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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巡回艺人

“我心中的忧伤无法诉说。亲爱的,我已经知道孤独是什么了,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我循着这句话向下看去,一个清晰的女孩子便映现了出来:走在石板路上,长发,黑色上衣,白裙子,她说,我们再不相爱就老了。

一个行走的女孩子,抒写了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那个男孩子,有一个资深的女友,却,说喜欢她,她明白,他想要的只是名分之外的东西。

“我以为我在付出,但其实只是在空耗自己的热情。”

抱着吉他,在灯光下,和着那些流浪歌手。

我开始喜欢她。

想起伊豆的舞女,那个青山秀水中不染半点尘埃的女孩子——

我想她不是的,她更具备都市流浪的潜质,那背影更多了一些可爱的东西,是任性,是真实。

她会在口袋里只剩下1500块钱的时候用1230块坐飞机回家,只因为喜欢飞翔的感觉。是的,这才是生活,跟着感觉走,相信明天,珍重此刻。

她说,一个人,要做内心强大的人,是非常难的。我做不到。

我笑,我也做不到。

但是我会假装。

《天若有情》中,展颜说一切都是真实的,偷和过去。

江永生问,那什么是假的?

整个人是假的。

我想,我的整个人是不是都是假的?假装坚强,假装忧伤,假装洒脱,假装锋利,假装爱某个人,又假装不爱某个人。

当冰凉的眼泪在夜色里横流的时候,我开始懂得自己,真实的只剩下这颗心了。

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女作家等待着她未出生的孩子,种了一盆女儿花。她说,她不愿意有个女儿,女孩子太容易受伤,她不想她的孩子在尘世里伤痕累累,不忍,不舍得。

李碧华说:“欺骗?那能怪谁,只是你自己太蠢。”

也许,这是女孩子和女人的区别。成熟往往意味着敌对,对整个世界都防范着,怀疑着——

我终究不喜欢那样的状态,宁愿受伤。

终究不愿意炼就得铜墙铁壁,八面玲珑。那仅有的聪明是用来写字和爱自己的,不是用来放在他人的身上。

爱自己,就让那颗心自由地舒展。

都说张爱玲是个极冷的人,其实极冷的人是李碧华和亦舒。她们自认为洞察世情,然后以凉薄面世,而张爱玲只是一个真实的孩子,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书写,文字是冷的,不过是一个作家的专业水准——客观。李碧华的文字终究是好的,可是亦舒,实在让人厌烦了,她和她的文字一样自作聪明,以一副洞察先机的样子用虚假的幻觉制造对人世的不屑。

对李碧华是敬的,对张爱玲是爱的,对三毛是喜欢。

徐志摩说,我将于茫茫人海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灵魂之伴侣,这也是喜欢志摩的原因吧,我们要找的终究不仅是人生之伴侣。然而,灵魂,对世人是否太奢侈了?

徐志摩是幸运的。

安妮宝贝经常用的一个词是抵死缠绵,而我们,却是,抵死伤害。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不是个女子,如果我生成一个男人,我一定不会去招惹我不爱的女人,我一定会于茫茫人海中寻到我的灵魂伴侣,我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我会做一个同木婉清一样的女子,泛舟湖上,远避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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