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醒醒!快醒醒呀!”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叫我。
老妈,是老妈在叫我!
我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坐着满脸愁容的老妈和神情紧张的妹妹,屋外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高的。
我心中一愣道:“天亮了?我还没死?这是在做梦?”
“孩子,你可吓死我们了!”老妈说着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环视了四周,没有看见老爸和爷爷,于是我才想起了昨晚老爸他们进山狩猎一整晚没回来,还有爷爷突然往雨中跑去的事情,于是道:“我没事儿,老爸、爷爷他们还没回来么?”
“唉……还没有,这都一夜过去了,真叫人担心!”
老妈讲到了这里,伤心、绝望、恐惧……都爬满了她的脸上。
“哥,你昨天夜里说了很多梦话,你从来睡觉都很安稳的,怎么昨晚会这样?”妹妹淡淡地说道。
“啊?我说梦话了?那我说了什么?”我疑惑道。
“话说得很含糊,我只听见爷爷二字,还有刚才你的表情实在太狰狞可怕了,不信你自己照镜子看看,现在都还是惨白的!”
妹妹说着就要去拿镜子,我急忙说道:“不用了,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太可怕了!”
我说着就把我的梦说了一遍,老妈和妹妹听完以后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好了,我真没事,不就是一个怪梦么!现在是要搞清楚老爸跟爷爷他们去哪里,要不叫乡亲们帮忙,进山寻看吧!”我说道。
“嗯,等吃午后饭后,你去召集族里村民,然后一起进山搜寻吧!”老妈道。
我随便应了声,等老妈他们出去以后,我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这时候才感到自己全身是腰酸背痛,我昨晚不就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么,怎么会如此累呀!不管了,吃完午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随便洗漱以后,就奔向了餐桌,看着老妈跟妹妹都没有胃口,我也只是随便吃了一点就去帮老妈办点事情儿了。
刚打开门院,我就愣住了。
只见一个衣服破烂不堪、浑身是血、头发蓬乱、疲惫不堪的人站在我家门前,旁边还躺着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
“老爸!”我失声叫道。
我老妈还有妹妹闻声都立刻赶过来,惊喜过后又是一丝难过。特别是我妹妹,看到这一幕,被吓得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而我的情况跟她也差不多。
这时,那个站立的人倒了下去,我们急忙将他扶进院子的藤椅上,然后又将昏迷不醒的老爸给抬了进去。
“你快去找村里大夫,彩嬅,你也别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啦,快到隔壁叫你的奶奶去!”老妈吩咐着,然后自己进厨房烧了点温水,敷在了两人的额头上。
不一会儿,村里的大夫苟全还有我奶奶都来了。看到躺在藤椅上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刘叔和我老爸,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你们还愣着干嘛呀?救人呀!”老妈也顾不得客气,直接对着发呆的两人叫道。
我奶奶跟苟叔这才回过神来,拿出手里的家伙过来帮忙了。
我奶奶给两人服下两粒淡黄色的小药丸,然后又烧了几道符纸,将烟灰放进一碗清水里,让两人喝下。
过了半晌,两人还是不省人事,奶奶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这招管不管用,这是你们族长大人不久前教我用来应急的,这个老怪物,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爷爷也……”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老妈打断道:“没事,有您在这里应该够了!”
我不解地看向了老妈,老妈却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她是不想把爷爷也失踪的事情告诉大家,以免引起族里的恐慌,当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苟叔在一旁给他们处理伤口,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可把苟叔累坏了。还好,他们的伤口虽多,但不算很大,经过简单处理就行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老爸总算醒了。
“爹!您总算是醒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一直蹲坐在他旁边的我,紧握着他冰冷的手说道。
“放心,死不了!有水不?给我水喝!”父亲沉重地说道。
我妹妹估计是老爸的这种骇人的表象给吓坏了,居然只会傻愣愣地站在旁边看着。
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奔厨房倒了一杯冷开水。
“爹,水来了,您慢点喝!”我边说边把水杯靠近他的嘴边正准备让他喝么呢,我妈就说道:“看你毛手毛脚的,还是我来吧!”
我晕!不过说得也是,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贴心温柔的服务嘛!
“唉……不用想,看你们两个这般模样,肯定是去南部山林了!我说,你们已经上有老下有小了,怎么就那么地倔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痛苦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亲朋好友。我之前强调了不知多少遍,那里是地狱,去不得,你们两个偏要闯,逞什么英雄呢,这不特么地通通变狗熊了。还好你们都回来了,不然呀,唉……气死我了!”在我老爸喝水之际,我奶奶一直唠叨着。
就在这时候,苟全面色难看地说道:“他们还没有回来完!还有我爹呢!我爹是不是也跟你们一起去的?”
“什么?你快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奶奶气呼呼地说道。
“老憨,去把我的烟筒抱过来!”老爸吩咐道。
我刚起身要过去找他的烟筒时,老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都伤成这样了,还对你的烟筒念念不忘?”
我这才反应过来,老爸还受伤,抽烟确实不合适,这都是平时被他使唤惯了。
“爹,这两天您就忍忍吧,等伤好了,嘴巴抽歪了也没人管!您就跟我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我又坐下看着他说道。
看着我没有给他去拿烟筒,他很生气的瞪了我一眼道:“臭小子,等我伤好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就没有再理会了。
“尤田哥,你倒是快说呀!我爹他们怎么了?”苟全心急如焚地催促道。
看着苟全这么着急,我老爸也没有再罗嗦了,而是开始讲述了他们此次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