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鸾欲进房,司徒风铭狗腿的跟上去,“娘子救了我,看来我是一定要以身相许了。”
越青鸾耳垂一热,加快了脚步进去,司徒风铭轻笑,回过头,示意寸步跟上来。
等几人都已坐下,荼灵分别倒了茶,便退了出去。
越父瞄眼兰渝昊,又看向司徒风铭,心里大约有了个底。见场面有些尴尬,越父看向寸步手中的木盒,“这桃花木盒倒是精致,怎么还看着有些眼熟。”
闻言,越青鸾和兰渝昊看过去。
司徒风铭露出洁白的牙齿,“差点忘了,这是侄儿送给小鸾儿的礼物,本是昨日让寸步在祈福节晚宴上送给小鸾儿的,不过,没有来得及送。”
这样一说来,越父想了起来昨晚是在晚宴上看见过。“那你过来,就是送这礼物?”
司徒风铭微微一笑,起身。越青鸾和他对视了眼,又立刻别开了眼神,转移到木盒上。
送给我的礼物?越青鸾眼角不自觉的染上笑意。
“侄儿知道小鸾儿喜欢收集古董,所以我特地寻来了这宝贝。”说着,司徒风铭将木盒打开。
刻着鸾凤和鸣图案的翡翠玉瓶俨然出现。
越青鸾眼中一亮,讶然,“比翼鸾凤。”
“小鸾儿果然一眼就认出了它。”司徒风铭难以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倒把越父看的糊涂了。
忙问:“这玉瓶有何来历。”
司徒风铭扬唇,示意寸步解释,大步坐下。
寸步颔首,“回越大人,此玉瓶唤作比翼鸾凤,有琴瑟调和,同心永结,鸾凤和鸣,比翼双飞之意,已有千年历史,曾是上古期皇上所得宝物,但之后战乱爆发,此宝物辗转流离,至今被我家公子花高价从一位商人手中买得。”
越父恍然大悟的摸摸胡须。
兰渝昊看越青鸾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翡翠玉瓶,心中的酸意更甚,碍着身份,没有很刻意的表现出来,拿起茶杯抿了口,眼中闪烁着不定的光。
寸步将桃花木盒放到越青鸾眼前,退后两步,道,“我家公子为了得郡主欢心,连这木盒也是通过精挑细选选出。”
“倒是有心了。”越青鸾淡淡的开口,将木盒盖上,又推向司徒风铭。
越青鸾轻抬杏眼,视线与他对上,“不如司徒公子先回答了我昨晚的问题,我再收这礼物,也不是不可。”
房内几人也就只有司徒风铭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桃花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神色显得有些黯淡。
越父老眉一皱,观摩着这两人的表情,不禁摇头无声的叹息。唉,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了。起身,“你们啊就好好聊聊,兰渝昊,寸步,我们先出去。”
一丝讶异在兰渝昊眼中闪过。这样看来越父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是在给司徒风铭和越青鸾留机会。那自己呢,自己又算什么。兰渝昊虽心有不甘,但碍着越父的面子,跟着起身,“遵。”
待房内只剩下两个人,空气中弥漫开冷淡的气息。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一个淡定自若,一个神色复杂。
越青鸾终是按捺不住,如果自己不开口,这家伙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说。不悦的放下茶杯,看向他,“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昨晚。”
司徒风铭浅笑,露出好看的梨涡来,“昨晚,小鸾儿是想让我解释昨晚的什么事。”
“明知故问。”
他淡笑未语,嘬了口茶,挑眉,“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这鸾凤院。”
“司徒风铭,就算你不说,你觉得本郡主还查不出么。”越青鸾冷冷的目光扫向他,看他依旧没有要说的意思,越青鸾轻哼,“好,此事你不说也罢,本郡主迟早会查出来。”淡淡的喝了口茶,移开看着他的视线,“本郡主再问你,方才为何要故意输给兰渝昊。”
司徒风铭往旁边挪了个座位,坐到了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刮了下越青鸾的鼻梁,轻笑出声,“娘子怎会认为我是故意输给他的?”
若是之前,越青鸾一定会反感他的行为和话语,但是现在,越青鸾就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双眼一眯,“你的武功我早就试探过……”话一出,越青鸾又急忙停下。
司徒风铭忍着嘴角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哦~试探,原来那晚娘子是在试探我。”
越青鸾蹙眉,瞪了他一眼,咬唇看向别处。司徒风铭看着她的侧颜,目光变的深邃,不禁抬手。
余光瞥到司徒风铭伸过来的大手,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只是距离太近,没来得及躲掉,越青鸾闭上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闭眼逗笑了,修长的大手将她额前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便收了回去。
杏眼缓缓睁开,脸颊顿时绯红一片。不禁在心中暗骂。该死,我怎会误认为他要……
“小鸾儿为何要闭眼?”司徒风铭故意靠近她,轻轻眨了眨桃花眼,脸上带着询问的表情。
鸾凤院大门,寸步面无表情的守在大门处,荼灵坐在石桌旁喝了口茶水,看向门口的寸步,嗤鼻,伸手招来个丫鬟,在她耳边轻语了两句,丫鬟看眼寸步,明白的点头。荼灵得意一笑。
丫鬟走向寸步,行了行礼,“公子,荼灵姐姐请您去院内一坐。”
“不必了。”寸步冷漠的答道。
“荼灵姐姐说了,夏日炎热,若等司徒公子出来,见您满头大汗,恐有失礼,不如到院内一坐。”
闻言,寸步神色稍有变化,轻点头,随着丫鬟进去。
荼灵转着手里的茶杯,掩饰住眼底的不屑,一笑,“寸步,快坐。”
寸步一顿,心想自己还没有和她熟到这种程度吧。看荼灵的表情,却找不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坐下,“多谢。”
“谢什么,如果司徒公子要真娶了我家郡主,那今后咱们也得共同侍奉主子,不是吗?”说着,荼灵给他倒了杯茶,递给他,“以后我要跟着郡主去了北荒,可得请你多照顾照顾我。”
“荼灵姑娘言重了。”寸步轻皱眉,看眼茶杯,想起那日她随越青鸾去送衣服,竟然在里边加了银针的事情,虽心有犹豫,但要不喝,怕这丫头又会四处张扬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谅她也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随即拿起茶杯,轻抿了口。
荼灵脸上的笑意更甚。
越青鸾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嘴里有点干涩,喝下一口茶。
“娘子既然对我这么多疑问,不如这样,我问娘子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的,可好?”
越青鸾未语,眼神代表默许了。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想问自己什么。
“那日我们去逛街,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说到这,司徒风铭眼神变的柔和。
越青鸾一怔。突然离开他,是因为,不行,不能把这事真的告诉他,否则在他面前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看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司徒风铭也不急,静静看着她。
“那日。”越青鸾眼神闪烁不定,“本郡主掉了个东西,就想返回去找,但人太多,没来得及和你说,本郡主就被人流冲走。”
“那丢的东西可找到了。”
“嗯,该你回答我了。”
司徒风铭笑着垂下眼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撒谎。
回忆。
“嘭!”男孩打碎了精致的花瓶,和女孩对望了一眼,笑着摸摸女孩的头顶,“小鸾儿乖,待会我娘亲和芳姨问起来,你就说我们来的时候就碎了,好吗?”
女孩点点头,“可是,可是……”
话还未说完,门口进来两个有说有笑的妇人,“萧情,多亏有你在,否则啊在这北荒我还真不知道该依靠谁。”
“呵呵。”
男孩和女孩站成一排,紧张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妇人望眼他们两个,又看向地上碎了的花瓶,一个病态的妇人讶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妇人挑起好看的眉毛,蹲了下去,“这花瓶是你父亲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要让他知道是谁打碎的,可逃不了被打一顿噢。”
男孩笑笑,“娘亲说什么呢,这花瓶又不是孩儿打碎的,我和小鸾儿进来的时候这花瓶就是碎的。”
“是吗?青鸾,你和萧姨说说。”妇人摸摸女孩,和蔼可亲的问她。
“我,我。”女孩咽了咽口水,看眼男孩,“铭哥哥没说谎。”
“嗯?”妇人眯眯眼,笑着再问:“青鸾可不许说谎,否则就不是好孩子了。”
女孩咬咬唇,“这花瓶,是,是我打碎的……”
男孩无奈的挡到女孩前面,拉着妇人的手晃了晃,“娘亲,不是就是个花瓶嘛,是我打碎的,不关小鸾儿的事,娘亲,就不要告诉父亲嘛……”
“什么事不要告诉我啊。”门口传来雄浑的声音。
“喂。”越青鸾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司徒公子不会是想反悔吧。”
司徒风铭回过神,用宠溺的眼神看向她,越青鸾怔愣。这家伙发这么久的呆,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我故意输给兰渝昊,是因为我知道。”司徒风铭甜蜜的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说着,司徒风铭突然握住越青鸾的手,放在胸口。