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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黄道吉日(2)

“是啊,已经出差很久了。每次写信回来,一点都不关心我和小孩,只会问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长得怎么样。”二姐说完和大姐一起笑了。

“因为他喜欢庭院的花草树木嘛。”小坂先生苦笑,“来,喝啤酒,好好喝。”

我只是好好地喝着啤酒,真是愚蠢的男人。人家是在说“战死”与“出征”。

这天,我和小坂先生谈定了结婚日期。无须翻日历找所谓的“灭佛”或“大安”,就定为四月二十九日。应该没有比这天更是黄道吉日的了。地点在小坂家附近的一家中国餐馆,因为这家餐馆有日式传统婚礼设备。总之,这方面的事都交给小坂先生打点。媒人的部分,我想请以前大学教我们东洋美术史,也曾为大隅介绍工作的濑川老师来帮忙。当我支支吾吾说出这个提案,小坂一家人也欣然同意。

“濑川老师的话,大隅应该也不会不服。不过濑川老师是个很难伺候的人,不晓得他会不会答应。总之我今天就去拜访老师,恳求看看。”

趁没有大失败之前,赶紧告辞才是明智之举。我这位思虑谨慎的下聘使者一边说着“我已经喝得很醉,真的是酩酊大醉”,一边又用包袱巾包起家徽外褂与白足袋,总算平安离开会津藩士的宅邸,但我的任务尚未结束。

我在五反田车站前打公共电话,询问濑川老师的时间。老师在去年春天,和同系的年轻教授发生意见冲突,遭到难以容忍的侮辱,因此辞去大学教职,现在于牛込的家中,过着堪称晴耕雨读的悠哉惬意生活。我以前是个很不用功的大学生,但对濑川老师不虚矫的人格也深感佩服,所以唯独这位老师的课,我都努力出席,也曾两三次去研究室问他离谱的蠢问题,使得老师瞠目结舌。后来我寄了我的作品集给他,他回信激励我:“迟钝更应自重,有志者事竟成。”看了这短短的信笺我更加明白,原来在老师眼里,我是个很笨很没出息的人。感谢老师的鼓励之余,我也不免深深苦笑。不过既然老师认为我是没出息的人,反倒让我觉得轻松。若被濑川老师这种人物看成前途无量的人,反而会让我拘谨得受不了吧。反正老师认为我没出息,我也不用对他装模作样,反而能随心所欲地做事。这天,我暌违多年来到老师家,向老师报告大隅的婚事,顺便不客气地请他当媒人。老师听了转过头去,默默沉思了片刻,终于勉强点头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就没问题了。

“谢谢老师。毕竟女方的爷爷是长枪名人,所以大隅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一点也请老师提醒一下大隅。那家伙实在太粗心了。”

“这点不用担心吧。武家的女儿,反而很尊敬男人。”老师一脸认真地说,“倒是那个情况如何?大隅的头好像秃得很严重?”

果然对老师而言,最先在意的还是大隅的秃头。真是师恩比海深,我都要感动落泪了。

“我想应该不要紧吧。我看过他从北京寄来的照片,没有比以前更秃。而且听说现在有一种意大利制的特效药,更何况女方的家长小坂吉之助先生,顶上更秃——”

“年纪大了会秃头是理所当然。”老师面色忧郁地说。他的头也很秃。

数日后,大隅忠太郎提着一只折叠式公文包,动作迟钝地出现在我三鹰陋室的玄关。他远从北京回来迎娶新娘,脸晒得很黑,显得颇为精悍,一看就是历尽生活艰辛的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任谁都无法永远当高雅的少爷。不过头发比以前密了些,这样濑川老师也能放心了吧。

“恭喜你。”我笑着道贺。

“哦,这次辛苦你了。”北京来的新郎显得落落大方。

“要不要换上棉袍?”

“嗯,借我穿。”新郎松开领带又说,“你有没有新的内裤,顺便借我一件。”不知何时,他甚至学会了这种豪放风格。这种毫不胆怯的说话态度,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男子气概,很靠得住。

不久,我们一起去澡堂。天气很好。大隅仰望蓝天说:

“不过东京还真悠哉啊。”

“会吗?”

“很悠哉。北京可不是这样。”我好像代表全东京的人被骂。我很想跟他说,尽管看在旅行者眼里很悠哉,其实大家都很拼命努力在过活。但说出口的却是:“可能是有些不够紧张之处吧。”结果说出口的和我想的相反。我这个人不喜欢议论。

“确实。”大隅昂然地说。

从澡堂回来,吃了偏早的晚餐。酒也端上桌。

“居然还有酒啊,”大隅喝着酒,以训斥的口气对我说,“而且菜也出了这么多道。你们命也太好了。”

因为大隅要从北京来,内人打从四五天前就一点一点买回来储藏,甚至还去派出所办理应急米的手续。酒也是今天早上,到世田谷姐姐那里要来的配给酒。但若说出这些实情,客人会不舒服。一直到婚礼当天,大隅会在我家住一星期。所以尽管大隅骂我,我也只是默默地一笑置之。他暌违五年回到东京,想必很兴奋。这次他丝毫没有提及结婚之事,倒是以演讲的口气,对我开示世界大势。啊,可是人不该陈述十分之一以上的知识。住在东京的庸俗友人,神妙地拜听来自北京的朋友夸夸而谈解说时事,多少也会吃不消。我只是个相信新闻报道、不想知道更多事情的极其平凡的国民。但对大隅而言,看到这个暌违五年的东京友人,依然一副迂腐温吞的模样,或许忍不住技痒吧,遂而大肆批评我们的生活态度。

“你累了吧,要不要睡了?”我趁他滔滔畅谈停顿之际扔出这句话。

“好,睡觉吧。把晚报放在我的枕头旁。”

翌晨,我九点起床。通常我都八点以前起床,但昨晚陪大隅聊天,有点睡过头。可是大隅却迟迟不起床。到了十点多,我决定先收起我的棉被。大隅躺在床上,斜眼看我蹦蹦跳跳的干活模样说:

“你变成很轻佻的男人啦。”说完又把棉被往头上盖。

今天,我要带大隅去小坂家。大隅和小坂先生的千金还没见过面,只靠彼此的家谱与照片,以及居中牵线的山田勇吉的证言,便缔结了这桩姻缘。毕竟两人相隔北京与东京。大隅也忙得不可开交,无法只是为了相亲来一趟东京。因此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这或许是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但大隅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到了十一点左右,大隅终于醒了,问有没有报纸,然后趴在床上仔细阅读早报。看完报纸去檐廊抽中国烟。

“要不要刮个胡子?”我打从一早就焦躁不安。

“没这个必要吧。”他却意外地洒脱,宛如在轻蔑我小家子气。

“可是今天,是要去小坂家吧?”

“嗯,就去看看吧。”什么就去看看吧,是要见你的新娘。

“她可是大美人。”我希望大隅能稍微天真地雀跃一下,“你还没见到她,我就先见过了,真是不好意思。虽然只是稍微瞄了一眼,但觉得美得像樱花一样。”

“你对女人的审美眼光太单纯了。”

我觉得很不是滋味,很想干脆呛他一句,既然这么没兴致,干吗大老远从北京跑来?但我是个意志薄弱的男人,到口的话还是吞了回去,不想引发尴尬的冲突。

“对方可是名门世家。”说这句话,我真是竭尽全力。因为我不能说,你根本配不上人家。我不喜欢争论,“通常谈婚事的时候,大多会炫耀自己的地位或财富,但小坂先生完全不提这种事,他只说相信你。”

“因为他是武士呀。”大隅轻松带过,“正因如此,我才专程从北京赶来啊。要不然我才——”口气真大,“毕竟他们是荣誉之家。”

“荣誉之家?”

“大女婿三四年前在华北战死,妻小现在应该住在小坂家。二女婿是入赘小坂家,很早就出征了,听说正在南方参战。你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我觉得很丢脸。想起那天,我只顾着人家劝酒,我就“好好地”喝啤酒,像个傻瓜似的,看到门楣的照片还问了无礼至极的问题,最后还扬扬得意地离开。想到我那犹如日本第一蠢蛋的行径,脸颊红了,耳朵红了,连胃腑都红了。

“这是最重要的事吧,你怎没事先跟我说?害我丢脸丢大了。”

“那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那可是大事!”我的口气明显愤怒起来,即使跟他吵架也在所不惜,“你也太不像话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没跟我说一声,未免太不够朋友了。我不想再管你这档事了。我不敢再去小坂家。今天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人羞耻到无地自容,会乱发脾气。

我们尴尬地吃着偏晚的早餐。总之,我今天不想去小坂家。我汗颜到不敢再去。我甚至气呼呼地想,这桩婚事泡汤了也无所谓,随便你!

“你可以自己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办。”我装出有事要办,匆忙出门。

可是我无处可去。忽然想到,去牛込找濑川老师,向他吐吐苦水吧。所幸老师在家。我将大隅来东京的事向老师报告:

“那家伙真的很糟糕,不但对结婚不抱感激之意,还完全不当一回事。只会高谈阔论天下国家,还把我骂了一顿。”

“事情应该不是这样。”老师沉着地说,“他只是害羞吧。大隅开心的时候,反而会摆出一张臭脸。这是他的坏毛病。每个人都有一些毛病,你就别跟他计较吧。”真是师恩比山高。“倒是,他顶上的毛怎么样?”老师还是最关心这个。

“没什么问题,算是维持现状吧。”

“那真是大幸啊。”老师似乎由衷放心了,“这样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去当媒人。听说对方的千金既年轻又漂亮,我原本还很担心呢。”

“真的是个美女。”我兴致勃勃地说,“我都觉得那家伙配不上人家呢。对方是名门世家,也是相当不错的企业家,但丝毫不炫耀自己的财产和地位,甚至没有摆出荣誉之家的架子,过着恭谨低调恬适的日子。那种家庭很罕见啊。”

“荣誉之家?”我将荣誉之家的缘由告诉老师,也再度责备大隅无动于衷的态度。

“今天他要和未婚妻首度见面,却悠悠哉哉睡到十一点。气得我都想揍他一顿。”

“不可以打架。大学同学毕业后,即便感情很好,也有为无聊小事赌气吵架的倾向。大隅只是害羞,其实他也很尊敬小坂家,说不定比你更尊敬,所以才会更害羞。况且大隅年纪也不小了,头发也愈来愈稀,反而变得更害羞,不知如何是好吧。你要体谅他的心情啊。”真是知徒莫若师,“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知如何是好,便谈起天下国家,还把你骂了一顿,然后还睡到十一点,这些都是他煞费苦心在掩饰自己的害羞吧。他以前就是个感觉敏锐,但拙于表达的男人。你就体谅他吧。他现在只能靠你,你也很帮忙,不是吗?”

彻底被老师打败了。

回程,我顺便去了新宿两三家酒馆,很晚才回家。大隅已经睡了。

“你有没有去小坂家?”

“去过了。”

“很不错的家庭吧?”

“很不错的家庭。”

“你要懂得感恩。”

“我懂。”

“你不要太傲慢。明天去濑川老师家跟人家道谢。别忘了‘仰瞻师道山高’这句歌词[15]。”

四月二十九日,大隅的婚礼在目黑的中国餐馆举行。据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在这里举行婚礼的新人超过三百对。大隅没有礼服,却故作豪迈磊落地说:“没关系没关系。”穿着西装便走进餐馆,可是在玄关和走廊,到处看到穿着礼服的人。大隅再怎么无所谓也担心起来,竟然以微愠的口气对我说:“喂,这家餐馆有没有出租礼服?去帮我租一套。”既然要租礼服就早说嘛,我还有方法可想,事到如今才说这种话,未免太为难人。但我还是从休息室打电话去问柜台,果然碰了钉子。餐馆的人说,他们并非没有礼服出租,但要一星期前预约才行。大隅摆出一张臭脸,以责备的眼神瞪着我,仿佛在说:“都是你的错。”婚礼预定下午五点举行,只剩三十分钟。我束手无策,只好到隔着纸门的小坂家休息室求救。

“因为出了一点差错,大隅的礼服来不及送到。”我撒了小谎。

“哦。”小坂吉之助先生沉稳地说,“没关系,我们来想办法。”接着小声呼叫二姐,“你那里有礼服吧。打电话叫人立刻送来。”

“我才不要呢。”二姐当下拒绝,脸颊泛起红晕,羞答答地笑说,“他不在的时候,我不要别人碰它。”

“什么?”小坂先生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啊?又不是借给不认识的人。”

“爸爸,”大姐也笑说,“她当然不肯啊。爸爸你不懂。在丈夫回来之前,不管再亲的人都不能碰,一定要保持原状才行。”

“别说这种傻话。”小坂先生五味杂陈地笑了。

“才不是傻话。”大姐喃喃低语,霎时表情变得极其严肃,但随即又笑了出来,“我把我家那件礼服借他吧。或许有点樟脑丸味,应该不要紧吧。”然后转而对我明说,“我先生已经不需要任何衣服了。如果他的礼服能在这种大喜之日派上用场,我想他也会很高兴,应该会原谅我。”说完爽朗地笑了。

“好,不……”我答得意义不明。

走到走廊,看到大隅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板着脸来回踱步。我拍拍他的背说:

“你很幸福。大姐愿意把他们家的传家宝礼服借你穿。”大隅似乎立即明白传家宝的意思。

“哦,是吗?”虽然他以一贯鹰扬的态度点点头,但看起来似乎满怀感激。

“二姐虽然不肯借,但是你要知道,二姐也很了不起,说不定比大姐更了不起。你懂不懂?”

“我懂。”他高傲地说。濑川老师说,大隅是个感觉敏锐,但拙于表达的男人。我此刻完全同意老师的看法。

不过,大姐慎重其事捧着犹如诹访法性兜[16]般的传家宝礼服来到我们的休息室时,大隅表现得可圈可点。他面带笑容,流下两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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