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大喊,上前三步,“我不服!”
萧渐离未回身,声线冷冷道,“给过你机会!”
九哥和孟兮开并为此事做出反驳,我眼见萧渐离离开,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九哥和孟兮开二人为堵住悠悠众口,在擂台上宣布结果,说些官方言语安抚民心。
“萧渐离,你给我站住!”我追着萧渐离,走了很远,直到若水河滩。秋风萧瑟,若水此时正是涨潮,浪潮拍打着石崖,就跟我的心似的。
萧渐离听我扯破喉咙的叫喊,才留下脚步。
“为什么?”我走到他身前,“你知道我没有!!你明明知道我被你抑制住以后根本没有再使用仙术,我手一挥用的是全身的力气,我也不知他为何飞出甚远。”
“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你还是回家待着吧。为何偏偏要出鬼谷,外面的世间不是你想的那样。”萧渐离就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和我较真。
“喂,离恨天,萧渐离,我不管你是离恨天还是萧渐离,你是大千世界都过眼云烟,可是我水笙尚未走出去看过,凭什么用你看过的世界来笃定我看到的世界!凭什么你要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我世间的样子,我水笙有眼有腿凭什么要你这个瘸子来告诉我世界的样子。”此话一出,我便知覆水难收。我眼中发红,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流出。
萧渐离开始是一惊,而后眼里稍稍有了失望失落还有一丝怒意。我刚的确说了“你这个瘸子”五个字,钻心眼的二字已经足够摧毁之前建立的情分。
萧渐离抬眼看着我的时候眼里更多了一丝紧张,我伸手触摸眼睛,情绪跌宕起伏,致使我眼角流不出眼泪,眼睛涨痛居然流出了鲜血。
“水笙!”九哥忽然赶到,“你怎么眼角流血!”
我忙在身上擦了擦,顺手又擦在萧渐离身上,萧渐离并不闪躲,神情掩埋的面具下无法揣测,“还不是因为他!”
九哥使劲帮我扇扇子,安慰我道:“今年出不去,咱便明年,不让比赛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大不了以后九哥每到一个地儿,就与你通玄光镜,九哥领你看大千世界······”
“九哥,我不!”我不听九哥劝解,闭着眼睛抱头嘶喊,“我不,我不,我就不!”
九哥慌了,“别,别,别,你莫折腾得爹爹来训诫你,你眼睛若再继续流血怕是要废了,你要是瞎了即便出了鬼谷也看不成外面世间的精彩。”
“鬼谷都出不去,我要眼睛何用呢!”我哭着喊着,明知道眼睛里流不出眼泪只会流血,却也全然不在乎。
萧渐离猛然抗起我,对我说:“若再撒泼,别说鬼谷,我将你吞进我肚子里,闷死你。”
我忽而闭了嘴。肚子里,那得有多么恶心多么脏啊。
萧渐离抗起我往鬼谷走,许是想带我疗伤吧。
此时,喜鹊与孟兮开二人跑了过来。喜鹊喊了一声‘小笙’,萧渐离才将我放下。喜鹊喘着粗气,说:“昆仑的元虚师兄忽然在若水大哭了起来,说什么对不起啊什么的,如今若水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卷起水浪,将众人困住,离开不得,我二人见势不妙立马跑了出来。”
喜鹊又喘了几口气,我要她慢慢说。
“我原本打算去找主母降服住若水,但是,即便此时能出去请来主母,主母的身子许是不行呢。”
“快带我去看看,我虽然没有母亲的修为,但是好歹是若水未来执掌者,兴许我能控制住。”我迈开大步,表情严肃,拉着喜鹊就走。
“哎,小笙,你的眼睛怎么了?”喜鹊终于看见我流血的眼睛。
“不妨事,先去看看若水。”
萧渐离,九哥,孟兮开三人尾随其后,跟了过来。
到了刚才那地,只见若水筑起了一堵高高的水墙,咆哮着,元虚师兄跪拜在地上喊着:“元空师弟,我对不起你。当年你战死我明明答应过你要帮你渡过奈何,免受孤魂飘零之苦。可是一转眼多年过去,我尚未履行我的诺言,不是我不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求的若溪上神出面呐!此事与众人无关,错全在我,莫要为难他人,莫要为难他人。”
元虚师兄每年年初都会奉命到鬼谷送上图文卷册,也是有一年元虚师兄与爹爹在书房谈了许久,最后愤然离开,之后的那几年只是让小徒弟代为转交,看来和此事有关。
母亲近年来身体不好,父亲谢绝一切和若水祭送孤魂有关的所有事情,每三年才许母亲一次在粽子节时候设坛做法。元虚师兄许是和父亲提起了这事,父亲爱妻如命全不答应。
鬼谷众人常年接触若水,此番情形却是头一天,不管是叔公还是黄爷爷均是目瞪口呆,众人愣在一旁均是默不作声旁观着。
我冲进人群,扶起元虚师兄,“元虚师兄,你快起来。”元虚师兄痛哭流涕,根本不能自控,将我一把推到。
云虎忽然出现,显出本尊将脑袋一顶便把元虚顶倒在地。
“阿虎。”我唤了一声阿虎,云虎原本龇牙咧嘴的凶恶模样渐渐收敛,鬼谷的子民未见过如此高大的猛兽,吓的挤成一堆,惊恐的尖叫着。
“都给我安静!”我站起来大喊一声,场面越混乱就越吵杂,越吵杂就越混乱,我一向受不得吵杂,对思虑不利。
“这是我的坐骑云虎,你们莫要害怕,他刚才以为我受欺负才跑出来的。此时若水围困,母亲生下十二公主尚未复原,所以不会来控制若水,我虽然年纪尚浅但是我有信心帮助大家降服若水。”
黄爷爷巴拉巴拉吃着豆子,说:“十一殿下,不是我不信你,你暂且打不赢雷子,怎么可能还能抑制住若水,若水生在鬼谷四万多年,至今只有若溪上神能够控制,即便小笙你是若溪上神的女儿我看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