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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鱼王

鱼王不姓鱼,本姓金,叫金二顺。他住在南河边上。南河深百余米,河中鱼类繁多。金二顺靠捕鱼为生。他七岁时就随父亲捕鱼,练就了一身好本领。

在南河,每年都要举行一次“鱼王”比赛,金二顺每次都参加比赛,并且每年都夺得冠军,因而,人们都称他为“鱼王”。在连续第九年获得“鱼王”称号的时候,鱼王的父亲离开了人世。在临死前,他对鱼王说:“儿子,你也不小了,以后别参加鱼王大赛了,去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要断了金家的香火。”鱼王含泪答应了。为什么父亲不让鱼王参加比赛呢?说起来,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讲究:凡是参加鱼王比赛的人,不能和女的接触,不然在比赛的最后一关就会输掉。因此,要想夺得冠军,获得“鱼王”的称号,参赛者都得忌讳这一点,他们也就无法结婚。更何况,靠打鱼为生的人,皮肤粗黑,一身鱼腥味,谁个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鱼王办理了父亲的丧事后,准备只参加这一届比赛就罢手,因为鱼王三十岁了,想在而立之年结束打鱼的生涯,转做其他生意,了却父亲的遗愿。

这年夏季的“鱼王”比赛,鱼王第一个报了名。今年的“鱼王”比赛与往年不一样,地方为了弘扬传统文艺,决定从本届开始,为获得“鱼王”称号的人颁发一万两银子。这一下吸引了更多参赛者,竞争力将更大,竞争场面将更激烈。

比赛地点仍在南河。村民早早地站在两岸观看比赛。第一关是河中捉鱼。所有参赛者在习家池赤手捉鱼,一个小时内,捉鱼多的选手,取前五名进入下一关。这对鱼王来说并不难,他能睁着眼睛在水里游来游去,捉鱼的手法干净利索,只见他两指一夹就捉住了一条鱼。两岸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呐喊加油声此起彼伏。但对于水性差,捉鱼技巧不熟的人来说,是很难捉住一条鱼的。

时间结束后,鱼王捉的鱼数量最多,排名第一。他和排在后四位的二牛、二虎、二狗、二猫进入了第二关。其他还有百余人被淘汰掉了。

第二关是蒙眼猜鱼。第一关获胜的五个人依次蒙上眼睛,用手去摸鱼,然后说出鱼的种类,猜对最多的前两名进入下一关比赛。这一关对于鱼王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只要是鱼,鱼王都能闭着眼睛用手摸出来。因此,鱼王更加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第三关。二牛也顺利进入了决赛。

说起二牛,他总是比鱼王差那么点儿,每次比赛就输在最后一关,只能获得亚军。二牛为这件事对鱼王早已怀恨在心,可比赛凭的是实力,二牛只能接受现实,但二牛是永远不甘心的,他想打败鱼王的念头一天也没停止过。

第一天比赛结束后,鱼王和二牛算是打了个平手,第二天就是第三关比赛了,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关。

鱼王为了迎接第二天的比赛,马上去做准备工作。他有一个多年形成的习惯,每次进行最后一关比赛时,他总要来到南河,在水里泡泡身子,洗净身上的鱼腥味,也只有这样,鱼王才会神清气爽的胜利完成最后一关。

当天晚上,鱼王早早得来到南河,他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水中,让身心彻底地放松。就在鱼王静静享受河水带给他的安逸和恬静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喊救命,鱼王想都没想,立即游过去救人。鱼王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落水女子救起来。落水的女子已昏迷,鱼王又是挤又是按,但没有用,鱼王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不一会儿,经过鱼王的奋力抢救,女子才醒过来。她告诉鱼王,她叫倩倩,来走亲戚,不小心掉进江里,谢谢他的救命之恩。鱼王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对倩倩说,能捡回条命就行了,只可惜坏了他的大事。倩倩再次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第二天,鱼王一大早就来到比赛场地,观看比赛的真是人山人海。第三关叫空手“称”鱼。也就是不用秤,用手颠一颠,然后说出鱼的重量,上下误差不超过五钱,“称”十条鱼的重量,条数对的多的就是本届“鱼王”比赛的冠军,获得鱼王称号。这对于鱼王来说,也不在话下,每次比赛时,他都能一条不错的“称”出鱼的重量来,且不差分毫。但鱼王对今天的比赛有些犹豫了。因为“鱼王”比赛那条不成文的讲究,鱼王恰巧犯了这些忌讳,所以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鱼王还是第一个上了场。只见鱼王首先抓起一条鱼,用手颠了颠,嘴里一边说着鱼要听话,一边用手又摸了摸鱼的身体,最后大声说道:“这条鱼重一斤二两。”裁判用秤一称,结果是一斤二两八钱,按规定超出了三钱,就不能算成功。鱼王深吸了口气,接着抓起第二条鱼,用手颠了颠,嘴里一边说着鱼要听话,一边用手又摸了摸鱼的身体,最后说出了重量,但这一次仍然失败了。鱼王有些心虚了,剩下的八条鱼都没“称”对。鱼王满头大汗,心想:这也许正应了那不成文的讲究吧。

鱼王比赛失利,垂头丧气回到了家。就在此时,倩倩出现了。鱼王正好一肚子气没地方出,大声说道:“你还来做什么?嫌给我找的麻烦还不够?想来看我的笑话?你赶快走,我不想见到你。”倩倩却不恼,一言不发的等鱼王消了气才说明来意。

原来,倩倩是二牛请的人,是二牛设的计。他让倩倩在鱼王到南河洗澡的时候,假装掉进河里,然后喊救命,等鱼王来救她,这样鱼王就会接触女人,在最后的比赛中就会输掉。二牛就会获得鱼王称号,还能得到一万两银子的奖金。然而,倩倩为什么会答应呢?因为倩倩在城里经常买鱼王的鱼,对鱼王产生了爱慕之情,可又没合适的机会接触他,只好将计就计答应了二牛。

鱼王听后更加恼火,正想发作时,忽然想起父亲临死前留下的遗愿,只好平息下来。倩倩见鱼王没说什么,接着说:“我愿意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如果你觉得我这次害了你,你就骂我,打我,把我赶走。”鱼王见倩倩说得很真诚,就说:“倩倩,你别多想,其实那些不成文的讲究都是些瞎讲究,没科学依据的,怪就怪我心理素质不好,是心里在作怪。”倩倩高兴地握住了鱼王的手……鱼王和倩倩结婚后,专门在南河附近做起了卖鱼生意。鱼王卖鱼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规定:他不用秤称鱼,只用手颠一颠,然后说出鱼的重量,让顾客复秤,如果上下误差超过五钱,顾客就可以不出钱,算鱼王白送顾客一条鱼。于是吸引了很多顾客的光临。然而鱼王总是“称”得准确无误,但偶尔也故意出现点儿失误,让顾客美滋滋的。

鱼王生意越做越好,两口子过得幸福美满。虽然鱼王再也没参加“鱼王”比赛,但人们仍然叫他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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