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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贼遇上贼

早有耳闻,东斯国厉兵秣马整军备战,目标剑指达斯巴国。东斯商人大量购买铁器

武器,似乎也印证东斯国君主有所图谋。战争一旦爆发,亚瑞行省、塔迪亚行省首当其冲,将遭受东斯国攻击。从行径路程、物资供应和战略价值来判断,亚瑞行省会是东斯人西征第一站。

停宿加麦城内的东斯商队,其真实身份应该是秘密使团。他们意图沿着商贸线路收买、分化、威胁达斯巴帝国各盟邦,达到孤立达斯巴帝国。只怪来错了地方,东斯国大王子写给加麦城城守大人的劝降信。落在了我手中。东斯国许诺东斯大军来袭时,他只要能为东斯军开启城门,将会得到厚赏。

老贼头拿着书信愤愤不平说道:“狗娘养的杂碎,看来东斯人铁了心要挑起战争。”他看着我吩咐道:“这封书信非常重要,你立刻去一趟斯特林城,把书信交给总督以便早做防御准备。”我回答道:“现在就去吗。”“难道要等东斯大军来了再去。”老贼头讥诮道。我问道:“就我独自上路。”老贼头瞥了我一眼:“别废话,坐船去,半月内就能到达斯特林城。”

老贼头行事向来不循常规,但做出了决定你就必须按指令办事,否则等着享受雷霆震怒。我虽觉得匆忙,也不干敢留步转身欲走。他补充道:“如果你能顺利回来,以后贼会事务就由你来管理。”老贼头一语坠地,伙伴们大感意外,最受震惊的人还是我自己。“国王”神色失态,第一次挑战老贼头权威“为什么会是他。”

老贼头丝毫不顾及国王感受,厉声喝止:“这是我的决定。”“国王”畏缩着不在言语。大伙儿也都投来羡慕目光看着我。大象曾经说老师对我关怀备至,将来接替老贼头的人一定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无处不感受他那种特殊照顾。没有想到老贼头真要让我来接管公会。突然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心理也生出了许多问题。为什么老贼头独独赏识我一人。

不希望是因为受偏袒而成为贼会首领。我也很想知道答案追问道:“为什么要选我。”老贼头冷笑道:“别得意。你不一定能活着回来。这是一次考验。你偷走了东斯使者的书信,他们会派出杀手对你围追堵截。而且我要你从斯特林城偷取一件最值钱的宝物。如果你不能把信件交给总督,或是死于路途。没有带回有价值的宝物,你就别梦想着接替我。”

老贼头给出的解释并不令我信服,但也足够堵塞伙伴们的不满。遵照老师交代我坐船前往斯特林城,看着加麦城在眼里逐渐变小、模糊直到消失。就此踏上了惊奇之旅。首先迎来

满船人员非友善的目光。由于是第一次风帆,我呕吐一塌糊涂。狭小的货仓内臭气熏天。没有直达目的地,就被货船老板赶下了船。

出远门最怕迷失方向,我只好一路西行。眼看天色暗淡,我依然没有找到落脚点。孤独和无助成为了前进阻力,我犹豫着想要返回加麦城。外面的世界并非我所想象那样一片坦途。没有道路,必须穿梭在丛林间。没有市镇和村庄,有钱也买不来食物。饥肠辘辘,人困疲乏想要休息,不知名的野兽声总扰人不宁静。

走了五天六夜,终于找到了村庄。看着那堆满谷草的田地,我无比兴奋。立马找人问问情况。前方有一老农正费劲推着谷草车,看他孑然的背影。我主动上前帮忙。老农看着我来帮他推车很高兴地说:“孩子要是我的毛驴还在,就不用你帮忙了。”我问道:“你的毛驴被偷了吗”当贼时间太长,第一反应就是什么事都和偷盗相关联。

老农有些伤感的说:“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去年冬天特别冷,收成也好。食物就得节省着吃。喂驴子的食料一天比一天少,但这头畜生它一点脾气也不发。它习惯了人喂它多少食物,它就吃多少。食料不断减少,直到没有任何食物可喂它。坚持开了春,我以为神赐给我了一头不用喂食的神驴。正要拉着它去集市驮运木料,发现它已经死了。它适应了什么都不用吃,在世上却活到头了。”

笑话并不好笑,听完总让人难受。畜生很可怜,而人要比畜生忍受更多痛苦。老农开朗自谑并无任何抱怨。感受天下最坚强者就是他。我笑着对老农说:“希望你的驴在天上不用担心食物。”老农爽朗道:“生活总要继续,获得总比失去多。”当天晚上我借宿在老农家。老农很热情用野兔招待我,让我饱餐了一顿。他的家人找来洁净的衣服让我换上。我拿出银币酬谢他们,他们坚决不要。这在加麦城难以想象,居然还有不为钱财动心者。第一次体会和善温厚,纯朴的老农让我相信世间还有人性。

三天后斯特林城出现在我眼前,三个加麦城或许也没有这座城市宽广。城中每样东西对我来说都透着新鲜。这里有很多和我一样长着一头黑发的路人,让我有种找到了同胞的感觉,仔细比较我和他们差别还是很大。城内拥有许多剧院,人们聚在一起可免费观看。贵族太太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衣服,躺在睡椅上由家奴抬着招摇过市。各种美食令我胃口大开。各种小商品琳琅满目。各种高大的建筑和神柱透露着威严。这座过去斯图亚国的王城,穷尽了人类艺术的颠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定很幸福。

我来到集市广场,两个贵族在广场上正相互吹嘘自己的财富,圈外看热闹者,多是游手好闲的破落户。一个贵族吹嘘自己奴隶太多,为了加以区别,按照身高大小,体格强弱取名。块头大者叫牛屎、猪屎,小个头叫狗屎、猫屎,更小的奴隶就叫鸟屎、老鼠屎。他的话引来众人轰笑。

我实在听不下去,奴隶没有命名权。贵族竟能随意侮辱。这让我想到自己是多么幸运,遇到了老贼头,而不是被奴隶主收养。耳边传来一声很小咒骂:“贵族是奴隶垃出的屎”。我回头张望,身后站着一个高瘦身材的青年,衣杉破烂还赤着脚。是个典型的奴农。

虽然咒骂声很轻,他这种想法很符合我脾胃,我想和他交上朋友。我拉住他手肘说道:“你好,我叫毅理能和你交朋友吗”。青年埋下头看着我,沉吟道:“当然,非常荣幸我是里瓦。”里瓦向导游一样带我在斯特林城游逛,讲解过去的历史和城内故事。他是个农奴仅比奴隶要自由些,他爱知识但不能学习,只能有空时前往广场听贵族和平民们议事。靠听取贵族演讲和辩论增加才识。与人交流总带有半吊子贵族语言气味。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友情。

我请里瓦到小酒店进餐。

酒店老板很异样的眼光打量我和里瓦。我拿出一枚金币投给老板。老板不敢相信我出手如此阔绰。更不相信这是金币。他用牙狠狠咬咬,确定是金币后。态度立即变的殷勤起来。带着笑脸说道:“是东斯金币。可我没有足够的达斯比尔兑换”。我满不在乎委托他采购几件上好布料的衣服和达斯巴凉鞋回来,送给我坐在旁边的朋友。另外有什么美味大餐端上来即可。还有剩余也就归他所有。

我这种显摆行为,立即引来了众多游散闲人贪婪的目光,有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着公然抢劫。酒店角落走出一个大胡子男人,宽脸,透出一股英气。未经同意坐到了我们桌上。张嘴说道:“外乡人,有我在这里保证没有人敢打你坏注意。”对我不坏好意的人见大胡子出现,果然收回了目光。看来大胡子在当地有点地位。

大胡子叫嚷道:“酒保拿最好的酒来,我要请外乡人上一大杯”。我心理没有任何防范,我就是贼还会怕谁。人最需要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来者不拒,他既然请我喝酒,那就无需虚伪。大胡子说他是罗布尔,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愿意保护我安全,只要告诉他金币来由,大家合作一同发财。

罗布尔特别能侃,什么不喝酒看不起他人品,不喝酒就不是男人,兄弟感情深一口闷……。两三杯黑麦酒下肚,里瓦已经彻底醉倒了。我脑袋也感觉晕沉沉。自曝家底讲道:“你..你知道加麦城吗?那里..每天…都有笨得出奇的东斯商人,他们把口袋缠在腰上….腰上。”罗布尔一点也没醉,他从我口中套出了实情。原来是一个贼,并无背景。一拳打在我后脑上当即不省人事。

当我恢复意识,已是第二天晌午。除了鞋子没有被扒走,身无寸缕成了“光猪”。估计是鞋子尺码太小才得意保全。从来是本大爷偷别人,今天尝到了被偷的滋味。好在这里是一条巷道,并无太多人经过,我摇醒到在墙边的里瓦,他醒来后,表情呆滞瞪着大眼仿佛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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