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39800000010

第10章 “不放过我的人很多,你要不要先排队?”(1)

下了甲板,空气滞闷,供船员休息的房间有五六个,空间都逼仄,像老式火车带推拉门的小隔间。

船员专门给他们匀出一间,开门进去,两边是上下铺的单板床位,中间的过道窄得连转身都困难。

行李放到上铺,卫来和岑今各自坐了相对的下铺,一时间无话可说。半夜里因为突发变故而建立起来的一点熟稔,似乎随着日出天明散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因为受伤,身心疲惫,岑今拉上帽子,这次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倒头又睡。

卫来把铺位上的被子和枕头摞起来当垫背,靠倚着百无聊赖。他希望自己不要睡着,偷渡船之后,还从来没在船上睡过觉——他觉得如果睡着了,一定会做不怎么愉悦的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渐渐下沉,怕什么来什么,他又回到那艘偷渡船昏暗的舱里了。

空气混浊,体味、屎尿味、呕吐的酸味和馊霉味在封闭的空间里混合、发酵。舱板上、角落里,横七竖八的人,蓬头垢面、奄奄一息。黑暗里分不清男人女人,灾难面前,没有性别。

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撑着柴一样的细胳膊,爬起身问旁边的父亲:“为什么要离开家啊?”

事前一点端倪都没有,他是被父亲直接从小学课堂接走上的船,书包里还有课本,《语文》《算术》《思想品德》。

父亲没有回答,也从来没有回答。

他至今都没搞明白——很多人远离家乡,就好像在远方能找到清晰的生活和方向,其实只是换一个地方迷茫。

船身左右侧晃,航程长得似乎永无尽头。

卫来睁开眼睛,一时间有点恍惚,耳侧有极轻微的沙沙声,手臂一撑想坐起来,忽然听到岑今说话:“别动。”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的,盘腿坐在对面的铺上,低着头正在画画。

拿他当模特?

卫来觉得配合一下未尝不可,因为昨晚的事,他对她生出不少好感。他保持刚醒时的姿势,同时发觉自己的睡姿并不那么雅观:一只胳膊垫在脑后,头歪着,一条腿搭到床下,另一条伸在床外。

他努力安慰自己:也许这样会显得身材很好,四肢修长。

没当过画画的模特,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吗?多久?至少半个小时吧,要不要聊点什么?就这么不吭声很闷啊。

额头上、小腿肚、耳朵后、胯下,开始莫名其妙发痒。

不过这个角度方便看岑今。她没有表情,铅笔的顶端高过纸的边,沙沙移动,脖颈上掠着微光。

她还戴同一条项链。

这项链应该有特殊意义,谁送她的?姜珉?

卫来皱起眉头:她不带感情地去听姜珉的讲座,在他的衬衫上烧洞,还说是在“了断”。

他忍不住开口:“可以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问。”

“你和姜珉,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晃动着的笔端不易察觉地停了一下,然后一切如常:“普通的男女感情。”

“普通的……是什么样的?”

“没灾没祸就和气相处,大难临头就各自飞。”

哦。

卫来脑海里浮现出广袤的一大片林子,无数的鸟扑棱着翅膀,飞得天南地北杂乱无章。

很合理,这时代男人女人都躁动,没有大难临头都怀揣一颗各自分飞的心。

“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否则你背叛在先,哪儿来的脸去烧人家的衣服?

“也没什么……他多嘴,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卫来很遗憾,分手后还絮叨个不停并不犯法,但也称不上美德:“他到处宣扬你……背叛他?”

“也没有。结婚的时候,他说,经历了前度给的劫难,感谢上帝没让他为了错的人死掉。”

她抬起眼皮,目光从画纸锋利的边缘上漫过来,一字一顿:“他说我是‘劫难’。”

你本来就是他的劫难啊。

人一读书人,经历过的最大坎坷可能就是没拿到全额奖学金,为了你的背叛吞药自杀,差点儿送上一条命,再也不能保护地球……不对,保护人类。

你还不准人家说你是他的劫难?

卫来忍住了,没有为姜珉分辩。很显然,岑今可以去救黑船上素不相识的人,也可以心胸狭窄——他怕哪天自己的衣服也被她烧两个洞。

垫在脑后的胳膊开始发麻,卫来不耐烦:“画好了吗?”

她收尾,签日期:“画着玩的,不打算留,要看吗?”

画纸递过来,卫来的目光落到纸面的刹那,整个人噌地坐了起来。

铅笔、素描风,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猪,一头领跑,另几头跟随。

卫来捏着纸边,这要是铝制啤酒罐,老早就被捏瘪了。

妈的,不是画我吗?

他忍住了没问,因为大致能预计她的回答:我只是让你别动,没说画你啊。

于是他尽量克制而友好地笑了一下:“怎么会想到画这个?”

“过冷藏库的时候,看到舱门上的肉猪标志,就画了。”

卫来把画纸递过去:“其实我偶尔也画两笔,不过不是这种素描风的。”

岑今接过来,懒得起身,伸长手臂把笔和画纸反送到上铺空的地方,语气中是明显的敷衍:“那有空切磋。”

看看时间,行程只走了一半。

只能尽量打发:吃海员餐、上洗手间、借速溶咖啡冲泡、看过期的报纸、继续睡觉。

终于等到船员过来敲门——进港了。

上到甲板,就该呼吸到斯德哥尔摩的空气了,岑今有一种终于熬过航程的如释重负。她起身理包,把摊放的画纸卷起。

卷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她又慢慢摊开。

她的那张画上,被人添了几笔。

——其实我偶尔也画两笔,不过不是这种素描风的。

真诚实,他的风格是寥寥几笔,但能抓住人的神韵。他画的明显是她。

她骑在领头的猪身上。

猪鼻子两侧延伸出缰绳,像马缰。

她一手狠攥缰绳,另一只手臂高高举起,像是振臂一呼。

后头紧随肉猪三头。

卫来一手拎一个包,一个用力,两个行李包都拽上肩头:“走啊。”

没事人一样。

岑今抬起脸看他,手上并不停,将那张画纸对折,食指和拇指指甲从折痕的纸头开始,一碾到底。

再对折,再碾,指甲刮擦纸张的声音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不祥的意味。

卫来盯着她指甲看,觉得她可能会上来挠他。

终于折完了,方方正正,她塞进外套的衣兜,说:“走。”

上了甲板,眼前豁然开朗。

时近傍晚,同是四月,同样依临波罗的海,赫尔辛基阴潮未去,这里晴好到水光潋滟——这算是尤为反常,一般情况下,斯德哥尔摩和赫尔辛基是难兄难弟,你阴我冷,你雨我雪,谁也好不过谁。

下了船,出港,沿岸走了一会儿,看到一艘挂万国旗的中世纪多桅三角帆船,船身狭长,船首高高翘起,像长长的兽角。

咖啡的味道和小提琴声隐约传来,这是个开在帆船上的咖啡馆。

卫来招呼岑今:“休息一下,喝点东西。”

这不是他的真正用意:这边的船到港,调度会收到消息,塔皮欧会通知麋鹿“船票”已经兑现——如果沙特人那头有新的进展,麋鹿是时候要打给他了。

岑今没异议。卫来觉得,她除了偶尔自行其是,大部分时间其实还挺省心,要么睡觉,要么闷头跟着他走。

两人坐到室外,近船头的位置,有个金色头发的帅哥在拉尼古赫巴琴,形状像只奇怪的木鞋,声音倒是悠悠扬扬,伴着风拂动高处的万国旗。

咖啡、沙拉和三明治送上来的时候,麋鹿的电话也如预期而至。

“卫,虎鲨那里有消息了。”

卫来不动声色,伸手从沙拉里拈了颗小土豆送进嘴里:“怎么说?”

“他们只给大方向,一步步牵你过去,具体地点还是不说——只说在红海见面,公海。”

卫来皱眉头,他对地理没太多概念:“红海,是不是很狭长的那个海?”

沿边好像有很多国家。

“就是那个。我们商议过了,你带岑小姐去机场,在5号航站楼游客中心门口,有人会给你送机票,今晚飞。”

真是马不停蹄,卫来苦笑着搓了一下脸。

“飞哪里?”

“苏丹首都,喀土穆。很长的行程,没有直飞的条件,需要转机。”

卫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顿道:“你他妈逗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苏丹在打仗?”

岑今听到了。

她低声纠正卫来:“确切地说,是局部武装冲突。”

麋鹿显然做了应对准备。

“卫,你听我说。首先,一个国家是很大的,完全可以南面在打仗,北面在唱歌。苏丹之前是打了22年内战,但现在已经基本结束。喀土穆是首都,还是安全的。

“其次,你去看地图,苏丹有一面的国境线紧挨红海,而且是位于红海中段,可上可下——从那儿去公海很方便。

“第三,第三点很重要,可可树这一阵子在那里保护军政要员。他会去接机,他会安排你在那里的一切,可可树!”

卫来停顿了一下,低声重复:“可可树?”

那个讨厌人发际线到肚脐之间长痣、穿衣服讲究名牌、扎了满头小辫子、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可可树。

麋鹿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松动:“是吧,我早就说了,你可以跟可可树在那里见个面……”

卫来笑起来,招呼服务员,加点了一杯黑啤。

麋鹿在那头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什么?”

“卫,我在问你,你和那个‘湿气沉沉’的岑小姐,相处得怎么样啊?”

卫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站起身,走开两步:“你再说一次?”

“你和那个‘湿气沉沉’的岑小姐,相处得怎么样啊?”

卫来打心眼里佩服麋鹿:“你都会用‘死气沉沉’这样的词了。”

他很少能从麋鹿嘴里听到中文的、四个字的、成语。

麋鹿目的达到,心情大好:“卫,我就知道,你能听出来的!成语好难!你怎么样,和岑小姐相处得来吗?”

卫来说:“挺好。”

“挺好?!”

“她还真不是个‘死气沉沉’的人,有时候,忽然给你来一下子,怪吓人的。”

他低头看裤子,血手印还在,不过路人可能以为是艺术风或者怪癖的装饰喜好。

“相处得挺好……那你们会结婚吗?”

这从何说起啊,卫来哭笑不得。

那个金色头发的帅哥在向岑今微笑。笑什么笑,你没戏的,她要嫁医生、律师,或者教授,不是拉琴的。

他压低声音:“我看没什么指望。”

麋鹿惋惜:“不能争取一下吗?卫,你们真的很搭,我连你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卫来额头暴起一根青筋。

但他准备听下去,麋鹿不会无缘无故突发奇想。

果然——

“我这两天学中文,刚反应过来!卫,你叫卫来,未来,future。岑小姐叫岑今,曾经,也就是过去,past。你们要是有了孩子,可以叫now,现在!”

老天啊。

“以后你们一家子就叫past, future and now,我还可以为你们写一首歌,now’s naughty, past’s beauty, future’s responsibility...”

要命。

卫来头皮发麻,赶在麋鹿体内的音乐细胞脱缰前阻止他。

“岑小姐十几岁的时候,计划就做到四十岁了。我可以向你保证,里头没我的位置,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她的计划指不定都做到八十岁了,没准儿葬礼都考虑好了。

卫来心头一动,忽然想佐证一下。

挂了电话,他坐回桌边。黑啤已经上了,顶上层层的白色细沫,像黑得过分的可乐。

“可以问个问题吗?你后来有再做过计划吗?比如老了,葬礼啊,谁先走一步啊……”

自己都觉得问得荒唐。

但可怕的是,她答了。

“有想过。理想来说,我希望我的丈夫比我先死,因为夫妻生活会有不少秘密,我先死的话,难保他不会对外胡乱宣扬,破坏我的名声。

“他先死,我可以有一段比较空闲的晚年,用来撰写回忆录……”

卫来想把自己淹死在黑啤里。

把计划做到那么远,初听可笑,细想可怕,又有那么丁点可敬。

但有些话他还是憋不住:“这么按部就班……活得像列准点到站的火车,真不觉得无聊?”

“不觉得啊。”她说得漫不经心,“也就说说而已——我这列火车早就脱轨了……你没发现吗?”

休息完毕,卫来叫了辆出租车去机场,示意岑今和他一起坐后座。

路上,他开始善后。

岑今依照他的吩咐,将背包竖起帮忙遮挡,看他拆枪。

他像玩魔方,不慌不忙,也看不清究竟怎么弄的,好好一把枪在他手指翻转间就成了支离破碎的残片,弹夹、卡笋、击针、撞簧、掰折的麻醉针剂,牛皮纸袋里,一片凄凉尸骸。

这些都带不上飞机,得处理。

卫来朝她伸手:“熊爪。”

岑今不想给。

卫来很理解,大概是因为熊爪好看,这一把尤其小巧,黑色特氟龙涂层,没有护鞘,只有个套指的环,方便贴身搏杀,如果不是开刃,挂在颈间,会是个漂亮挂件。

女人不喜欢危险,但往往偏爱美丽而危险的事物,比如熊爪,比如皮相上佳的男人。

他继续伸手:“熊爪。”

岑今还是没动:“这熊爪是新的,第一次就饮我的血,算是我养的。”

不愧是写社评的,真有想象力。

卫来说:“你养的……怎么着,你还指望它给你下个小的?”

又不是母鸡抱窝,养一下俩,然后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有意义啊,这辈子,这还是第一把让我出血的刀。”

难怪,凡事扯上意义就比较复杂了。让她这么一说,卫来还真觉得挺有意义——这把刀的背后,还有一船不知道有没有被救下来的女人呢。

“真想留着?”

听他口气,似乎有通融的余地,岑今心里一动,点头。

“那给我。”

这是有招了?岑今半信半疑,终于把熊爪递过来。

卫来掂了掂重,其实挺小,安检不那么严的话,估计能过。

他抬头看岑今,温柔一笑:“不行,过不了安检。”

岑今扭头看窗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说:你不要再跟我讲话了。

车到机场,卫来已经盘算好,三件事,一样一样来。

先带着岑今兜圈,从一个垃圾桶,到另一个垃圾桶。每到一个,就扔点牛皮纸袋里的零部件,抓一些撒出去,像农民播种。

拆下来的子弹扔进不同区域的下水道,完美的拆解分离,那把枪今生今世都别想全尸聚首。

其次,去给自己买了咖啡。

同类推荐
  • 珍妮姑娘

    珍妮姑娘

    一部哀婉凄恻的情史,一曲悲天悯人的恸歌。德裔贫民戈哈特的大女儿珍妮为人帮佣,与参议员白郎特相爱。不久,白朗特不期病故,留下一遗腹女。之后富家子瑞斯特爱上珍妮并与之同居,但在婚事上一直下不了决心,其后因兄弟姐妹的阻拦和反对而苦恼,并在家族的压力下与珍妮分手,重归上流社会,最后,和洛蒂·贝丝结婚。两情缱绻而劳燕分飞,珍妮孤独的过完了中年,瑞斯临终前对她亲吐心腹之言后,痛苦的死在了她的怀中。
  • 金动天下

    金动天下

    秦朝,丹凝与丹霄姐弟俩因战争失散,丹凝辗转进宫当职,为了偿还吕不韦救命恩情,她冒险出宫帮吕不韦医治怪疾,因此被吕不韦爱上并强占为妻,但她一直未曾放弃寻找弟弟丹霄。丹霄孑然飘零,先是在酒坊做工,与酒坊老板女儿李诗缨互生爱意,后奔赴咸阳开了玉馆,又与花魁连羽桐,铸剑师的孙女虞清音(虞姬)产生剪不断的爱恨纠葛……与丹凝重逢后,丹霄心疼姐姐遭遇,故而要向吕不韦和嬴政复仇。时势造就了丹霄的命运,他的野心和才华促使他背地里运筹帷幄,运用货币金钱的力量谋势养兵,成了亲王嬴政的心腹大患。咸阳城百姓称颂丹霄为“金大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 恋爱大设计(人间职场浮世绘)

    恋爱大设计(人间职场浮世绘)

    一本以现实职场案例为蓝本,描写创意人工作、生活与爱情的小说,集商战、言情、人性描写为一体,以令人拍案叫绝的广告创意诠释了一份无比真挚纯粹的爱情……HEF公司创意部小职员焚书在失恋之后,心情失落,此时,公司新来了大美女总监作为焚书的上司,这个美女超强的工作能力以及时尚的生活态度让焚书大感兴趣,他的创意细胞与荷尔蒙一起热烈生长。而此时,竞争对手BBT公司的强势进入导致了顶尖创意公司之间的商战,而HEF公司的内部同事之间也面临了下岗裁员危机下的竞争,鹿死谁手,不得而知……
  • 一个人的朝圣2:奎妮的情歌

    一个人的朝圣2:奎妮的情歌

    触动全球亿万读者的热销小说、布克奖入围作品《一个人的朝圣》相伴之作。在《一个人的朝圣》里,65岁的哈罗德,87天行走627英里,只为了一个信念:只要他在走,奎妮就会活下来。这是故事的另一面,这是奎妮,这里有一个埋藏了20年的秘密,有生命中无数的微小瞬间,有温暖的大手,坐在车里的对话,海上的花园。如何处理痛苦,如何爱,如何休息和放松,如何相处,“因为同一样东西发笑也可以是另一种在一起的方式”。当哈罗德开始旅程的同时,奎妮的旅程也开始了。他们因此各自变得完整。“跟哈罗德一样,奎妮有其阳光和黑暗的一面,但当故事结束,合上书本,作者巧妙地让黑暗消失了,挥之不去的是奎妮坚定的爱的光芒。”没错,奎妮的情歌是来帮助我们的。
  • 未婚先孕:裸婚时代

    未婚先孕:裸婚时代

    热播剧《裸婚时代》原著。没房没车没存款,却偏偏有了孩子,于是童佳倩顺其自然嫁给了与之相恋六年的刘易阳,搬入了刘家三室一厅的房子,拉开了四世同堂的序幕。婆婆溺爱孩子,一手把持,令童佳倩束手无策;公公和奶奶重男轻女,对孩子冷言冷语冷面孔,同样令童佳倩一腔愤愤。刘易阳的怠慢终于使得童佳倩萌生离婚之念,不料,刘易阳的同事孙小娆突然插足,又使得童佳倩不甘撒手。刘易阳和童佳倩各退一步,在外租房,搬出刘家,可生活却日益不如意。带孩子的困难,存款的支配,以及对对方父母的态度,各种问题接踵而来……裸婚,究竟能不能裸来幸福?由本书改编的电视剧由文章、姚笛主演,各大卫视热播。
热门推荐
  • 宁夏农村改革发展30年

    宁夏农村改革发展30年

    本书以综述、专题研究、文献摘编、报刊资料、大事记五大板块,客观真实地反映了宁夏农村改革发展30年以来所取得的成就。
  • 爱成灾:冷少追妻365天

    爱成灾:冷少追妻365天

    年少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人,不经意的撞入了你的生命,然后,用尽一生的时间都不能忘怀……苏意以为,相识八年,相恋两年,相离五年,爱恨交织,怎也会有结束的那么一天。谁料到,再次重逢以来,那些往日的记忆与情感,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她淹没。她不止一次可悲的发现,沈以轩这个名字,这个人,如一枚印章,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头上,融入她的骨血当中。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否认,他早已是她生命无法剥离的一部分。无论过去,现在,或者将来。
  • 考古发现之谜总集(求知探索系列丛书)

    考古发现之谜总集(求知探索系列丛书)

    本书共分七章,包括神秘远古起源考古大搜集、考古探险之谜、黄金国都的神秘、古地图及宝藏考古的传奇、探索古遗迹之谜、神秘消失的古遗迹、纳粹把“琥珀屋”藏在哪里。
  • 一抹残阳映青山

    一抹残阳映青山

    在烽火岁月中,一个富家子弟,在国难当头之时,决定投身于抗战救国的洪流中去,无论是在青山绿水的千年羊城,还是在龙蛇混杂的十里洋场,他依靠着信念,勇气和才智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关口,挫败了敌人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功勋。
  • 相忘师

    相忘师

    天门十三英之首燕紫瑶发现了一个犯了大禁忌的终极秘密,但是却执意要将它揭露出来,受到正邪两道势力的共同追杀。逃亡中遇到肯拜她为师的黄金龙。遂和他相处三年,传授相忘师的学习技巧。但是就在她即将把自己一身艺业倾囊相授的时候,六大杀人王同时来到,与她展开激战,两败俱伤。她自锁冰棺之中,嘱咐黄金龙寻找她的心上人。可惜她给黄金龙的心上人画像上,却画着天门十三英所有人的样子。黄金龙肩负使命,投入大陆最好的相忘师学府南北天门,试图寻找师父的心上人,同时渴望成为一名自由自在的相忘师。
  • 花王阁剩稿

    花王阁剩稿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一个天才的平凡人生

    一个天才的平凡人生

    一个少年得遇高人传授,进入社会后却并不想呼风唤雨,只是慢慢的使自己成长,成熟.虽取得亿万财富,但并没有美女如云,没有YY,没有修真,只想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
  • 兽王·复活之路

    兽王·复活之路

    就在后羿星上一场后羿星人与梦幻星人的强力较量正在展开的时候,在地球上,侥幸未死的天才少年柳远藤也在为了重新获得力量而不懈努力着。在桃花源中,独孤奇混入鼎神的世界,强行打开火鸦的封印,放出这只太古第一凶兽,此战中柳远藤遭受重创,众人皆以为他已经死去。然而,柳远藤幸运地在最后一刻被神兽贪狼奇迹般救活,但是一身修为因为受伤过重而丧失殆尽……柳远藤怀着一颗迷惘的心在鼎神的世界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贪狼的帮助下,柳远藤重拾王者之心。为了恢复强大的力量、早日走出鼎神的世界而从头开始修炼……柳远藤最终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吗?这个骄傲的少年能够重新成为新人类的强者P-57满目疮痍的鼎神世界能否恢复如初?……
  • 假秀女爱上真王爷

    假秀女爱上真王爷

    爱一个人,有多苦?白月儿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莫名地爱了,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恨一个人有多累?李隐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累了,所以他不再爱了。只是谁知道在他决定不再爱的时候,他遇到了与心上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她?这是老天的捉弄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他们……还会像从前的他和她一样吗?满月群号:91564141,欢迎各位亲们前来做客。推荐关于李瞳郡主的新文《妖孽郡主的绝色男宠》http://m.wkkk.net/a/259190/
  • 蓝色人鱼之泪

    蓝色人鱼之泪

    夜北欧,我不想喜欢你了,我累了,池小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