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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老人

的确,李天阳并没有让林辰失望。破晓时分,一道紫色的人影在朝阳下拉的很长,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你终于来了。”林辰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开口,仿佛是一对友人间,无奇的见面,无丝毫硝烟气味。

李天阳扬面朝天,看着远处慢慢升起的朝阳,缓缓地说着仿佛与他无丝毫关系的话:“你杀了李安。他是我的表弟,虽然是个废物。”

林辰早就知道自己与王忘川在城门口做的事儿,一定会被人知道。毕竟李安也算是天炎城的名人了,就算只是臭名昭著,但怎么也是出名了的。

李天阳用鼻孔看着林辰,等待着林辰的屈服,他故意释放出自己体内的真元波动,练气七重。

他很享受那种给人希望然后无情斩灭的过程,那是一种莫名的快感。他也想在林辰身上再次感受一下这样的快感,可是,他不知林辰。

没有交流,林辰与王忘川同时散开,将空间留给两个招灵师——李天阳与杨俊飞。

“你还记得我吗?”杨俊飞沙哑而又阴冷的声音传出,分明与李天阳就是旧识了。

“你是?”李天阳如何会记得杨俊飞?他是李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候选人之一,杀人或是灭族的事干得也不少了。

杨俊飞没有再说话了,也没必要再说了,两人都召唤出了彼此最为得意的异兽。

说来六大职业中有三个是彼此相通的,阵纹师、符师、招灵师。皆是画符,只是画的地方不同,效用不同罢了。

阵纹师画阵纹,画了就不能动了,但只要不被人破坏,就可以长久的存在。

符师画符文,画在玉片之上,可以随身携带,不过是一次性的罢了,杀伤或是防御亦或迷惑的效果较之阵纹还要弱些,不过却是可以叠加的。而且不像阵纹般耗时间,画完了存着就是,自己不用还可以去卖。

招灵师则是将灵纹画在自己身上,这就是与异兽之间的契约,或是与异兽平起平坐的利益关系,或是作为异兽的人奴,还是成为异兽的主人,都由灵纹的强弱决定。

李天阳的“地狱犬”与杨俊飞的“烛龙”交战正入白热化,林辰这边也是有了变故,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两个黑衣人,分明比李天阳还要强势,上来就是杀招,直接幻化出两个骷髅人。

在黑色的骷髅头前,林辰与王忘川显得是那么的无力,仿佛自己的生命根本就不由自己掌控。

“一失’足成千古恨!”林辰只在心里想着这一句话,一切都一切就是从自己不顾后果出现在了李安面前开始的。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林辰也不会为自己的做法而后悔,若是重来,他依旧会拔出腰间长剑,取下李安项上人头!因为,士可杀不可辱!

“小子,那两个是疯子,小心着!”忽然,林辰听到了一句似乎有些熟悉的话,还有那微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接着就看见一道佝偻的苍老背影出现在了两人身前,一个奇形怪状的人一手捏了一个骷髅头,面无表情地将它们捏碎了,浓郁的黑气将他的双臂侵蚀得可以看见苍白的骨头了。

“这是?”林辰有些吃惊,这不就是那日自己在白家村的小屋内看到的那诡异阴影吗?怎么好像根本就是被这老人控制着?难道那日的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一瞬间,林辰想了很多,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沙漠猎会竟然可以引出这么多古怪的人和事。

那老头似乎知道林辰在想什么,边操控着那诡异的男人边对林辰解释道:“小子,那村子的事没那么简单,只是有人欲盖弥彰罢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去管那里的事。水太深,会淹死人的。”

说着,老头漏出满口黄牙,朝林辰笑了笑,不知为何,林辰竟感觉到丝丝邪气,可他又说不出这邪气从何而来。

想不通就不想,这是林辰的一贯作风。与其浪费心思去琢磨那些没用的,还不如好好观摩对面两人的配合。

只见两黑衣人一个追着畸形人的双手打,让得他无法腾出手来应付另一个黑衣人。黑气阵阵,时而结成鬼爪,时而换做阴绳,森森白骨裸露在外,而畸形人毫不在意,依旧探手抓爆一道道黑气。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人偶可以免疫幽冥气!”对面一个黑衣人终于是漏出破绽,被畸形人一拳轰飞,挣扎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老人。

老人淡淡地笑着,好似邻家老爷爷讲故事一样,开口说出了对面两人的身份:“李啸、赵蕙兰。李安双亲,昨日丧子。”

“你是谁!”两个黑衣人没有再出手,而是警惕地看着老人,那种风轻云淡的气度让两人感到恐惧。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笑呵呵的拿出一个酒葫芦,无比陶醉地嗅了嗅醇香的酒液,痛饮一口,咂了咂嘴。

林辰不懂其中含义,对面两人毕竟是大家族之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不敢停留,冷冷扫了眼杨俊飞,远远遁走了。

“老……前辈,不知那日为何您会在那小小山村?”林辰等老人放下酒葫芦才小心翼翼地发问。

老人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有些追忆,有些感伤:“我孙女在那。我儿子也在那,永远都在那。”

林辰看着老人那复杂的表情,许久不语,万千心绪,只化作了一句:“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老人和蔼地看了眼林辰,又拍了拍林辰的肩膀,转身消失在了满天黄沙之中。

林辰伫立良久,根本不知老人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为何那李安的父母会退走。

“走吧,那边好像有点事。”王忘川也是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唤了林辰一声,一齐走向杨俊飞的方向。

却是看见杨俊飞提一脸解脱却又扭曲着面容,还有那不自然弯曲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

“怎么了?”林辰察觉有些不对,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李安的父母不把李天阳带走,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带走了。

杨俊飞不想多说什么,只敷衍了几句,脱下李天阳手上的储物戒指,给了林辰。再将一张暗黄的牛皮纸还有一些适合林辰用的丹药功法给挑了出来。不到练气四重,用不了储物戒。

然后,杨俊飞看也不看林辰,转身走了,提着李天阳尚还温热的尸体。他的背影在林辰眼里莫名有些萧索,好像失去了背负着的东西,人都变得迷茫,失去了方向。

“看起来,他跟李家有仇。”王忘川从林辰手里结果那牛皮纸,仔细研究,边看边说道。

林辰呆呆地点头,他想起了杨俊飞在五年前说过:“沙漠里有鬼,我,也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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