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要拜托逢泰帮忙,他很快就能找到薛琉璃需要的东西,但这个房间里少了逢泰,薛琉璃竟然觉得冷清了起来。
薛琉璃安坐在位置上,拿起逢泰喝过那杯茶水,轻轻将杯子靠近自己的鼻子,他浅嗅着三年未见的逢泰的味道,很是怀念又无奈地自语道:“逢泰,我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我除了有见鬼之能以外也没有太大的本事,我如何才能帮到你?你就连对我微笑都带着苦意,让我拥有青玉令牌真的好么?”
青玉令牌,那是三年前逢泰与薛琉璃分开的时候所赠的信物。
当初逢泰对薛琉璃是这样说:“琉璃,我知道你不想我呆在你的身边,那我现在就离开,不过在我离开前,请你收下这块青玉令牌,我在祁国成立了一个行会,这块令牌就是在行会中常用的通行令牌,以后你需要我的帮忙的话,请拿着它来行会的任何一个分据点,我一定帮你,一定会……”
逢泰说青玉令牌是一块普通常用的令牌,可是行会中的人说,拥有了青玉令牌的人等于拥有了整个逢泰行会,像‘王’一样。
“可是,我不想让你死,逢泰……”
逢泰离开后,薛琉璃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事情,一个无性的半妖的身影竟在他的脑海里埋下这么一颗种子,如果不想让种子发芽的话,那办法也只有一个,他不要再见逢泰就可以,等拿到古书籍的残本后,薛琉璃就会离开,不再出现在逢泰的面前,不要再与逢泰说任何话语,两人不要再有交际就可以了。
青玉令牌,薛琉璃已经偷偷的放在逢泰制作的那筒线香里,九曲珠连的骨料是以曼珠沙华为主,那是他三年前送于逢泰的饯别礼。
坐在房间里等待了好长一段,薛琉璃一直都没能等到逢泰回来,他不耐烦的向房间外走了出去,只是巧了,他刚刚一出房间门就碰上今天的雪柳斋的店掌柜,薛琉璃看着掌柜的手上拿来几本破旧的书籍和一副卷轴,他便知道这是逢泰要去取来的东西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店掌柜的送来……
“逢泰人呢?”薛琉璃一问出这句话,他真的想马上掴自己几个耳光。
店掌柜见薛琉璃迎面碰上,他还吓了一跳,本来做亏心事就有些心慌慌了,更何况这位薛琉璃公子的眼神总是那么可怕吓人,好似要看透他整个人一样,想要对薛琉璃说谎都还得小心一些。
“回公子话,逢泰大人累了,她派我来把东西交于公子,逢泰大人还说了,若公子想走的话,可以随时走,不必向她辞行了。”
“是么?”薛琉璃到是有些意外,逢泰竟然会这么冷淡。
“是、是的,公子是要走了?小人为您带路。”店掌柜的身子抖了好几下,面对薛琉璃的问话,他回话的时候总显很不安。
“那就走吧。”既然自己也决定不再见逢泰的话,薛琉璃一狠心闭上眼睛,让店掌柜先行在前,让店掌柜第二次为他带路。
在薛琉璃离开逢泰行会分据点的同时,在另外一房间内。
逢泰躺卧其房中的一张软榻之上痛苦的呻吟着,他的痛是薛琉璃带来的,他好恨,好恨薛琉璃那个愚蠢的男人,为什么不早一点上钩,害得他现在这么的痛苦,迟了三年才来见他,不过是一个罪人而已,却敢在自己的眼前扮成一副大人的模样,不能原谅、不能原谅薛琉璃……
一道青烟突然从地面冒了出来,那股青烟随之盘旋在逢泰所处的屋子里好一会儿才幻化成了人形,来人是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朴素且好看的黑裙,一头绿海藻一样的长卷发随意的盘在头上,发饰只是看似普普通通的两支白玉雕刻的大丽菊花簪,但她的容貌看起来可是上上等的人选,尽管她一身衣裳着朴素,却也减免不了她的魅力。
女人望着躺在软榻之上呻吟不止的逢泰,幸灾乐祸的用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哟,美丽的逢泰大人今个怎么病恹恹的躺在□□了呢,看来被鬼冥娘娘的困世咒连累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吧?”
“住口!”逢泰愤恨的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尽管自己身体很舒服,他却还是使劲地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