背后是不是正涌动着来自东北方的气流呢?那个方向的风是刺骨的,甚至能带来死亡。他没有动,船都远去了,它们开始消失在暗黑的夜晚,分散在峡湾远处的深水区,两岸是古老险峻的群山。古特曼杜尔留着大胡子,胡须遮住了他的下半边脸。这里的男人们都让人看不到下巴,刮胡子是个错误,如果谁把胡子刮掉了,那就像是出了可怕的事故,像是自我的一部分被削掉了,只剩下了一半。古特曼杜尔一动不动地站了很长时间。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一个人独自站在夜里有益健康,他或她可以融入静谧,感受到某种平和,然而这种感受又会毫无预警地转变为令人痛苦的孤独。天仍然很黑,但是东方发出了隐隐的微光,如此微弱,几乎像是幻觉。但是这道光,无论是不是幻觉,都消解了古特曼杜尔的不确定,因为他看到了峡湾另一侧白色海滩上空的云。黎明时分轮廓模糊的云朵,让他得知了鼻子和耳朵无法告诉他的信息:东北风就要来了,或许是狂风,不过不太可能在中午之前到来。如果他们在一小时内赶着出海,那么在大海有可能伤害他们之前,在海浪变得能把人吞没之前,他们应该已经返回了。他哆嗦了一下,迅速转身,大步走向他的房屋。在渔船争先出发后笼罩夜晚的平静中,他的动作如此迅速而突然,甚至搅动了环绕在屋子周围的空气,仿佛让空气微微颤抖。正在清扫阁楼地板的安德雷娅抬起了头。

古特曼杜尔冲开屋门,大声喊道:起床了,打起精神来!我们要出海!他的嗓门很大,嗓音圆润低沉。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船员们就都从床上跳了起来,有的人站到地上时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古特伦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从一数到了一百。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要比跟一群男人一起站在地上舒服多了。那些穿着粗毛衣服的男人在那里哼哼唧唧,打着哈欠驱散睡意和梦境,渴望着冲到海上,迎接自由和鱼群。

古特曼杜尔手下的人很快就到了门外,把倒扣的船翻了过来,他们的船几乎比培图尔的船长了整整一米,他们装好船,同时也没有忘记在接触到的每件东西上都画下十字。他们从年轻时一起捕猎鲨鱼,到现在已经一起出海二十年了,那时还没有法律限制深海捕鱼,他们会去所有合适的地方。那常常是在隆冬最黑暗的时候,那黑暗是如此浓郁,你仿佛可以抽出刀把姓名的首字母刻入黑暗,让夜晚把你的名字带进早晨。有些夜晚,他们会在鲨鱼上方等待几个小时,在刺骨的寒霜里、在远离大陆的海上,东方笼罩在沉沉的黑暗中,夜晚好像永远不会过去。鲨鱼总是饿得什么都吞,古特曼杜尔的人曾在一条鲨鱼的肚子里发现了一条狗。狗是前一天在五十公里外的峡湾被吞掉的,它跟在主人的小艇后面,伸着舌头开心地游泳,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接着就从水面消失了。会游泳就是这么危险。

安德雷娅清理着阁楼的地板。她想到了海上乘着小船的六个人,想到了前一天与培图尔一起在腌鱼房里的情景,突然感到悲伤。她站起来,喝了一口咖啡,坐在男孩的床上,沉默地叹口气,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巴尔特在读的书的封面。她大声念出书名,打开书,看到了巴尔特夹在中间的信。信或许是用来当书签的。那是写给西格瑞特的,三页纸写得密密麻麻。安德雷娅读了头几行,心中燃烧着爱的激情。但可能有点儿尴尬,也可能认为读到这里就够了,她合上书,望向一边,视线落在了巴尔特的防水服上,一瞬间仿佛触碰到了某种冷冰冰的东西。

他们已经往前划了很长时间。天空变亮,他们划出了黑夜,进入了清晨。他们摘下了防水帽。其他船只在波浪翻滚的宽阔海面分散开来,渐渐看不到了,他们比别人划得更远,目的地是培图尔知道的一处深海捕鱼区,培图尔已经几年没去过那里了,但是大家信赖他。在与鳕鱼有关的事情上,他们所有的人加到一起都不如培图尔一个人知道的多。他像鳕鱼一样思考。巴尔特曾说。很难说这句话究竟是称赞还是嘲笑。要搞清巴尔特的意思并不容易,不过培图尔认为这句话是称赞。他们用力划桨,让船离陆地越来越远。远离陆地会让人受伤,就好像正在划向孤独。男孩看着群山渐渐消失,仿似沉入了大海。我们在陆地上时大山会恐吓我们,山上会形成暴风雨,会滚下石头把人砸死,会发生雪崩和泥石流把村镇吞没。然而大山也是一只保护的手,会养育我们,会拥抱划入峡湾的船只。可是没有什么能保护远离海岸的渔民,除了他们的祈祷和智慧。他们开始感到疲惫,只有艾纳尔仍然兴致勃勃,眼睛仍然发亮。巴尔特在男孩身边浅浅地呼吸。我们两个生来不是要当水手的。他们昨天在德国面包店里喝咖啡、吃小甜面包时,巴尔特曾这样说。

面包店里的咖啡更干净,没有颗粒。可能要习惯这种奢侈了。男孩对巴尔特说。不过面包师夫妻接着就在后面用德语争吵起来。他们的争执迅速升级,没过多久就开始冲着对方大喊,突然之间又陷入了无声的死寂,而后就传出了压抑不住的偷笑声,接着是充满激情的接吻声。两名女店员忙着手里的活儿,假装没听见,巴尔特带着微笑看了一眼男孩,活着真是太棒了。他们坐在面包店里,庆祝将来。巴尔特给他们定好了夏天的工作,是在列奥开的商店里,他父亲是代理商的熟人,那个人叫罗恩,身子站不稳,讲话时脚总是蹭来蹭去,在听别人讲话时也是一样,而且还不停地用舌尖舔嘴唇。巴尔特解释说:罗恩如果没有妻子托芙,就什么都不是。托芙是丹麦人,有人叫她“护卫舰”,你如果见过她在街上横冲直撞的样子,就会明白为什么这么称呼她了。如果她在你身边,生活在这个世界就会容易得多了。但是她不接受懒蛋。你只需要认真工作,一切就会好。这份工作谁都愿意做,不辛苦,到了晚上你不会累得筋疲力尽,衣服上不会留下任何污渍,甚至连手都不用洗!

海面开阔,海水很深,男孩从未划船到过这么远的地方。

这么远实际上是有点儿不必要了。

他们与溺亡的距离只有一块薄木板,男孩对此永远无法习惯。这地方风刮得更厉害,浪头更高,波涛更汹涌,不过并没有风暴。他们继续划船,用力拉动船桨,肌肉绷得紧紧的。鳕鱼啊,等等我们,我们来啦!男孩看着培图尔的后背,他跟他侄女古特伦一点儿都不像。你真是疯了,这简直是拿夏夜同冻雨做对比。最糟糕的是,要和古特伦聊天真是太难了,几乎就是不可能,因为通常情况下她只要看他一眼,他就会失去勇气,开不了口。要是他想更进一步,不只是满怀爱慕地望着她,那么古特曼杜尔肯定会让手下的人把他大卸八块当鱼饵了。

陆地在一点点地没入黑暗,消失在大海的尽头,然而光明很快就会在东方出现。他们看到了几颗星星,云朵形状各异,蓝色的、近乎黑色的、浅色的、灰色的,天空在不停变化,就像跳动的心脏。……苍茫的夜色……灰暗的衣裳。巴尔特气喘吁吁地嘟囔着,由于紧张说得断断续续。他们的心脏都在快速跳动。心脏是压送血液的肌肉组织,是痛苦、孤独和喜悦的居所,只有心脏会让我们在夜里保持清醒。我们心里栖留着太多无法把握的疑惑:我们会不会活着醒来?雨会不会落在干草上?鱼会不会咬钩?她爱不爱我?他会不会越过荒野说出要说的话?无法确定上帝何在,无法确定人生的意义,然而同样无法确定死亡的意义。他们划着船。心脏在输出血液,以及对鱼和生命的不确定,但是他们确切地相信上帝,毕竟那时的人们很少敢乘坐一艘小船,一口敞口的棺材,来到这么远的海上。大海表面上看是蓝色的,下面却是漆黑一片。在他们心中,上帝是包容一切的。在这世间,唯一能让艾纳尔尊重的可能就是上帝和培图尔,他有时也会尊重耶稣,但不是无条件的。在这里的山中,如果一个人像耶稣那样被打了脸之后再把另半边脸送上去,结果肯定活不长。雅尼在划船,有时使出了全力,很长时间里他什么都不想,接着塞斯尔加跃入了他的脑海,还有孩子们,三个活着的孩子,一个死了的。雅尼划着船,想到了房屋、牲畜、牧区。他计划在三年里成为镇议会的成员。人总得有生活的目标,否则就会一事无成地衰退。十二只经过训练的手臂蕴含着力量,然而船似乎停在原地没有动。波浪在他们周围翻腾,并不猛,可还是够大的。波浪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海洋就寓于这些波浪之中,小船只是一块木头,男人们坐在这块木头上,把信念交给了上帝。

巴尔特和男孩不像其他人那样充满信心。他们太年轻,读了太多没用的书,他们心脏中跳动的不确定比其他人更多,不仅仅是关于上帝的。因为男孩对生活怀有不确定,特别是生活中的他自己、他的目标。他想到了古特伦,但这并不能减轻他的惶惑。古特伦的眼睛很亮,那亮晶晶的眼睛,让夜晚消失了踪影。男孩在划桨的间隙这样想着。他对自己想出的这个句子非常满意,反复默念了几遍,打算等到那天晚些时候,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陆地时,把这句话告诉巴尔特。在陆地上人与身边的人的距离要比在船上遥远得多。男孩看着培图尔的后背,听着身后格文德尔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那亮晶晶的眼睛,让夜晚消失了踪影。他默默地重复着,同时想起了巴尔特头天晚上读的《失乐园》里的句子:没有你,什么都不甜蜜。男孩暗自念着这两个句子:那亮晶晶的眼睛,让夜晚消失了踪影;没有你,什么都不甜蜜。不过接着他就想到了她的乳房。他尽量让自己去注意夜晚,去想那些无法确知的东西,但是没有用,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她的形象和那些词语。他的下体一阵躁动,这感觉最初不错,但是接着就没那么舒服了,他感到无比羞愧。现在他再也不能看着古特伦了,结束了,他失去了她。我应该和子弹一样跃过船舷跳到水里,没有你,什么都不甜蜜。巴尔特喘着粗气,仿佛是在惩罚他。那是从盲人船长借给他的书中引用的句子。他们离开村子时曾在盖尔普特的餐馆休息。现在我们去看望盖尔普特吧。巴尔特在面包房喝完他那杯咖啡时说。接吻声听不到了,但是面包师开始用柔和的嗓音高声唱起了德语歌。

村庄里的街道上车来人往,一些房子建在很高的地方。

喧闹的景象、高处的房屋,还有盖尔普特这个名字,都让男孩感到自己很渺小。他们先去了特里格维的店铺,然后找了鞋匠马格努斯,巴尔特之前在那里量脚定做了春天穿的及膝长靴和夏天在村里穿的靴子。别害怕盖尔普特,他们快走到餐馆时巴尔特说,她不会把你吃了,顶多吃掉你一只胳膊。巴尔特所说的绝对正确,她没把男孩吃了,不过那或许是因为她不在,至少是不在餐馆。他们在餐馆逗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对男孩来说够久的,他害怕盖尔普特的好帮手海尔加,害怕她那双灰色的探寻的眼睛;他害怕盲人船长和他粗哑的嗓音,他口中蹦出的简短的词语,他满是皱纹、充满出色想法的高耸前额下面的毫无表情的眼睛,以及那些该做什么和必须做什么的命令,因为他至少有四百本,巴尔特曾肯定地说。巴尔特在那里就像回到家一样,他放声笑,介绍男孩:我的朋友,他的天赋不该用在捕鱼上。“朋友”这个温暖的词语让男孩感到稍微自在一些。坐在那里喝啤酒的三个渔夫的嘲讽并没有影响到他,差不多三个冬天一起出海捕鱼之后,男孩已经了解了他们的说话方式。陆路邮差詹斯也在那里。大块头,喝多了,刚从雷克雅未克回到这里。他每个月去一次雷克雅未克,路上要用六到八天。巴尔特和男孩在餐馆的入口看见了装信的箱子和口袋。当然,詹斯应该直接把邮件送到西格尔特医生那里存放,再分发到二级邮递员手里,由他们送到各个农场和峡湾。但是詹斯对规章不那么重视,他对西格尔特也有几分抱怨,因此最好的选择是坐在盖尔普特的餐馆里,能买得起多少啤酒就喝多少。西格尔特也没那么无私,不会自己过来取邮件。詹斯迅速地瞥了男孩一眼,但是并没有更多地注意男孩或巴尔特,因为他正忙着和《人民意愿报》(Will of the People)的编辑斯库里说话。男孩以前见过一次斯库里,那次他只是从远处打量过那个衣着体面的高个子男人。为报纸写稿的工作肯定很棒,要比捕鱼强一千倍。斯库里面前放着纸张,正在记下邮差向他讲述的事情。下一份报纸会有很多消息,因为詹斯靠步行和骑马走过了从雷克雅未克到这里的整个路程,带来了首都和国外的新闻,还有他在漫长旅程中搜集来的一些消息。詹斯在很多农场停留过,很多张嘴向他诉说,闲聊、鬼故事、对两颗星星的距离的揣测、对生与死的距离的思考。我们就是我们所讲述的,也是我们没讲出来的。盲人船长科尔本在很多问题上都不发言,好在他对男孩并不关注,只是在同巴尔特交流。把这本关于尤尔的书给安德雷娅带去,他说,这本书是给你看的。科尔本把一只手放到他面前大开本的书上——《失乐园》,1828年版。你看我多信任你。他对巴尔特说,口吻几乎有些冷酷。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这些词语。你看,他接着说,它会改变你的生活,这不是坏事。

没有你,什么都不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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