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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现在过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1)

做你喜欢的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无须讨好世界,只需取悦自己。

手艺人的故事

在琐碎生活中,修篱种菊,给自己一方天地,煮一壶茶,种一株草,养一朵花,对一轮月,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坦然安宁。

某日,在网络上闲逛,偶然闯进一家淘宝小店,小店是做瓷器生意的,茶盅,茶碗,茶壶,各种碗盘、花瓶,形状各异,晶莹剔透,精美绝伦,当真是“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

“声”自然是听不到的,但是那一幅幅精美的图片,配以诗一般美丽的文字说明,足够让人心动不已。仿佛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叩击几下,那瓷器便会发出磬一般的回响,琅琅回声,不绝于耳,清脆如滴水之声,如音乐一般美妙。

小店里偶尔有新货,但极少,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款,胎瓷薄如蝉翼,轻如纱绸,白如蛋清。有一款肚子奇大、收口奇小的青花瓷瓶,肚与嘴之间没有过渡,直接跳跃过去,上面是人工手绘的荷花图案,荷叶卷曲,仿佛迎风般招展。花朵媚而不妖,艳而不俗。我屏息看着图片,不敢大声咳嗽,生怕一不小心出了声音,就破坏了那份宁静与美好。

我对自己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太美了!除此,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句才能形容那份美。

从来没有跟那个店主说过话,只知道店主是一个年轻的男孩,是在别人的留言与他的对答中看到的,那些瓷器都是他自己家的窑烧制的。

他很少与人交流,也不在意别人的好评或差评,仿佛只为守护那些瓷器而生。对于懂得的人,不需要解释;至于不懂得的人,解释也没有用。在与瓷器的静静相对中,仿佛身边的人和事都与他无关,什么卖多卖少,什么好评差评,都无关紧要。任身边纷纷扰扰,而他仿佛活在时光之外。

有人跟他索要微博或微信的地址,似乎在淘宝小店里流连还不能尽兴,一定要去他的博客或微博里踩踩。他淡淡地说:“我没有博客,也没有微博,没有时间去弄那些事。”别人说:“你开博客或微博,多发些照片,人气一定会很旺,一定会很红,而且也可能多卖掉几件瓷器,多一些人知道,多一些收入。”

他似乎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淡淡地回:“我想做的是陶瓷艺术,是想把爷爷烧瓷的手艺传承下去,而不是去做一个生意人,做一些千篇一律的瓶瓶罐罐,所以多卖少卖几件瓷器都无所谓,能够货卖识家就已经很幸运了,一件瓷器最终能待在惜它爱它的人手里,就已经很好了,最重要的是,烧瓷的手艺不能到我这一辈断了线。”

他话语不多,但掷地有声,态度坚定,笃信自己的选择。生活在当今这个大时代,特别是在网络上,谁能独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能安安静静地做着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被打扰和诱惑?那需要怎样的定力和信念?

在喧嚣的时代,特别是在网络上,语不惊人死不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只为招人眼球,只为博得出位。情感在倾斜,理性在倾斜,判断力在丧失,脚后跟都站不稳,尚且能守得住自己的一方天地的人,是不是网络时代的一大怪咖?

甘于平凡、认同平凡的人很少,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地力争上游,那个谁一不留神成了名人,那个谁一不小心成了土豪,那个谁一不小心买了价值几千万的别墅。如今,价值观在倾斜,冲击着每一个人,你还有心情躲在角落里埋头做学问,做研究?被时代左右着的人很多,被身边的人左右着的人也不少,于是心态倾斜了,定力倾斜了,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当然,也有人狠不下心来做不该做的事,可是又不甘心眼巴巴地看着别人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于是焦虑了,抑郁了,愤怒了。

平凡,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守住真我,在琐碎生活中,修篱种菊,给自己一方天地,煮一壶茶,种一株草,养一朵花,对一轮月,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坦然安宁。在喧嚣中守住自我,不被外界所左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像那个开淘宝小店、做瓷器的手艺人一样,心安理得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不被外界所左右,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的选择。

丢弃旧物,就是改变的开始

生活中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人,学会有选择地保留,学会有选择地记忆,学会有选择地丢弃,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很多人都有恋旧的习惯,舍不得丢掉旧物,用过的东西,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无论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都会以各种形式堆积在有限的空间里,舍不得丢弃,天长日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终于堵住了人生的去路。

美国作家盖尔·布兰克有一本书,叫《丢掉50样东西,找回一百分人生》,这本书教我们如何清理旧物,如何清理人生,什么东西该丢掉,什么东西能存下,打破固有的生活模式和习惯性的思维,找回全新的生活和体验。

感触最深的就是清理电脑,如果电脑运行很长一段时间不清理垃圾,不删除没有用的旧程序和旧文件,电脑的运行速度自然而然会减缓,日积月累,没有用的东西积存得越多,电脑的速度会越慢,最终会像老牛拉破车一样,哪怕最简单的开机,也会让你等上很长的时间,让你生出一种花儿都要谢了的错觉。

人生也是一样,生活会遗留给我们各种各样的垃圾旧物和残骸,堵在人生的路口上,让我们看不清要去的路途,让生活这一场旅行,变得沉重和迷惘。

丢不掉旧物,就不能找到生活的出口。我们常常会发现,打开抽屉,里面有很多旧东西,小时候玩过的玩具,某次旅行的机票,只剩下一只的耳环,甚至不利环保的旧电池。打开衣柜,有许多过季的衣服,瘦了或者小了,许久不穿,仍旧舍不得丢掉。打开鞋柜,有许多款式落伍的旧鞋,甚至坏掉的鞋子。许多的旧物,充斥在有限的空间里,堵住了我们的生活,买了新的东西,都没有地方搁置。

丢不掉自尊,就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很多人会把自尊架空在至高无上的位置,无论做错什么事情,都不肯丢掉自尊,承认自己的错误。

自尊本身没有什么错,可是盲目的自尊就演变成一种骄傲,这种骄傲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适度弯曲是一种智慧,也是生活中的一种哲学,毕竟谁都不是圣人,谁都会犯错,放下自尊,适度弯曲,在心灵上种下一棵幽兰,哪怕无人来欣赏,也会独自芬芳。

丢不掉旧情,就不能开始全新的生活。有人说,记忆是一只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回忆。生活中,我们常常想起某段旧情,比如暗恋,比如初恋,比如热恋,那些曾经与我们有过一段情感交集的人,会一直停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其中某一段让我们刻骨铭心的旧情,甚至阻碍了我们新的选择和新的生活。

丢不掉幻想,就不能投入实际的行动。很多人都喜欢幻想,幻想也能产生创造力,可是如果一味地沉浸在幻想之中,不投入实际行动,那么幻想就变成了不切实际的空想,而一个空想者最终将会一事无成。丢掉一味的幻想,别把生活架空在幻想中,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情着手,比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得真实和快乐。

丢不掉恩怨,就不能找到真实的幸福。恩恩怨怨,大起大落的人生,都是生活中永恒的主题。有些人,像奴隶一样,一生都背负着恩怨的十字架,哪怕累弯了腰,伤透了心,也不会停止这种负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恩怨纠结,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就会有恩怨。唯有放下恩怨纷争,内心才会宁静恬淡,才会从容幸福。

生活中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事,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人,学会有选择地保留,学会有选择地记忆,学会有选择地丢弃,是一种生活的智慧。

生活会给我们制造出一些意外或惊喜,也会给我们制造出一些垃圾和残骸,我们想要的不是意外,也不是残骸,我们想要的不过是安静的生活,没有负重的生活。

如果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不再让生活随意摆布你,就必须学会舍弃和丢掉,丢掉那些有形和没形的旧物和杂物,释放生活和心灵的空间,以便让我们更好地轻装前进。

丢掉生活的残骸,存留生活的真谛。

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大孤独是灵魂深处的一种自我对话,别人轻易触及不到,也无法了解,只有真正孤独的时候,才会面对自己,审视自己,聆听自己。

古人造字,很有些意思,“孤独”这两个字,从字面上看,“孤”字是一个离了瓜秧藤蔓的孩子,而“独”字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野兽,用作家毕淑敏的话说,“孤独”这两个字是有兽性的。

能够驾驭“孤独”的人或动物,一定是自己的王者。那些弱小的生物从来都是成群结队,抱团取暖,过群居生活,像蚂蚁、羊群等等;那些王者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独来独住,像老虎、雄鹰等等。

孤独分两种,一种是小孤独,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那种。另一种我姑且叫它大孤独,是骨子里的,与生俱来,是灵魂深处的一种对事物的执拗认知。

孤独绝非寂寞,寂寞可以排遣,可以化解,就像春风化雨,有意无意地找一些事情做,自然而然就可以把寂寞赶走。放下手中的事情,一个人去旅行,或者和朋友们一起聊聊天,喝点小酒,饮点好茶,都是不错的排解方式。而孤独不同,那是如影随形的一种特质,那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是端坐在杯盘交错的宴席上,仍能感觉到的灵魂深处的一种声音。是静水深流,花落有声。

孤独不是伤感,伤感是情绪的外延,可以掌控,也可以宣泄,不让伤感的情绪肆意蔓延,灼伤自己,传染给别人。当然,最好的方式还是把伤感的情绪宣泄掉。可以去K歌,可以跳舞,也可以去健身房流汗,或者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高喊几嗓子。而孤独不同,孤独是有内涵的,有层次的,是超越喧嚣之后的宁静和回归。伤感是人人都会有的时刻,而孤独却不可能人人都有。

小孤独在生活中随处可见。年轻时喜欢独自一个人,背着简单的行囊,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随手买一张火车票,挤在一堆陌生的人群里,坐着夜行车去远方。那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平板电脑,更没有微信朋友圈可刷,一个人孤独地蜷缩在硬座车厢里,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轮廓模糊不清的山峦,天空中偶尔有星星闪过,远处小城的灯火虽不甚明亮,却给心中那只左右奔突叫孤独的小兽,带来一丝暖意。有人在夜行车里唱歌,歌声虽然微弱,但仍能穿透夜色。有人在睡觉,睡得迷迷瞪瞪之际,嘟囔着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过身又继续做梦去了。

我睁着眼睛在夜行车上,看着车窗外那些一闪而过的景物,心中想着,那个唱歌的人和我一样吧?孤独!是的。我用旅行温暖自己,想来他是用歌声温暖自己。

生活中的小孤独,浅尝辄止,毕竟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剥离之痛,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和大孤独相比,没有切肤之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大孤独是灵魂深处的一种自我对话,别人轻易触及不到,也无法了解,只有真正孤独的时候,才会面对自己,审视自己,聆听自己。就像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的那样:“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谁要是不热爱独处,那他也就是不热爱自由,因为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叔本华《关于独处》)

后印象派画家梵高是孤独的,他是一个极端个性化的艺术家,一直孤独地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追求真实而自由地表达内心世界和自然世界,他的画风不被世人理解,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是一个不能靠卖画养活自己的艺术家。

杨绛先生是孤独的,特别是晚年,先生与女儿这两个生命中最亲的人相继离去之后,一个人青灯孤影写就《我们仨》,让人看得泪湿双眼,没有巨大的孤独,没有沧桑的阅历,怎么能写出如此好文?她说:“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奥地利作家卡夫卡也是孤独的,他一生孤独地行走在自己的小说里,但滑稽的是,他至死都是一个保险公司的推销员,若不是他的朋友在他去世后出版了他的小说,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理解和读懂他的孤独。卡夫卡在日记中写道:“我要不顾一切地得到孤寂,我要不顾一切地同所有事情、所有人断绝关系。”

作家张爱玲的晚年亦是孤独吧!这个说过“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蚤子”的女作家,有着傲人的才华,晚年却被蚤子这种小小的生物折腾得不停地搬家,每次拖着大箱小箱,走在搬家路上的时候,她的内心里一定满满都是孤独。

凡人惧怕孤独,怕被孤独吞噬掉。王者享受孤独,在孤独里游弋自如。喝一杯小酒,听一曲妙音,吃一盏清茶,赏一幅好画,只能说是小情怡心,是生活的韵致和风情,与孤独不相干。驾驭不了孤独的人,觉得孤独是一种痛苦,让人凄惶、苦楚,甚至万劫不复。能驾驭得了孤独的人,觉得孤独是一种享受,在自己的世界里,和灵魂对话。

孤独就像一场盛宴,每个人在这场盛宴中,都能把孤独品味出不同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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